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超能力不是个性[综] 第51章 chapter.51

过了几天组织里都说港黑来了一个黑色大煞神, 异能攻击力极强，为人阴狠暴戾，一天到晚都在找人战斗, 身上伤痕累累却从来都不会去医治。

“……不会吧。”

她抱着一叠文件推开医务室的门，就看见戴着眼镜的医生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给一个瘦弱的少年上药，那情形看上去不像是治疗, 倒像是给他上刑似的。

“……由乃大人！！”

医生看见她来了，匆忙站起来鞠躬道。

她微微颔首。

身穿黑衣的少年没有转过头来，只是肩膀不停地耸动着咳嗽着, 肺部好像鼓风机一样抽动。

她就知道，命运这玩意儿根本就逃不掉。

“我来送这个星期的伤员资料, ”她对医生说, “你回头把药品购入清单给我，我顺手给你带去财务部吧”

“那怎么好意思……”医生满脸堆着笑容。

听见她的声音, 少年咳嗽的动作一顿, 继而浑身僵着慢慢地转过头来。

清秀而苍白的脸庞, 大大的黑色眼睛里一时间盈满了惊讶、惊喜、畏惧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您……”他张了张嘴唇，随即又跟瘪了气的气球一样低下了头，似乎是害怕挨训的小孩子面对着自己的老师。

“芥川。”她喊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伤口处理完就跟我过来一趟吧”

“在下现在就可以过去！”他激动地说着就要站起来, 那医生“唉”了一声没摁住，“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呢！”

芥川龙之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被由乃一个眼神看得乖乖闭了嘴。

“处理完伤口再来找我。”

她重复了一遍。

于是那医生最后在“再不快点处理我就做了你”的杀意重重的眼神之下颤颤巍巍地为他治疗。

芥川龙之介从医务室出来之后就一路默不作声地低着头跟在她后面, 不敢离得太近又不会离的太远。

“您……您叫由乃吗”

他憋了好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

由乃没有回答他，她带他来到窗户边，这里的景观很好，可以看见蔚蓝的大海和航行的船只。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她问，“是不是太宰……就是那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威胁你了”

“不是的！太宰先生……他是在下非常尊敬的人，是在下自愿来到港口黑手党这个组织……”

他局促地辩解。

“……为什么”由乃不解，“我警告过你，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吧”

“因为……您在这里。”芥川龙之介低着头不敢看她，“在下愿意追随您的步伐，即便是去往地狱亦然甘之如饴。”

“我不是什么好人，这对你来说会很痛苦。”由乃皱起眉头，“你还有妹妹小银吧你们来到了港口黑手党就注定了要生活在腥风血雨里，你明明可以拥有平和安逸的生活的。”

“……”芥川龙之介咬着牙齿，好半天才说道，“其实，在下之前去找过您所说的那几个人了。”

由乃愣住了：“然后呢”

芥川龙之介回忆道：“我找到了您说的银发孤狼，可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眯着眼睛的侦探。那个侦探死活不同意先生收留我们，还说……”

“说什么命数不可改变，规则不能打破之类奇奇怪怪的话……”

芥川龙之介说道。

“是……是乱步。”

由乃咽了咽嗓子：“乱步他一定是经历过我们那条时间线的，所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什么”芥川龙之介不解。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

“后来，在一次黑帮火拼里我和小银被卷进去了，本来我们都快要死了，结果太宰先生出现救下了我们……”芥川龙之介说，“我知道您和那位先生也在港口黑手党，就请求过来了。”

她知道芥川这个人倔强得很，要是决定了什么也很难改变，不过心情还是有几分微妙。

因为他如今成了她的下属，个头比她还矮上几分，小银倒是跟她混得很熟，背地里可以悄悄地叫她姐姐。

她就叫小银帮忙盯着，如果太宰再欺负芥川就给她打小报告，她再去找织田作之助投诉。

小半个月的时间里，她还抽空去了一趟织田作之助家里，几个孩子非常欢迎她，想要留她晚饭。

“姐姐这么漂亮大方，将来不知道会被哪个大哥哥娶回家啊！”

