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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144章 吓死

作者:薄月栖烟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0:25:46 来源:就爱谈小说

谢星阑紧随秦缨之后, 也到了棺椁旁,待看清那抹腥黑,剑眉顿拧, 谢正襄几人愣了愣,纷纷朝屋内来,没多时, 棺椁两侧站满了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谢正襄再也顾不上骂谢清菡了, 只一脸惊恐地望着谢文舜,林氏见谢星麟要往棺中看, 她连忙一把捂住了谢星麟的眼睛。

除了这等变故, 也无人抓谢清菡了,她也进了屋子,见祖父嘴角血色, 立时道“这血色发黑,莫非是毒难道有人毒害了祖父”

谢正襄一愕,又扫了谢星阑几人一眼, 呵斥道“休要胡言”

谢清菡不甘道“今晨发现祖父之时,他可不曾吐血, 怎到了此时开始吐血了祖父虽年事已高, 昨夜也的确与我吵嘴,但我后来告罪离去, 祖父被小厮送回院中时还好好的, 便是怒急攻心,也该是在至善堂才是,且祖父患有心疾多年, 从未见他吐血啊。”

谢正襄瞪着谢清菡, 一旁林氏道“大小姐莫要危言耸听, 老太爷乃是一家之主,谁敢毒害他且昨夜他回房之后便歇下,且大小姐知道的,老太爷修身养性,晚膳后连茶水也不会喝,怎么毒害他呢”

谢清菡被林氏问的语塞,见谢正襄愤愤盯着她,她忽然眸光一转看向了对面的谢星阑三人,“四哥,父亲说过,四哥如今是金吾卫将军,还替陛下当差,而县主的名声我虽在江州亦有听闻,县主是御前司案使,极擅探查命案,既然你们在此,便恳请你们论一论祖父到底是怎么死的,这吐血是怎么回事”

无需谢清菡请求,秦缨便已仔细看那血迹,很快,她从袖中掏出丝帕,极不避讳地擦了擦谢文舜唇角,又将沾了血色的丝帕拿到一旁灯烛边仔细探看,谢星阑则倾身,仔细看了看谢文舜的口鼻眉眼,又去探查其裸露在外的脖颈和双手。

没多时,他直起身道“中毒之状不明显。”

这时秦缨亦转身回来,谢正襄见她仍然将那血色巾帕拿在手中,忍不住道“县主这是何意”

秦缨道“人死后口唇流血水,不一定全是血,有可能是内脏腐坏后流出来的腐液加血液,但我适才看后,发觉的确是血迹无疑,而老太爷只死了一天一夜,如今天气转凉,即便此地多有香烛,也不会这样快腐坏”

她边说边看向谢文舜青白的脸,“人之五脏六腑皆有关联,心疾发作,也是有可能吐血的,不过若是心疾,极少这样久了还吐血的。”

秦缨又看向谢文舜,“他只有心疾可有胃脏上的疾病”

谢文舜一阵茫然,“没有啊父亲这些年心疾磨人,但脾胃上一直十分康健,他自己也十分注意,极少食用辛辣刺激之物。”

秦缨眉头皱起,一旁李芳蕤道“为何有此问”

秦缨沉吟道“人若是胃脏肠道患了出血的病灶,是有可能在死后缓慢吐血的,但又说他平日里脾胃康健,而若是毒,之所以能令人吐血,也是因为损坏了食道肠胃等处,通常会伴有剧烈的呕吐,但老太爷死时也并未呕吐。”

她看向谢正襄,谢正襄立时点头,“不错,今天早上去老太爷房中,只看到老太爷倒在床边,但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污物也没有。”

秦缨看向谢星阑,谢星阑道“保险起见,可以请个大夫看看。”

秦缨亦点头,谢正襄见状,只好吩咐人去请大夫,这时谢星阑问“老太爷何以会倒在床边发现他的时候,他衣着可有变化”

谢正襄摇头,“没有,小厮昨夜是伺候老太爷梳洗后才走的,今晨进屋之时,老太爷仍然穿着昨夜梳洗完的单衣,榻上锦被掀开一角,人还未躺进去过,我怀疑是父亲昨夜锁门之后并未立刻歇下,等要歇下之时,忽然病发倒在了床边。”

谢星阑又皱眉道“也不曾听到喊叫之声他可有常用药谁为他穿的寿衣”

