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科幻 > 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 第191章 冥顽

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191章 冥顽

作者:薄月栖烟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0:25:46 来源:就爱谈小说

从长清侯府的天之骄子, 到沦为阶下之囚,便是崔慕之自己也觉如梦似幻,而他料错了来人, 在秦缨如此奚落之下, 便显得格外可笑。

司狱见势不妙,也不敢久留, 略一施礼便带着狱卒退下, 谢坚与白鸳对视一眼, 亦远远侍立着不敢相扰。

崔慕之本就颓唐的面容青白交加片刻,憋出句话, “你们所来为何”

近前已无人, 秦缨道“自是来查案, 已经过了一夜,你可要喊冤吗”

隔着牢栏,崔慕之摇头,“我并无冤情。”

秦缨眉眼微暗,谢星阑盯了崔慕之一瞬,凉声道“那便将你昨夜如何行凶,为何行凶,从实交代,我们也好向陛下回话。”

崔慕之紧抿着唇角,又沉默片刻, 才应付似的开了口,“昨夜宴毕后, 我尾随阿依月到了花房, 后与她生了争执, 一怒之下, 用随身匕首杀了她”

秦缨问“她为何去花房”

“我与她有约。”

“哪日相约在何处相约可有人证”

崔慕之不语。

秦缨蹙眉,又问“倒地的花架,是你们争执之时推倒”

“不错。”

“是你推倒还是她推倒”

“是我。”

“什么争执要令你推倒花架你们交手了”

秦缨问得快,崔慕之又哑了口。

见他如此,秦缨微微眯眸,“昨夜你身上虽沾了血迹,但靴子却少有污泥,若是你一个个推倒花架,又与阿月争执纠缠,势必难注意满地泥渍,而阿月身上并无多余外伤,足见并无缠斗,这两点,你如何解释”

崔慕之仍是沉默。

秦缨耐着气性,“你杀了她之后,为何不曾离开”

“她的婢女找了过来,我没有机会。”

秦缨语声更冷了些“你与她有约,后同去花房,争执之时推倒了花架,最后掏出匕首伤人,阿月会武,性情也颇为豪烈,她不曾反抗”

“她并无防备,自然来不及反抗。”

“你连花架都推倒了,她还未生防备”

秦缨简直被气笑了,“全都是一派胡言崔慕之,你是当真不想活命了”

此言一出,崔慕之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破绽百出,他背脊僵了僵,却在下一刻侧过了身去,因身处监牢阴影中,冷峻的侧脸显得格外油盐不进。

秦缨秀眉一竖,“死的是南诏公主,轻则严惩凶手,重则引发战祸,昨夜你父亲说今晨入宫面圣前来探监,好问问你为何认罪,可今早,他却告病未上朝,德妃昨夜苦苦哀求陛下,到了今天,却也称病闭宫未出,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昨夜我们探查案发现场,早已发现多处古怪,本以为经过一夜你会改了心思,但没想到,你还在义无反顾认罪,你以为我们猜不到你在替谁顶罪吗”

听见此言,崔慕之眉头动了动,却仍是抗拒不言。

秦缨深吸口气,喝道“能让你如此的只有五殿下一人你以为凭你认罪,便可颠倒黑白维护他只要我们查下去,真相早晚水落石出,你如此,不过浪费人力与时间,亦给南诏人可乘之机”

崔慕之抿紧唇角,依旧一言不发,秦缨恼了,提高声量道“难道崔氏的尊荣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

崔慕之本无意再与她们对峙,但听到这一句,又转头看向秦缨,“我已认罪,此事便不必再查,查下去,于你也无益。”

他目光深深,欲言又止,末了又收回视线,“我心甘情愿如此。”

见他冥顽不灵,秦缨只觉无计可施,一转头,却见谢星阑沉着脸,通身的生人勿近之态,秦缨还指望着他激一激崔

慕之,可他显然毫无此意。

秦缨眨了眨眼,只以为谢星阑看出崔慕之顽固,懒得再问,她定了定神,冷冷道“好,你既心甘情愿,那便是不会配合了,但这案子不会就此了结。”

秦缨又看谢星阑,“我们走”

