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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71章 受审

作者:薄月栖烟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0:25:46 来源:就爱谈小说

巳时过半, 灰蒙蒙的天穹乌云压顶,眼看着将要落雨,秦缨跟在邓明春身后, 容色端肃地走在悠长的宫道上。

邓春明轻声道“太后娘娘许久不问朝事,本是不想管的, 可没想到连卢国公也被下狱, 过世的那位卢太妃从前是太后娘娘十分亲信之人,当年丰州之乱时,太后娘娘染了瘟疫病倒, 是卢太妃衣不解带地左右照料。”

见远处宫廊上有几个往宣政殿去的朝官, 邓春明语声更低了几分,“后来太后好了,卢太妃却病倒了,待老郑将军打败了叛军回京, 卢太妃没撑两年便故去了, 太后娘娘心中有愧,少不得要对卢氏多有照拂。”

秦缨不动声色,“太后娘娘是什么打算”

邓春明摇头,“这可不知呢, 太后娘娘是想查问清楚,看看那案子是否真的到了要将卢国公也下狱的地步。”

秦缨心弦微紧,眼看着案子有了进展,却没想到杨氏竟然求到了太后跟前, 因着十多年前卢太妃的德善之行, 太后要包庇卢氏吗

到了永寿宫, 秦缨刚一进门便看到几个宫人正端着水盆冲洗中庭的青石地砖, 大太监苏延庆站在阶下道“擦干净些, 留下半点痕迹,仔细你们的皮。”

宫人呐呐应是,秦缨狐疑上前“这是怎么了”

一见她来,苏延庆忙堆上几分笑意,又面带嫌恶地扫了一眼地砖,低声道“是国公夫人求情的时候磕破了头,将她从殿内抬出来时,血点子滴了一路,这会儿她刚醒过来,与太后娘娘说话呢,太后娘娘在等您,您快进去。”

秦缨眉目微凝,跟着苏延庆进了殿内。

郑太后坐在主位上,坐在下手位上的,正是额头包着白布的杨氏,她此刻红着眼睛,看到秦缨来了,面色更是沉重。

秦缨上前行礼,郑太后牵唇道“来哀家跟前说话”

秦缨走到太后身前去,郑太后拉着她的手道“你看到国公夫人在,想必也知道哀家想问你何事,国公夫人说,近来京城有件案子查到了卢国公府身上,且那案子你也跟着一道跑了不少路”

秦缨点头,“确是如此。”

郑太后笑容微淡,“听说金吾卫好大的排场,昨夜已经将卢炴和卢家的小姐下了大狱,你告诉哀家,那案子是否真与卢家有关”

杨氏目光灼灼地望着秦缨,秦缨点头,“太后问云阳,云阳在您前面不敢说假话,凭衙门查到的人证物证,京畿衙门捕头的确是被卢氏二老爷卢旭所杀,还有十年前的案子,死了三位良家姑娘,凶手亦是卢旭”

“县主”杨氏哽咽道“县主何来的人证物证难道是听卢文涛那刁奴说的卢文涛此人不可尽信啊县主,他虽是我们府上老奴了,却对我们心怀怨恨,是他做下的脏污事儿扯到了二弟身上,如今还连国公爷也攀咬上”

郑太后这时也问“你只说是卢二杀人,那为何金吾卫连卢炴也抓走了”

秦缨肃容道“因卢国公包庇卢旭,他知情不报,还买通了当年衙门之人,更令一个与此案无关之人去给卢旭顶罪,此人当年被判斩刑,已经死了十年,而他逼迫此人的手段,乃是以其妻女相胁。”

见太后面露讶色,秦缨诚恳道“此案内情颇多,我一言难说清楚,太后娘娘若真想知道,可去衙门查问,若是证据不足,金吾卫也不敢随便对卢国公动手。”

杨氏此刻道“此番查案的是龙翊卫的小谢大人,太后娘娘您知道的,这个谢大人,就是谢正则那个养子,此人很得陛下看重,行事张狂无忌,此前还弹劾过长清侯,他正是仗着陛下撑腰,这才敢对我们府上赶尽杀绝。”

