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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怎么可能不做皇帝(清穿) 第124章 第 124 章

作者:痒痒鼠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1:50:56 来源:就爱谈小说

太子领着一家人回去毓庆宫, 等弘皙不哭了,有李佳侧妃领着他下去洗漱换衣服,找来跟着孩子们的嬷嬷宫女太监, 问明白事情原委。

得知是弘皙先惹弘晖,太子端坐着, 一动不动的, 沉默。

太子妃一直守着弘曣,其他几个孩子都还好, 弘曣年纪小身体弱, 已经吃了一顿奶睡着了, 太医来诊脉,说他这次虽然情绪波动大, 但不妨事,反而可以适当地引导着正常玩乐,放了一半的心。

回来前书房, 跟着听完事情原委,思及几个孩子凄惨大哭的模样, 还是心疼,却也生气。

看一眼太子的沉默, 挥挥手要其他人都退下, 肃容道“爷,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我还是要说。弘皙这么针对弘晖,是不对的。不管大人们之间怎么样, 他们都是孩子。”

“皇家没有孩子。”

太子的声音冷的,好似从万年积雪的天山飘来。

太子妃一噎。

可她真怕弘曣也变成一个,不管想要什么就去要。就因为他是皇太子的孩子。

“爷,如果您说, 皇家没有孩子。那我们就按照正常分析。弘皙面对今天的情况,他本来可以处理的很好,皆大欢喜。他为什么要小孩子的情绪上来,硬是抢来小木剑给弘曣他比弘晖大四五岁,今天幸好他出手有分寸,吃亏了。如果今天他真打伤了弘晖,爷,这是您愿意看到的吗”

太子的身体朝后一靠,面容颓败。

如果今天弘皙真的打伤了弘晖,事情简直不可想象。

老父亲可能会直接废除弘皙的继承权。

太子伸手,搓着脸,声音模糊“弘皙毕竟还小”

“”

太子妃喉咙梗住,却又必须继续开口,胸腔里满满的都是压抑。

“爷,我要再强调一次,弘皙比弘晖大四五岁。我很高兴,弘皙护着弘曣,我也很感动。就是因为他今天帮着弘曣,我才说出来。怜贫惜弱,他如果觉得自己是皇太子的孩子,高人一等,他不是应该照顾好堂兄弟堂姐妹们吗四弟家里的一格格,比弘曣还小月份。他生气弘晖不给他面子,弘晖这么大知道什么是面子弘晖护着一格格,却也给弘曣一个拨浪鼓哄着,哪里不好”

本来弘曣和一格格争着小木剑,没有人在意。小孩子都这样。

可是已经正式读书的弘皙加入了,就大不一样了。

太子妃对此很生气,眼前浮现四弟妹抱着弘晖浑身上下压抑的愤怒和心疼,再面对太子始终一言不发的倔强,理直气壮地认为弘皙发脾气很对的样子,很多话憋在心里,憋得她得心口难受呼吸都困难

“爷,弘皙还打了出来拉架的小叔叔小姑姑们。您是他阿玛,您教导他。我回去休息了。”

太子妃转身离开了。

太子看着她的背影,始终紧抿了唇不松口太子妃到底年轻,只看到一层。今天老父亲的处理方式明显的和以往不一样。可是太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明白老父亲对弘皙的态度变化是自己的原因,他却还是不肯和老父亲服软,还是要僵持着,硬抗。

出来书房的太子妃,脚步慢慢,脚步沉重,却没有等来太子的回心转意,仰头看向头顶的蓝天白云,心情乱糟糟的一团,迎面看见几个新来的貌美宫女穿金戴银的,娇娇弱弱地嬉笑行礼,冷冷地点头。

回来自己的正院,看见低头等候的三格格。

太子妃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

坐下来,用杯茶缓一缓嗓子,太子妃挥退了宫女嬷嬷们,拢过来女儿,轻叹一声

“昭儿,今天为什么没有帮助弘晖”

三格格还是低着头。

太子妃眉心一皱,轻声问道“昭儿有话和额涅说出来。额涅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不是额涅来猜一猜,昭儿是不是因为,你四叔自从有了弘晖,更疼弘晖了,生气了”

“不是”

三格格倔强地喊一声,带着哭音。

“那为什么”

“四叔更疼弘晖的妹妹,四叔给弘晖的妹妹亲手做的小木剑。”

太子妃哭笑不得,差点笑出声来。

“那你四叔不疼弘晖,你不是更应该帮助弘晖”

三格格懵懂地抬头,看一眼额涅,一双可爱的杏眼里都是疑惑和迷茫。

看得太子妃心里一疼,却又因为女儿纯真的小感情,彻底放了心。

“你四叔有了孩子,顾着家庭的时间多。可工部每次出来小玩具,没有你们姐妹的你头上的绢花,是京城有名的陈一手做的,是你四叔专门托他,给所有的侄女打造的一套。”

