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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古代考科举 第190章 财大气粗

作者:吕颜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21 18:43:48 来源:就爱谈小说

堂屋里诡异般的安静蔓延开来。

“难道是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祸给我大哥”湛老三在码头当个小管事,他又喜欢交朋结友,三杯酒下肚,那些狐朋狗友嘴花花的什么话都敢说,这种事湛老三还真听那些跑船的说起过。

湛老头手里的旱烟啪一声掉地上了。

之前桃子喝了落胎药,知道湛老大的儿子没有了,湛老头心里不得劲,这会愣愣的道“不是老大的孩子”

“小鱼既然说了,那肯定已经查清楚了”老族长气的一拍桌子,胡子都快翘起来了,“老三家的,这事你不用瞒着,村里人如果问你就照实说,想要我们湛家当冤大头,没了泰福酒楼,我们还有作坊呢,饿不死”

马氏看着气的快厥过去的老族长,赶忙点头应下,她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而且这事也太膈应人了。

被委以重任的马氏压着兴奋和激动,“老族长你放心,那不要脸的女人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还敢嫁祸大哥,我呸,她要是敢再来我们村,我一口唾沫淹不死她我现在就出去说”

堂屋里,唯独湛老二脸色阴沉沉的扭曲着,只不过老族长和村正都没在意,只当湛老二也是被气到了,谁能想到一个丫鬟竟然还有这样歹毒的心思。

而另一边,谢家的两辆马车慢悠悠的往村口走。

谢夫人脸色比来的时候更难看,越想越是不甘,“老爷,湛非鱼是不是太狠心了,怎么说那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小憩的谢老爷突然睁开眼,冰冷的目光看向忿忿不甘的谢夫人,“你以为能拜师顾学士的小姑娘好糊弄那可是内阁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顾学士没成亲就收了湛非鱼一个弟子,你以为她是农家小姑娘,我告诉你,湛非鱼及笄后,嫁给皇子那都是下嫁”

与其说被骂的狗血喷头,不如说谢夫人是震住了,泰福酒楼谢家不缺银子,可终究只是商贾,平常为了生意顺畅,连衙门的捕快都要客客气气的,逢年过节还得打点一二。

乍一听湛非鱼能嫁给皇子,关键还是下嫁,谢夫人愣愣的张大嘴,许久之后才道“她身份有这么尊贵”可惜自己儿子早就成亲了,否则的话

终究是结发夫妻,谢夫人算计湛非鱼也是为了攀个亲,日后儿子可以沾点光,谢老爷子叹息一声道“你忘记顾学士来上泗县那一次,整个南宣府还有邻近州府的读书人都一窝蜂的来了,若是身份不贵重,章知府会取一个小姑娘当府试案首”

四品知府大人,那是谢家捧着银子都巴结不到的大官,谢夫人总算明白了,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安道“湛非鱼会不会记恨我们”

“那倒不至于,别看她是个小姑娘,却重情重义、恩怨分明,大郎是我们的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我们不做多余的事,有这层关系就足够了。”谢老爷也曾想靠着湛非鱼把谢家的生意做到府城甚至其他州府,可此刻这野心却灰飞烟灭了。

“吁”突然,车夫缓缓勒停了马车,“老爷,后面有人追过来了,好像是湛姑娘的马车夫。”

谢夫人面色再次变的苍白,不安的攥紧了手,“老爷”

“放心。”拍了拍谢夫人的胳膊,谢老爷掀开马车帘子看了过去。

即便是一个车夫,谢老爷子还是下了马车,有何暖之前露的拿一手,谢老爷子真不敢小觑湛非鱼身边的下人,那可都是高手。

何生脚步极快,明明落后马车一大截的距离,可谢老爷子刚下马车,何生已经到了他面前。

马车夫用力的眨了眨眼,青天白日的,他都以为自己眼花了,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何生应该是个练家子,用的是内家功夫所以速度才这么快。

“谢老爷。”何生乍一看就是个普通后生,对着谢老爷抱拳后继续道“小姐让我告知谢老爷一声,我家老爷身体有碍,季大夫一直在给我家老爷调理,告辞。”

马车里,谢夫人透过帘子看着离开的何生,这才诧异的问道“老爷,湛非鱼这是要封口吗”

