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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72章 贱民

作者:薄月栖烟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0:25:46 来源:就爱谈小说

“你住嘴你这恶奴”

卢炴对屏风之后的人心存顾忌, 一直忍着,待听见卢文涛说起十年前之事,终究挺着身子喝骂起来, “卢旭是伤了郡王府的小姐, 可那是因为他思念亡妻之故,他这些年玩物丧志, 又常服用丹药,还还时常流连酒肆戏楼之地”

卢炴呼吸急促, 奋力地找为卢旭开脱的借口, “那些地方,多是下九流的玩意儿, 什么极乐散登仙膏, 他用的多了才失了神志, 但你要说他杀了赵镰, 却是空口白话当时只有你们二人在, 为何不是你想杀人”

谢坚“噌”的一声拔刀, 刀背抵在卢炴肩头,这才让他直挺的身子委顿下去,谢星阑冷声道“国公爷急什么,是谁杀人, 要看杀人动机为何, 眼下卢文涛不是正在说杀赵镰的动机吗”

卢文涛没想到到了公堂之上, 卢炴还如此嚣张,而他对国公府忠心耿耿多年,却也只是卢炴眼中的一条狗罢了。

他凉声道“当年小人还是国公爷身边的大管家, 二老爷在人前儒雅温文, 可只有国公爷和我们几个亲信知道, 他私底下其实喜怒无常,脾气极大,尤其在二夫人过世之后,他更是暴戾疯魔,有时候连国公爷也劝不住”

说起旧事,卢文涛语声中也带着沉痛,“当年第一次出事那晚,我和国公爷并不知情,那时候跟在二老爷身边的是卢元斌,是二老爷最为亲信之人,当时二夫人已经过世小半年,二老爷没了仕途之心,整日买醉也不是个事,便去打理卢氏的产业,那时他喜好瓷器,国公爷便将城西的瓷器铺子给他经营,说是经营,其实是让他撒气,亏钱赚钱都不打紧。”

“事发时是二老爷自己在城西铺子,杀人之后,他带着卢元斌关了瓷器铺子,回国公府躲了两天,也是那时,国公爷发现了不对劲,他派小人叫来卢元斌查问,卢元斌起先还瞒着不说,一番敲打之后,卢元斌才说二老爷杀了人。”

堂外卢炴冷汗盈额,听到此处,又愤然怒斥道“卢文涛国公府待你不薄,你怎敢如此信口开河你莫要忘了,你的妻儿老小都受着国公府庇佑”

此言令卢文涛眼瞳微颤,忙去看谢星阑,谢星阑目光落去堂外,“国公爷若是问心无愧,何不听卢文涛说完你派人威胁卢文涛之事,我们稍后再论。”

谢星阑看着卢文涛,“说下去”

卢文涛抿了抿唇,继续道“当时那位死者已经被京畿衙门发现,衙门已经开始在周围探查走访,国公爷大怒,先是将二老爷叫来跟前斥责一番,又立刻让我和卢元斌一起去打探,万万不能让二老爷被衙门发现。”

“死去的姑娘并非官户女,京畿衙门虽然在查,却并不重视,见不曾查到二老爷身上,国公爷便松了口气,他大抵也没料到二老爷会杀人,想到二老爷此行,很可能连累国公府,便将他关入祠堂之中十日,令他思过”

卢文涛艰难吞咽了一下,“但他没想到,二老爷死性不改。”

“在被放出祠堂大半个月后,他又对一位姑娘下了手,因怕衙门查到证物,国公爷一直让小人盯着衙门动向,而第二位死者的死法和死状,与先前那姑娘十分相似,国公爷一听便怀疑到了二老爷身上,他去找二老爷对峙,又将卢元斌叫到跟前来盘问,这一问,果然得知二老爷在前两天晚上又害了人。”

卢文涛嘲弄地唏嘘道“其实当时国公爷十分痛心,不管是为了国公府的尊荣,还是心中愧疚,这一次他不仅关了二老爷半月,还对二老爷动了手,又说令他悔改,否则便废了他”

卢文涛所言不仅令崔慕之和周显辰瞠目结舌,便是后堂中的太后和贞元帝都惊震不已,太后看向秦缨,低声道“此人所言为真”

秦缨点头,“您听下去就知道了,不止他一人的证词。”

郑太后肃容,透过屏风看向堂中,卢文涛这时接着道“二老爷当时被打怕了,身上受了不少淤伤,那半个月,他在祠堂之中十分乖觉,而国公爷在外却是殚精竭虑,也是在此时,他听说衙门查到了些许证据,再查下去,说不定便要查到二老爷身上。”