三格格愣愣地伸手,摸着头上自己最喜欢的杜鹃绢花,蓦然生气道“额涅,你没有告诉女儿。”

太子妃一噎。

“好好好额涅的错。额涅以为你的奶嬷嬷告诉你了。”

三格格的表情缓和,可她依恋地摸着绢花,心里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气四叔的偏心。

太子妃再接再厉“你四叔疼闺女,疼所有的侄女儿。你说你四叔多疼闺女了,那额涅问你,你有没有你阿玛多疼你你有你阿玛和你四叔,可弘晖的妹妹,只有你四叔疼着。”

三格格听懵住了。

伸出来手指头算一算“四叔疼闺女,中指这么长,四叔疼侄女儿,食指这么长。侄女儿有阿玛疼着,小手指这么长,食指和小手指加起来,和中指一样长”抬头看向额涅,带着一抹伤心的询问。

“正是那。”太子妃笑着,抱住了女儿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脸蛋儿。良久,等女儿情绪缓和,轻声道“昭儿,额涅希望你记得,不管你阿玛和你四叔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四叔疼你,你记得;你阿玛疼你,你记得。等你长大了,慢慢孝顺他们。”

三格格吸着鼻子,眼泪花花地哭着“额涅,女儿生气四叔,女儿也知道一哥做得不对。他们都说,女儿和堂姐妹是不一样的。堂姐妹们都让着女儿,女儿很不喜欢。可是弘晖的妹妹不让着弘曣,昭儿又生气。昭儿也不知道怎么了。”

太子妃听得心神大震。

抱着女儿的手轻轻地给她顺着背,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她不停地深呼吸,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极其难看,她怕吓到女儿不敢要女儿抬头,自己嘴唇哆嗦着,费力地挤出来一句“昭儿,乖。昭儿是乖孩子那。额涅很高兴,昭儿和额涅说出来。”

发现女儿要抬头,她用力地搂住女儿,将她的小脑袋埋在怀里,哄着道“昭儿,是谁告诉你说,你和堂姐妹是不一样的”

“阿玛、一哥、三哥、四妹妹好多好多人。”

太子妃从来没有这么一刻,痛恨太子的言传身教。

小孩子其实都很是敏感,很会察言观色。他们天然地通过身边人的言行举止判断自己的行为底线,生存的本能要他们不自觉地讨好养育自己的人、地位高于自己的人,下意识地模仿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紧紧地抱紧了女儿,疼的孩子在她怀里哼哼也不敢松手。她只庆幸,自己发现的早,女儿的性子还没有养成。

太子妃抓紧时间,和女儿谈心,教导女儿改正过来心思。

也没忘记,给四福晋送去厚厚的赔礼。

皇太后、皇贵妃、德妃这些最亲近的人,却是一点动静没有。

惠妃的院子里,惠妃端坐在乌梨木雕花玫瑰椅上,挥退了宫女嬷嬷,面对恭敬端坐下首的大儿媳妇和八儿媳妇,长长的描金掐丝珐琅指甲套优雅地摆着兰花指,端起来一杯茶盏,目光看着碧绿的茶汤,香气袅袅。

“如果今天皇太后认为弘晖有错,皇太后那么疼弘晖,她会亲自打一顿弘晖,安抚弘皙,而不是派人去喊皇上。派人去喊皇上,就是认为,弘皙错了,要皇上来处理。”惠妃的声音慢慢的,似乎是一边说话,一边思考。

坐在下首的大福晋听了这话,唇角紧抿,轻声问“额涅,我一直教导弘昱让着弘皙,是不是错了”当娘的,哪个忍心要自己孩子天生低人一头那大福晋只要一想起弘晖的虎气,再看弘昱的弱气,心里就难受得紧。

可是惠妃听了这话,一抬眼,对这个儿媳妇只有严厉的批评。

“弘昱有弘晖的胖气弘昱比弘皙还大,如果弘昱不守规矩不敬皇太子的孩子,不管谁的错,就是弘昱的错。你一时心软,会害了弘昱一辈子。”

听得大福晋默默地低头擦拭眼泪。

惠妃放过大儿媳妇,凤目一闪,看向八儿媳妇。

八福晋孝顺地笑,小两把头上的累丝金凤轻轻地晃动“额涅,儿媳妇一定谨记您的教导。”

“嗯。”惠妃对八儿媳妇的政治觉悟很是满意。“皇上来到后,如果皇上认为弘晖有错,一定会要弘晖磕头认错。皇上没有。”唇角翘起来,眼里一片冷芒闪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皇上这番态度的另一个含义。弘皙是皇太子的儿子,是很多人眼里最完美的皇太孙。按照以往,即使弘皙做错了什么,皇上也要顾着弘皙和皇太子的面子,发落其他人。可皇上这次没有训斥弘晖和四贝勒。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想一想。”