秦缨听完杨氏所言,正打算替谢星阑辩白,可这时太后眯了迷眸子,沉声道“谢正则的养子,哀家知道,前岁就是他救了陛下性命,他养父当年仗着皇恩不知做了多少恶事,如今他也想走谢正则的老路不成来人”

她唤了一声,苏延庆忙答应,郑太后沉声道“你派人去前朝问问,就说是哀家的懿旨,看卢国公府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办的。”

苏延庆领命而去,杨氏见状眼底生出了两分希望,秦缨眸露担忧,按照时辰,今日谢星阑或许还未审问卢炴二人,而太后这话,明显是因为谢正则对谢星阑多有厌憎,若真让太后在此时拦阻,岂非前功尽弃

秦缨这时看向杨氏“国公夫人说谢大人弹劾长清侯,我怎未听说过此事”

杨氏轻哼一声,“就在今年正月,此人狂悖妄为,说长清侯治军不严,说他麾下贪腐极重,连着上了几道折子弹劾,陛下信以为真,专门派人去探查,结果查出来的却并非崔氏嫡系”

秦缨面露愕然,“这谢大人果然大胆,连我都知道陛下十分看重崔氏一门,他却敢明着弹劾长清侯他这是为哪般”

杨氏面色微僵,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够谨慎,太后和贞元帝面和心不和多年,若谢星阑真是贞元帝极看重的亲信,又怎会明着弹劾崔氏

她一时哑口,而郑太后也想起此事来,谢星阑弹劾长清侯崔曜她是知道的,崔氏与郑氏作对多年,当初弹劾的折子出来,郑氏也推波助澜过,但崔曜太过谨慎,并未叫郑氏抓到把柄

郑太后若有所思,“连崔氏都敢弹劾,更何况你卢氏”

杨氏面上挂不住,只惶恐应是,郑太后又道“且看看前朝如何论处吧,他纵然再大胆,哀家也不信他敢平白污蔑堂堂国公府。”

苏延庆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两炷香的功夫不到,他便一脸难色进了殿门。

“太后娘娘,问到了,却问得不多,右金吾卫乃是安远侯段将军掌着,世子又被陛下派去南巡,大将军那边还不知此事,只听说是卢国公一家被看守得极严,的确是龙翊卫谢大人在主审。”

“昨夜谢大人忽然决定抓人,满朝文武都未想到,今天一早,十多封奏折送到陛下跟前,都是弹劾谢大人的,但陛下那边的意思,是让龙翊卫严查,如今还未定案。”

一听此言,郑太后眉眼微沉,金吾卫本是郑氏囊中之物,可贞元帝却硬扶起一个段氏,如今右金吾卫的作用越来越重,郑明康这个左金吾卫大将军便越发形同摆设。

郑太后沉着脸未语,秦缨的心亦高高悬了起来,谢星阑昨夜抓人十分利落,那他可曾想到会被弹劾

杨氏这时又跪在地上,“太后娘娘,便是卢二有罪,也没有连国公爷也抓起来的道理,臣妇也不知到底是谁的意思,这是要让整个卢氏万劫不复啊”

眼看她额上白布沁出一丝血色,太后许是动了恻隐之心,吩咐道“你去宣政殿走一趟,就说是哀家的意思,卢国公府百年世家,既还未定案,怎能让卢国公受牢狱之灾除非此刻人证物证俱全,已能给卢炴定罪,否则还是早些将人放了。”

杨氏眼瞳大亮,忙磕头谢恩,苏延庆也快步走了出去。

“太后娘娘”

秦缨忍不住开口,太后却将她的手微微一攥,她先令杨氏起身,又拉着秦缨坐到自己身边,笑问道“前次听说你跟着衙门跑案子,怎么这次你又跟着他们辛苦前两日朝华入宫之时提起,哀家还不信,今日哀家才信了,哀家看你都清减了。”

秦缨不敢轻慢,谨慎道“因为我见过那几位姑娘的父母”

