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江小胖打电话, 告诉他小桑已经找到了。
江小胖刚刚睡醒,这会儿正在周家人的侍候下吃中饭呢,那巴唧嘴的声音,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
这还不算,鱼塘主人也来找麻烦,质问我们在他家鱼塘前徘徊不去,是不是想偷鱼。
这时候,任何的解释都显得多余,还不如承认自己确实想钓鱼,然后给几百块钱,将鱼塘主人打发走。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小桑从竹床底了爬了出来。
轰地一声撞倒了草棚,往远处的丛山跳跃而去。
我和马晓枫拦住小桑,马晓枫将小桑拦腰抱住 ,我则趁机将镇尸符往小桑的额头一拍,冲马晓枫做了一个ok的手势,另一手的起尸铃一摇,喝道“起”
小桑顿时僵住,动弹不得。
“走喽”我摇动起尸铃,走出两步,身后却没有动静。
我回头看时,小桑还呆在原地。
“走喽”我又叫了一声。
小桑还是没有反应。
我将打尸鞭握在手里,轻轻一抖,鞭梢在空中抽响“啪”
“小桑,我再警告你一遍,跟我走,听到没有,不然的话,下一鞭就不是吓唬你了,还是抽在你身上”我喝斥道。
小桑的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 却仍然一动不动。
我心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就怪不得我了,一扬鞭,打尸鞭抽打在小桑的身上,打尸鞭为虎筋所制,是天下至阳之物,抽打在僵尸身上,可想而知
打尸鞭不像是一条烧红了的烙铁,抽打在小桑身上时,它的身上顿时窜起一道幽蓝色的火焰,火焰熄灭之后,浓烟升起,浓烟的味道腥臭难闻,就像是烤焦了一腐肉一般。
我将打尸鞭盘在手中,看向小桑道“打尸鞭的滋味,想必你已经尝到了,如果你觉得不好受,最好乖乖听话,不然的话,嘿嘿嘿”
我虎口一松,打尸鞭立即弹了开来,打尸鞭弹开时,拨动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有如老虎的喘息之声。
“咳咳咳”小桑的口中,发出尖利声响,后背的浓烟还没有熄灭,符箓上冒起了青烟。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小桑才成为僵尸没两天,区区一只新僵,按道理来讲,镇尸符镇住他措措有余,而他在毁了一张镇尸符之后,第二张镇尸符也快要镇不住它了。
这表明在小桑的心中,有一股极大的愿力在支撑着他
其实,这也很好解决,一张镇尸符不行就再来一张呗,一鞭打尸鞭打不服他就再来几鞭呗,一具新尸而已,要是镇不住他,这三个月的辰州术算我白学了
马晓枫见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有些忍不住 了,她曲指一弹,一道镇尸符钉在了小桑的额头上,马晓枫来到了小桑的背后,架住 小桑的双臂,将他背了起来。
两张镇尸符,别说是小桑,就是十年的僵尸,也休想反抗,小桑动弹不得,就这么被马晓枫背了起来,马晓枫看了我一眼“左天,走吧,咱们赶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周家的晚饭”
我刚要回应马晓枫,就见小桑的眼角,有两行血水流下。
“马晓枫站住 别动”我快步冲上前,用纸巾堵住了流下来的两行血泪,要是让血泪流入小桑的口中,小桑非变成凶尸不可
凶尸之于僵尸就像是普通鬼魂之于厉鬼,是背尸人最大的风险之一。僵尸若是变成了凶尸,他的脑袋别说转一百八十度,扭转三百六十度都没有问题
在背尸人的后颈咬上一口,重伤都是轻的,一般都是连着颈骨一起咬断。
不过,凶尸咬人也不是毫无征兆,比方说,他转过头来时,因为骨骼僵硬,会发出咯咯咯的关节移位声。如果能够及时发觉的话,还是有机会逃命的。
我勒住小桑的肚子,招呼马晓枫道“快,把小桑放下来”
见到小桑脸上的血泪,马晓枫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惊慌失措地看向我“这个小桑,他想干嘛啊左天,你打算怎么办”
我拭干了小桑脸上的血泪“先不急回去了小桑的反应如此激烈,再结合他两次从你手上逃走,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他心中的愿望没有完成,他甚至不惜为此鱼死网破”
“那”马晓枫皱了皱眉“小桑的愿望会是什么”
“问郑军吧”我沉思片刻,最后叹了口气。
其实应该问周冰莲的,因为他们母子日夕都在一起,小桑在想什么,周冰莲最清楚,可是,周冰莲也死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终于被接起了。
“左天师傅,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郑军在说话的时候,还有女人的说话声传来,很显然,周冰莲死了之后,郑军就和第三者同居了。
估计这边周冰莲下葬,那边把死亡证明办到手,就该和小三结婚了
“我打电话给你,主要是为了小桑的事情”
我直接开门见山。
“小桑怎么了”电话里传来敲击桌子的声音,应该是郑军警告女人不要吵他,那边终于安静了下来。听得出来,郑军对自己的这个儿子,还是很在意的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想了想,又重新开口“你了解小桑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还真将郑军给问住了。
郑军和周冰莲从结婚开始,就是男主外,女主内,郑军工作繁忙,很少管家里的事情,甚至一个星期都难得回一次家。
对于小桑,他基本没有了解,和周冰莲关系尚好时,父子两个一起在等吃饭的时间里玩玩游戏,或者看看小桑的考试成绩论,功行赏
与周冰莲闹离婚时,郑军一回到家就是与周冰莲吵架,从进门开始吵,一直吵到离开的前一秒,连与小桑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了解了。
“我,我”郑军很是忧伤地道“我很忙后来周冰莲天天和我吵架,我没有时间去了解小桑”
“那就是不了解了,对吗”
“对”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