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远听到锣鼓声和鞭炮响。
天然子坐在高头大马上, 眯着眼去看黄风岭:“奇怪, 我怎么好像看到一片红枫叶提前变色还是谁那么没公德心, 从天上泼胭脂水, 把整座山泼红”
顿一顿:“总不应该是妖怪吃的人流出的血染红的山吧。”
悟空手搭着凉棚, 眼中金光流转:“师父,是红绸带, 树上扎满红绸带。”
天然子松口气:“那便好。”
自言自语:“红绸带扎满白绸带我明白,兴许是他们家有丧事,红绸带……难道是喜事”
一阵风刮过, 孙悟空吸吸鼻子,手抓住风尾, 放到鼻前嗅一嗅:“好大一股妖味,前面有妖怪!”
“师父, 你先在此地歇息片刻, 待老孙去看看, 若是好妖怪,跟他通融通融, 放我们过黄风岭。”
“好, 要真是喜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说不定不封山啦。而且看那老丈在黄风岭附近住了起码三代人,想来应该不是好吃人的妖怪。”
悟空跃上云头,垂头高声道:“呆子,你和大熊, 小鸟保护好师父,我去去就回。”
大鹦鹉拍拍翅膀:“谁是小鸟啊,猴子,你能不能好好叫名字。”
提高声音:“最起码,该叫大鸟!”
翅膀指着熊猫幼崽:“你是跟着体型反过来说的吗那明明是小熊!我才是大的!大的!”
“得了吧,他再小,个头也比你大。”八戒在一旁说风凉话,同时抱起熊猫幼崽,怼到大鹦鹉眼前,“你看看,看看!到底你和他,谁比较大”
刚说完,立刻放下熊猫:“熊罴老兄,我怎么感觉你重了好多”
幼崽抬抬圆滚滚的前肢,盯着肉乎乎的爪爪,奶声奶气:“或许是近来吃得太好不过真的很重吗那我不用圣僧抱,圣僧只是凡人,压坏圣僧我万死难辞其咎。”
天然子下马,抱起熊猫幼崽,还为了展现自己的力气掂颠好几下,安慰熊罴:“别理悟能,他懒,抱你起来没到五个呼吸呢。”
大鹦鹉吐槽:“刚五个呼吸就抱不动,由此可见肾虚到什么地步。”
八戒:“喂!”
“咳。”天然子为了取经队伍的和谐着想,非常快的转移话题:“你要是长到我腰间,长久抱起来确实费劲,可你现在不过是到我膝盖,我抱得动。”
而且,熊猫诶!往他之前的时代一放,问问有谁嫌弃国宝抱起来重的
“可我已好几百岁,圣僧您慈悲,可我不应当得寸进尺。”
天然子不得不露出欣慰鼓励的笑容,放下幼崽。
——到底熊罴不是一头没开灵智的熊猫,不好经常抱着他撸。
吹锣打鼓喇叭响的声音越来越近,八戒嘟囔一句:“不会是妖怪吧按照通常的发展,在最大战斗力离开之后,一般留在原地的大部分是出现被妖怪包饺子的情节。然后最大战斗力回来之后,发现后腿快被拖断,必须得跑去救人。”
熊罴举起爪子:“没事,如果有妖怪,我来战斗!可不可以打赢不清楚,拖到大圣爷回来没问题。”
大鹦鹉灵魂发问:“那猴子几时走的”
天然子:“在你们瞎逼逼的时候。”
金头揭谛控制不住吐槽**,从云层中传音下来:“你们好歹尊重尊重人家妖怪呀,快走到眼前了,给点反应,稍微紧张一点行不行”
扭头一看,长得和人一模一样的妖怪们抬着大轿子一路吹吹打打。
熊猫幼崽超凶地四肢着地,挡在天然子面前,恶熊咆哮:“嘤——”
全场沉寂。
熊罴:“……”
糟糕,他忘记他现在是幼年形态,吼再大声都仅能起到卖萌作用——毕竟熊猫幼崽的叫声是辣么可爱!
八戒扛着九齿钉耙,大摇大摆走上前:“小孩子边玩去,师父我来保护。”
打头的小妖看一眼猪八戒,惊讶得停掉喇叭声:“哇,猪头!”
八戒抽抽嘴角:“你们一群妖怪,见到猪头那么震惊干什么,没见过猪妖啊。”
那妖怪理理衣服领子,一副老学究做派背着手:“猪妖我见得多,猪头人身倒是没怎么见过。我们大王说,做妖也要做出样子,人形是多年辛苦修炼而成,保持人形是展现我们实力的方式,化形不完全,修为低下的才露尾巴露耳朵,该收的不收起来。”
猪八戒神色一肃——天然子从来没有看到他脸色那么严肃,道:“在大场合化人是礼仪,私底下无论如何随意,没有任何生灵有资格对此批判。”
“露出身体的一部分,是不通礼仪!”
