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中,难不成林总镖头他,”
常德新见谢郎中说话遮遮掩掩,好像有难言之隐,干脆就把话挑明了直说。
“常师傅,林总镖头刀伤至脏腑,而且失血过多,恐怕时日不多了。”
听谢郎中这么一说,常德新一下子惊呆了。虽然他已想到这个结果,可当谢郎中明确了他心中所预料的,他感到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谢郎中,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常德新很是希望谢郎中能有办法救救林总镖头。
“常老师,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不过。”
“不过什么”
常德新听到谢郎中这么一说,好像又看到了转机,急切地看着谢郎中,期待谢郎中有救命办法。
“不过,我可以开付方子,你让人熬好按时给林总镖头喝了。但是,这也只能延续几天,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林总镖头一生光明磊落,为人正直,给全镇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哎,好人命不长啊”
常德新本来充满的希望一下子变成泡沫,心里的悲伤差一点把眼泪逼了出来。
但是镖局上下这么事这么多人,他必须自己先镇定起来,不能让镖局里乱了套。
“谢郎中,谢谢你,请你尽快开了方子,我派人去取,请谢郎中再想想,看看还有别的办法救救林总镖头吧”
常德新仍然想报最后这么一点希望求求谢郎中。
“常师傅,你放心,我会尽力的。那,常师傅,我就先告辞了。”
谢郎中要走,常德新当然不舍。但是谢郎中话已经说得很明白,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依靠谢郎中那个方子,让林总镖头多活几天。
“谢郎中,慢走。”
常德新抱拳给谢郎中行了个礼,恭送谢郎中离开。
看着谢郎中离开的背影,常德新心里一阵阵的凄凉。想想几年来林振南对自己的关爱,感激之外又多了些对林振南的不舍。
常德新转身进了镖局大门,在兵器架边的石头茶几旁坐下,犯了傻一样看着林总镖头的房子。
“常师傅,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
“哎,二狗,林总镖头情况不好啊谢郎中刚来过,也无能为力了。”
二狗是林总镖头一手教出来的,二狗学东西迟钝,但为人老实诚恳。
二狗年仅十八岁,体态偏胖,个头大,力气也大,一般镖局里出大力的活都是二狗干。
自从林振南负伤回来后,二狗几乎是天天在林振南房子外等候召唤,生怕林振南需要人照顾时身边没人。
“二狗,你要现在没事的话,去谢郎中那里把药拿了,交给王婶给熬好。”
“另外,等会儿你亲自给林总镖头把药喝了,谢郎中的诊断结果先别告知总镖头,我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好,常师傅放心,我现在就去。只是。”二句忧忧虑虑,似乎有话要说。
“只是什么,快点说,别支支吾吾的。”
看着二狗磨磨叽叽的,欲言又止,常德新都有些着急了。
“只是万一师傅问起来,我该咋说”
“嗨,你咋做事不动脑子,总镖头问起来,你就说谢郎中也没说啥,让他好好休息,按时喝药就行了。”
“哦,知道了,那我去了,常师傅,你就多费心想想法子。”二狗看着常德新,眼神中充满渴望,就像常德新很有办法救林总镖头一样。
“去吧,去吧”
二狗走后,常德新其实更坐不住了,这些年轻后生,全依赖五郎镖局走镖吃饭,全仰仗林总镖头到处找事给他们做来挣钱养家。
林总镖头身体状态一天天恶化,已经回天无力,往后这些娃娃生活咋办。申旗万去了一天多也无消息,到底啥情况镖局也无人知晓。
常德新越想越是感到镖局的未来有了很多危机,他必须再想办法救救林总镖头,即便努力将来可能是白费功夫也在所不辞。
“药酒,药酒,专治跌打损失。”
“祖传神药,药到病除,包治包好。”
镖局门外的大街上,卖药酒的扯着嗓子在吆喝。
这个卖药酒的几乎是每周来镇上一次,看样子应该是在全县每个镇上轮着转卖。
“对呀何不问问这卖药酒的有何良方呢”
常德新赶紧出了门,四处张望,卖药酒的恰好在十字街口一边歇脚一边吆喝。他疾步上前,蹲在了卖药酒的边上。
“老板,跟你打问个事。”常德新先开了口,试探着卖药酒老板的态度。
“师傅,啥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说吧”卖药酒的明显已经习惯了别人这么问,就随口回答了一句。
“老板,我大哥被飞刀所伤,已深至脏腑,请问有什么方法能救救我大哥呢”
“这。”卖酒得有点卖关子了。
常德新把手伸兜子顺手摸出一块银元递了过去,卖酒的小贩斜着眼看了常德新一眼,并没有接银元。
“师傅,无功不受禄,再说你说得你大哥的那个情况,我怕也无能为力。”
卖酒的当然说得是实话,人命关天,过度吹牛只会害自己。
“那,请老板给指条道如何”常德新跑过江湖卖过艺,深知江湖水深,但也是能人辈出。
而且这个卖酒的走动十里八乡,要是药酒真的无效,怕是早已混不下去了。能每周来卖,只能说明他卖的药酒还是多少有些疗效,而且是有回头客的。
卖酒的对林总镖头的伤势没办法,但能行走江湖四处卖酒,身边肯定认识些民间高人。
常德新自信自己的推测没错,他又一次把银元递了过去。说道“兄弟,帮帮忙吧”
卖酒得见常德新如此诚恳,也就不再客气,他接过了银元装在兜里起了身。说道“师傅,上元观以南十里处,回龙寺里有高人。”
“此话怎讲”常德新疑惑地问了句。
“不瞒你说,小可这药酒方子就是这位高人所赐。”
“那,兄弟,请教下高人法号”
常德新对卖酒的话感到既神秘又有些可信。卖酒地没直接回答常德新,而是低头收拾担子,收拾完便挑起担子起步了。
卖酒的刚走两步又转过了身,对着常德新说“去找玄清大师吧”
“玄清大师,这不是小六的师傅吗怎么从未听说过玄清大师会开方治病呢”常德新刚想再问个明白,卖酒的已经渐渐走远。
“玄清大师,玄清大师”
常德新的脑子里还在不停怀疑,但是,既然卖酒的把迷津点开,无论如何也该去拜拜玄清大师。
常德新主意打定,刚要返回镖局,见二狗匆忙跑了过来。喘着气说“常,常师傅,不不好了。”
“二狗,咋了别急,慢慢说。”
二狗深呼吸了几下,算是把气喘匀了。接着说“常师傅,我把药给师傅喝了,可刚喝完,师傅他他就晕过去了。”
听二狗这么一说,常德新一下子整个人都傻了,他呆在那里沉默起来。
“常师傅,常师傅,你倒是说句话呀”二狗见常德新这个状态,给急了。
“啊。”听二狗这么一喊,常德新这才回过神来,惊叹了一声。
“快,快,你快去找谢郎中,我现在就回去看看林总镖头。”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