谢星阑颔首,秦缨先一步转身,她刚迈出脚步,崔慕之又追着她背影看来,可他对上的,却是谢星阑冷厉的视线。

崔慕之一怔,他已许久没见过谢星阑露出这般眼神了,正要分辨,谢星阑也转过身,跟在了秦缨身后,他们二人亦步亦趋,很快消失在了甬道尽头。

出了天牢大门,秦缨脸色仍是难看,“我们回宫”

谢星阑望着她眉眼,应好。

秦缨满心郁闷,利落爬上了马车。

沈珞挥鞭,马车辚辚而动,谢星阑御马跟在后,眉梢透着一股子冷意。

谢坚看出谢星阑不对劲,低声道“公子,崔慕之非要担这谋害公主之罪,凭蒙礼和施罗,只怕不会饶他性命,县主已经苦劝了,但他还是不识抬举。”

顿了顿,他又嘀咕道“要小人说,何必要帮他脱罪”

无需谢坚提醒,谢星阑心中早闪过这念头。

适才在牢里,他明知秦缨着急并非是想帮崔慕之脱罪,可见她言辞切切,问崔慕之尊荣是否比性命重要时,他便想,凭何不任崔慕之顶罪

崔慕之自甘认罪,又有多方角力,正是崔氏势弱之时,而他主查此案,只要稍推波助澜,崔慕之便难逃惩处,崔慕之一死,于后事便可永绝后患,亦能解他前世之恨。

这些手段对他来说再寻常不过,甚至算不上卑劣,可秦缨毫不设防地看着他,那坦荡澄澈的眸子,无时无刻在提醒他,他不再是那个只知争权夺利的险恶之人。

谢星阑握紧缰绳,“将这念头烂在肚子里。”

这话是对谢坚说的,亦像对他自己说,他双腿一夹马腹,催马上前,紧紧跟在了马车一侧。

回宫已是午时过半,二人先至勤政殿复命,刚走上殿前廊道,却见李云旗黑着脸站在殿外,一见他们,李云旗迎上来问“说你们去天牢了”

谢星阑应是,又看了眼殿内“你怎在此”

“施罗和蒙礼带着南诏使臣在殿内。”李云旗答完,又问“崔慕之如何有没有改口有没有说为何害阿依月”

“不曾改口,仍是认罪,但问细节与动机,除了编造缘故之外,便不答。”

李云旗叹为观止,“他是不是中邪了南诏人今日是来讨说法的,一要严惩凶手,要崔慕之项上人头,二要大周做补偿,除了治水之法,还是要大周冶铁之术,否则此事不能善了,听那意思,倒像不怕起战事。”

秦缨心底咯噔一下,“进去多久了”

李云旗道“小半个时辰了,陛下传了定北侯和信国公在内,还有礼部、兵部两位尚书,自然是要好一番争辩的,冶铁之术,绝不可能轻易给他们。”

秦缨又道“未央池那边如何”

“冰棺已经造好了,早间正在设灵堂,他们南诏人祭祀方式不同,陛下已由着他们在潇湘馆设祭台。”

秦缨忽地心念微动,看向谢星阑道“崔慕之虽然大都是编的,但并非全无章法,他定是将部分实情代入其中”

谢星阑凝眸,“比如”

“比如他说,与阿依月有约。”

谢星阑目光锋锐起来,又看了眼殿门,利落道“我们去永元殿看看。”

二人匆匆与李云旗辞别,径直赶往永元殿,待入大门,见上房大开,几个南诏侍从正搬着箱笼朝外走,领头之人正是阿依月身边的女婢阿素,前次陪阿依月游玩之时,她最亲近的两个女婢皆跟

随在侧,因此秦缨与她们也算相识。

阿素见她出现,也愣了愣,“云阳县主”

秦缨快速看了一眼谢星阑,上前道“这是要带走阿月的遗物”

阿素点点头,眉眼哀戚道“今日为公主设灵祭祀,她来大周带的东西不多,这些都要用作陪葬。”

秦缨看向房内“全都搬完了”

阿素摇头,“还有入宫这几日的赏赐与礼物,我们不打算搬走。”

秦缨便道“可能带我看看”

阿素虽不解,但对秦缨尚有好印象,便令其他人在外等候,自己带着秦缨入了屋子,“这些东西,都是娘娘们赏赐的,还有五殿下送的小玩意,大多是大周的机巧之物,都在这里了,我们一件也没多拿,稍后请宫人们帮忙退还吧。”