太后微惊,“她们的父母

秦缨颔首,“那三位姑娘在十年前遇害时,都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像我和朝华一样,这次我和谢大人找到了他们的家人,第一个遇害的姑娘叫罗槿儿,家里是开旧书铺子的,她对父母极其孝顺,小小年纪却能每日都去给父亲帮工,任劳任怨,她还十分疼爱弟弟,我去的时候,她母亲哭的肝肠寸断,再华美的衣饰都掩不住那般绝望苦痛”

“康素琴的母亲因为女儿的遭遇病情加重,早早便病故了,她父亲今年刚近半百之岁,可看起来却好像七八十的老叟一般,他因当年惨剧丢了差事,也病了多年,知道错判了凶手,差点气得当场呕血,他气衙门办案疏忽,却更愧疚女儿含冤十年未雪,他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在死前,就想让我们帮他抓到残害女儿的凶手”

秦缨语声沉痛,满面悲悯,郑太后有女儿,且还夭折过一位皇子,她最明白失去孩子的苦痛,听到此处,混浊的眼瞳中漫起不忍,拉着秦缨的手亦微微发颤。

秦缨继续道“还有个遇害者叫范玉蘋,她母亲因为她的事疯了,还被她父亲休弃,她父亲后来娇妻美眷,只当从未生过她,但她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兄,替她奉养疯母,也未娶妻生子,只为了找到真正谋害她的人”

郑太后怜悯道“惨剧,确是人间惨剧,天下间最悲痛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何况她们的女儿还被人那般糟践”

她眉眼间生出两分薄怒,又去看有些心虚的杨氏,“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杨氏掌心冷汗满溢,嗫喏道“臣妇不敢骗您”

郑太后已不复先前漠然,不住将目光看向门外,半炷香的功夫后,苏延庆才拿着拂尘一路小跑进了殿门,“太后娘娘,陛下他他说卢炴放不得。”

一句话便令郑太后拧了眉头。

苏延庆又道“陛下说龙翊卫已经查明了罪证,奴才去的时候,正遇上谢大人和其他两位大人在御前陈情,陛下说他会亲自查问此案,让太后娘娘不必为了这些杂事操心,等定了罪,您也就知道卢家不是被冤枉了。”

郑太后咂摸着这番话,冷冷一笑,“郑钦如今不在京城,明康又管不到右金吾卫,合着哀家这老婆子是彻底说不上话了”

瞥了眼杨氏,郑太后面色趋冷,“摆驾去宣政殿,到底有卢太妃的情谊在,便是要给卢家治罪,也得让哀家知道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

杨氏一愣,不知这情状是好是坏,一旁秦缨闻言却心弦微松,她不怕太后探究内情,只怕太后一门心思包庇,她连忙扶住太后手臂,“云阳陪您去。”

太后仪驾往宣政殿来,大老远便有小太监来报信,黄万福闻言忙进御殿禀告,贞元帝面露不快,“看来太后是势必要过问此案了。”

御书房内除了贞元帝之外还有三人,谢星阑站在正中,崔慕之和周显辰则一左一右站在旁侧,他们三人都是因卢国公被捕来面圣。

贞元帝此刻蹙眉看着谢星阑,道“你也是放肆,竟给朕来一手先斩后奏,卢国公身份不比常人,你难道连一夜都等不了”

谢星阑肃容道“微臣只怕节外生枝,这才连夜抓人,经一夜审问,眼下从他们仆从口中所得证供已能证明卢旭和卢炴皆犯重罪,这便立刻来向陛下禀明。”

贞元帝睨着谢星阑,“前次你们几方都在御前,朕以为你已明白朕的意思,但你到底还是没听懂。”

谢星阑抬眸看过来,一双丹凤眼盛满了疑问。

贞元帝道“宣平郡王因此事不满,你大可发落那被抓现形的卢旭,但卢国公身份地位皆重,他身陷囹圄,你知道只这一早上多少人上折子

弹劾你”

贞元帝说至此,扫了一眼崔慕之,又对谢星阑道“卢炴这些年十分收敛,但他人脉故旧遍布朝野,若引得朝堂动荡,朕是不是该唯你是问”