谢正襄苦闷道“不曾,父亲的作息极好,晚间也不起夜,因此连值守的小厮也未留,药的话,是有的,但父亲多半来不及吃便倒下了,是我和两个管事亲手为他更衣的。”

谢星阑目光一凝,“他身上可有任何外伤或是淤伤”

谢正襄茫然摇头,“没有啊,只有两处擦伤,看着像是倒地时撞的,十分轻微。”

谢星阑眯眸,“非下毒,非内伤,那便只能是病发暴亡了。”

他目光落在谢文舜面上,一时寻不出古怪,秦缨若有所思,但也瞧不出有何足以证明是谋杀的证据,谢正襄道“今晨大夫说过,说有时候生了一场大气,当时不一定会病发出事,也可能过上一两个时辰,因为一点儿小事,便能病发暴亡,昨夜清菡和父亲吵嘴,是在用晚膳之时,当时天色刚黑,是在至善堂,吵完之后,清菡未用晚膳,先一步回了自己院子,父亲与我们一道用完晚膳之后才离开”

谢正襄扫了谢清菡一眼,“因此不能说与她无关。”

谢清菡咬牙道“这中间有一个多时辰”

谢正襄冷哼,“一个时辰又如何昨天晚上,除了你还有谁惹你祖父动气”

谢清菡话头一窒,显是被问住,她眼眶微红,又委屈又茫然,但若真如谢正襄所言,那便只能是她气着了谢文舜,若如此,谢文舜之死,她的确逃不开责任。

谢星麒这时叹了口气,“大姐也莫要太过自责,父亲虽是动气,但也只是一时的,便是祖父泉下有灵也不会怪你的”

谢清菡欲言又止,一旁的谢星卓也道“大妹妹,如今堂祖尸骨未寒,你也收收脾性,成亲的事,三叔也未说过要给你立刻定亲,一切等堂祖下葬之后再议,三叔也消消气,大妹妹也是自有委屈,您莫要与她计较。”

谢星卓并非东府之人,本想做个和事老,谢正襄听完却并未消气,只朝外问道“火可灭了”

一个小厮快步入门,“回老爷的话,已经灭了,不过那两间厢房毁了。”

谢清菡面上青白交加,谢正襄冷嗤道“下一次,她便是在屋里上吊,你们也莫要开门救她”

底下人不敢应声,林氏叹道“好了老爷,四公子在此,何必总说这些,大小姐也受惊了,看这灰头土脸的,莫不如让她回房梳洗梳洗吧。”

谢清菡面色微变,“不,我要等大夫来”

林氏和气道“那也好。”

先前那打翻长明灯的小厮被吓了一跳,这会儿听了半晌,倒是定下了心神,他忙不迭将灯碗重新点上,又跪在一旁请罪,谢正襄被这些乱事扰的心烦气躁,只令他滚下去领十个板子,秦缨和谢星阑对视一眼,一时默然无言。

又过了一刻钟,大夫才被请回,谢正襄一见便道“温大夫,你来看看,我父亲唇角刚才忽然流了血,你且来看看,这是否是中毒。”

姓温的大夫也没想到给活人看病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来看死人,一时神色古怪地进了厅堂,又看死者口鼻,又用银针查验那黑血,半晌后,摇头道“回三爷的话,这不像是中毒啊”

此言一出,林氏立刻看向谢清菡,谢清菡自己也愣住,谢文舜若非中毒身亡,那确有可能是受气病发,虽无人见过谢文舜病发时是何种症状,但她忤逆尊长,与谢文舜吵架,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谢清菡面上血色半褪,谢正襄亦咬牙切齿道“这下你还有何话好说你气死自己的祖父,眼底更没我这个父亲,便是你母亲在世,也要狠狠责打你才好”

提起简氏,谢清菡眼底顿时一厉,“若我母亲在世,母亲会护着我和妹妹,也无需

我与祖父还有父亲您争辩了”

当着谢星阑三人的面,谢正襄不愿再与女儿掰扯,只看向一旁的谢清芷,“还不把你姐姐带回去从今日起,你姐姐胆敢出房门一步,你便与你姐姐一同禁足”

谢清芷身形纤瘦,并不似谢清菡那般意气锋锐,她怯怯地看向谢清菡,有些畏怕又有些为难,谢清菡冷冷一笑,“不让我守灵,我还不想守呢”