刚刚这话不就是警告他们桃子肚子里的孩子和湛老大无关左右已经喝了落胎药了,谢夫人也不想折腾了,“回去之后我就让人牙子把桃子远远的发卖了。”

湛非鱼是个聪明人,谢老爷子也是精明的,即便何生不跑这一趟,谢老爷子也会下封口令,左右谢家知道这事的除了他们夫妇,也就谢夫人身边伺候的老嬷嬷,不会让消息传出去拖累了湛非鱼的名声。

重新上了马车,谢老爷子总感觉有点不对劲,等回到谢家之后,谢老爷子余光扫过被老嬷嬷搀扶下马车的桃子,脑海里亮光一闪而过。

“等等”谢老爷子突然开口,总是笑呵呵的脸上此刻却是阴云密布,把一旁谢夫人都吓了一跳。

半晌后,老嬷嬷守在花厅外,谢老爷看着面色苍白,虚弱的随时都能厥过去的桃子,冷笑道“老夫终日打雁今儿却被雁啄了眼”

“老爷”坐一旁的谢夫人听的一头雾水。

啪一声,谢老爷直接把茶杯砸到了桃子的脚下,怒声喝问,“你还不从实招来你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嫁祸给湛老大,想让湛家给你养儿子,你真是胆大包天那”

桃子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体抖的跟筛子一般。

看到这里谢夫人震惊的瞪大眼,一手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道“那孩子不是湛老大的我说湛非鱼一个小姑娘怎么如此心狠,敢情那根本不是她弟弟”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这一次桃子是真的怕了,砰砰的磕着头,也不敢隐瞒分毫,“孩子是湛二老爷的,奴婢不是自愿的,都是他强迫了奴婢,老爷夫人饶命那”

湛老二谢老爷都气笑了,“难怪你们敢玩李代桃僵这一出,这孩子以后生出来长相必定肖似湛家人,你们也不用担心被拆穿。”

若真是其他男人的野种,到时候长相完全不同,难免有人会怀疑,可是湛老二的孩子,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即便谢老爷不开口,谢夫人也知道桃子不能留了。

等湛非鱼从金林村离开回到别院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何生刚收到了谢家那边的消息,“谢老爷把人毒哑了,然后卖到了矿上去了,还特意交待了人牙子,估计人是活不了了。”

矿山那地方干的都是苦力活,一把男人都不一定能活下来,更别提桃子一个弱女子,而且谢老爷又使了银子,人牙子路上稍微一折腾,到时候一场重病下来,估计在路上就撑不住了,即便侥幸活下来到了矿山也是难逃一死。

“派人继续盯着,确保万无一失。”月色下,湛非鱼面色沉静,她并不担心谢老爷,她防备的是陈家,如果桃子被陈家人带走,说不定就是个隐患。

何生退下后,湛非鱼推开书房的门,毫不意外看到震惊的齐桁,明三公子倒是面色如常,这种事大家族里很常见,明家也许不会有,但明三必定知晓。

“小鱼,你”齐桁小胖子张了张嘴,突然感觉眼前的湛非鱼如此的陌生,明明之前他们还在私塾给金林村的孩子讲课,可一转眼,小鱼手上就沾了两条人命。

湛非鱼也没隐瞒,大致把事情说了一下。

下午时有马氏在村里那一咋呼,几乎全村都知道了这事,齐桁也是年纪小,那些妇人避开他,所以他也听的不清不楚的,这会算是知道了始末。

许久后,齐桁突然抬起头,看着湛非鱼一字一字问道“那个丫鬟会死”

即便只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童生,可齐桁也知道被卖到矿上会死人的,如果今天做主的是个大人,齐桁不会如此难受。

可看着比自己高那么一丢丢的湛非鱼,满腔热血和正气的齐桁无法接受,即便是奴籍,那也是一条人命,小鱼这样做分明是在草菅人命,难道丫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行了,那丫鬟害人在前,这也是罪有应得”明三揉了揉小胖子的脑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湛非鱼,这丫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否则何必在书房门口说这事。

“可”齐桁还想开口。

明三眼神严厉的看了过来,齐桁沉默的低下头,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湛非鱼这个小同年。

入夜,湛非鱼依旧在寒窗苦读。

而之前和她一去读书的齐桁却选择在自己卧房里看书,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齐桁面前的书却连一页都没翻。

