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儿, 玄坤殿内,江非倚提着装着汤药的篮子,缓缓走进了内室。
“陛下……”
见着魏琅时,她还有些难为情,声音中,竟不知不觉地带了丝丝妩媚。
“卿卿”魏琅敛了方才的恼意, 眸色微闪,静静地瞧着那女人。
“怎得这么快就下床了”他扬声道, 说得江非倚面色一红。
见着她绯红的面色,他的心情竟稍微缓和了些, 便也几步走到她面前, 缓而笑开。
兀地伸出了手,他的眼中狭着促狭的笑意, 竟一下子将大手覆在她的臀部!
她一惊, 险些跳起来。
“陛下!”声音里带了些嗔怒。
“疼么, ”他不顾对方剧烈的反应, “这里还疼么”
“……”
她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直直地噎在那里。
如遭雷劈。
愣了半晌,她将魏琅的手推开, 瞧着魏琅眼中不怀好意的笑意, 往后退了一步。
“不…不疼……”
她说话竟开始支吾起来。
魏琅却把头一歪, “怎么会不疼呢,朕明明……”
“陛下——”
她一下子面红耳赤,连忙唤了出声, 意图打断他的话。
这魏琅,怎么近日越发.浪荡了。
闻声,他也住了口,却仍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卿卿叫朕干什么”
叫你住嘴啊。
她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男人却又一下子凑近,整个脸几乎要贴过来,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见着她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魏琅倒是得意坏了,扬起唇,离她更近了些。
说也奇怪,他心底里方才的怒意不知为何突然一扫而光。
“卿卿说,朕怎么,嗯”他压低了声音,抵着她的身子。
江非倚被他逼着贴紧了墙壁,对方也贴紧着自己,一时间,她竟然感觉到浑身燥热起来。
“陛下……”
“陛下怎么,嗯”他又贴紧了些,几乎要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她被魏琅折腾地浑身难受,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只能忍受着他的孟浪。
见着怀中的女人紧抿着唇边一声不吭,他突然一手挑了挑江非倚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捏到自己面前。
“卿卿,说,”他咬着字,徐徐开口,“陛——下——威——仪——”
陛下威仪。
又是这四个字,让她此时深恶痛绝的四个字。
她现在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脸已红成了猪肝色,江非倚被他抵着,只好无奈地随着他,一字一字开口:“陛下…威仪……”
她说得极其小声,魏琅却听得极其仔细,转眼便撒了手,一下子笑开:“卿卿,你真好玩。”
居然说本宫好玩
她气结,对方却大手一揽,将她拥入怀中,在她欲抬手反抗之际,突然沉吟开来,“朗朗兮如日月入怀,”
“陛下忒孟浪了些。”她抿了抿桃花般的唇瓣,面色也如桃花。
“怎么,卿卿不喜欢”魏琅低下头,轻声问道。
这下,她倒没有再吱声,就这样静静被他抱了良久,她这才一根一根拨开他的手指,转眼又提方才放在桌上的篮子。
“陛下再闹,药便要凉了。”
正说着,她把那碗药汤稳稳地端了出来,又袅袅走到魏琅身前。
江非倚没有看见,魏琅的眼中,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是转瞬即逝。
他抬手,端起了那碗药。
她就在自己眼前,要看着他将那碗药喝下。
魏琅突然想起方才莫小冉的话来,这药虽能缓解穿骨毒所带来的疼痛,却是不易察觉的慢性剧毒……
就这样想着,他一仰头,面不改色地将那碗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
面前的女人却踮了脚尖,藕节似的小臂一下子环住他的脖颈,突然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魏琅一怔,看着她伸出了小巧玲珑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冰凉的唇。
眼看着,她的唇就要撬开他的唇齿。
魏琅无奈地笑了笑,只得将方才含在嘴里的药咽下,女人的舌头便在顷刻间长驱直入,笨拙而热烈地吻着他。
他被她惹得心里发痒,便也一下一下回应着女人的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江非倚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微微喘息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瞧着他。