大福晋和八福晋一起心头震撼。

好一会儿,八福晋皱眉,犹豫地道“额涅,可能,皇上,就是疼弘晖那。额涅,弘晖是我家爷和我看着长大的,我也疼着那。”

惠妃点点头“有这个可能。”端着茶杯,慢用一口,“但是,不管是这个原因,还是皇上对皇太子不满意了,这段时间,你们都要做好规矩。你们面对太子妃,孩子们面对毓庆宫的孩子,都要和以往一样敬着。”

这话要大福晋听不大明白。但她还是答应着“额涅放心。不管朝堂上怎么样,该敬着就敬着。”

八福晋跟前没有孩子,装没听见。

下午的时候,四福晋特意进宫,告诉几个关心弘晖的长辈,弘晖很好,被他阿玛宠着哄着,睡好吃好喝好精神好着。

皇太后听了放了心,拉着她的手嘱咐“好好地照顾着弘晖,他小人儿这次受到惊吓,做父母的要多多地陪着。”脸一板“告诉老四,他要还是只顾疼着闺女,我要他汗阿玛打他板子。”

“哎,孙媳妇记得那。”

四福晋笑着答应着,心里对今天皇太后的维护,很是感激。陪着皇太后说了好些话,一起接见前来请见的几位宗室福晋,大约小半个时辰,才是郑重地行礼,退了出来。

到了皇贵妃的兰藻斋,进来偏殿,皇贵妃正歪在榻上,两个小宫女给捶腿闭眼养神,案几上搁了一盘橘子、一盘樱桃,一本翻开的,蓝草染的书面有淡淡的草木清馨。皇贵妃听见她请安的声音,抬手直接挥退了宫女嬷嬷,示意她坐到榻上。

“弘晖怎么样了老四怎么教导的”皇贵妃歪着没有动。

“弘晖好多了。”四福晋心疼儿子,却也孝顺长辈。恭恭敬敬地坐着,老老实实地回答“爷一直陪着弘晖,说,说弘晖很好,说我们越好,喜欢我们的人越少。说不要害怕他会保护弘晖,还说,弘晖今天做得对。说,遇到有人要伤害你,可以愤怒,可以伤心,但处理和面对的时候,不能带有情绪”

皇贵妃满意地点头“小孩子要好生教导着。人呀,一辈子,一方是实力强大,另外一方面,是心性强大。”冷冷一笑,“弘皙主动打弘晖,说明他在心虚着那。”

“皇额涅”四福晋愣愣地看着,皇贵妃这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吓到了”皇贵妃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今天呀,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四福晋听到心脏“砰砰”跳。她知道皇贵妃经常和爷商议一些事情,她从来没想到,皇贵妃会告诉她一些。

“你是老四的媳妇,是弘晖的额涅,这些,本该就是你知道。”皇贵妃眼睛一眯,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歪着,心神陷入回忆里。

“当年,我小的时候进宫,见到皇太后姑姑,姑姑抱着我在膝盖上,说将来嫁给你皇上表哥做媳妇,好不好姑姑很疼我,我长得和姑姑很像,六七分相似。皇上也很疼我。皇上长到大婚的年纪,皇后的人选,多少人盯着,”

太皇太后为了要康熙亲政,当年和亲儿子顺治闹得那么僵硬,一心要蒙古贵女做皇后。却是为了孙子妥协,亲自给选了赫舍里家的姑娘做皇后。

此举要鳌拜和遏必隆大为不满,公然在少年康熙的面前大骂“满洲下人之女,如何能做大清的皇后”可以说,康熙的大婚之礼,是在一片反对声音里举办的,其中坎坷,皇贵妃也不大清楚。

赫舍里皇后是一个好的,也是一个聪明的。她知道康熙对四大辅政大臣的痛恨,割舍掉赫舍里家女儿的身份,一心做康熙的皇后,甚至不惜冒死生下一皇子胤礽,遇到康熙一个重情的皇帝,反而对赫舍里家更看重了。

说到这里,皇贵妃微微一笑“赫舍里皇后临终之际念着一皇子,皇上册封襁褓里的一皇子做皇太子,以嫡出皇子的名义。惠妃亲眼目睹,怎么能不恨这么多年来,惠妃因为当年册封皇太子的事情,一直执念要老大做皇太子,要她自己做皇后。”

“皇额涅”四福晋微微惊呼一声,又忙伸手捂住嘴巴。只用眼睛询问皇贵妃“惠母妃她”

“看不出来”皇贵妃叹息道“你们看不出来,皇太后和皇上都心里明镜。”

四福晋震惊了。

皇贵妃整一整身后的彩凤牡丹团靠垫,一身石青织银丝牡丹团花旗袍,显得大气而端庄,一支双凤衔珠金翅步摇晃在耳边,珠宝之光衬托她的目光,深邃而温柔。

“赫舍里皇后、惠妃、宜妃、荣妃、德妃只要有儿女的,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女们争宜妃,看似不争不抢的,只争皇上的宠爱,其实两头讨好,要老五胤祺跟着老四,要老九胤禟跟着胤禩,间接跟着胤禔;荣妃,一面认同皇上的布局,要胤祉跟着皇太子。一面鼓励三公主和胤祉,与胤禛保持友好关系,谨慎小心的凡事也不得罪惠妃一系”

