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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史上最刚的贾赦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作者:非南北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8:34:25 来源:就爱谈小说

贾赦驾着帆船以摩托艇的速度靠了岸, 再次记住了上岸的方位和标志物, 才将帆船收入空间。

白驹号遇到独行大盗的事传得飞快,不过两日,山海关总兵司马川也得到了消息。

有着前儿卫麟来信说平安州那边出了状况, 京城里的军饷又不曾送出, 司马川立刻就有一种陷入了巨大阴谋的无力感;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一个不知是谁的神秘人的监视之下。

这种恐惧令司马川成为惊弓之鸟, 一面和海上联系, 打捞沉船;一面将讯息传回京城。

贾赦猜到海上出了事, 司马川定然是要往外传递讯息的,凿沉了白驹号, 倒也没急着回京。

果然算着海上的消息传回山海关后不久,贾赦就在关门外拦截到了信鸽。估摸着京城里头,关于平安州的事已经闹开了,曾阔那老儿也会被盘问得焦头烂额, 贾赦总得带些证据回去, 否则全凭自己一张嘴, 终究是说不清的。这次贾赦拦截的信件上也有墨点儿,贾赦看过之后,便收入了空间。

至于曾阔,确然如贾赦猜测那样, 现在日子不好过。

当日, 平安州的事传入京城, 当即在朝上上炸开了锅, 平安州节度使被押解回京。虽然曾阔出来力证平安州的军饷未失,又称是贾赦谏言。但当时贾赦和曾阔在户部静室密谈,连谈的内容都被贾赦拿走了,曾阔之言,全是一面之词。

朝堂之上,各有立场,往往唇枪舌剑争执不休。

这时离平安州节度使裴四海被押解回京已经五天,贾赦依旧踪影不见。本朝十日一大朝会,五日一小朝会。今日正是小朝会之期。

在议定了几件大事之后,三皇子司徒均率先对曾阔发了难。

司徒均走出班列道“启奏父皇,儿臣以为平安州出现保定沈家失物的案子,不宜再拖。”平安州的案子,是景怀帝派司徒均和大理寺少卿共同去办的,裴四海也是司徒均下令捉拿,押解回京的。只要此案一定案,司徒均便有了一桩功绩。但是此事偏偏被曾阔拦下了。

如今裴四海等人虽然关在大理寺大牢,但是毕竟是立过战功的人,得了景怀帝的不得苛待的口谕,如今还好吃好喝的待着呢。若是此案长久拖延下去,便是并非自己的原因耽搁,以后只怕也叫几个不省心的哥哥兄弟替自己传出办事不利的名声。

“儿臣附议。”五皇子司徒增立刻支持司徒均。司徒均在刑部行走;司徒增则在礼部行走。礼部平时掌管礼仪、祭祀、仪仗等,颇为清水;加之朝廷财政吃紧了好些年,自从司徒增进礼部以来,奏请拨款,曾阔那老儿就没爽快过。

当然不可能爽快的,财政吃紧时候自然是先紧着军事和民生两样。司徒增是皇子,打小在上书房念的书,这些道理自然也懂。只是憋屈了几年,他此刻乐得仗着大义理直气壮的给曾阔添些堵。

“臣附议。”“臣附议。”如今有三皇子司徒均冲锋,司徒增相帮,史晖、卫麟、王子腾等岂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一时间,朝堂上附议之声一片。

此时,六皇子司徒境走出班列道“启奏父皇,儿臣以为,如此大案,等了五日,实不为多。如今明知平安州一地的军饷尚未出库,自然证明曾尚书所言非虚。既如此,儿臣以为,不若派人寻找户部员外郎贾赦的下落。”

司徒境在户部行走,即便曾阔属于清流,并没有偏向自己,但是司徒境也得护着户部些。贾赦若在户部闯下货来,即便与他没有直接关系,他这个在户部行走的皇子脸上也不好看。

司徒境此言原也有些道理,自然也有一帮朝臣附议,于是,朝廷上就立刻审裴四海,还是寻回贾赦再审激烈的争辩起来。两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有人说贾赦就是畏罪潜逃了,立刻就有人反击说贾赦被真正的幕后黑手杀人灭口了,死无对证,什么脏水不能泼。

卫麟听得此言,倒是真心希望贾赦已经死于非命,但是他不但接到信息说白驹号已经沉了,那封信上的五个墨点儿,他却只收到三封;也就是说,有两封信失了踪迹。若是那信鸽死于鹰隼之口还好,若是那信鸽被人拦截卫麟不禁吓得自己又出一身冷汗。