阿素说的认真,秦缨也翻看起案上摆出来的泥塑人偶,待阿素说完,她放下人偶道“我可能问你几句阿月之事”

阿素一愣,这才明白秦缨为何要看赏赐。

她眼底闪过一抹怯色,显是得了交代不敢多言。

秦缨低声道“你我虽异族,但在找害阿月的凶手之事上,我们想的是一样的,昨夜抓到的那位崔世子,在此之前,与你家公主可私下说过话你觉得他是真凶吗”

阿素抿了抿唇,迅速红了眼眶,她摇头,又极低声道“那位崔大人,与公主从未私见过,我、我是想不通他为何害公主的。”

见她愿意回答,秦缨顿生希望,“那入内宫住着之后,阿月可有何异常”

阿素哀声道“公主刚入宫那日,陛下不许她出门,公主很是生气,第二日晚间,才派人来解了禁足,倒也没什么异常,公主对内宫前朝很是好奇,时常出去走动,便是公主遇害的花房,也是我们去过的。”

“后来公主听闻大周有什么朝会,还大清早去偷看朝会,但我们身份特殊,自然是近不了大殿的,再后来公主便不高兴了。”

阿素眉眼间浮起两分疑惑,“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何,公主起初喜欢大周,是想留下的,后来又不愿留了,大抵逛完了内宫,觉得此处像牢笼一般,没什么意思,她越来越焦躁,就在上次陪太后听戏文那日,她去了未央池。”

秦缨意外,“未央池”

阿素点头,“是,当时傍晚时分,公主像憋狠了,说想回南诏,要去找两位殿下,虽不知到底说了什么,但多半是吵架了,公主当时气冲冲出来,眼睛都是红的,回来后,晚上连觉也睡不着,第二日,又去了未央池,也不知说了什么,还是不甚愉快,第三日公主再去了一次,皆是一日比一日不快。”

听戏文那日秦缨也在,后来还与阿依月生了争执,阿依月口口声声想回南诏,她彼时便想到她意已绝,不会留在大周。

等等,戏文

秦缨心底一动,忙问“是不是她想回南诏,而你们殿下不愿她回去”

那戏文讲的是男女相爱却不能相守,后双双殉情,若阿依月是听了戏文引得心境大乱,那会否是与蒙礼有关

阿素摇头,“我不知道,殿下们与公主说话,总会屏退左右,且、且我便是知道,那些话也不能告诉县主。”

她如此更显真切,秦缨道“我明白你的立场,绝不逼你,若非阿月死的不明不白,我也不找你问这些,免得连累你。”

她又快速问“那除了去未央池,这几日阿依月都见过什么人”

阿素松了口气,亦对秦缨多了两分信任,仔细回忆道“宫里太后和各位娘娘都见过,见得最多的便是五殿下,他几乎日日都来,公主看他热络,便也与他说说话,夜宴前日五殿下还来过。”

秦缨忙问“说了什么”

阿素

回忆道“五殿下给公主带了几本话本,都是公主没看过的,但公主兴致缺缺,只在暖阁与五殿下坐了片刻”

说至此,阿素看向空落落的暖阁坐榻,倏地哽咽起来,“那日公主就坐在那里,五殿下走后,她好似失了魂儿一般。直至晚膳时分,才恢复了几分生气,像想通了什么似的,我本以为,她是不生两位殿下的气了,可没想到,第二日公主便”

阿素抹了一把眼角,“怎么也想不到公主会出事,公主自小打猎习武,南诏的男子都不是她对手,这宫里都是娇生惯养的贵主,又有谁能要公主性命那位崔大人与公主也无冤无仇,公主应该听王爷的话,她不该来大周的,真的不该来。”

秦缨疑惑道,“阿月的父亲不想让她来大周”

“不错,为此公主还与王爷大吵过两架,王爷宠爱公主,公主又是个执拗刚烈的性子,她想做的事谁也没法阻止,国君都不能,王爷没法子,只好让她来了。”

“那便意味着,并未说让她留在大周了”

阿素迟疑一瞬,“王爷自然是舍不得公主的,是公主心心念念想见识大周风物,大抵是学了太多周人的诗赋,心怀憧憬,启程之时,连国君都没说要联姻,后来到了京城是公主自己想留下,但不知怎么又变了心思,公主的心意我们也捉摸不透。”