与人达巷看到这题目,饶是明三才华横溢,也着实愣了一下,“这是顾学士给你布置的功课”

估计是被顾学士给虐习惯了,再偏再难的题目,湛非鱼都是面色如常,“前面两字出自论语,子罕言,利。与命,与仁。”

“达巷二字取自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老师一定是心血来潮,所以才出了这个截搭题。”湛非鱼提笔在纸上誊写了题目,尔后开始破题。

明三看着开始破题的湛非鱼,“仁未易明,而巷以达称者可记矣。”

一看破题两句,明三凝眉思索起来,即便是自己拿到这么偏这么怪的题目,短时间之内也无法破题,更别说破题如此精妙。

明三失神的同时,湛非鱼已经写下了承题句夫仁非利与命比,而子亦罕言之,殆以其不易达乎彼达巷者又何以称焉。

明亮的烛火下,湛非鱼文思如泉涌,明三悄然无息的退出了书房,关门的一瞬间,看着坐着双脚刚刚才能落地的小姑娘,明三第一次意识到“后生可畏”这四个字的重量。

前院,刚从厨房出来的何暖,看到仰着头发呆的明三,诧异了一下,“明公子。”

猛地回过神来,明三点点头,可又忍不住的问道“小鱼一直这般自律”

“是,顾大人功课布置的多,小姐每日都是如此,从不曾懈怠。”何暖早已经习惯了,即便没有人监督,小姐也会如此。

那详细的读书时间表,精确到吃饭的时间都做了规定,何暖没见过比湛非鱼更加自律更加刻苦的读书人。

沉默半晌后,若有所悟的明三忽然道“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不是道人来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寻。”

何暖不解的看着踏着夜色往客房而去的明三,月光皎洁,明三公子一身白色广袖长袍,风乍起,衣袂飘飘,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卧房里,正发呆的齐桁被人抽走了手里的书,吓的一抖,抬头一看,“小师叔”

明三斜靠在桌边,晃了晃手中的书,“府试案首正在勤学苦读,你这个第六名却在发呆,小胖子,你这是打算院试的时候名落孙山给你老师丢脸”

“老师说读书需静心我心不静,所以读不下去。”齐桁垮着脸,一想到一条人命,不对,还有那没出生的孩子,一共两条人命断送在湛非鱼手里,齐桁实在没办法静心读书。

还是因为这事,明三了然于心,笑的很是危险,“小胖子,那这事如果发生在你家你会让你父亲纳妾,七个月之后多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齐桁一下子卡壳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明三冷声继续道“有那样一个精于算计的母亲,说不定过几年你就无声无息的没了,然后你父亲就剩下一个宝贝小儿子,而那丫鬟母凭子贵,说不定再过几年你母亲也会被她谋害了,最后,等那孩子长大成人,接手了你齐家的产业,到时候你父亲”

“小师叔”齐桁猛地出声打断了明三公子的话,胖脸憋的通红,小师叔再说下去,他一家三口只能去阴曹地府团聚了。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反问了一句,明三手中的书敲在齐桁的额头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齐桁,你以后科举出仕,朝堂变化诡谲,阴谋陷阱防不胜防,一招走错满盘皆输你的心软可能会连累你父母、你妻儿,甚至是你的挚友,你的师长和同窗。”

即便知道这个道理,但接受却是另一回事,齐桁低着头沉默。

“小鱼那丫头说得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明三和湛非鱼接触的多了,他就越来越明白当年顾学士为什么拒收自己为徒,到了朝堂之上,哪个官员读书时不是才华横溢

“那丫鬟不死,一旦被陈家人知晓,日后被祸害的必定是小鱼,小胖子,你是选择斩草除根还是选择后患无穷”明三这话问出来后,齐桁没好气的一瞪眼。

一把抢过自己的书,齐桁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页,“小师叔,我又不傻我要读书了,小师叔你不要吵我。”

“得,你不傻,来,我考考你。”明三来劲了,拿过笔,龙凤凤舞的四个大字出现在纸上,“以此为题,半个时辰做一篇文章出来,我给你批改。”