“还是等我长大了再把姐姐娶回家吧！织田作说等我长大了也能进入港黑，说不定能和姐姐共事呢！”

“做梦吧你，你要是进去肯定是底层打杂的，连姐姐的面都见不到！”

“幸介还是去考东大吧，大学里漂亮的女孩子非常多嗷。”

“才——不要，今天的功课都没做完，让女孩子去读书，男孩子就应该战、斗！”

由乃笑着摸他的脑袋：“等你们长大了姐姐就老了哦，那个时候会有其他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在你们的周围。”

“才不会哎，姐姐现在看上去也很年轻啊”男孩子们嘟着嘴说道。

“是真的会老啊——”她感叹，“你们都连高中还没上呢，太小啦。”

“多老呢”幸介爬过来，“比织田作还老吗”

咲乐一个蜡笔“啪”地砸到他的头上。

由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没发现什么动静，才松口气：“不可以这么说织田作的哦，他照顾你们这群小孩很辛苦的。”

幸介捂着额头委屈地点了点下巴。

“其实我们都很喜欢织田作的……”克巳说，“姐姐别看我们这样，平时我们可乖啦，从来不捣乱，还帮着做家务的！”

“听到了哦。”

织田作系着围裙踢踢踏踏从厨房里端着盘子走出来说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几个孩子马上跟鹌鹑一样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不知道是谁天天埋伏在房间里想要绊倒我的。”

织田作之助解开围裙搭在椅子背上，坐下来说道：“姑且当做那些是你们的承诺吧”

“织田作变坏了！”几个孩子吧嗒吧嗒走过来在饭桌边坐下来抽筷子，“是跟太宰学的吧！”

“整天穿得黑漆漆的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织田作离他远一点啦！”

织田作之助抬手拍了拍男孩子的额头：“不许这么说他，太宰是个好人。”

由乃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织田作之助抬眸看她。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织田作先生是不是看谁都是好人呢”

这个时间线的太宰治和好人这两个字，根本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小姐不这么认为吗”织田作之助一边问她一边用勺子给孩子们的碗里盛菜。

“港黑这个地方能本来能有多少好人呢”她叹气，“陷入这场污泥里，谁都别想抽得干净啊。”

“既然知道，干嘛还赶着来港口黑手党”织田作之助问。

“那当然是因为……”

她咽下了后半句话。

当然是因为你啊，织田作。

你不就是我诞生的意义吗

她突然沉默下来低着头扒饭，织田作之助也意识到她并不想回答，就干脆不问了，孩子们察觉到气氛的凝固也乖乖地闭上了嘴不说话。

“……说起来，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忙起来了。”他开口，“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和孩子们了。”

“忙起来说不定织田作先生是要升职加薪了呢，那挺好的。”由乃喝了一口汤，还没有意识到这说明什么。

“本来也只是一介底层员工，”织田作之助笑呵呵地说道，“居然能被委以重任。”

“……重任”

由乃放下碗筷。

“是啊。”织田作之助说道，“不是说了吗，今年有寒流骤临，伴随它而来的，是一个欧洲的名叫mimic的犯罪组织。我们上个星期才缴获了一批欧式手|枪。”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慢慢地才回忆起了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还是她在雄英的时候，第三周目的她第一次从太宰治口中得知了织田作之助的死讯，以及这个直接地导致了他的死亡的组织的名称。

“……您还好吧”她问，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上了几丝急切，“有没有被针对或者是受伤什么的”

“……没有啊。”织田作之助颇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用那么担心我，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呢。”说着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倒是小姑娘你，最近也要忙起来了，组织里事务繁忙，可以不用那么频繁地来找我。”

由乃哽了一下：“被看出来了啊……”

“当然。是受到了太宰的委托吧”他问，“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但是确实能够感觉出来。如果觉得勉强的话，就请不要再继续了。”

“没有！完全没有！！”