谢清菡说完转身便走,谢清芷连忙跟上,谢正襄脸色变了几变,转身赔笑道“真是让你们见笑了,我这个女儿自小被我们宠惯,养成了这谁也不服的性子,实在是叫人头疼,我父亲这异状既然不是中毒,那想来还是心疾之故,就不让你们操心了。”

沾血的丝帕已交给大夫,秦缨又往棺椁中扫了一眼,并未多言,李芳蕤则唏嘘地望向谢清菡姐妹离去的方向,谢星阑见只是误会一场,也不打算深究,“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先回去了,明日尚有差事,晚些时候再来祭拜。”

虽是同一个谢氏,但谢文舜与谢星阑早是隔了几代的亲缘,若两家交好,他来守灵倒也说得过去,但他们尚有旧怨,又有差事在身,谢星阑自无必要尽心。

见谢星阑如此说,谢正襄也不好多留,只亲自将三人送出,又问道“这次回来,打算留几日呢”

谢星阑道“看差事进程,至多六七日。”

谢正襄一听忙道“我们打算给老太爷停灵五日下葬,到时候若你还在,便来给老太爷送葬吧,这几日你且忙你的差事,有空闲了来给老太爷续一炷香,你二叔他们不在,赶不及丧礼,但你回来了,老太爷在天有灵,必定十分欣慰。”

谢正襄说着说着,语声渐哑,眉眼间也尽是悲痛,谢星阑看了他两眼,应道“看差事办得如何罢。”

见他并未回绝,谢正襄眸光微亮,待将人送入廊道方才返回。

刚走了没多远,李芳蕤便问道“所以那老太爷当真是病故”

秦缨道“心疾之症突发时,有些许可能令人体内血脉破裂,这些血脉极细,起初出血量并不大,因此不会吐血,待人死后,出血量越来越多,再加上体内之气压迫,便会出现吐血之状,其成因经过十分复杂,几句话难已说清。”

李芳蕤皱眉,“若是如此,那很难说清楚是否与谢大小姐有关了,但看那府里的情形,即便无关,往后也一辈子与她有关了。”

秦缨看向谢星阑,谢星阑转而看向掌灯的张伯,“张伯,这两年那府里可还生过什么事端吗”

张伯听了一路,此刻面庞皱起,“还真没有啊,也全不过那些事儿,不如等下回去问问老婆子,这几年我们府上与他们府上关系有些好转,但小人是不常过去走动的,老婆子和那边几个老家伙时不时来往来往,或许她知道的多。”

谢星阑点头应好,待回了府中,便见江嬷嬷领着一众仆妇已备好了晚膳,满桌菜品皆是江州风味,待几人落座,张伯便说起了东府见闻,江嬷嬷一听谢清菡放了一把火,登时吓了一跳,“大小姐可受伤了”

张伯摇头,“没有,但她不认是她气着了老太爷,且这时老太爷唇角见了黑血,她便说老太爷说不定是被毒死的,结果请来了大夫一看,验出那黑血无毒,人也不像是中毒之状,多半还是因为病发吐血。”

江嬷嬷轻嘶一声,“下毒这不太可能吧,那府上老夫人前几年过世了,只剩下老太爷,与大小姐偶尔争执,也是因为大小姐的亲事,以及扶正林姨娘之事,说是如此,但这么多年过去,老太爷和三老爷忌惮简氏,始终不敢将大小姐如何,大小姐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凡事据理力争,下毒这等阴损法子,大小姐绝不会用的。”

李芳蕤这时道“那林氏母子呢”

江嬷嬷叹道“

老太爷和三老爷,都快将两位公子宠成纨绔子弟了,并且两位公子虽是庶出,可为了给他们一个名分,是一早就记在三夫人名下的,如此在总谱上,这两位可是嫡子,也就是这么多年了,三老爷想给三夫人一个名分,这才动了扶正的心思。”

秦缨不由问“按理高门大族,是不接受妾室扶正的,三老爷丧妻多年,怎未曾续弦”

江嬷嬷不由得嗤笑开,“三老爷本也是要脸面的人,他怎会不想,只可惜当年三夫人之死闹得大,当时林氏刚产子不久,为了不冲撞小公子,三夫人的丧事办得十分简陋,这下可惹恼了简氏,那是十五年前,丰州之乱已平,简氏已经是信阳氏族头一份,哪能忍受这般欺辱,简氏带着人上门大闹了一场,莫说江州,便是连州、楚州等地都知道三老爷宠妾灭妻,后来老太爷和老夫人,也想为三老爷娶正经夫人,可这几州府的高门贵女哪能看得上莫说嫡女,便是人家的庶女也不想来蹚浑水”

