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源赖光 第64章 第 64 章

“判官又在想办法把茨木童子的鬼手弄走了, 哈哈……”源博雅兴致冲冲地过来, 晴明依然在庭院前饮酒赏花，只不同的是，在他桌前, 放着一个木制的小人偶片。

源博雅目光在人偶片上停留一会, 感叹地坐下，对他笑说。

“好久没看你弄这个啦是有什么麻烦吗”

“茨木的鬼手怎么了吗”安倍晴明并没有正面回答博雅的问题。

源博雅也不过是这么一问，晴明不想回答的东西是绝对不会说的，他并不想触这个霉头。

“不方便, 总是会吓到来往的妖怪和鬼魂啊，放着不安心。”

“虽然说这样可以加强他的力量，也方便他使用绝招，但是总是会给阎魔他们带来困扰的嘛，又不是年轻时候了, 这种坚持也不必了吧……”

源博雅小声地嘀咕着。

安倍晴明闻言勾了勾唇，随后又转头看向小木偶片。

狐眸里带着几分凝重的笑意，在博雅诧异看来的时候，又仿若无事地笑着。

“博雅大人也到了烦扰自己年龄的时候吗”他笑眯眯地问。

“别胡说啊, 我们这样的家伙们……不都是……几百年的老家伙了吗”博雅暗自腹诽着，“不过你这个家伙才是一点看不出来啊……”

“我们这样的家伙”安倍晴明倏然笑了, “我们和茨木童子他们, 可是不同呢。”

“我知道啊，”源博雅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们是人类, 茨木童子他们是妖怪嘛，妖怪本来就可以活很久很久的。”

“我们是人类吗”安倍晴明倒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他，“原来博雅大人是这么认为的啊……”

“你不要这么抠字眼啊，你知道我说不过你的。”源博雅烦躁地挠了挠头，不情不愿地接下安倍晴明递出的话题，“我的意思是……反正我们是人类而来嘛……当然，你这个家伙已经成神了，而我还是个鬼魂嘛。”

“如果不是你帮我，我就是个即将去转世投胎的鬼魂，平白无奇的，唉我真幸运啊……”

“博雅大人不要这么说嘛，”安倍晴明伸手，将小木偶片的位置调整了一下，随即指尖沾着酒水，直接在桌上画了些复杂的咒文，“是看到了博雅大人漂亮的灵魂，实在心有所感。”

“感觉……如果错过了这样美好的灵魂和色彩，会后悔一生的吧，所以不才做了多余的事情，看来博雅大人似乎不是很情愿呢……”

“真让人苦恼啊……”

“不、不要这样说啊，晴明。你是我最好的伙伴啊。”

“我其实超高兴的，能够和你在一起。”

源博雅急忙地解释，明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

毕竟安倍晴明就是这样一个恶劣却又可爱的人啊。

“是这样吗”

“既然博雅大人这么说，那就是这样啦。”

安倍晴明释然地摆摆手，似乎就这样肯定了，博雅点点头也不再多言。

庭院的花已经变成了紫藤，绽放的紫藤簇簇丛丛，看起来非常漂亮。

这里的一切并不以完全的自然规律为衍生。

左右不过是按照安倍晴明的心意变化，博雅也都已经习惯了。

过了一会，桌上的小木偶片突然颤抖了一下。

源博雅被吓了一跳，刚想叫晴明低头来看，就听他意味不明地道。

“博雅大人觉得，我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晴明你不是神吗”渊博雅不假思索地回答，“强大的超过任何人、妖怪、鬼魂，以人民的信仰为衍生方式，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神啊。”

“那这样的我，与御馔津等，又有什么不同呢”

安倍晴明继续发问。

“诶，这个怎么说呢……”

源博雅是有答案的，但是他说不大清楚这种凭着感觉诞生的理解。

“你是从己身出发的，根本立足来源于‘己’，安倍晴明是你的名，是来源于你自己不为任何人所影响的，是世界、自然和天地赋予你的‘名’。”

“而御馔津那样的现世的神，包括高天原上的……他们是源于人们的‘信仰’，因为大家相信，所以它才存在并且强大，他们的来源于是‘他’，所以当失去信仰之后，他们会虚弱甚至消失。”

“一个是从自己出发成神，一个是从他人出发成神。唉，怎么说呢……大概就是这样的区别吧。”

安倍晴明点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鼓励。

但他并没有告诉或者评价博雅说的对或者不对。

在看到原本写在桌上的酒液发出淡色的光晕之后，安倍晴明伸手一拂，小木偶片上开始显现出一种粗糙的五官来，就是很简笔画的五官。

“那博雅大人觉得，赖光大人又是如何的存在呢”