“国公爷令我去衙门打点,我便将主意打到了当时的捕头郭仲耘身上,但那时,我并不敢表明身份,只能找人迂回打探衙门查到了哪般地步,就在我费心费力想神不知鬼不觉毁掉证据,彻底抹除二老爷嫌疑之时,被放出祠堂的他竟又开始害人。”

卢文涛想到当年,忍不住咬了咬牙,“他第一次是将受害的姑娘骗进瓷器铺子动手,第二次是将那姑娘骗到了僻静之地,这第三次,竟然是当街掳人,案发之处距离闹市不到百步,他没有半点人性,他是真的疯了”

“国公爷气的想杀了他,我也再没办法替他遮掩,因为他留下的罪证越来越多,而这一次,国公爷将他在城外庄子上关了半年之久,对外只说他出城养花去了,不仅如此,他还令卢元斌和两个暗卫从那时起寸步不离看着他。”

说至此,卢文涛神情古怪起来,像是耻于启口似的,“为了阻止他再生恶念,国公爷甚至给他喂了药,令他令他再无法人道”

这话出口,顿时令堂前堂后之人倒抽一口凉气,卢旭是卢炴的亲弟弟,他当年能下如此狠手,足见他的确是怒意难抑,秦缨前夜只听卢文涛交代案子经过,还并未听他提起此道,此刻亦觉意外,她透过屏风看向堂外,只见此刻被揭伤疤的卢旭,比被卢文涛道出罪行更显愤然。

卢旭面无血色,眼底屈辱与阴厉交加,绝望之际,又去看向面如死灰的卢炴,“大哥,大哥想想法子,大哥不是最有办法吗”

见卢炴不为所动,卢旭又去看堂中的崔慕之,“慕之,救救世叔”

跪在后的卢月凝早就面无人色,见亲生父亲如此模样,更是气的眼前发黑,几欲晕厥,她不敢看崔慕之的神色,只瑟瑟发抖地缩着肩背,恨不得遁地而去。

崔慕之听到现在,心境亦是万分陈杂,他问道“卢文涛说的这些,你可认罪”

卢旭呼吸急促,抽搐的面皮显出几分狰狞与诡异,“不,不是我不认我根本没有杀她们我根本不认得她们都是污蔑”

谢星阑看向卢文涛,“后来呢”

卢文涛语气一重,“卢元斌他们死死看住二老爷,二老爷那半年也被折磨的长了教训,而我不得不与郭仲耘表明身份,以此令他忌惮,我前后给了他快万两银子,他在衙门里抹除了和二老爷有关的证物,起先本来只有他一个人行事,可衙门查案的衙差众多,他那些小动作到底还是被赵镰发觉,但所幸,赵镰也是个贪心极重之人。”

“当年死了三人,满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根本不可能随意结案,是郭仲耘建议,说可以找个人顶罪,当时郭仲耘做为衙门捕头,最熟悉那些三教九流之地,金文延是他帮我们相中的,国公爷知道后,也觉得找个人顶罪最万全,于是用金文延的妻女相要挟,令他给二老爷顶了罪,为了不露破绽,还让金文延被抓了现形。”

谢星阑沉声道“是卢炴指使你们去做的”

卢文涛应是,“不错,当年金文延被人追债,妻子和儿女都去城外躲债,是我我带人将三人找到囚禁起来,以此要挟金文延,那时将她们三人关了两个多月,直等到金文延被砍头,才将三人放了,是当年的看守放得”

谢星阑听他语声渐弱,蹙眉道“放去了哪个方向前夜审你时,你并未细说此处,就算不是你亲自放人,但你应该知道当年放他们走的人是谁,今日乃是公堂之上,诸位大人在此,你的证言还要面圣,不可有漏瞒之处。”

卢文涛本已打定主意招认一切,但说至此处时他眼神簇闪,有几分心虚之状,谢星阑恫吓一番,卢文涛才佝偻着身子道“当年看守的人名叫孙兴云,说的是只要金文延替罪,便给他妻子足够银钱,令她去给女儿看病,只是令她们永不能回京城,事成之后,也的确给了银钱,但”

卢文涛面露悔痛,“但过了一个月我才知道那看守得了国公爷的命令,在她们母女三人沿着云沧江南下的篷船上做了手脚,最终船翻人亡,连尸首也未找到。”

室内猝然一静,连谢星阑都微怔,很快,他眉眼阴沉问“他妻子和一双儿女,确定都无一活口”

卢文涛沉沉点头,“那孙兴云乃是个江洋大盗,做起这等勾当全无手软,后来得了国公爷的银钱之后,便消失无踪了。”

京畿衙门与金吾卫追查了许久金文延妻子及一双儿女的下落,却都毫无所获,那时候谢星阑便有不祥预感,但他隐隐地想,会否是她们逃走了,又会否是国公府未下死手,将他们放走,但他们不敢回京,至今仍躲藏在某个偏僻之地,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母女三人最终的结局,竟是尸沉云沧江。