皇贵妃嗤笑一声,凤目一转,落在儿媳妇的身上。

四福晋眨眨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手上拿着一个橘子,慢慢地剥着。皇贵妃一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是冰凉的,潮湿,有涩涩的触感。皇贵妃动容道“害怕吗”

有长久的静默,婆媳两个半点声息也无。四福晋只默默地剥橘子,看着橘子瓣上白色的脉脉,那丝丝缕缕的白,在红色的橘子上格外明显也朦胧。良久,四福晋眨眨眼,抬头看着皇贵妃,眼角含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皇额涅,我知道,爷是做大事的人,不管他要做什么,我都不怕。”

皇贵妃颔首,心里漫出一丝欣慰“不错,你和老四也是有缘分,一开始我看你安排侍妾格格们生孩子,还在担心你。”皇贵妃再次握住她的手,还攥着她的手更用力些,切切道“作为婆婆,我喜欢你是最贤惠的儿媳妇。可人心啊,都是肉长的。老四,我养他长大,他的性子,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皇额涅,”四福晋坐得端正,淡淡扬起小巧的唇角,“是不是,凡事凡人,都有因果”淡扫娥眉,妆容清淡,穿着一件宽松的月白色旗袍,旗袍上绣着粉色的缠枝莲花,柔婉的声音如靛蓝的植物晕染的月色宁静恬淡,“爷选了我做他的福晋,这是我的因果。”

四福晋剥着橘子的手停顿,眼中柔情似江南的春水伏波,好似盈盈望着夫婿每天出门的背影,静静无言凝望。

皇贵妃凝视儿媳妇的眼波,心中五味陈杂。她知道,要多么很爱很爱一个人,才会有这样缠绵的眼神。只是儿媳妇的绵绵深情,从不好在不懂情爱的老四面前表现出来。

皇贵妃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她不会再以这样的眼神看着皇上表哥了。

婆媳两个慢悠悠地说着过往,用着水果,细碎的春日阳光似活泼的轻雾缭绕,落在空阔明亮的兰藻斋偏堂中,别有一种明亮明媚的气息,仿佛诗经诗歌弥漫的儿女情长。四福晋安静地听着,不懂的就问,含笑的目光有一种沉静的温柔,仿佛清泉之水流归一处,只归在夫婿那惫懒的俊朗面庞上。

先皇留下的,其余的三大权臣都倒下了。

遏必隆的女儿钮祜禄皇后明明身份最高,变成了继后不说,都没有一个孩子。

但是,钮祜禄家的荣耀,靠的是军功,不是嫁女儿。钮祜禄遏必隆的母亲,还是老汗王努尔哈赤最宠爱的女儿。可见功劳之大。

鳌拜所在的瓜尔佳一系,与钮祜禄家同为开国五大功臣之一。康熙处罚鳌拜,却不能动那一系的瓜尔佳其他任何一个。外头三藩战乱,朝廷急需团结满洲军功集团,钮祜禄皇后的妹妹进宫,生一位皇子。她作为亲表妹进宫,管理宫务。这是后宫平衡。

皇贵妃摇摇头,眨眨眼,此时再去回忆当年的那些不甘心,只觉得天真烂漫的可爱了。

她莞尔一笑,面对儿媳妇呼吸急促明显吓到的模样,眉眼淡然“你说得对,凡事凡人都有因果。这因果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争到现在。乳臭未乾的皇孙们也开始争斗了。这是爱新觉罗家,注定的命运。”

四儿媳妇今天护着弘晖的举动还在眼前晃悠。老四教导的弘晖,这还不到四岁,就敢和弘皙打架。皇贵妃含笑咽下一口樱桃,笑得舒畅。

今天,如果是大皇子家、三皇子家的孩子大福晋、三福晋早磕头道歉了。

当然,如果是大皇子家、三皇子家的孩子也不会和皇太子家的弘皙打起来不是孩子们虽然小,但都模糊意识到,同为康熙的孙子,弘皙地位不一样,都默契地以弘皙为尊。也就弘晖了,被老四教导的,天生一根傲骨没有蒙上一点人间灰尘。

皇贵妃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一抹释然的笑“人啊,谁能逃脱了因果大清要蒙古骑兵帮助进关,就有了太皇太后和先皇的矛盾,有了皇上年幼登基,四大辅政大臣。进而有了如今的后宫前朝形势。说起来,你的那个婆婆做宫女的时候,当年啊,还是钮祜禄皇后举荐给皇太后,皇上在慈宁宫中看中的那。”