张伯跟着叹道“正室有两个女儿,有强势的外家,爱妾有个儿子,地位稳固,别人嫁进来若没点身价,没个儿子傍身,岂非要步三夫人后尘本来要求低些,取个一般商户的女儿,也是有人家愿意的,但老太爷那时候眼界高,非要娶名门之后,一拖拖了数年,眼看着林氏生下七公子了,都还未寻到满意人家,而三老爷宠爱林氏,也打消了续弦的念头。”

江嬷嬷继续道“林氏生下两位公子,老太爷和老夫人对她也足够满意了,一来二去也没了心思,这两位公子既是嫡子,那家里的产业,往后的家主之位,都是他们的,本来按照组训,他们这等庶子,成家之后可是要搬出去的。”

李芳蕤恍然,“难怪大小姐说那是她的家,她可是嫡长女,占了嫡出之名。”

江嬷嬷应是,一边为几人布菜一边道“老太爷和三老爷宠纵也就罢了,教养上也是花了心思的,让六公子入了江州书院读书,还拜在书院山长名下,六公子前岁中了举人,春闱虽落第了,但下一次再考想来不会出错,文采上尽心,武功上也不落下,五老爷请了一位厉害的教头给五公子教授武艺,他便也让六公子和七公子跟着教头学武。”

李芳蕤又道“这当真是做未来家主教养的。”

江嬷嬷颔首,“三老爷年轻时不学无术,后来看着我们老爷和隔壁二老爷都入朝为官了,这才开始后悔,因此对两位公子给予厚望。”

秦缨和李芳蕤听得颇为唏嘘,谢星阑这时道“老太爷过世,可知会简家了”

江嬷嬷一愣,“这便不知了,不过大小姐应该会知会的。”

谢星阑颔首,“简氏派人来,她的处境便不会太过艰危。”

江嬷嬷笑开,“正是此理,公子多用些,县主和李姑娘也莫要客气,今夜仓促,实在是照顾不周”

东府的事说完,江嬷嬷便忙着招呼三人用饭,待用完晚膳,又送她们去歇下,谢星阑多年未归府中,膳后先去谢正瑜夫妻的院子看了看,待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便吩咐谢坚,“明日一早先将苏婉仪和余秀蓉的证供送去江州府衙。”

谢坚自是应好,“她们的老家县城距离楚州城并不远,若是顺利,两三日就该寻到家人,公子当真打算留六七日如今十月初,回京还要走上七八日,若十月底回去,只怕南诏使臣已经到了,到时候咱们说不定什么差事都得不着。”

谢星阑瞥了谢坚一眼,“你想得什么差事”

谢坚轻哼道“使臣来朝回回都是大事,这南诏虽小,但此番又来皇子又来公主,比从前都要慎重,咱们不能当个局外人啊。”

谢星阑淡声道“什么差事都无差,盘算越多,反倒落空。”

谢坚欲言又止,谢星阑此时眯眸道“我记得当年跟着谢正襄一同去云

沧江边善后的正有李忠和,你去查一查此人近年有何不轨之行。”

谢坚挑眉,“查他作甚”

谢星阑凉凉扫谢坚一眼,还未开口,忽然听见隔壁院中响起了几声女子惊呼,谢星阑眉头一皱,起身便朝外走。

春和苑与他的院子一道回廊之隔,他出院门,大步流星到了春和苑门口,刚进院子,便见窗棂上几道人影,李芳蕤和白鸳的惊叫声格外明显

而秦缨在屋内道“别动别动,你们就在那别动”

谢星阑眉头一扬,步履如风,见门扉半掩着,便径直推门而入,一进门,便见屋内一片兵荒马乱,李芳蕤和沁霜白着脸缩在东厢墙角,白鸳也红着眼眶站在二人身边,而秦缨手中拿着一根支窗棂的木棍,正斜对着他,面无血色地盯着房梁。

看到谢星阑入门,秦缨几乎立刻露出求救神色,又忌惮地看向门口斜上方,谢星阑心底一紧,忙走到她跟前去,“出什么事了”

话音还未落,秦缨一把抓住他手臂,又将他转过身面对西北方向的房梁,躲在他身后道,“蛇有蛇”