谢星阑沉肃道“是微臣失察,但微臣认为,只要能给卢氏定罪,他们人脉故旧再多也绝不敢露半分怨言,且那日陛下对宣平郡王几番安抚,微臣听您的意思,是要以雷霆手段查清卢氏祸心才好,不管是卢旭还是卢炴都不过是您的臣民,而卢炴深受皇恩,却利用权势行包庇勾当,实在有负您的看重。”

谢星阑垂眸,“微臣只想早日给您一个交代,好替您解忧。”

贞元帝听得轻“啧”一声,一旁崔慕之和周显辰闻言,一个蹙眉半信半疑,另一个则眼观鼻鼻观心,大气儿也不敢出,贞元帝本还要再训斥谢星阑几句,太后的仪驾却已到了殿前,他容色微敛,站起身朝殿门口迎去。

“拜见母后”

郑太后进得殿门,一看崔慕之和周显辰也在,便开门见山道“哀家来叨扰皇帝了,皇帝要亲自查问卢氏的案子,那哀家想与皇帝一同查问,看看卢家是不是当真犯了大罪,若真是如此,那哀家也无话可说。”

秦缨跟着郑太后同来,正福身行礼,贞元帝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淡声道“没想到云阳也在,朕近日听到数次你的名字,你今日来得正好。”

贞元帝请太后上座,又道“母后,朕刚听完谢星阑禀告抓卢炴的原由,还未严审卢旭二人,不如朕让谢星阑将适才所禀再说一遍”

秦缨站在郑太后身边,略带疑问地看着谢星阑,当着郑太后和贞元帝的面,谢星阑却目不斜视,郑太后打量了他片刻,不冷不热地道“听他一面之词无益,哀家要见卢炴,听听卢炴如何解释。”

贞元帝笑意半散,语声亦带了凉意,“卢炴虽被捕,却还未过堂,此案繁杂,母后若要亲自审他,朕只怕母后受累。”

郑太后冷笑一声,“事关重大,哀家受累又算什么,一切以公事为重,卢家百年世族,根基深厚,朝野内外不知多少人看着这案子,哀家自然要替皇帝思虑周全,既还没过堂,那便当着哀家的面审,哀家要看看,金吾卫凭何将卢氏一家人都下了大狱。”

贞元帝眼底闪过暗色,连他这个当朝天子都未说亲自审问重臣,郑氏这个太后却敢如此要求,但他转念一想,沉声道“也罢,此案的确已令朝野震动,朕亦有亲自审问之意,母后既不怕受累,那便将罪人提入宫中,朕与母后亲自监察。”

贞元帝转身看向谢星阑,“速速将罪臣提入禁军衙内,让朕与太后看看你如何让他们认罪。”

金吾卫衙门并未在禁宫之内,而此案虽重,也没有在御殿内审问的道理,按照惯例,禁军衙内正有拷问之所。

这变故来的突然,谢星阑和崔慕之二人皆是意外,但皇令已下,谢星阑只得立刻应是,一旁崔慕之和周显辰对视了一眼,皆明白今日便是卢氏生死定论之时。

见谢星阑奉命而去,贞元帝道“朕明白母后是害怕龙翊卫冤枉了卢炴,但母后放心,昨夜卢炴被捕,今日已有不少人来弹劾龙翊卫,文武百官看着,他们不敢行差踏错。”

郑太后拂了拂袖口深紫色的凤羽绣纹,淡笑道“是吗哀家只是担心,这位小谢公子学了他养父的行事作风,哀家还记得谢正则当年手段狠厉,出过好几桩屈打成招之事,后来他得了疾病暴亡,哀家总觉得是他恶事做的太多。”

贞元帝干干牵唇,“还请母后与朕移驾。”

郑太后和贞元帝的对话暗藏玄机,便是秦缨也听得心中忐忑,一旁的崔慕之和周显辰就更不敢出声,直等到二人起驾,三人才松了口

气同往禁军司衙去。

崔慕之今晨才知卢炴和卢月凝被捕,在听闻谢星阑并无圣旨后,他很是心惊,龙翊卫乃天子直掌,权势非寻常衙门可比,但将卢炴这等公爵之尊下狱,却并不能自作主张,谢星阑无圣旨抓人,简直是妄自尊大目无王法。