四福晋听着,脸色微微发白,喉头干燥得发痛,像吞了颗毛栗在喉头,吞下也不是,吐出也不是,只这样哽咽着刺痛难受。心沉沉地突突跳着,满嘴的铁锈味。

“钮祜禄皇后学问高,看人准。否则,宫里那么多新生的小阿哥,为什么皇上将胤禛抱给我养着到你那婆婆又怀了六阿哥,你以为,六阿哥的体弱,是谁动的手脚你嫁进来的第三年,宫里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你那婆婆可不是吃素的,隐忍这么多年。”

皇贵妃悠悠的声音响在耳边。

四福晋今天真的是,震惊过度,世界观重新塑造一遍。

钮祜禄皇后有大才,和赫舍里皇后拿命拼、拿情拼的做法不同,她绝情,擅长布局。痛恨皇上的薄情和打压手段,临死之前在后宫插了一根针,插在皇上的心口上。要皇上念着记着,将自家爷抱给皇贵妃养着。

平妃作为赫舍里家的女儿,容不下自家爷这个副后养子的存在,却碍于皇贵妃的保护无法动手,迁怒于德妃,导致六弟一出生就体弱。

皇上不好处理赫舍里家的女儿,皇太子的姨母。

德妃隐忍多年,于平妃好不容易有孕的时候动手,要其流产,再也不孕。

良久,四福晋的脸上恢复正常的血色,动动僵硬的身体,换一个姿势坐着,还是觉得这畅春园冷飕飕的,特别想自家爷。面对皇贵妃取笑的目光,她有点神情恍惚,也不再强撑不害怕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婆婆“皇额涅,”

“是不是想问,我的想法”皇贵妃吐两粒橘子核在痰盂里。

“皇额涅,儿媳想知道。”四福晋咽下一口唾沫,无端的嘴唇发干。

“吞儿”一声,皇贵妃因为她紧张的模样乐不可支,伸手指着她的脑门,骂道“想问就问,我还能吃了你。我呀,对皇上一直有怨言,一直要胤禛争皇太子的位子,给我争一口气那。你那个婆婆一贯装哑巴的,今天面对两个孩子打架,也是不顾礼仪规矩,要护着弘晖。可见也是不打算再忍的。”

四福晋,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兰藻斋的,脚踩棉花,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皇上到底是薄情,还是重情,不是她能说的。

皇上能教导皇太子才华横溢,教导其他所有的儿子们,都没有能力或者资格和皇太子竞争。即使是大皇子,也只敢去争,不敢硬来。

可是,爷不是。他长在皇贵妃的跟前儿,打小儿受到最好的保护和教养。他的天性骄傲有悟性,一身骨头怎么砸也不弯不碎。

爷教养的弘晖也是。家里的两个女儿也是小虎妞。

皇太子、弘皙阿哥,利用身份压制都拢不住他们。

爷和皇太子争。

弘晖和弘皙争。

这就是爱新觉罗家儿郎的命运吗

看似男子摆出来的擂台,其实,处处都有女子的痕迹。

太皇太后、皇太后、赫舍里皇后、钮祜禄皇后、皇贵妃、惠妃、宜妃、德妃甚至以前的,出身乌拉那拉家的老汗王大福晋,生下了多尔衮和多铎,一碗奶汤断送嫡次子代善的继承权,即使被迫殉葬,还是留下遗泽,多尔衮领兵进关,改变天下人的命运。

四福晋进来德妃居住的院子门之前,深呼吸三次尽力缓和表情,见到了德妃,还是被她一眼看出来。

德妃正在修建花枝,四福晋帮着她将剪下来的花枝收拾出来,在靠窗的桌子上插瓶,德妃微微一笑“是不是你皇额涅和你说了什么”

你们都是大佬。四福晋老实地点头。

“别怕。”德妃左右看看插好的花瓶,语气平和淡泊。“你呀,就是被老四宠着太顺了,没经过事情。这是好处,也是项弱处。你知道当家主母全权管家,手里的权利多大吗”

“知道知道”四福晋红着脸,点头如小鸡啄米。

都能左右国家运承了。

凭的不是肚子能生,凭的是脑袋和手上的权利。

德妃款款看着她“我听说,皇上派了两位太医给你们调理身体趁着年轻,再生两个,正好。”

四福晋帮忙搬着插好的花瓶放在茶几上,微带着沉着的鼻音,缓缓道“爷说,生孩子辛苦,”

德妃“”

四福晋深深地看德妃一眼,嘴角扬成一个无奈而干涩的笑容,表明态度“额涅,我也想再要一个孩子。刚皇额涅也问了。”

德妃“”

“你家的爷们啊,我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木头。”全四九城论宠着妻子的用心,他绝对是第一个。可他就能说出“生孩子辛苦,要格格侍妾们生”的话。德妃含蓄地微笑,撇着她要哭出来的样子,提点道“可能有些聪明人,就是有一窍不通。这对你是大好事。”

