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锐气,这一刻在胡亥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霸道,强势,不讲道理,即便在皇帝面前仍旧我行我素
换做常人敢这般张狂,早已死了千百遍
然而此时的嬴政,看着面前这个儿子,竟是有些痴了
他心中一阵温暖,眼中既带着严父的愤怒,又带着慈父的疼爱
这才是亲生的儿子啊
虽然有些少不更事,可总比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好太多了
“胡亥你张狂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嬴绪彻底傻眼了,知道这胡亥张狂不讲道理,但也没有想到他能张狂不讲道理到这等地步。
在皇帝面前出言不逊,说打人就打人
他快疯了,如此丢人,如此羞辱,他只恨不得和面前胡亥同归于尽
“呵呵呵,想死是吧”
“真以为我不敢动手是么”
“好,我成全你”
胡亥眼中杀机浮现,既然这些人不服,今天他就让人好好看看,这天下还有谁是他不敢杀的
话音落下,面前的嬴政一惊,正要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胡亥此人张狂无度,心黑手毒,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负疯子之名
只见他手中剑光一闪,那嬴绪还在愤怒中没反应过来,眼前骤然一黑,强烈的剧痛已经袭上心头。
那一瞬间,他只觉脖颈一阵冰凉,就连呼吸都已经呼吸不进去,似乎漏风了一般。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朝着外面喷涌
他定睛看去,鲜红一片,那是鲜血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胡亥色
似乎无法想象,胡亥竟真敢杀人,而且是当着皇帝陛下的面杀人,杀的更是他这个宗室子弟。
胆大包天,真是胆大包天。
他心中狂震,同时一阵悔恨袭来。
他后悔,但随着浑身力气不断抽离,眼前不断变得模糊,呼吸也彻底断绝。他终究没有后悔的机会,随着身体一颤,整个人扬天倒了下去。
“哗”
这一幕彻底吓得周围的人都惨白了脸。
尤其是赵高,看着此时的胡亥,死的心都有了。
疯了疯了,公子疯了
知道你一向深受皇帝喜爱,无法无天,可你也不能无法无天到这等程度啊
皇帝再能容忍你,又能容忍到什么程度岂能让你说杀人就杀人
嬴政也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他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他的确有些傻眼了。
这傻小子的脾气是真的越来越古怪了,这是连自己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啊
今天当着自己的面就敢杀同宗兄弟,若无人制止,他还不得把宗室族老的子弟杀光殆尽
那些敢于反对皇权的,还不得被他一个个活寡了
看起来很痛快,可这傻小子有没有想过这般做的后果
如今仅仅只是死一个罪有应得的雍定候就已经有人出来闹事,他这里再杀一个,不是把麻烦越闹越大吗
“父皇,孩儿闲的也够久了,如今扶苏不在,还请父皇下令,让孩儿为父皇分忧”
“这宗室的事就该宗室自行解决,还请父皇将此事交给孩儿,孩儿倒要看看,这宗室内部究竟有多少个贪心不足,吃里扒外的东西”
“回过头,孩儿把他们一个个收拾了,看着天下还有谁敢反对父皇”
胡亥扔下手中沾满鲜血的长剑,回头看向嬴政,突然拱手说道。
嬴政瞳孔骤然紧缩,看着面前这霸道的儿子,张口欲言又止。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到嘴边的话每每总是说不出来。
是该责罚这傻小子的不知好歹,胆大包天,还是该安慰他,赞赏他
不得不说,这些都不该是他此刻能表现出来的
“启禀陛下,咸阳都尉带其子上殿,声称长公子有事启奏陛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走进一个甲士拱手道。
闻言,嬴政、赵高等同时抬头看去。
若是此前,听到长公子,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扶苏。可现在,他们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嬴瑜。
如今嬴瑜已经回归,而且那杜海威是知道嬴瑜存在的。
其子杜轩,更是随着嬴瑜一同外出。如今回来说什么长公子有事启奏,这长公子自然是嬴瑜无疑。
不过胡亥不知道这一点,听到长公子三人,他眉头微皱,回头看来,道“长公子”
“扶苏已经去往上郡,他哪儿来的那么多事”
“这是呆在上郡还不能安宁,非得没事找事吗”
说话间,胡亥一脸的不满。
在众多兄弟中,其他人虽然平庸了一旦,但至少没那么讨他厌烦。唯独那扶苏,他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只觉得对方不仅脑子有毛病,整个人都有毛病。
你说你,别人都道老子英雄儿好汉,结果这当爹的的确是英雄,生下你个扶苏却是软蛋。
别人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顶多也就是同族兄弟这般做。结果你是非得和亲爹对着干。
今天你能和别人一起对付亲爹,明天别人看你兄弟不爽,你是不是还非得帮别人弄死你兄弟
虽然对于心狠手辣,胡亥并不放在眼里。可那扶苏要是因为自己而霸道一些还好,偏生对方不是为了自己,就为了讨好什么所谓天下。
说到底就是傻子一个,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退一边去”
没有理会胡亥的自言自语,嬴政眉头微挑,想到嬴瑜,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挥手道“传”
胡亥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嬴政,有些不解,什么时候开始,这父皇如此重视扶苏那大傻子了
但见父亲面容严肃,他倒也听话,乖乖退到一旁。
没一会儿,杜海威父子从外面走来。
“臣杜海威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杜海威刚走进大殿,立即看到地上的鲜血和尸体,不禁一怔,随即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拱手作揖道。
“臣杜轩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一旁,杜轩也跟着拱手作揖参拜道。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