“这位是我幼时的好友,虽然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
秦诗诗轻轻推开赵卓想要牵着她的手,给赵卓介绍道。
“小女子姓于,单名一个霁,多谢殿下与另一位公子的两次救命之恩。”于霁再拜,她虽然早就认出了赵卓,但苦于找不到机会感谢。
“小事,那位公子就在对门房中,你若是想当面感谢就可以去感谢。”
赵卓知道一般这些人大都是会记住楚然,而不会记住他的,所以他也不在意,谁让楚然的男子扮相确实帅啊,平时是白面书生,一生起气来,眉峰耸立,更是显得飒爽英姿。
赵卓倒是见过她几次女子作态,但也只是几次而已,搞得现在有些人背后传他龙阳之好,他也无法反驳。
秦诗诗倒是轻笑不语,这两次英雄救美倒是没啥,她也不是没被救过。
而且这应该还是楚然主导的,看于霁偷偷看向对门的样子,倒也是颇为有趣,似乎于霁也对这楚然有了一定的情愫。
但于霁看向对门的样子心中有些踯躅不定,自己老朋友秦诗诗已经给她搭好了桥,等下若是不能和赵卓说不上话该怎么办
她只能咬牙先将儿女私情放在一旁
“小女子是来寻殿下的,恳请殿下对于家施以援手。”
“于家”赵卓没听说过。
好在秦诗诗在遇到于霁后抽空查了相关的典籍“于家是临安的一家绢布商,既产棉布,也产丝绸,也是于姑娘的本家。”
“家中老祖病重,临安的豪强想借势分割吞并于家,而家中子弟也想着分割财产离去,我来时暮春,最多至五月芒种,入了梅雨季节后,家中便会支持不住。”
于霁泫然欲泣,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还有,你能拿出什么报酬”
赵卓细细审视着面前的女子,她很聪明,比秦诗诗还聪明,但却是另一种聪明,她极为善于用自己的情绪去调动别人的同情心。
利用自己作为女子的优势,搭配上婉转而悠扬的腔调,让他人下意识地就想同意。
但赵卓不一样,卫夫人多次用过这种技巧,他早已能无动于衷。
只是这两女子还有些不同,做个比喻就像是卫夫人是主动技能,而于霁是被动技能,是那种天生媚骨的那种。
赵卓很想揭去她的面纱,还有里面的面具,看看她本人是什么样子。
“于家在临安的市场已经被其他恶商挤占干净,我希望殿下能收购我于家制作的棉布和丝锦。若是可行,于家也可与今日的那些家族一样,唯殿下马首是瞻。”于霁把自己这两天想出来的解决办法说出。
“还不够。”赵卓紧盯着于霁,让于霁一时惊慌,眼神看向秦诗诗。
一颦一笑,顾盼回眸,于霁的每一个表情都分外撩人。
“脱吧。”赵卓不知怎的便说出这个词。
秦诗诗本来还想劝,一听此词狠狠地踩了赵卓一脚。
“我是说脱下面具,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礼节吗”赵卓忙解释道。
于霁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看向秦诗诗“姐姐”
“没事。”秦诗诗拉住于霁的手轻轻安抚。
于霁单手解下面纱,露出极为漂亮的下颚线。
随着金质的面具落下,赵卓终于能看到那双四处闪躲的眼。
似乎是羞愧,也似乎是惧怕,她自脱下面具后,之前的那个自信的样子完全丢失了,像是从来没存在过那般。
赵卓笑了笑,心道“莫非面具才是本体”
其实,于霁应该属于是对自己容貌不自信的一类人,有了面具才敢和秦诗诗谈话,没了面具,只能把头埋的低低的。
“你很漂亮。”赵卓只是赞叹了句。
红唇如樱,鼻梁高耸如刀背,眼似秋波横,眉如青山黛。
然此时却眉头紧蹙,似含着雨恨云愁,目光流转时,心中却踟蹰不定。
秦诗诗这次没阻止,饶是她看到于霁这副模样,内心深处也出现了一丝怜悯,忍不住想去安慰安慰她。
“多谢殿下夸奖。”于霁反而把脸埋得更低。
赵卓只是轻笑“抬起头来,直视着我,只要目光不闪躲,我便助你。”
秦诗诗一怔,则是懂了赵卓的意味,这容貌难以自选,与其逃避,不如主动面对,亏自己还认为是其挚友。
于霁努力抬起头,看到正盯着她看的赵卓,脸上浮起一抹彩霞。
她从未与男子对视过,半边仙的压力几乎压倒了她,瞬间目光又闪躲开。
可她就算逃避又有什么用呢她就是半边仙。
“丝商王家那里刚好有一批丝,我正愁没地方可用呢还有刚刚组建的军中此时还缺少秋冬的衣物。若是”
赵卓还没说完,便看到于霁抬起头,紧盯着他“希望殿下说话算话”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