当然,毕竟是在御前,即便两方各执己见,还是有些分寸的。在双方将自己意见阐述完之后,朝堂上便静默了下来,等着景怀帝定夺。

景怀帝其实早就有了成算,下口谕命人寻找贾赦下落。一来,曾阔为官一直不错,景怀帝相信曾阔出言保下裴四海必然有原因;二来,贾赦献计的事是曾阔在上次大朝会上当着宗亲和文武百官的面说的,无论贾赦是生是死,总要寻一寻下落,此案才宜继续审,否则谁知道会不会传出自己昏庸的话来至于第三么,贾赦虽然名声不好,到底是贾代善的嫡长子。死了的忠臣是最好的,贾代善解平安州之围,又驻守平安州多年,劳苦功高,景怀帝自然是念着贾代善的好的;仅此一条,景怀帝便不会草率的定贾赦的罪。

贾代善从北疆驰援平安州的时候,景怀帝刚登基,说贾代善是保住景怀帝江山的人不为过。仅此一点,景怀帝也不会寒了臣子们的心。

况且,对于朝堂上争执的双方而言,这也是个折中的法子,自然就这样定下来。只是天下之大,贾赦突然脱离辎重队伍,无人知其去向,要找一个贾赦,无异于大海捞针。

当然,景怀帝手下是有隶属于自己的情报组织的,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这个组织叫做北斗,北斗的刺候遍布全国各地,消息端是灵通。除了明面儿上的张榜寻贾赦之外,景怀帝也派出了北斗寻找贾赦。

在朝堂上为了贾赦的事争执不休的时候,贾赦乔装之后正在不紧不慢的回京。

他是一个纨绔,如今做成这样一件大事,自然是要令人刮目相看的。当然,他还有唯一的,他是贾代善嫡亲的儿子,虎父无犬子,他自然是有本事的。但是这个本事也不能超过大多数人的常识太多,所以他无需太快回京。不但如此,他还要被人追得狼狈不堪,九死一生为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贾赦为了将戏份做足,虽然经过乔装改扮,还露出了一丝蛛丝马迹,让山海关的人追着撵;不但如此,为了显得自己行事谨慎,贾赦并未直接回京,而是取道北上,跟山海关的人大兜圈子。

如此逃亡了没有多久,贾赦就看到了朝廷寻找自己的榜文。同时,贾赦也察觉到了除了撵着自己跑的山海关追来的人;明面儿上寻找自己的各地官府;还有一股跟踪手段很是了得的势力。

虽然红楼梦原著里面没提过这股势力,但是既然红楼世界有明朝建的山海关,为何就不能有一个和锦衣卫相似的组织呢贾赦怀疑另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应该属于大内侍卫。

想到此处,贾赦便有了计较。

这一日,贾赦逃到了北直隶青峰县境内,在和一股暗杀自己的势力较量中,还寡不敌众,吃了些小亏,终于不堪重负,逃到了县衙自称自己是朝廷张榜寻找的贾赦,寻求朝廷庇护。

这时候山海关的势力、朝廷的势力,全都汇集到了青峰县,北斗的人自然不会让贾赦被灭口,于是贾赦终于被北斗的人救了。同时,贾赦将山海关或许出了叛贼的事告诉了北斗的人。

北斗只忠于景怀帝,且非常时候采用非常手段,如何查证山海关的情况,便是北斗的事了。贾赦只需要恰当的给对方一些是是而非的提示就可以了;若是贾赦说得太多,难免引人起疑,他一个人如何能探得这许多消息

终于被北斗寻到之后,贾赦便结束了逃亡的日子,被护送回京了。至于山海关那边,北斗也迅速做出了反应。

青峰县在山海关西北四百多里,对北斗而言,不过一日的路程就赶到了。至于具体调查和行动,北斗自有北斗的手段。

话分两头,在贾赦一路逃亡的时候,消息不畅的荣国府在比其他人家滞后几日之后,也终于得知贾赦失踪,甚至有可能摊上谋逆大罪的消息。

这时候贾母和二房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们希望贾赦这次真的摊上罪名,彻底被压下去;一方面,他们又担心因着贾赦的罪名,连累二房。即便是为着贾政和贾珠、贾元春,贾母也得捏着鼻子替贾赦疏通疏通。

只是贾赦若是当真像户部尚书说的那样是为朝廷办事去了便罢;但凡是与谋逆沾上一点儿边儿,谁肯出手相帮荣国府除了门口那个牌匾和死了的贾代善在景怀帝那里剩余的面子,还有什么政治资源值得他人出手