源博雅不太明白安倍晴明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他也知道他经常就会喜欢干一些这种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的理解的话……既然你这么问我了，那我就说了啊……”

安倍晴明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博雅笑着解释。

“如果说你是神，那他就是魔。”

“你们就像是两面，一直都是。”

“还是人类的时候，观念就几乎对立。”

“无论是行为处事，都是完全不同，但偏偏你们又很理解对方，还有那么点讨厌的惺惺相惜。”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又是一样的，本质是有共通之处的。”

“源赖光他，也是从己身出发，靠着一身的狂傲硬生生撑起了‘不灭的’他自己。”

“只是和你的顺顺利利不同，晴明你实际上是被世界选中，是被认可的那一种‘神’，而源赖光不是，他完全不是。”

“他只是靠着自己的狂傲和不甘心，通过将所有的束缚都打破的方式，成为如今这般近神的存在。你们一个顺应世界，一个反抗世界，虽然都是从己出发，但是却完全不同呢。”

“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究竟谁对谁错，哪个才是更强的……但是，总觉得像晴明你这样幸运的会被世界选.拔.出来的人，是不多的呢，不过这样也就更加说明了你的特别啦，哈哈。”

“正是如此呢。”安倍晴明赞同了他的话，“不愧是博雅大人，看得非常透彻呢。”

“源赖光他正是用了一种近似非法的方式，成功地走到了如今的这一步。”

他的手指尖在木偶人的脑袋位置摸了摸。

小木偶脸部位置的线条一直在变，就像是在做着不同的表情。

安倍晴明的表情里似有几分惋惜，却并无太多不舍的情感，他从来都是感情淡淡的一个人。

若说例外，怕也是只有源博雅一个。

“赖光大人增强自己力量的方式，是通过不断地磨砺己身。”

“看起来，他是通过毁灭一个个世界来加强自己，但实际上，他所做的，不过只是打败一个又一个其他世界的‘自己’罢了。只是他的打败过于强大，导致杀死另一个自己后直接让那个世界都崩溃了，才会变成他不断地毁掉一个个世界。”

“能够做他对手的，只有他自己——赖光大人真的很好地践行着这个理念呢。”

“要说起来，如果我和赖光大人纯粹拼武力的话，我可能也有所不敌呢。”

“只是我永远是被庇护的那个，自然不会完全地被击倒，便是赖光大人也奈何不了我。”

“诶，是这样啊。”源博雅是知道他们两个的纠葛的。

对于他们的针锋相对，他只能以“一山不容二虎”来理解。

“但是呢，在这个事情里，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什么”

源博雅忍不住倾了倾身，以期听得更加清楚一点。

他觉得自己好像要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而往常提到这些的时候，晴明通常都只是笑而不言，不肯多说。

“源赖光大人，究竟是如何摆脱世界和命运对他的束缚的呢”

“只要是身处在某个世界，便必然会被某种既定的命运和可能所影响。”

“当这个故事发生在过去，是某种既定的历史，那便是更加确信的事情了。”

安倍晴明笑了，带着神秘莫测的滋味。

他将手伸了出来，抬手的瞬间，一片紫藤萝花的花瓣便落在他的掌心。

“我曾疑惑赖光大人去成为那个时之政府的审神者的目的何在。”

“但在我发现时之政府掌握着极其珍贵却又不自知的时空穿梭的技术，同时还有着天然的能够改变历史的‘历史修正主义者’敌人存在之后，我就明白了。”

“他是在进行某种试验，因为他的成功不可复制，正如我这样的存在不会出现第二个一般。”

“什么意思，”源博雅苦恼地捂了捂脑袋，“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那个时之政府怎么了吗审神者有什么问题”

“其实很简单。”安倍晴明突然看向他，一双狐眸里满是严肃的意味。

“博雅大人，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对待已经是既定的命运和无法摆脱的束缚呢”

“我，我……”源博雅想了一想，试探地问道，“大概还是会抗争一下的吧。”

“总觉得会不甘心呢……一切都被摆弄好了的话，尤其是被那种捉摸不清的命运之类的东西控制。”

“啪嗒——”

突然的声音把源博雅震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那个小木偶人从头的位置，直接碎裂成两半。

这时候，他才隐约辨认出随着咒术结束而显现出来的在小木偶身上的字迹。

“这就是答案啊。”

安倍晴明凝视着残像，最后伸手慢条斯理地整理。

这东西因为用途不明，又带有咒术，源博雅从来不会随意地沾手去碰。

“鬼切，也是如此呢。”

安倍晴明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切而满意的笑容。

“看来，我可以恭喜赖光大人了。”

“什么”源博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鬼切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而源赖光大人，再一次创造了一个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要结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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