谢星阑心腔微窒,顿了顿才又启口,“所以,为了包庇卢旭,金文延一家四口,全部被你卢炴所害”

卢炴铁青着脸,并不否认,谢星阑目光一利看向卢旭,“你不承认罪行,但你应该知道,郭仲耘离开京城,正是他贪够了又怕国公府报复,而赵镰多年来一直勒索你们,亦因为他手上还留着当年你犯案的证据,我们连夜在赵镰宅子里掘地三尺,终于找到了当年被郭仲耘销毁的罪证。”

“你应该还记得你当年杀人之时遗留在现场之物,当年罗槿儿是在瓷器铺子里遇害,她裙摆处曾挂了几星碎瓷,但当年搜证时,却被人以为是桥洞下本来就有的,因此而忽略,后来郭仲耘知道有权贵想抹除罪证,又自己去案发之地找过,这证物便被他寻见,以此来与你们讨价还价,除此之外,还”

“大哥救我”

谢星阑话未说完,卢旭已怕得难以自控,他去拉卢炴的手,“当年大哥对我那般狠心,满以为能保住卢氏的荣华富贵,怎么到这时候哑巴了大哥不是最有法子的吗,大哥想想法子,大哥”

卢炴本垂着脑袋,僵如石像一般,但卢旭之言令他最后一点自控也散去,“啪”的一声脆响,卢炴用足力气甩了卢旭一巴掌,卢旭被打的歪倒在地,唇角亦溢出两分血色,屈辱与愤懑在他面上浮光掠影般闪过,他忽然桀桀怪笑起来。

卢炴看着他的疯癫样子,咬牙切齿道“孽障你这个孽障,若非是你,卢氏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卢炴满眸憎恶,此刻忽然向前膝行了两步,“谢大人,卢文涛说的不错,是卢旭害了人,我承认是他害了人,但一切都是他所为,与卢国公府无关,我当年对他也是恨之入骨,我打的他差点丢了命,还令他此生不能人道,但怜他是我亲兄弟,这才留了他一条性命,我并非是非不分,我惩治了他,如此也算他得了报应,他赎罪了不是吗”

谢星阑凤眸半狭,“他犯的罪乃是死罪,你留他一条性命又如何且金文延一家呢他们一家四口便该死不管你是包庇他还是废了他,都并非为了让他赎罪,你只是为了你卢国公府的尊荣”

谢星阑一针见血,瞬时令卢炴面目阴鸷起来,他愤然道“金家那一家四口只是贱民之躯,那金文延连给女儿看病的钱都筹措不齐,为了挣点钱银,竟沾染了上了赌习,他那妻子带着一双儿女在城外躲藏,那两个孩子一个病重一个蠢笨,每日吃糠咽菜度日,就算没有我,他们又能多活几年”

卢炴冷笑一声,很是不甘道“那三个姑娘的确无辜可怜,但我已经让卢旭付出了代价,卢旭这十年,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这怎就不算赎罪她们虽是良家女子,却也都是地位卑微的寻常百姓,凭何要让卢旭为她们抵命”

卢炴下颌轻扬,“卢氏先祖是开国功臣,是太祖爷钦封的世袭公爵,如果没有卢氏,哪有大周如今的天下而那些贱民呢他们一年能纳几个银钱他们畏畏缩缩艰难度日,就好比那水沟里的臭虫老鼠,像他们这样的人,天下何其之多就算死了三个四个又如何大周的天下,难道是靠他们支撑”

卢炴说得掷地有声,谢星阑眼底不禁浮起一丝讥诮,同样生为世族之后,没有人比谢星阑明白,天下间的王侯公卿,无人不觉贫民之命贱如草芥,而他曾在贫贱堆里摸爬,又曾在万人之上斗法,最终他才明白,天地不仁,万物为尘蚁,再尊荣贵胄之人,也可能死在雪夜污泥地里。

谢星阑往屏风处扫了一眼,冷冷勾唇道“原来在你看来,但凡地位比你卑贱者,便可被你随意夺走性命,但你是否忘了,天下臣民是陛下的臣民,陛下都不曾妄夺他人性命,你又怎敢有此言在你眼底,可还有王法二字”

卢炴话已至此,自然再无顾忌,“王法是为那些贱民定的,不是为我们这些大周肱骨之臣定的,谢大人说的极好,陛下圣明,陛下不仅不会妄夺他人性命,陛下更会知道,和那几个寻常百姓的性命相比,到底是他们的冤屈重要,还是卢国公府重要我要面圣我要请陛下来定夺此案,你一个龙翊卫钦察使,根本不能断我的生死”

“卢炴你真是好大的威风”