“臣妾知道这药苦,也知道陛下受过的苦绝不比这少,但……”
她稍微平复了呼吸,“臣妾愿与陛下同甘共苦。”
她一字一字,说得极其认真,眼神明亮。
在这种情形下,一向口齿伶俐的江非倚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直得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期待着魏琅接下来的反应。
他一怔,道:“好。”
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瞧着面前稍微有些忸怩的女子,只能缓缓笑开,心里却暗自波涛汹涌。
江非倚转眼看着魏琅案上堆得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的奏折,便想着他还有许多国事没忙,也瞧见他把药喝了,便去收拾那药碗。
“那臣妾便不打扰陛下看奏折了。”收拾好东西后,她道。
“好。”他又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的魏琅有些怪怪的。
但还是不再多疑,收拾完东西,她便缓缓退下了殿,黛舞已在殿门口等候她多时了,兀自站在那里,不知在发着什么呆。
“回宫罢。”
她略一开口,黛舞这小丫头才匆忙回过神来。
“怎的,在魔怔什么”
“娘娘,方才奴婢见那个云淄大人,当真是奇怪极了。”
“哦”江非倚侧了首,也好奇地望了过来,“他怎么了”
“奴婢方才见他,手上有好多的血,却还是从玄坤殿走了出来,玄坤殿怎么会有不干净的血呢……”
听到这句话,正缓缓往外走的她突然停了步子,转身拔了拔声音,蹙了眉,“血”
“是,是血,奴婢瞧得清清楚楚的。”
她心里一慌,连忙甩开黛舞的手,往玄坤殿的方向再度跑去。
血,玄坤殿怎么会有血呢,云淄的手上怎么会有血呢
方才见魏琅的面色还算不错啊,不会是又毒发了吧
她着实放心不下。
越想,她的步子便迈得越快,到了殿门口,小福子瞧着俪贵妃再次风风火火地跑来,不禁吃了一惊。
“贵妃娘娘……”
“本宫要见陛下!”他根本拦不住她。
提着裙子跑了进去,却见内殿门扉紧闭,她连忙举起手,重重地敲了敲殿门。
“陛下,陛下——”
殿内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是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那个男人一下出现在自己眼前,似是为她的重新折回而感到略略的惊讶。
“卿卿这是怎么了”
江非倚仔细地瞧着他的面色,却看不出一丝苍白的痕迹,片刻之后,突然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将对方紧紧环住。
魏琅的背轻轻一僵。
“卿卿,怎么了”他再度问道。
怀中女人的声音不知是因为什么竟微微有些发颤,她环着面前的男人,吸了吸鼻子,竟有些委屈地出声。
“吓死我了,”她轻轻阖着眼,“我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呢!”
原本欲轻柔抚向她发顶的手突然停滞在了半空中,魏琅面色微微一变,瞧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试探性地问到:“朕能出什么事呢,卿卿莫要多想。”
“臣妾以为……”她扬起小脸儿,一脸认真地瞧着他,“臣妾以为,陛下的病又发了呢!”
江非倚没有看见男人奇异的面色,自顾自地说着。
魏琅的手轻轻抚了抚她柔顺的发,陡然轻叹,“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叫卿卿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臣妾就是担心陛下……”她的声音更委屈了。
“莫再担心了,朕的身体好着呢,乖。”他将女人拥紧了些,片刻之后,又撒了手,“朕现在还有许多奏折要看,晚上朕再去看你。”
“好。”她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安地瞧了魏琅一眼,终于迈出了玄坤殿的门槛。
魏琅还是在门口站着,静静地注视着她离开,片刻之后,突然开口唤了声,“小福子,把盆给朕端来,快。”
“嗻——”
长长的尾音伴着急匆匆的脚步,小福子匆匆忙忙跑上殿来,“陛下”
小福子好奇地问到,不知他要盆干什么。
却见魏琅扶着桌案,背对着他,顷刻间,将方才喝下的药一下子吐了个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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