不说政治资源了,就是钱财,贾母现在也拿不出了。贾母一面暗骂贾赦刚花了八十万银子买了个五品官儿,转头就闯下弥天大祸;一面又只能捏着鼻子去找自己的弟弟史晖。

史晖因着贾母护着贾王氏那些事,白白损失了十万两银子,恨不得贾赦就此落罪。荣国府那个贾存周,在史晖看来也就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伪君子一个,也就贾母将他当个宝。又不是自己的儿子,管他前程受不受连累史晖才不做冤大头。

“姐姐也知道,为了归还欠银的事,咱们家都卖了庄子。不说大外甥若是真犯了事,便不是银钱能解决的事;便是银钱能够疏通一二,现在史家也是内囊尽了。”史晖说得一脸愁苦。

史家为何还银还不是始于贾赦抽风史家因何内囊尽了,还不是贾赦敲诈的史晖虽然瞧在贾母的诰命份上,没有将话说得太过难听,那意思也是明摆着了。

贾母在娘家碰了一个软钉子,悻悻的回了荣国府。次日,又求了南安王妃。南安王妃算来是贾母的手帕交,但是在真金白银面前,交情算个屁。当初南安王府还银的时候,别看面上爽快,心中也是肉疼得不行的,不迁怒贾赦就不错了,还帮他再说了,现在是三皇子、五皇子跟六皇子打擂台,形势不明朗的时候,傻子才会捞贾赦。

为了贾赦的事,贾母可是豁出了老脸的,即便这豁出老脸更多的是为了贾政不受连累。当然,贾母真遇到事的时候,出门求人,才知道自己的国公夫人诰命不过是听着好听罢了,平日外出交际赴宴,那些奉承的话,贾母现在想起来,只觉得一切都是笑话。

贾母心中暗骂贾赦真是来讨债的,却也不再管此事。

谁知三日之后,贾赦便好端端的回来了。

贾赦在北斗的保护下回到京城,北斗也早有人将贾赦受人追杀的事告知景怀帝了。如此,景怀帝对曾阔说的贾赦察觉有人劫银,前去查探的事越发多信了三分。贾赦是忠良之后,又是替朝廷办事,景和帝特许贾赦回府修整一日,次日入宫回话。

回京之后,贾赦先是去庄子上看贾琏和李姨娘。贾赦穿越之后,每日会抽出一些时间陪贾琏,贾琏对贾赦也十分依赖了。自从到了庄子,父亲再没来见过自己,贾琏虽然口中不说什么,心中既是想念又是失落。

如今听说贾赦来了,贾琏早丢开两个奶哥哥,飞快的跑来迎接。

贾赦一把将贾琏抱起来,问“琏儿这些时日可曾听先生的话”反正贾赦有钱,给贾琏分别请了一个骑射师父和一个教四书五经的先生。

贾琏点点头道“琏儿不敢不听父亲吩咐。”说完,盯着贾赦,像是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问“若是琏儿不听先生吩咐,父亲会不管我了吗”

贾赦瞧着贾琏的眼神,心中突然变得有些柔软,大约张氏死后那几年,原身不管贾琏的事给这孩子留下了心理阴影。揉揉贾琏的头顶,贾赦笑道“不会。只是父亲有些要事要处理,不得不离开些时日。等父亲将事情都办好,就来接琏儿,以后琏儿还是住父亲院里,可好”

贾琏小小的脸上担忧散开,用力的点了点头。

李姨娘的肚子越发显怀了,大概还有两月便要生了,若非为了安全问题,贾赦自然不会来回折腾孕妇。于是便让李姨娘暂时住在庄子上,待出了月子再回荣国府。

李姨娘上次受了一回惊吓,不敢再折腾,委委屈屈的应是。

贾赦不过是来瞧一眼儿子,明日还要面圣,便没有在庄子上多留,跟贾琏约定了隔几日来接他,又吩咐了左良一番,便回了荣国府。

面圣要早起的,荣国府离皇宫近,贾赦便没有留宿在庄子上。

次日一早,景怀帝就派了戴权来接贾赦。戴权倒是个稳重的,接了贾赦之后,也没多问。请贾赦上了车,自己上了另一辆,跟在贾赦的车子后头,就吩咐去刑部衙门。

而贾赦在车上阖着眼靠在柔软的靠背上,看似在小寐,实则贾赦心里想的这回要对皇帝磕头了,真心不爽。

这一回,关于此案的重要人等皆到齐了。不但平安州节度使裴四海在;山海关总兵司马川也在;失踪的贾赦也回来了;沈家家主也押解到场。

主办此案的三皇子司徒均,因谏言被牵扯进来的户部尚书曾怀也悉数来了。

这桩大案牵连甚广,景怀帝设了珠帘,在帘后旁听。由刑部尚书主审,大理寺卿、大理少卿和都察院左右御史协同审理。

贾赦知道现在装不成纨绔了,便通过原身的记忆回忆了一下贾代善的形貌,尽量装出贾代善的气势来。入了刑部,因景怀帝是设帐旁听,倒免了众人的叩拜大礼。不但如此,景怀帝还命人赐了座。