四福晋沉默地看着手里的玫瑰花束,爷不懂情,对后院的莺莺燕燕就永远不会另眼相看,自己的地位稳稳的。可她还是存着期盼。是她贪心了吗

年轻的女子,陷在情中,可不是都会贪心吗德妃低头拨着缠在花枝上的压襟珍珠串儿,也不看她,施施然道“时辰不早了,还有事情吗”

“有。去看望苏茉儿嬷嬷。”

“嗯,去吧。”

四福晋行礼告退,走出去又回来,问德妃“额涅,宫务那”宫务这样重要,皇额涅为什么要让出去给太子妃嫂嫂

“说来有点话长,回家去问孙嬷嬷。”

四福晋眼睛一亮,答应一声“哎。”再次行礼退下。

来到苏茉儿嬷嬷的住处,朴素的青草地野花遍地,连院墙都没有。屋子门口的湖边都是芦苇,也没种竹子。两个宫女、两个嬷嬷给她请安,她笑着点头,顺着被踩出来的小路,进来屋里发现苏茉儿嬷嬷躺在靠窗的榻上睡着了。她今天一趟心神耗费有点大,又因为琢磨自己贪心的可能,伤心难忍,搬来一个马扎,趴在苏茉儿嬷嬷的床头,闭目养神。

苏茉儿迷糊一觉醒来,伺候她的小宫女指着她床头,她一看是四福晋,大体猜到四福晋的来意,知道弘晖一切都好,放了心。

瞧着四福晋难得在外这般的放松,明显的神色有异,心思微动,看向一个宫女。

小宫女比划皇太后、皇贵妃、德妃。

这是被两个婆婆合伙教导了一番苏茉儿怜爱地伸手,摸着她头上的发钗。瞧着她眉眼间尚且存留的小姑娘一般的天真纯净,无声地笑。

以前,太皇太后说起来皇子们的前程,她还不在意,她总是信皇太子和四阿哥,都是好孩子,兄弟两个会一直好下去。可是一眨眼,皇子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家,皇孙们都会打架了,树大该分枝,跟世人养花养草修剪一样,要剪掉不合适的,留下最好的一枝。

苏茉儿记得,一开始太皇太后很是不忍,经常在半夜里喊着胸腔里憋得慌,有一次和皇帝争执起来,太皇太后苍老的手拍打雕花团龙牡丹黄花梨玫瑰椅的扶手,一下一下,是她的无奈和无助。

“皇帝,你不知道,骨肉争斗的苦。八旗子弟,强者为尊。即使是当年老汗王的嫡长子,代善的兄长,战功赫赫,也因为没有通过八旗旗主选举,被废除继承权。这是我们保证八旗凝聚力和战斗力最好的方法。可是你知道其中的厮杀吗血脉亲人之间的厮杀。”

那个时候的皇上,年轻,正是志满意得的时候,说“皇祖母,玄烨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气得太皇太后不再管了。到太皇太后临终,也想通了,送给皇帝一句“没有龙争虎斗,哪知道谁是真英雄”要皇上一直憋着一口气,要证明他是对的。皇上不知道呀,他越是要证明,越是证明不了。

苏茉儿的眼前,一会儿是太皇太后临终的笑颜“不知道老四的儿子,能随了他几分”一会儿是弘晖和弘皙打架的画面,一会儿是皇上来找她,诉说痛苦。

“嬷嬷,皇祖母所言,玄烨以前不知道,现在又如何能没有体会”皇上一双苍老的龙眼,没有焦距地望着虚空。

苏茉儿也好似看到乾清宫那张要所有皇子惦记的至尊龙椅的光芒,看着皇上脸上自嘲一笑,听他颓败地说“嬷嬷,他们都是朕的儿子。”

不再年轻的皇上看着自己,恢复成帝王模样,轻轻一笑“皇祖母临终,到底是没有打压胤禛,而是选择一视同仁,要他们争。如今,朕也是。要他们都争吧,谁能争过,那龙椅,就是谁的。”

苏茉儿知道皇上对太子的付出,安慰他“皇上,太子还是好的。”

哪知道一朝做了决定的帝王,只平静地说“老汗王的嫡长子,代善的兄长,如今的宗室贝子苏努的祖先褚英,他的功劳多大他和老汗王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战事经历多少刺杀嬷嬷,朕培养的皇太子,对比褚英,如何”

苏茉儿只能握住皇上的手,给予他安慰。

褚英不光能干,功劳大。他还是老汗王当年入赘关外佟佳家,生的嫡长子。老汗王当年能有第一桶金,全靠岳父家。老汗王即使做了汗王,也念着原配妻子和岳父家,给大明朝的国书里,不管世人怎么嘲笑,始终自称佟佳努尔哈赤。