与人达巷好不容易认出这草书来,齐桁歪着头打量着不怀好意的明三,他怀疑小师叔随便诌个题目来糊弄自己。

“好好想,顾学士出的题,得,我明日和小鱼说,这一次你跟着我们一起去丰州”明三一声长叹,这就是不同那,这么怪的题目,湛非鱼破题竟然还能那么惊艳,而面前这个小胖子却认为自己在糊弄他。

第二日。

马车声缓缓响起,湛非鱼打着哈欠,乌黑的双眼里渗透出生理泪水,“齐桁,马车颠簸,你担心眼睛看坏了。”

“我不”齐桁小胖子难得孩子气,绷着脸,双眼依旧盯着书。

身为罪魁祸首的明三乐悠悠的端着茶杯喝茶,深藏功与名昨夜用与人达巷这题目把齐桁折腾到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堪堪写出了一篇词不达意的文章。

一大早,明三就把湛非鱼的文章拿过来了,齐桁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自闭了,同一个题目,自己的文章堪堪通顺,而小鱼的文章却是甲等佳作。

唯恐齐桁的打击还不够大,明三冷血无情的又扎了他一刀,“虽说府试你们一个是案首,一个是第六名,可依我推断到了院试,小鱼可能还是案首,小胖子你院试能通过就谢天谢地了。”

“至于乡试,你是别指望了,而乡试三年一考,三年又三年,后面还有会试、殿试,小胖子,我估计你四十岁一定能考上进士,小鱼也就比你早个二十年。”

只要一想到二十年的差距,齐桁从上了马车就开始看书,力求缩短自己和湛非鱼之间的差距,他一定要和小鱼当同年,从院试到乡试、会试、殿试都是同年

湛非鱼鄙视的看着欺负孩子的明三,这还是他小师侄呢,一把年纪三公子也好意思。

“玉不琢,不成器。这话还是小鱼你之前说的。”明三厚颜无耻的笑了起来,至于苦大仇深的小胖子,多鞭笞鞭笞就成才了。

丰州府和南宣府中间隔着一个平州府,即便是快马加鞭的赶过去也需要两日的时间,坐马车至少要五日,好在一路上都有驿站,不赶时间的话并不会太辛苦。

中午时分,三辆马车在林子里停了下来。

“小姐,我去打水。”何生说了一声和护卫去溪边取水。

何暖已经忙碌起来,把毯子铺在了草地上,湛非鱼几人可以席地而坐,然后把食物一样一样的从马车里拿了出来。

明三则帮忙用石块垒了个简易灶台,何暖把小铁锅往上面一放,等点燃柴火就可以烧点热水,然后煮面条。

“你确定我老师的名头够用”湛非鱼看向忙活的明三,这一次去丰州一则是丰州被誉为匠人之乡,是能工巧匠的聚集之地,开技艺书院需要从丰州聘请一些匠人当老师。

二则是因为隐世大儒卫老先生,卫大儒被称为江南藏书第一人,足可以知道卫家的藏书数量之多,明三想去卫大儒那里借一些杂书,类似天工开物齐民要术这一类型,寻常书肆很少有,估计除了皇宫也就卫大儒那里能找到。

明三拨弄着正燃烧的干柴,“我父亲和卫老先生曾见过数面,老先生此人性情孤僻,嗜书如命,别说外借,即便是看一眼都不可能,顾学士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如果顾学士的名头都不够用,只怕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卫大儒一生坎坷,人生四悲他经历了一遍,幼年丧父,青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之后他倾尽卫家之财,修建了一座藏书楼,这些年自我封闭,唯独看书读书才能忘记亲人离世的痛苦。

“卫家族人呢”湛非鱼疑惑的问道。

即便再有才学,可湛非鱼毕竟年纪小,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南宣府,对外面的风土人情不了解也正常。

明三看了一眼手不释卷的齐桁小胖子,这才低声给湛非鱼说起来,“之前你去淮县,寇氏族人如果说贪婪自私,那么卫家人则十倍之,卫大儒早年一心只读圣贤书,直到妻子过世,他才意识到卫家人的冷血狠毒。”

卫父擅长经商,早年被分家出来后,凭着分家的产业慢慢聚拢财富,卫大儒出生后,卫父的产业早已经超过整个卫家,而卫大儒有读书天赋,卫父更是不惜重金延请名师给卫大儒启蒙。