屏风后的贞元帝听了这半晌,到此处,终于再也沉不住气,他与太后来此本就不是隐秘,见御下臣子这般嘴脸,他自然要彰显天威。

听见这熟悉的话语声,卢炴背脊一凉,随着小太监拉开屏风,卢炴更面露惊恐,他虽有怀疑,却没想过真是贞元帝,而更令他意外的,是太后也坐在堂上。

卢炴心一沉,连忙磕头,“陛下罪臣给陛下和太后娘娘请安,求陛下和太后娘娘恕罪,此番卢旭罪大恶极,罪臣也的确存了包庇之心,但罪臣自十年前便对卢旭痛下狠手,为的便是惩治他,这十年来微臣一直谨慎当差,为的便是不想辜负陛下皇恩,但微臣没有想到,这孽障竟然又起了害人之心,此番还伤了郡王府小姐”

卢炴以额触地,磕的咣咣作响,“微臣知错,此番再也不敢存庇护之心,所谓杀人偿命,陛下和太后娘娘要如何发落卢旭,罪臣都无怨言,只是求陛下和太后娘娘,看在卢氏先祖和太妃娘娘的面上,给卢氏一条生路。”

卢炴满脸痛悔,又夹杂着哭腔道“罪臣当年便想将这孽障结果掉的,可一来他是我亲兄弟,二来,他这些妄为之行,都是因为他爱妻心切,当年他的夫人忽然病亡,他大受打击之下才得了失心疯,后来种种,皆是因此而起”

贞元帝听得眉头微皱,太后亦忍不住道“他是因爱妻心切”

“不错”卢炴红着眼眶道“他的夫人当年病亡,太后您应该还记得,他对她夫人情深义重,在他夫人病亡后性情大变”

屏风去除,秦缨也对外头情形一览无余,听到此处,她微微眯眸,卢国公府到底是百年世家,根基深厚,而郑太后和贞元帝本也深受王侯世家之利,多少会认同卢炴所说的贱民之论,卢炴眼下一边认了卢旭之罪,满脸悔过,一边又为卢旭找了爱妻痴情的理由,为的不过是为他的罪孽寻个美好旖旎的遮羞布,好牵出郑太后和贞元帝对世家的恻隐之心。

秦缨赫然道“卢国公,眼下当着陛下和太后娘娘的面,你是否考虑清楚再找借口你此刻但凡有一句假话便是欺君罔上。”

卢炴满面悲苦道“罪臣不敢欺瞒陛下和太后娘娘,当年我二弟和弟妹两情相悦,喜结连理,还是京城中一段佳话,我二弟当年早早入仕,并非斗鸡走狗之辈,若非妻子病亡,他如今定是朝中能臣,是断不会做下那等伤天害理之行。”

秦缨和谢星阑看着他狡辩皆未立刻阻止,等他说完了,秦缨才冷笑,“卢国公是否以为十年前的事,到如今已经无人知道,所以才能当着陛下和太后的面如此颠倒黑白”

卢炴被秦缨问得神色微僵,还想争辩,太后和贞元帝已看向秦缨,贞元帝道“云阳,莫非你知道什么”

秦缨面色微凛“陛下,太后娘娘,此番与谢大人一同查问此案之时,我一直在想这卢旭为何专门挑喜着红裙和生有泪痣的年轻女子谋害,直到我找到了卢氏二夫人当年的婢女,这才知道,这喜着红裙是卢二夫人未出阁之时的习惯,而卢二夫人眼下亦生有一颗泪痣,卢旭分明是对卢二夫人憎恨有加,这才挑了与其相似的姑娘加害。”

太后和贞元帝纷纷拧眉,秦缨又肃然道“卢旭在人前温良儒雅,爱护妻子,可私底下,却常常对妻子拳脚相加,这是卢二夫人身边侍婢皆知之事,为此,卢旭接连将卢二夫人从密州带来的侍婢仆从全部发卖。”

“卢二夫人出自密州于氏,本是千金贵胄的大家闺秀,却在婚后被卢旭常年施暴,卢二夫人敢怒不敢言,又信家丑不可外扬之道,因此从不对外人提起,后来她不堪忍受,竟到了给女儿喂食五石散令其装病,继而借机去庵堂避祸的地步”

秦缨看向面色惨白的卢月凝,“卢姑娘,我说的对吗”

卢月凝跪在卢炴二人身后,面上血色早已褪得干干净净,本以为卢旭和卢炴被指证大罪已经是极刑般的煎熬,可她没想到,好端端的秦缨竟将矛头指向了她。

她指尖发颤,泪眼婆娑地看向堂中,贞元帝和太后的神色如何她已顾及不上,她只去看崔慕之,见崔慕之满脸沉肃地看着自己,卢月凝心一横,凄然摇头,“不,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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