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段漓怀里,听着他胸膛传来郑重有力的心跳声,她无比安心。
好不容易逮到他睡着,不干点坏事岂不可惜,她眼珠子滴溜溜转,贴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夫君,夫君,段漓?”上手轻推了推,仍旧没反应。
睡得这么死?那可就好办了!
这个大腹黑,竟然知道利用美色.诱惑她,就吃准她没有抵抗力是不?
昨晚害她流鼻血失眠,让她丢了那么大脸,今天却像没事人似的装高冷,既如此,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姚知颜本想用力抚顺他的眉,可终归是不忍吵醒他,下手的力度到底轻了些。
无意中瞥见他浓密卷翘的睫毛,顿时心生嫉妒,于是一根根揪着,好似要趁机扯下一两根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段漓其实早在她第一次唤他时就醒了,他一直耐心等着就是想看她要作甚,谁知她这么幼稚,扯着他的眼睫玩。
天知道有两次她力道大了些,差点让他没忍住翻白眼,还好她后面又快速转移阵地了。
就在他好奇她下一步动作时,突然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速度快得让他怀疑真假。
就在他以为无后续时,她动了。不过她为何会扯衣裳?难不成她……?
段漓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可要命的是他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满是期待,心头狂跳不止,声音大得出奇。
害怕被她听见,他又忧又羞,还好在他心跳快要突破天际时,她终于不负所望。
喉头被湿热包围,那个地方似乎格外敏感,才一触上,他的脖颈就酥麻无比。
因为看不到,所有的感觉全部被放大,连她伸了几次小舌,吮了几次,他都一清二楚,真是甜蜜的折磨。
全身被一种无言的快感席卷,他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虽然有被褥遮挡她看不见,但保不齐再折腾下去就要破功。
他想喊停,可又怕她追问自己为何装睡,正纠结间,她恰好退开起身,甚至还贴心地将弄乱的领子恢复原位。
困扰他的难题已自行解决,可他心头却涌上一股难言的失落,明明是按照他的期望发展,他却……
前世经历了种种诱惑他都不为所动,而今眼前这个丫头随意一个举动,就勾得他心里不上不下,再不复见往日坐怀不乱的形象。
栽了,段漓,你真的栽了!还栽得心甘情愿,果真是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等冲动平歇,段漓才状似无意醒来,对比自己的失态,那个撩人心扉的丫头没事人似的,他心里又气又憋屈。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他什么都没说,面上一如往常,只在心里暗暗记下,想下次一并还回来。
姚知颜早就知道他在装睡,她是掐着点收手的,就是要让他欲罢不能却又奈何不了她,现在看他那隐隐哀怨的样子,她简直在心里笑死。
还好这一路上可以时不时调戏他,不然她真怕自己无聊疯了,这古代能供她打发时间的娱乐几乎没有,要不是为了段漓,她都想放弃任务了。
唉,心累!
就在姚知颜吃饭睡觉调戏段漓中,采花山终于到了,也到了两人还分别的时候。
“夫君,为什么不肯带我去尹国?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舍不得你,难不成你都不会想我的吗?”姚知颜委屈地看着他,质问道。
想,怎么不想,可是他不能。尹国是她前世悲剧的开始,那里有尹勤,谁知重来一次会不会顺着上辈子的轨迹,他不敢赌。
短短几息,段漓心里早已千回百转,轻叹一声,他将她搂到怀里,低声承诺:“这次回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就算你跟去了我也不能陪你,反而还要时刻担心你的安危,不若你就在寨子里待着,等我忙完了就来看你,还可以陪你住上一段时间,你看这样可好?”
他说的也是实话,尹勤已经几次派飞鸽传信来催促了。
“那你要时时刻刻想着我,梦里也要有我,不许像上次那样和别人女子待在一处,听到没?”姚知颜看着他凶巴巴地威胁。
“好——唔”段漓才一开口,就被她又急着又烈的吻给堵住了嘴,心底强自压抑的不舍弥漫全身,像是最后一面似的他热情配合。
两人在马车中忘情拥吻,久久不舍分开,直到闪过来通报尹勤再次穿信过来,段漓才将将止住。
“好了,再拖下去天都黑了,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那你一定要来,我等你!”姚知颜执着地确认。
“好,去吧,好好照顾自己,平日多吃点,养得白白胖胖的等着我。”见她眼眶微红,段漓刻意将语气变得轻松。
果然姚知颜立马被逗笑:“噗你当养猪吗?”