卫父所在的三房越来越富裕,卫家人又后悔又嫉妒,竟然狼心狗肺的勾结了水匪,最后卫父葬身江底,尸骨无存。

卫夫人性子柔软,卫大儒还是个只会读书的小蒙童,卫家人就打着照顾孤儿寡母的名头接管了三房的产业。

“可惜卫家人机关算尽,却没想到卫父早就防备了卫家人,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在卫大儒名下,房契地契和钱庄存的银两用的也都是卫大儒的名字,而且他还留下了四个忠心耿耿的大掌柜,卫家人只能蹭着吃肉喝汤,想要独霸产业是绝不可能。”

明三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也是因为当年卫家的事闹的太大,惊动了禁龙卫,整个大庆朝都知晓。

卫家人用了十年时间,买通了其中两个大掌柜,而十年的时间卫大儒要参加乡试了,卫家人很清楚,一旦卫大儒中举,他们所有的筹谋都将落空。

十八岁的举人老爷在丰州绝对是凤毛麟角,而卫大儒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到时候有了岳家的帮衬,卫家人想要霸占卫大儒名下的产业就难上加难。

听到这里,湛非鱼眉头一皱,“他们害死了卫大儒的母亲,卫大儒需要守孝三年。”

“是。”对于对湛非鱼的聪慧,明三一点不奇怪,“卫大儒母亲去庙里给卫大儒祈福,可在山道上惊了马,马车直接翻滚到山下。”

三年之后,无父无母却家财万贯的卫大儒依旧是不少人家择婿的对象,也有人认为卫大儒命硬,可疼爱女儿的人家却认为这般正好,女儿嫁出去就能当家做主,没有婆婆在上面压着,这日子必定清净又舒坦。

更别说卫大儒才名远播,即便守孝三年耽搁了,可如今成亲和科举两不误,刚好双喜临门。

“卫大儒的妻子是不是卫家人安排好的”湛非鱼转念一想就猜到了。

明三敬佩不已的看着湛非鱼,“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你真该去刑部”

上辈子看了无数的宅斗小说和电视剧的湛非鱼尴尬的笑了起来,“这不是明摆的吗卫大儒的婚事只能是卫家长辈做主,与其让卫大儒找一个强有力的岳家,不如牢牢把控卫大儒的亲事。”

之后的事明三不说,湛非鱼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的,卫大儒和妻子相敬如冰,先生下了一个女儿,几年后又生下了一个儿子。

也许卫夫人一开始别有目的,但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为母则刚再者卫大儒又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一起生活了十年,卫夫人自然不忍害了卫大儒。

可惜卫夫人小看了卫家的阴险和歹毒,他们谋划了将近二十年,又怎么会让卫夫人坏了他们的好事,卫夫人的死是注定的,好在这一次卫夫人死前曾说了一些话,卫大儒虽没有证据,但也决心和卫家人分开。

已经是举人身份,卫大儒有地位又有钱财,再说二十多年前都已经分家了,这一次分开虽然损失了一些钱财和产业,但卫大儒并不在意,他本就不是在乎钱财之人。

可卫家人不甘心那,二十年的时间他们差不多从卫大儒这里弄走了一半的产业,可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偏偏卫大儒生活简单,除了教养一双儿女就是读书,看似枯燥乏味的日子,却让卫家没办法算计卫家。

最后疯狂的卫家人放了一把火,想要烧死卫大儒一家三口,如此一来,剩下的一半产业自然要归卫家人所有。

可惜这一把火烧死了卫大儒的一双儿女,半夜风向突然变了,旁边两幢卫家的院子都被烧着了,风刮得大,火烧的更旺。

“那一场大火,一共烧死了二十八人,除了卫大儒的一双儿女,卫家大房和二房死了十人,还有十六个下人,此案惊动了禁龙卫。”明三如今说起来当年卫家的惨案,依旧感觉卫家人狼心狗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禁龙卫一介入调查,连二十多年前卫父被水匪伤害的案子都查清楚了,卫家在大火里死的都是妇孺和孩子,逃出来的男人最后都被秋后问斩了。

明三一声长叹,“卫大儒本可以从火灾里逃出来,可他的一个挚友,一个弟子却和卫家人勾结在一起,两人把卫大儒打晕后反锁在屋子里,当时同样被封锁在屋内的两个孩子在哭喊着。”

