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南的房门外,已经拥堵了很多镖局弟子,听说了林振南晕过去,弟子们几乎全都过来了。
林振南的床前,常德新指定的两个弟子形影不离地守在旁边,其他人都被王婶劝说着守在门外,没能进去。
“来,兄弟们,让让。”
常德新边说边拨开这些弟子,他很理解这些镖局弟子急切的心情。见常德新进了门,俩个弟子站到了一边。
“常师傅,师傅他。”俩个弟子心情沉闷地问常德新。
“谢郎中马上来,先别着急。”常德新安慰了句这俩个弟子,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着急,因为谢郎中刚才走的时候已经给出了结果,而这个结果只有他知道。
看着林总镖头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只有从微微起伏的心跳上能断定林总镖头还活着。
常德新知道,就算谢郎中来,恐怕也无济于事,他必须现在就去拜见回龙寺的玄清大师。常德新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
“你俩在这里好好侍候林总镖头,我去趟回龙寺,寺里有位高人,看能否治得好林总镖头。等会儿谢郎中来了,一切按谢郎中要求来。”
“另外。”
常德新沉思了一会,继续说“另外,让兄弟们别进来打扰林总镖头,兄弟们的心情能理解,都关心林总镖头,可现在林总镖头需要清静。”
“嗯,好,常师傅放心去吧我们会照顾好师傅的。”俩个弟子诚恳地说着,更着急地希望常德新尽快出发。
常德新走出房门,门外一大片人一下子涌了上来。
“常师傅,师傅怎么样了”
“常师傅,听说总镖头晕倒了,到底咋回事嘛”
“常师傅,让我们进去看看师傅吧”
常德新看着兄弟们急切的眼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这些跟着林总镖头走南闯北多年的兄弟对林总镖头关心也是人之常情。
常德新示意兄弟们到前厅,他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再隐瞒谢郎中给下的结论,否则到最后所有人都会怪罪于他。
所有人集中到了前厅,常德新站到了最前面,他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兄弟们,我和大家的心情一样,都希望林总镖头好起来,刚才谢郎中也来过了,兄弟们要有个心理准备呀”
常德新刚说完,人群中就开始有人发问。“常师傅,谢郎中到底咋说得嘛”
“就是呀,常师傅,谢郎中说了些啥呀”人群中开始躁动起来。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常德新见很多人还没明白过来,干脆就明着说道“兄弟们,林总镖头失血过多,刀伤又深,谢郎中已经表示无能为力了。”
常德新本不想明说,可到这份上,这些弟兄们应该早点知道结果,好有个思想准备。
“什么,连谢郎中都救不了师傅了”
“常师傅,我们要给师傅报仇。”
“对,我们要报仇。”
“弟兄们,操家伙。”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报仇”,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响应了,有的人已经开始退出人群准备去拿家伙了。
“大家住口,都回来。”常德新见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了,发起脾气。
“就算要报仇,也要等二爷回来再决定,这么草率去,只会送死。大家听我说,大家稍安毋躁,刚才有人指点说回龙寺有位高人,我正打算去拜访。至于什么情况,等寺里高人看过再说。大家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镖局,有镖我们就接,尽量不要把林总镖头的伤势对外宣扬。”
“希望大家理解,我和大家一样,都希望总镖头好起来。”
常德新说完这一席话,大家这才安静下来。
“散了吧,都散了吧常师傅说得对,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镖局,大家各干其事吧”人群中一位兄弟吆喝了声,大伙这才慢慢散去。
常德新去后院牵了匹马,直奔回龙寺。
回龙寺钟声响彻山谷,想必是寺里做功课时间了。常德新在山门外看了看这座古刹,庄严肃穆。
他走到山门口,双手合十,对守门和尚说道“请小师傅通传,五郎镖局常德新求见玄清大师。”
小师傅双手合十,回了礼。“阿弥陀佛,请施主在此稍等。”
回龙寺里,玄清大师正在打坐,只见他双目紧闭,双手合十,似乎灵魂都进入另一个境界。
“师傅,外面来了位自称是五郎镖局的常德新求见。”小师傅来到玄清大师面前说道。
“五郎镖局”玄清大师慢慢睁开双眼,看了看小和尚,问道“他一个人吗”
“是的,师傅,看起来很着急。”小和尚回答完,退至一旁。
“小六刚下山,五郎镖局就又有人来,莫不是五郎镖局出什么事了”玄清大师意识到了些什么,站了起来。
“请来人到厢房等候,老讷马上来。”
“是,师傅。”接到玄清大师的吩咐,小师傅出了门,引领常德新到了厢房。
常德新刚坐定玄清大师便到了,常德新赶紧起身抱拳行了礼。玄清大师双手合十回了礼。
“常施主,请坐。”玄清大师招呼完常德新,便落了坐,常德新随后也坐了下来。
“常施主,着急找老讷有何要事”
“大师,五郎镖局面临大难,请大师帮帮忙。”
“五郎镖局出了什么事小六已经下山,还有何事要老讷帮忙的”
玄清大师不紧不慢,而常德新确是很着急。
“大师,不瞒你说,我们镖局接了衡家大院一趟镖去往泾阳,途经留坝马道货物遭劫,林总镖头也中了飞刀现在生命垂危。”
“二爷和小六一起去查看镖的下落,至今没有回音。镖局现在已经人心浮动。上元观镇上有名的谢郎中对林总镖头的刀伤也无计可施,在下只有冒昧请大师给林总镖头治一治。”
常德新说完,直接起身给玄清大师跪了下去。
“常施主请起身。”玄清大师起身搀扶起常德新。
“常施主,老讷与林总镖头是老交情,林总镖头有难,老讷自当不会置身事外。”
“只是。”
见玄清大师忧虑起来,常德新赶紧追问了句“大师有何顾虑”
“常施主有所不知,老讷虽懂些药方,但养生尚且可以,治病嘛老讷可就不行了。”
“大师,无论如何请想个法子救救林总镖头啊”常德新听玄清大师之意,不像是在谦虚,出家人应该不会说谎,常德新更是坐不住了。
“常施主,林总镖头与老讷故交,老讷便同施主一道去看望下林总镖头吧至于治病嘛谢郎中祖传的中医尚且无能为力,老讷恐怕也只能尽力尽心了。”
听玄清大师这么一说,常德新心里一下释放不少,玄清大师亲自前往,林总镖头精神上起码能好一大半。
“多谢大师了。”常德新抱拳行了个礼。
“阿弥陀佛,常施主请稍候,我去准备些物件便于施主同往。”玄清大师说完,便告辞常德新出了厢房。
“玄清大师需要准备什么带上呢”
常德新心里在琢磨着,或许大师的这些物件能把林总镖头从死神身边拉过来也是说不定的事。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