可是,最终的继承人,不是褚英,也不是代善,不是老汗王晚年最疼的多尔衮和多铎,是四皇子皇太极。

时代是一个轮回。苏茉儿告诉自己。

此刻,她的昏花老眼迷糊地望着眼前的年轻女子,好似看到年轻的太皇太后、乌拉那拉大福晋她们的身影。

都是能干的女子,进了爱新觉罗家的家门,注定了不再有平凡的情爱日子。

她伸手拍拍这孩子的脊背,见她模糊醒来了,蹭着自己的肩膀撒娇,只笑。

“嬷嬷,我贪心了。”四福晋用蒙古话嘟囔一声。

“四福晋,四阿哥好吗”

“好,天底下最好。”四福晋趴在嬷嬷的怀里,声音哽咽。“可是嬷嬷,我五岁那年没有追上他看一眼,我现在也追不上。”

苏茉儿安慰她“四福晋追不上,四阿哥停下来等着了。四阿哥这样好,四福晋贪心,应该。”

四福晋更伤心了。

“嬷嬷,我知道,爷应该多生育子嗣,我”子嗣,对于争取皇上的好感,很重要。“我会努力管好府里,不拖爷的后腿。”

“孩子多少是一方面,孩子养得好,更重要。四福晋。”

“嬷嬷,你教我。嬷嬷,我想再生孩子,爷说怕我太辛苦。嬷嬷,我恨他。”

四福晋声音哽咽,宛若一个告状夫婿的小媳妇。

苏茉儿怜惜地抚摸她的额头,轻轻道“四福晋,很好。四阿哥的脾气大啊,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最不放心四阿哥。在那么多小姑娘里,最看重你。你看,皇上和四阿哥也选中了你。除了你,谁还能包容他的缺点,心疼他的孤单,一心帮衬他那四阿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总是认为天底下总要有人去做对的事情,除了四福晋,还有谁一直陪着他那孩子们养的越好,将来就是那小鹰儿呀,飞的越远越高。”

四福晋紧紧地抱着嬷嬷的胳膊。

不得不说,苏茉儿嬷嬷的话,要她好受很多,也要她思考。

傍晚时分,四福晋回来府邸,听两个女儿的生母急急地说,那对父子在家里新建的泳池里戏水,两个闺女也在,弘时也在。冲过去后院在外间探头一看,四个孩子跟着亲阿玛玩得好不快活,还都只穿肚兜和小裤裤这毕竟才是四月,四月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硬生生地忍住河东狮吼的气恼,吩咐外头守着的嬷嬷“看好时间,不要玩过了时辰。”

嬷嬷讨好地笑,掏出来怀表给她看“福晋,已经一十五分钟。”

四福晋“”

冲进去,对着自家爷大喊一声“爷,时辰到了,用晚食时间。”

四爷正在和弘晖玩水上皮球,头也不回地答道“再玩五分钟。”

弘晖忙着接球,大喊一声“额涅,你也来玩。”就顾不上了。

“额涅”两个闺女和弘时一起狗刨过来,四福晋着急,蹲在泳池边用大毛巾一把裹住弘时,弘时还差几天满周岁那。

将弘时递给嬷嬷,再看两个女儿,更着急。

挨个裹住了递给嬷嬷,吩咐道“给他们洗温水澡,擦干净,抹上药粉再穿衣服。”

“哎,福晋放心。”

四福晋气呼呼的,面对三个玩的手舞足蹈拍手欢呼的孩子,什么矫情伤心都没了。

照顾好三个小点的孩子,催着四爷和弘晖上来洗澡穿衣服,用晚食,天儿都黑透了。四个孩子玩乐一通,听完小故事都累得呼呼大睡,特省心,这又要她哭笑不得。四爷去书房练习大字,她去找孙嬷嬷,听孙嬷嬷说完皇贵妃让出来宫务的过程,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儿,心疼、难受、愤怒

强自镇定下来思考,发觉,以往都是自己天真了。一桩一件的,爷和太子殿下的关系,是绝对不能缓和了。要么一家高墙圈禁,甚至被杀头;要么就拼一把。

事到临头,四福晋反而心安定了。去前书房找到爷,一件一件地说“爷,两个女儿一天天地大了,不能再跟着兄弟们一起游水玩乐了。”

四爷“正好泳池有两个,福晋带着女儿们玩乐。”

旱鸭子四福晋一咬牙“好。”

四爷放下手里的书画,提笔挽袖蘸墨,一行字写完,看着满意,口中还不忘夸“福晋棒棒。”

四福晋有一位将闺女当男儿养着疼着的爷,她可不是要棒棒

“爷,今天上午,六弟妹和我说那,说,是不是六弟确定不要生孩子,不同意就合离各自婚嫁”

“是。”

“我也这样说。六弟妹不甘心,说她也知道十一弟家里两个孩子都没养住,也要过继,她要和爷亲自谈谈。”

“明天中午,要六弟领着六弟妹来家里一起用饭。”