“又不是全|裸,你是凡人吗凡人才那么多规矩,胳膊腿儿全部不允许露出来。”
“来了,来了。”大鹦鹉捂住额头,然而因为忘记她正在用翅膀飞行,啪叽摔地上,漂亮的羽毛滚得脏兮兮的。
天然子将小可怜捧起来:“什么来了”
“类似于甜党咸党的问题,精怪化形后对于原型的态度分为几种,其中最大的两派,一派觉得,化形后必须要保持化形后的姿态,半兽半人很不礼貌,还吓人。另一派觉得,管凡人去死,凡人被吓到关他们屁事,从来没有强者迁就弱者的说法,顶多重大场合藏一下,唔,跟你那时候的有些凡人,唯有在特定场合化妆一样。
其实我觉得露不露耳朵尾巴是我们的自由,毕竟耳朵尾巴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却又不是**部位,藏起来和头发放帽子里差不多,有人觉得带帽子无所谓,有人觉得不舒服,求同存异,但他们就爱争出高下。”
天然子若有所思:“所以悟空和悟能属于露本体派”
大鹦鹉不说是,不说不是,只道:“露出本体确实比收起来舒服。”
“虎先锋,吉时快到啦!大王之前说过,没有新娘子带回来,他立刻把你娶了!”那妖精后边的一个妖精急匆匆开口。
虎先锋打个哆嗦,新荷初绽的季节,他反而觉得春寒料峭。
蓦地,虎先锋眼前一亮,云破金乌,日光弄在对面小和尚清炯炯的眼晴里,映着青山绿水,霎时好似笼上翠雾,撩拨得人想要伸手为他抚去风烟,还他一片玉宇澄清。
他抚掌大笑:“还迎接哪家的新娘子啊!反正大王单管成亲,不管其他,眼前不是有两个小的们抓回去!”
两个
八戒左看右看,指着自己一脸惊悚:“不是吧,猪头你也要”
虎先锋心情十分愉快,瞬息之间,脸上挂上笑容,之前和八戒的争执,当作从没发生过:“要的,要的,我们大王不挑嘴。”
八戒:倘若你们大王有听到,真的不会打死你吗
刚才说话的小妖打量着天然子,忍不住开口:“但是,先锋,他们是公的啊!”
虎先锋笑容微敛:“你以为我想啊,大王命令我们去找新娘子,他一月娶一次亲,方圆八百里哪家的闺女我们没带过回去,难道再带一次啊,那叫复婚!复婚不可以收礼金!先凑合凑合,反正大王从来没有一次洞房,公的母的一个样。要不是碰上他们,我本来打算是抬前不远那家的七旬老翁回去!”
这次有和尚和猪头顶包,下次呢真的为大王迎回去七旬老翁他大王估计直接踹他上阵啊!
头秃。
低头看到脚边有一朵娇花迎风招展,心头烦躁,一脚踩下去,鞋子碾一碾。
八戒摸摸鼻子:“歧视七旬老翁啊,人家七旬老翁还没歧视你们大王几百岁那么老呢!”
小妖纠正:“不是几百岁,有一千岁那么大!”
“哇,一千岁的老头子,居然恬不知耻想要娶人家年方七十岁的小孩子!哪怕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也过分了吧,人家顶多是差那么个五六十岁,你们大王,我粗略算一算,和人家得有九百多岁的差距吧,不要脸,老牛吃嫩草。”
小妖被他一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虎先锋拔下背上的旗子,用力挥下:“跟他说那么多没用,小的们,动手抓回去!放温泉里刷一刷,穿上红裙子,戴好面纱,谁晓得他们是公的!绝对不能使大王的昏礼没有新娘子,为了大王的颜面!”
“为了大王的颜面!”众小妖乱嚎。
到打架的时候,那些妖怪方是一个个露尾巴的尾巴,露爪子的露爪子,腥风遍遍。
“娶和尚和公猪妖就很有颜面吗”面对这群妖怪,八戒真是半点战意都提不起来。
——打死他们,莫名感觉丢份。
扭头看天然子:“师父,不然我们跟他们走吧,反正昏礼过后会放我们离开,还可以蹭吃蹭喝,省饭钱。”
天然子做出深思状:“有道理,然而我们是和尚,不许碰荤腥,别的不说,你见过老虎吃素吗”
虎先锋大包大揽:“没问题,到时候专门划一桌给你们吃素。”
想了想,告诉天然子:“不用担心我们宴席上会出现人肉,我们大王可是学佛的!他不吃人,同时约束着我们不许吃人!”
熊罴乐开花:“他也是学佛的那真有缘分。我们师父是东土大唐来的圣僧,观音菩萨钦点佛法高深,可前往灵山拜佛求经的!”
“久仰大名。”
花立刻合上。
熊罴看那山大王手下对和尚的态度便懂其妖所谓的学佛法肯定是随随便便,随意学学。
尤其是方才那句,特别冷淡客套!
熊罴:哼,不跟不认真学佛法的家伙说话。
“呔,哪儿来的妖精!敢围我师父!”黑身黄箍的铁棒砸下,却是砸在地上,弄得地动山摇,八戒忙扶住天然子,妖怪们可没八戒的下盘扎实,跌的跌,倒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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