卫大儒没晕过去多长时间就被火给灼烧醒了,听到一双女儿痛苦又惊恐的惨叫声,外人都可以想象卫大儒当时的心情该多么痛苦,可偏偏他出不去。

直到最后,孩子的哭声没有了,卫大儒以为自己也会死,却被忠仆给救了出来,只不过他的脸被烧毁了,一双腿也被倒塌的房梁给压断了。

“小师叔。”齐桁手中的书啪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听的入神都忘记看书了,此刻愣愣的看着明三,“卫大儒的家人竟然这么狠毒他们不是家人吗”

湛非鱼之前对谢家丫鬟桃子的做法已经让齐桁有些接受不了,所以他只能通过读书来暂时忘记这事,可此刻,齐桁看着湛非鱼,忽然感觉她的做法似乎没那么难理解了。

“人之初、性本善。可人就好比一块白布放进了染缸里,能染上什么颜色就不知道了,有些人的心就是黑的。”明三安抚的摸了摸小胖子的头,卫家事把小胖子给吓到了。

有了卫大儒的事在前面,齐桁抛开了别扭,又开始和湛非鱼说起话来,当然,更多的是在讨论学问。

明三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的湛非鱼和齐桁,这才对嘛,不枉自己特意把卫大儒的事拿出来说。

五日的时间本该就能到丰州,可明三交友广泛,一路上带着湛非鱼和齐桁见了几个好友,这一折腾直到六月初二,一行人才抵达了丰州。

“我家在南湖巷子有一个二进的院子,这是我爹早年的时候从一个富商手里买下来的。”齐桁在前面领路,小身板挺的笔直。

丰州的南湖巷可是寸土寸金,住在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一般人有银子也买不到房子,这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齐桁父亲也经商,可齐家的根就在丰州,也算是一方豪族,因为这个关系,倒没人敢逼迫齐父卖房子,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齐家旁支那也是齐家人。

一手摇着折扇,即便车马劳顿,广袖长袍的明三公子依旧是潇洒俊逸的风流名士,湛非鱼则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毕竟马车颠簸的,她这小身子骨受不住。

齐家的院子在南湖巷的最尾端,巷子尽头种了一棵银杏树,齐桁直接上前叫门了。

“谁啊,拍什么拍吵人清净”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不干不净的又骂了两句,却依旧没打开门。

齐桁表情一僵,又抬手叩了叩门环,“快开门”

“耳朵聋了吗喊什么”嘎吱一声,大门是打开了,可迎面却是一盆脏水破了过来。

齐桁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泼的一头一脸的。

而正在和明三一起打量南湖巷的湛非鱼也傻眼了,至于何生几人,虽然都是练家子,可此刻都站在马车边,再者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泼水啊。

“你个小胖子,叫什么叫,你家爹娘死了就滚去乱葬岗,别在老子门口哭丧”站在门口的青衣小厮厉声咒骂着,高高昂着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宅子的主人。

齐桁一抹脸上的水,气的声音都发抖了,“你看看我是谁”

虽说这宅子在丰州,可每年年底齐父都会带着一家子老小回主家拜年,有时候留宿在主家,可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这里,齐桁去年因为要准备府试,所以并没有回来,但守门的小厮即便不认识齐桁是小主人,却也不至于态度如此恶劣。

说是小厮可看着也就十岁,虽然是三角眼,还有点塌鼻子,可肤色却挺白,青色的长袍只是棉布的,但一看面料却是全新的,更别提小厮腰间还坠了个玉佩,看成色也得十两银子。

“你谁啊”小厮抬着头,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齐桁。

因为淋了水,齐桁身上青色的袍子这会湿漉漉的变成了咸菜色,再加上他车马劳顿,脸色也不好看,头发也湿漉漉的,小厮虽然看出齐桁这行头不像是普通人,可也没把他放眼里。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宅子的主人姓齐。”明三折扇一收,俊脸冷了下来,他的小师侄他可以欺负,一个小人也敢狗眼看人低的出言不逊。

小厮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脖子一昂,趾高气昂的骂道“我呸,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骗子这宅子姓齐,那你喊一声,看它应不应你”

明三和齐桁都是一愣,原以为是个恶仆,可他们都表明身份了,对方还故意装疯卖傻,这明显就有问题。

湛非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同情的看着气的涨红了脸的齐桁,本来他还嘚瑟自家在南湖巷有座宅子,谁知道却被拦在门外了。