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想要靠近织田作先生，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愿，这一点确实和其他人没有关系的！”

“原来是这样啊——”织田作之助温柔地眯着眼睛笑起来，“那样真的是太好了呢。”

——“因为很真诚地喜欢着小姐您，所以能够听到这样的话，我是发自内心地开心。”

在她回去的路上，脑海里依旧重复着和织田作之助的对话，虽然说几个孩子可怜巴巴地拽着她的衣角不想让她走，但是最后还是乖乖放开了。

“姐姐也有工作要做哦，”她说，“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姐姐很快就会再来看你们的。”

“到时候想要什么圣诞礼物都可以告诉我的哦。”

“想要超级——大的蛋糕！！”

“想要一个新的篮球！”

“想要拳击手套……”

“要、要圣诞帽子和平安符……”

“都记下来了哦。”她推开门和他们道别，“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能见面了，这段时间里记得乖乖地听织田作的话，不能惹他生气哦。”

“好——”

孩子们背着手站成一排跟她说再见，织田作之助就站在他们的身后靠着柜子笑眯眯地望着她。

像极了一副全家福。

她合上门走出去，又是一个风雪天。

-

太宰治最近很忙，芥川龙之介跟着他一起东跑西跑，织田作之助也很少看见人影，中原中也更是远在西伯利亚，由乃只好没事就跑去找坂口安吾玩，没想到却被告知他也出差了。

“由乃小姐觉得这阵子怎么样新职位可还适应”森鸥外放下手边的文件问她。

最近她已经不在太宰治手底下做事了，但是距离和他平起平坐还有不少距离，港黑里重要的人物这段日子里好像都不在组织里，她一个人心里总觉得慌慌的。

就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了一样。

“托您的福，”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适应得不错。”

森鸥外笑起来：“小姐也渐渐地成长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了啊。”

她笑了笑，没说话。

他却叹了一口气：“听闻你和安吾相处得不错，怎么不学着他多吐槽一点呢”

“……”她低着头说道，“因为不敢吧。”

森鸥外反问她：“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可怕。”她面不改色地说着违心话，“因为您的威严与压迫感，才使得我等对您如此尊敬。”

森鸥外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他说道，“在横滨待了那么久，想不想换一个环境呢”

她微微一愣。

“这是一个大概的日程安排——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森鸥外手指夹起几张薄薄的纸递给她，“我想派遣你去欧洲执行任务，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你认为呢”

她接过纸随意地看了两眼：“安吾君失踪了”

“的确。”森鸥外把下巴抵在手背上，“不过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件事我已经移交给织田作先生去调察了。”

原来说得“重任”是这个吗

她微微晃神了一下，才点头：“我可以接受，但是首领，我在横滨这里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完成。”

森鸥外没有多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12月中启程，你觉得可以吗虽然错过了圣诞节这个假期，但是等你回来我可以给你补假一个月。”

“……可以。”她的嗓子发涩，最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了。

一离开港黑机关，她就开始奔跑起来。

她要去找太宰治，问清楚当年mimic事件的详细细节。即使他碍于“规则”没有办法给她透露更多，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见太宰治的人影，她迫不得已出动了下属搜罗横滨。

简直如同人间蒸发。

她怀揣着这个可笑的想法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一圈，最后还是拨打了某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中原中也也失联了。

她迷迷糊糊跑到了乐园里，一只田园猫黏在她的脚边喵喵叫，她没理它，昏沉地往前走着，却被某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

“由乃小姐——”

孩子气的呼喊声传来，她转过头去怔了几秒，才认出了眼前换了一套装束穿着褐色披风的娃娃脸。

只不过他已经没有戴眼镜了。

眯眯眼笑着走过来跟她打招呼，手里还捧着一袋五颜六色的糖果。

“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眯眯眼睁开了翠绿色宝石一样光华流转的眸子凑上前打量着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江户川乱步对着她勾起一个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陀总快上线了，陀厨吃不到粮要死翘翘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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