待得众人到齐,刑部尚书一声升堂,衙役杀威棒杵地高喊威武之后,才开始问话。

因贾赦是重要证人,自然先问贾赦。刑部尚书宋安一拍惊堂木,问“户部员外郎贾赦,你因公监送粮饷去平安州,为何无故脱离队伍”

贾赦站起身来,对宋安拱手道“回大人,下官在监送粮饷途中,因发现运送被服的车辆有蹊跷,事急从权,便擅自采取了行动,这原是我的不是,甘愿受罚。”

宋安能做一部尚书,岂是这样泛泛回答能够敷衍的。于是宋安接着问“户部尚书曾大人说,户部运往平安州的军饷是在出库前,听你的建议调换的。既是在出这趟差事之前便得到消息说粮饷有失窃风险,为何又是途中发现被服车有问题”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高啊。

贾赦自然不能将自己夜探卫家地下室的事说出来。只道“回大人的话,我确然收到消息说有人想劫这趟运往平安州的粮饷;因路途瞧见被服车有问题,下官怕打草惊蛇,便未告知晁仁晁大人,便擅自离了队伍,独自查访。”

宋安又问贾赦的消息来源于何处。这个自然是好解决的,只听贾赦道“回大人,家父在平安州驻扎多年,因沈家织造房一直供应平安州的被服,父亲怕被服出问题,冻坏了驻守将士,于多年前,就在沈家安插了人。此人在沈家多年,极得沈老爷信任,探得了详情。因着下官被派了前往平安州押送粮饷的任务,父亲的人便担心下官吃官司,便将消息告知了下官。”

兵者,诡道也,贾代善被称之为常胜将军,自然会有些手段,往敌营安排细作,乃是常用手段;但是凭谁想不到有人会朝供应被服的织造房按细作的。

于是,宋安又将自己的疑问说来。

贾赦道“大人,将士在外,辎重、粮草的补给十分影响士气;若是敌军渗透到沈家,将军用的被服换了破絮烂麻,将士们领到的被服不能御寒,便会大大降低士气;这些倒还罢了,若是敌军或是渗透,或是收买了织造房,将染了时疫的衣裳撕碎缝入被服絮子里头,将士们外头瞧不出蹊跷,用了这样的被服却难免生病;军营里头将士们同吃同住,若是真有一人得了时疫,只怕会迅速蔓延,后果不堪设想。是以,被服之事,也不得不查。”

贾赦一番话便令堂上众人吃惊不小,这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能说出的话

不过现在倒不是探究贾赦学识大涨的时候,宋安又问“国公爷安插在沈府的那亲信现在何处”

贾赦从容道“回大人,下官脱离辎重队伍之后,昨日才回京,便去庄子上看了犬子,并未来得及与此人接头。” 亏得景怀帝昨日让他先回府休息一夜,他才有空吩咐左良去准备这样一个细作,将自己消息来源这个漏洞堵上。

左良办事效率极高,今日戴权来之前,已经将这人的身份准备好了。此人名曰赵武,没成安家,无儿无女,因着没有牵挂,是沈家家主的亲信。平安州那里出了纰漏,沈家家主暴怒之下,犯了疑心病,将赵武一杯毒酒毒死了,如今死无对证,这个赵武成了贾代善安插的人,也并无破绽。不久之后,沈家家主便被押解进京。

宋安再问贾代善安插在沈家的人信谁名谁,贾赦先是为难了一下,道“我若说出来,不知是否会连累此人。”

景怀帝在屏风后头道“此人为国立功,该赏。”

贾赦才道了名字。听到赵武二字,沈家家主脸上神色一变。堂上都是些精明之人,沈家家主的神色变化,自然落入各位大人眼中。

沈家家主听到赵武的名字,以为贾赦所言属实,面露愤怒之色道“果然是他此人是我家奴,前儿犯了急病,已经死了。”

贾赦听到此处,故做痛心疾首状,道“是我连累了他。”