齐桁一听湛非鱼的小声,脸更红的要滴血了,刚要上前争辩,湛非鱼却脆声道“阿生,你去衙门跑一趟,一个卖身为奴的下人竟然敢攻击读书人,难道在丰州,读书人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奴籍”

“什么读书人”小厮面色一变,他再跋扈却也是怕见官的,尤其是湛非鱼一口一个读书人。

明三莞尔一笑,“在下不才只是个秀才,而被你泼水的正是个小童生,八月要参加院试。”

小厮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秀才也好,小童生也罢,那都是读书人,绝对不是他能得罪起的,去了衙门,官爷审案之前只会先给他来一顿杀威棒。

“三公子,你若是考个举人,也不至于用秀才名头来吓人。。”湛非鱼毫不客气的嘲讽了一句。

当年狂傲不羁直接放弃科举的明三尴尬的无地自容,往事不堪回首。

齐桁认同的直点头,小师叔如果是举人,那自然就不同了。

“什么人敢来我齐家门口撒野”门内一道怒喝声响起,却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快步走了出来,定睛一看,随即行礼道“原来是少爷,阿江,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少爷拦在门外”

“鲍管家,我不知道是少爷,我以为还是和几日前来捣乱的那波人。”小厮阿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齐桁磕头求饶,“少爷你饶了小的的,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少爷你来了。”

鲍管家是个清瘦身材,穿着深蓝色长衫,笑起来透着一股子精明,“少爷,阿江是半年前才来府上的,他不认识少爷,还请少人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次。”

“敢泼你家少爷一身水,还敢求饶”湛非鱼俏脸一沉,看着低着头还在求饶的阿江,“跪足两个时辰再起来。”

“什么”阿江猛地抬起头,震惊之后是愤怒,两个时辰跪下来,那他的膝盖还能用吗

湛非鱼眉梢一挑笑了起来,“还是说你想去衙门走一趟”

根本不理会满脸怨恨的阿江,湛非鱼倒像是主人一般,直接往宅子走了进去,“鲍管家是吧立刻准备三间房间出来,然后准备热水我们要洗漱,再备上一桌饭菜,阿暖,我的口味你知道,行李一会再收拾,你去厨房盯着,这一路劳顿的厉害,看看库房里有没有药材,顺便炖个药膳我们下午喝。”

鲍管家都傻眼了,湛非鱼年纪小,白嫩嫩的,看着比湿漉漉的齐桁更像主人家,可说到底她还是客人,哪有上门做客是这般的。

明三脸上压着笑,和齐桁跟着进了院子。

而院子里已经有五六个丫鬟在,只是鲍管家没开口,几个丫鬟行礼了,却没人上前帮忙领路,也没有人去帮着提行李。

“齐桁,这些下人的卖身契可都在你手里,你知道我最挑剔,这要是谁伺候的不好,你别怪我把人发卖到矿山去。”湛非鱼一记冷眼扫了过来,看着鲍管家笑的如同大野狼一般,“不知鲍管家可是奴籍”

这是连自己都要发卖饶是鲍管家精明,这会也被湛非鱼给气的面色发青,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回姑娘的话,小的是从主家过来的。”

“这么说还是奴籍”湛非鱼笑着点点头,“是奴籍就好,想必齐老爷子也不会因为一个下人和贵客动怒,阿生,一会你拿五百两银票给齐桁,发卖了齐家的仆人总不能让齐桁没下人可用。”

“是,小姐。”湛非鱼一开口,何生却已经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来,正是五百两。

手里莫名其妙就被塞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齐桁愣了一下,小鱼这财大气粗的模样都不像是读书人了。

不管是鲍管家还是院子里的丫鬟,这一下湛非鱼都不需要开口了,一个眼神看过来,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

“小姐这边请,整理房间需要一段时间,小姐可以在前院的花厅小憩一下。”

“这位小哥跟我过来,我带你去后院安置马车。”

“姐姐安好,厨房在左边,我带你过去。”

片刻后,花厅里茶香味肆意,鲍管家指挥下人收拾房间去了,但花厅外还站着两个丫鬟,只要湛非鱼一开口,自然会把她伺候的周周道道的,至于齐桁,这谁啊不认识。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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