谢星阑抬眸一看,只见房梁之上,不知怎么竟盘着一条竹竿粗的黑蛇,那长蛇不知何时进的屋子,此刻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屋内几人,还“簌簌”吐着蛇信子,像随时都要扑下来似的,谢星阑眉头一皱,向后揽住秦缨退了两步。

秦缨瑟瑟躲在他背后道“我和芳蕤听到桌子底下有声音,低头一看竟是此物,它受惊了不跑,还在地上盘旋,我听说蛇怕比他长的物件,便拿了这木杆,谁知它一下就窜上了房梁,它离门口这样近,我们都不敢跑出去,它、它好像更凶了”

秦缨语声发颤,死人都不怕的她,却实在要被这长蛇吓死,她紧紧抓着谢星阑向后来的手臂,手中木杆一脱力便落在地上,谢星阑见她如此实在揪心,立刻道“谢坚”

谢坚和跟来的翊卫进门,纷纷抽刀而出,谢星阑这时转身,见她人被吓蒙了,直盯着房梁看,抬手便挡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秦缨人僵着,心狂跳,只见两个翊卫搭手借力,谢坚踩着他们的手被抬了起来,一抹刀光绽出之时,秦缨好似看到了那黑蛇的獠牙,然而下一刻,她眼前光线一暗,是谢星阑的手轻轻落在她眼前,她迅速一眨眼,“砰”的一道脆响,和着李芳蕤几个的惊叫声一并响了起来

秦缨又吓了一跳,视线被挡住,手往前一抓,却触到了谢星阑身上,她刚缩回手,便听谢坚跟她们道“好了好了,杀死了我丢的远远的,你们别怕。”

恍惚间,有何物落在了地上,又有一抹腥味在厢房内散开,秦缨一把拉下谢星阑的手,只看到地上一抹血迹,而谢坚捉着那条黑蛇快步走了出去。

秦缨大松一口气,“我从未见过这样大的蛇吓死人了”

李芳蕤三人也松了口气,却看着那抹血迹欲哭无泪,“我忘记捂眼睛了,眼睁睁看着谢都尉把蛇头剁下来,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如此说,秦缨自是感激谢星阑没叫她看见那一幕,她不停抚着胸口,可看在近在咫尺的谢星阑,那心跳不仅不慢,却反而更快了,她后退一步,口齿都不够利索,“怎、怎会有蛇”

谢星阑眼底浮着担忧,“江州潮湿多虫蚁,这些屋子虽有人打理,但常年无人住,园子里花木又繁茂,初冬刚至,蛇虫们正是找暖和地筑巢之时。”

见她唇无血色,谢星阑沉声道“可吓得狠了”

秦缨摇头,却越想越是头皮发麻,“不会还有蛇吧”

谢星阑道“我叫人摸查看看,只是仍住此处,你们必定都觉害怕,得换一处地方住,来人,叫嬷嬷来”

不消谢星阑去请,得了信儿的江嬷嬷和张伯已

小跑着进了院子,江嬷嬷进门便告罪,“都是老身的不是,让县主和李姑娘受惊了,两位姑娘也受惊了,夏日园子里花木繁茂,又没有足够人气,蛇虫便多了,早前灭过一回,没想到还有,真是老身的罪过”

秦缨定下心神,“不怪嬷嬷,实是此物阴滑,不好发觉。”

谢星阑道“可还有别处常打理的院子”

江嬷嬷点头道“还有景明阁,那本是夫人从前纳凉之地,是两三日便要打理一回的,只是那里只有一间厢房一张床榻,至多能让两位姑娘住着,如今四位姑娘必定是住不下的,老身们住的地方腌臜的很,倚竹园那里已经让苏姑娘她们住下了,公子先陪陪县主和李姑娘,老身这便去收拾住处去”

江嬷嬷还未转身,谢星阑道“罢了,收拾出来时辰太晚了,不必耽误了,我适才去看父亲母亲的院子,也是常打理的。”

江嬷嬷迟疑,“可那里”

江嬷嬷想着,那是先老爷先夫人住地,虽过世多年,但摆设从未动过,即便他们不忌讳,让年轻姑娘家住,她们也是不自在的。

江嬷嬷不知如何将此言道明,秦缨却反应极快,她忙道“其实此处也”

她话音未完,谢星阑便转身看向她,“我住父亲母亲的院子,你住我那里,正可歇下二人,我那里多年未住人,一切皆是簇新,你可介怀”

“啊”秦缨一呆。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秦缨又忙不迭道“哦不,当然不”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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