掩盖过贾赦的消息来源,宋安继续往后问话。问到贾赦被服车有何蹊跷时,贾赦道“回大人,下官瞧见被服车碾出的车辙比普通被服车深,又比军饷车浅。”

司徒均都疑惑了,问“那有如何”

贾赦道“回殿下,下官府上曾失窃了不少东西,成了一桩悬案,自那以后,下官日思夜想,就想知道府上东西是如何被盗的。只是下官无能,思量了几月,终究没有解了谜题。但是也叫下官想到几条可能性,其中最容易做到第一条,便是挖地道将东西运出。”

“这和被服车的车辙有何干系”司徒均插口问。

“回殿下,下官先假设了沈家的东西是从地道里失窃了,但是挖一条地道,须得多少人力,因而这地道不会太长,运出库房之后,最好还是回到陆上运输方便。恰巧沈家失窃不久后,就要为朝廷军供应被服。下官想着若是将沈家失窃的东西藏入被服车中,既无人敢盘查,也不会被左邻右舍瞧见。沈家的失窃案,可不就和荣国府的失窃案一样,成了悬案了

至于车辙,被服车的车辙比普通被服车深,证明车内确然藏了别的东西但是被服车的车辙又比军饷车的车辙浅,则证明车中东西不如银两重。微臣虽然没到过保定沈家,却也听过沈家失窃的传言。沈家失窃的东西,定然不止夹入被服车那一点儿。想明白此节,下官就疑心沈家失窃之物,只怕运去山海关了,于是向东追去。”

“无稽之谈”山海关总兵司马川忍不住道“沈家失窃也好,不是切也罢,和我数百里之外的山海关有何关系”

贾赦那日躲在山海关城门的屋顶,是见过这个司马川的,自然知道此人定然有问题。于是并不理会他,而是抬头看宋安。

宋安问“贾大人,运往平安州的被服车夹带了东西,和山海关有何关系”

贾赦才道“回大人,下官想着,若是沈家失窃的案子和荣国府一样,是当真财物不翼而飞便罢。若是叫下官猜中了,是将财物从地道转移出去,做了一桩假失窃案,这些财物定然要运出去的,运出去之后做什么勾当,下官却不得而知了。”

司马川和沈家家主听到这里,即便强作镇定,也吓得脊背冒汗,贾赦如此心智当真骇人听闻,所说之事竟如他亲见一般。

方才司马川在贾赦这里碰了钉子,便不说话了。宋安继续问“即便沈家将财物运往别处,贾大人又如何确定是山海关”

贾赦道“回大人,刚开始下官并不肯定沈家那些财物运往何处。下官得皇上恩典,进户部当差,时日虽然不长,却也知道最近户部十分繁忙,拨往各处的粮饷队伍相继出发,只要同行有被服车的,皆有可能夹带财物。但是下官后来又想若是运往西海沿子的粮饷,不若多拨银子过去,在临近西海沿子的省份再采购被服,只怕节省不少人力物力。

何况沈家虽然家大业大,本朝国力昌盛,兵强马壮,需要的被服何等之多,又如何是沈家一家能供应得起的沈家的被服,多半会运往北直隶范围内的军机要地;因而下官觉得,保定府离山海关虽然比离平安州远一些。若是沈家的织造房供应平安州的被服之外还有剩余,多半是运去山海关。下官擅自追去,倒叫下官猜中了。”

思路清晰,有理有据。堂上众人无不对贾赦刮目相看,谁说着是纨绔哪家的纨绔有如此本事至于司马川,则心中惊骇不已,贾赦此人,多智近妖。

其实贾赦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没说沈家失窃的财物如果真要运出去,那个接收地须得是十分重要的战略要地;须得好销赃;须得能影响朝堂局势;最好离沈家还别太远还,否则路上容易出纰漏。几厢权衡,山海关的可能性最大而已。

他之所以做如此推测,是原著里,到了秦可卿、林如海相继去世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太上皇。也就是说如今的景怀帝多半在十几年后,被逼宫退位了。

一个九五至尊不到被形势逼迫到无法可施,会甘心退位吗平安州和山海关分扼京城东西咽喉,若是这两地被人控制,有可能还有鞑靼倭国这样的外敌环伺,景怀帝知道大势已去,或许才会避位保命。

而山海关不但离京城近,能威胁帝都安全,还便于和外敌联络。

如此种种,贾赦觉得沈家财物运去山海关,作为十几年后谋逆资金可能性最大。饶是如此,贾赦也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自己猜错了,少不得要逃亡的。庆幸的事,终究证明他的疑心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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