秦缨心底古怪更甚,“既然一开始没有联姻的打算,阿月只是因大周风物,便忽然想留在异乡成为皇妃”

阿素眼神闪了闪,垂下脑袋道“公主的心思我们也不明白,除了侍候公主,别的我们什么都不知。”

阿素自然不可能知无不言,秦缨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伺候阿月多少年了”

阿素抬头,“两年。”

秦缨意外,“才两年”

二人说了太久,阿素怯怯地看向窗户,“有年岁更长的侍婢,只是此番未来,县主,我得回去了,我说的已经够多了”

秦缨心底疑问太多,但也不愿让阿素受罚,自是应好。

二人出上房,阿素招呼一声,带着南诏侍从鱼贯离去,谢星阑则与一个内侍站在檐下,此刻他令内侍退下,上前问“如何”

秦缨凝重道“说南诏一开始并无联姻之意,连阿月跟来,也是她自己想来大周,说她学了太多周人诗文,十分向往大周,此外,这一次跟着阿月来的,不是伺候她多年的侍婢,那些年长的,都被留在了南诏。”

谢星阑讶然“只因诗文向往,便能离开父母故国,离开中意之人,这绝无可能,阿依月虽不算城府万钧,但绝不可能如此天真草率,而侍婢按理如此远行,应该带最亲信,最周到的侍女才是。”

替罪困局未解,又一谜团盘桓在二人心头,秦缨甚至隐隐觉得,阿依月来大周的缘故,极有可能与这命案关系重大,但此刻线索纷杂,她根本理不出头绪。

她又道“侍女还说她在内宫憋闷,在你回城那日,忽然便不愿留在大周了,还回未央池数次,与施罗蒙礼二人闹得很不愉快,且每日都要去未央池一次,一次比一次不高兴,除了施罗与蒙礼,这几日见得多的只有五殿下。”

谢星阑拧了拧眉峰“适才问了内侍,内侍也说这几日阿依月常站在廊下发怔,情绪看着极差,而五殿下每日都要来,夜宴前日也来过。”

秦缨朝外走了两步,想体会阿依月站在廊下的心境,她先看了看灰扑扑的天穹,正要转眸之时,目光忽然一停,这永元殿廊檐之下,竟也挂着不少冰凌。

天寒地冻,此处亦烧地龙,雪化后滴水成冰,便生冰挂。

秦缨皱了皱眉,移开目光道“我那日入宫听戏文,戏文讲的,乃是一对相爱不能相守的有情人,后来二人忠贞不渝,殉情明志,我在想,会

否婢女所知不全,阿依月来大周,其实是蒙礼的主意,联姻亦是蒙礼提出,而她心中始终记挂蒙礼,起初虽接受了联姻安排,但之后却越想越觉不快,直到那日爆发。”

谢星阑沉思着,“南诏国内未定储君,而南诏国君有三位皇子。”

秦缨便道“会否是蒙礼为了争储,舍弃了心爱之人且按婢女和内侍的说法,她这几日也未私见过其他人,与她有约之人,要么是施罗和蒙礼,要么便是五殿下。”

秦缨来回踱步,又蓦地站定道“但若是蒙礼,崔慕之凭何认罪最大的可能,还是与五皇子有关,此刻找蒙礼他们,他们也绝不会配合,若去找五殿下,可能见到他”

谢星阑道“多半行不通,适才我已问过,德妃称病时,让五殿下也住进了长信宫中,说他也受了惊吓,还请了御医开安神汤,此去她们定闭门不见。”

秦缨听得气闷,扫了眼高高的宫墙,也觉憋屈的紧。

再想到清晨天牢中崔慕之冥顽不化的样子,她愤然道“这便是皇室王侯之家吗无罪者豁出性命替罪,而嫌疑之人分明在跟前,却问都问不得是非曲直,王法公义,皆是说给皇城之外的黎民百姓听得”

深宫内苑耳目众多,也只有当着谢星阑,她才敢如此妄言,谢星阑近前半步,语带安抚道,“也并非毫无办法。”

秦缨狐疑看他,谢星阑冷静道“皇室贵胄以权力与尊荣为重,但也正是这权力尊荣能驱使他们,我们正可借力打力”

见秦缨未懂,他径直道“崔慕之不愿五皇子获罪,但总有人与他想的不一样。” ,无防盗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