“嗯,我一个人的小猪!”段漓轻刮她的鼻头,挥了挥手。
这下是真的要分别了,姚知颜冲出马车,迅速飞远,直至消失不见也没有回头。
段漓在原地待很久,调整好心情就立马吩咐闪加紧赶路。
这次送姚知颜回来,他们刻意绕远了一程,为了早点回来和她相聚,他还是尽快去处理事情为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此刻还在憧憬相聚的他们未曾料到,下一次见面等到的不是热情相迎却是兵戎相见……
姚知颜回到采花寨已经很久了,距离上次见段漓已经两月有余。
两月时光每天吃吃睡睡也就过去了,可想要见段漓的心却一直未曾停歇,她简直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连手底下的人都说她思夫心切,白白让人笑话一番。
这一日傍晚,姚知颜正在消食小憩,属下突然过来通报,说官兵攻打上来了,让她赶紧做好准备。
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前一阵子她忙着追夫,忽略了山寨的打理,谁知趁她不在,手底下有几个不太懂事的姑娘竟仗着自己武功不错,拦路打劫。
甚至见人男子长得不错,还将对方强行押回山寨,大败风气。后面怕她怪罪,赶在她回来之前就将人放走,丝毫没想到善后。
对于事情的全部经过姚知颜都只是听说,更不清楚那名男子的身份,无法预估后果。
事已至此,她怪罪也没用,都是半大的孩子,所以当时她仅对参与者惩戒一番就不了了之。
因为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很多,为了以防万一,她一直暗暗警醒,提前防备,还让人加强了采花山的守卫。
可两个月来,一直相安无事,她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谁知今天来的竟是官兵,看来她们惹到的不是一般的善茬。
就是不知对方怎么时隔这么久才来发作。对方来者不善,她虽不惧,却也不想惹事,毕竟她还有一大家子要养。
只希望待会儿她态度好点或者做些补偿,能将此时揭过去,不然她就只能暴力降服了。
姚知颜千思万想,考虑过种种情况,唯独没有想过带兵的会是段漓。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段漓眼里的冷漠和生疏着实惊到了她,若不是那一闪而逝的波动,她几乎怀疑他失忆了。
她的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可段漓就像没有看到似的,示意领兵的头领表明来意:“你们这群女贼胆大包天,平日里打家劫舍也就算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我们尹国小王爷头上。”
“我们小王爷最受国君宠爱,你们不仅打劫他,还害他摔断了腿,你觉得我们国君会放过你们吗?”
那头领说得唾沫横飞,不加歇息又道:“多留你们两月已是开恩,没想到你们还敢在这待着,现如今我们国师带兵来清剿,你们识相点就束手就擒吧。”
果然是那事引起的,原来她们抢的竟是尹国的小王爷,难怪有如此大的动作。
小王爷作为尹勤唯一的胞弟,志不在王位又从小和尹勤亲近,难免受到偏疼了些。
只不过带兵的却是段漓,这倒让她意外。作为尹国国师,他平日只会参与国家大事,这等听着严重实际很小的事情,他才不会多管。
看来他会来此完全是因为她,就是不知道这出戏该怎么当着外人的面唱出去。
姚知颜心下大安,她同样示意手下发言,那人是山寨最机灵的丫头,她知道怎样才对她们最有利。
果然她一开口就和姚知颜想的差不多,只听她道:“这位官爷可是冤枉人了,我们平日里从不打家劫舍,只是偶尔碰上合适的打打牙祭罢了。”
“至于得罪小王爷一事就更是个误会了,纯粹就是想和他交个朋友,在山寨里我们可是好吃好喝供着的,没有丝毫违背他的意愿,后来他想离开我们就让他离开了。
“因他不要我们派人送,所以对他后面发生的事我们并不知情,至少腿在山寨绝对是完好的,这点你们王爷也可以亲自作证。”
听那小丫头有理有据说了一大堆,姚知颜简直想当众给她鼓掌,可惜对方却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