他立刻携了周显辰入宫,却不想谢星阑终究谨慎,在贞元帝心生芥蒂之前,主动入宫面圣,还有理有据寻不出错处,但他没料到秦缨也在宫中。

禁军衙门在皇宫西南,郑太后和贞元帝驾临,自惊得满衙出动,不多时,二人去往后堂落座。

龙翊卫此前查办了多起大案,贞元帝亲自审问重臣也不是第一次,但与太后同时出面却是头一遭,御驾在衙门等了两炷香的功夫,卢氏一家以及几位仆从人证,全部被谢星阑带到了禁军衙门。

隔着一道镂空的屏风,几道狼狈的身影映入了众人眼帘。

卢炴被关了半夜,此刻发髻松散,胡茬满布,眼下更有几分青黑,在他身边是伤势未愈的卢旭,卢旭勉强行走,他面无血色,嘴唇干裂,几丝乱发垂在他瘦削的脸颊旁,见好端端的被带入了禁宫,他本来毫无畏惧的面上出现了几分惶恐。

一同出现的还有卢月凝,她这十几年坎坷凄惨,却未吃过坐牢的苦头,此刻跪在衙前,神容颓唐屈辱,红肿的眼眶内又浮起了泪意,当看到屏风之后走出崔慕之和周显辰之时,卢月凝眼瞳生亮,当着一众差役便出了声。

“慕之哥哥”

因是女眷,翊卫并未给她上刑具,她猝然站起身,还想往堂内去,直引得翊卫抽刀将她拦了住,崔慕之于心不忍,安抚道“今日只是寻常堂审,你不必害怕,稍后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无人敢冤枉你。”

卢月凝泪盈于睫,她欲言又止一瞬,像为了听崔慕之的话似的,又重新跪了下来。

谢星阑往屏风上扫了一眼,转身喝道“带犯人卢文涛”

仆从们跪在最后,谢星阑话音落下,卢文涛被翊卫带进了堂中,他带着镣铐下跪,开口道“小人卢文涛,拜见大人”

谢星阑直入正题,“先从赵镰的案子说起,将你知道的尽数道来,此处是禁宫,你的每一句证言都会传到陛下耳中,若有一句作假,便是欺君之罪。”

卢文涛瑟瑟应是,堂外的卢炴看着这一幕,却有些不真切之感,他不敢相信这样快便被送入禁宫受审,看着那扇宽大屏风,旁人虽不知这代表什么,但浸淫朝堂几十年的他却十分清楚,他心惊胆战地想,屏风之后是大太监黄万福,还是宣政殿那位

冷汗如雨而下,卢旭看了一眼头顶黑云团积的天穹,在心底咒骂杨氏无能,他又死死地盯着卢文涛的背脊,祈求卢文涛会顾念一丝主仆之情,但很快,卢文涛低沉的话语像催命符一般响了起来。

“赵捕头是初一那天晚上到的芙蓉巷,他又是为了讨要银钱来的,这一次他讨要的数额巨大,这些年二老爷手上的银钱不多,哪里经得起这般敲诈,于是二老爷动了杀心,我们的宅子距离玉关河不远,赵镰喝醉了酒,跌入玉关河内淹死,一切都顺理成章”

“将他溺死之后,是我背着他的尸体和二老爷一起去抛尸,当时二老爷的鹦鹉红鸾就在屋内,那半枚玉珠,便是红鸾在那时吞下,等我们回来之后,只将酒菜和水缸周围稍加善后,在四更天时回了柳儿巷的宅子”

卢文涛言辞清晰,每说一句,外面卢炴二人的面色便要惨白一分,卢旭听到杀人细节之时忍不住起身狡辩喝骂,却被翊卫毫不留情地按在了原地。

明堂之内,谢星阑又问“你说赵镰又一次来敲诈,那他是为了何事来敲诈”

知道卢炴和卢旭正看着自己,卢文涛深吸口气,哑声道“这一切,都要从十年前二老爷奸杀第一个姑娘说起”最近弹窗厉害,可点击下载,避免弹窗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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