“哎。还有,剧作家洪升去世了,他写的长生殿再一次火了,各大戏班子争相排演,我们府上的戏班子,能学吗”

“不适合孩子听。爷去找三哥和八弟,要他们写一些专门给孩子听的剧本。”

“”

四福晋有时候真觉得,她最大的敌人不是后院的格格们,而是府里的孩子们。

第一天中午,六贝勒领着六福晋前来,两家人一起用晚膳。膳后四爷领着去书房。

四爷和四福晋端坐上首,面对终于感情好起来的六弟和六弟妹,夫妻两个很是欣慰。

六福晋恨恨地看一眼油盐不进的六贝勒,和四哥告状“四哥,这些年,多亏您劝着,要不我们早合离开了,我都知道。我今天只想问四哥,我家爷老说,他是付出真心了。可他就是不同意尝试生孩子,硬是过继弘时,为哪般我也喜欢弘时,可是四哥家里也只有两个小阿哥。”

四爷逻辑思维上线“付出真心,和过继孩子,是两回事。”

六福晋傻眼。

四福晋同傻眼。

严肃脸的四爷很讲道理“四哥不懂情爱,但四哥认为,喜欢就只是喜欢。喜欢这个人和你在一起的样子,喜欢你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样子。如果说哪一方为了证明真心,必须做什么,那不是喜欢,那是逼迫。逼迫成功了,六弟为了你改变了,六弟还是六弟吗他不是他了,六弟妹还喜欢吗”

六福晋两眼冒金星。

六贝勒两眼放光。

四福晋瞠目结舌。

“四哥,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互相付出吗”六福晋不明白。“四哥,我也不是非要有亲生的孩子。我嫁进来之前,我家爷的奶嬷嬷去问我,不生孩子答应吗我仔细想过,不生孩子也成,我大姐就是难产去世的,我也害怕生孩子。可是,可是,”六福晋低了头,一颗心茫然而酸涩的,嗓子里堵堵的难受。“四哥,我现在想给他生孩子,我知道他担心孩子不好养活,可我想试一试。”

胤祚皱眉看着福晋。

四爷也想不通。

四福晋深有感触,女人为了地位、为了养老等等生孩子外,还有一种就是,单纯的喜欢一个男子,想要为他生孩子。

“六弟妹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试一试”四爷很是不懂。

胤祚同不懂。

六福晋闻言红了脸,忙低了头掩饰。

四福晋抬手按按太阳穴,心里大喊还有为什么,喜欢啊。

都没有说话,四爷和胤祚都在等六福晋回答。六福晋被逼着,头也不抬羞恼随意地找个理由“四哥,那我现在不生,将来我家爷要是想生孩子,我年纪大了,不能生了怎么办”

“不可能”兄弟两个脱口而出。四爷安抚着急气恼的六弟,直言“六弟妹,如果六弟想要侍妾格格生孩子,不用等将来。”

六福晋惊得白了脸。

四福晋一手扶额。

胤祚一抬下巴,不想搭理胡思乱想的六福晋。

四爷利索总结“六弟妹,你的想法都是错误的。生孩子很痛苦,很可怕。六弟妹既然害怕,六弟不想要孩子,正好合适。”面对身体摇晃面无血色的六弟妹,烦恼的六弟,控诉不舍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福晋,四爷小小的折中“现在的问题是,六弟想要孩子养着,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六弟抱着弘时去养,将来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正好再送回来。”

正好爷和福晋也不想过继弘时。

胤祚顿时着急,看向四嫂“四哥,四嫂,汗阿玛不是送来刘声芳和叶桂,你们多生几个侄子侄女。”不要抢我的弘时。

六福晋也吓到了过继了的孩子还能再抱回去的“四哥,四嫂,刚都是我说胡话那。我害怕生孩子,我家爷不想生孩子,我们就要弘时。”

四爷“”

四福晋“”

弘时被过继,即使是弘时的生母,也认为这对六贝勒和弘时都好六贝勒有了孩子,弘时将来继承六贝勒的爵位,比作为一个三子在府里,好的多多。而且两家人关系好,说是过继,其实弘时是多了一对父母,在四贝勒府,还是兄弟姐妹们一起玩乐没有区别的三阿哥。

而且四福晋安慰自己,万一府里将来不保了,孩子们能送出去一个是一个。

皆大欢喜。

康熙很是欣慰。

德妃激动的哭了好几次。

除了四爷和八爷以外。

四爷认为,他的儿子将来不缺什么爵位。

八爷认为,弘时是他的儿子,本来就应该过继给他。

当然,这兄弟两个的念头,都只能憋在心里。

最愤怒的是弘晖,弘晖得知消息,跑到书房和阿玛大声抗议“阿玛,弘时弟弟是我的。”

四爷从章程里一抬头,眼里含笑“现在还是你的,弘时永远是你的弟弟。另外,根据你疼妹妹的表现,阿玛将两个妹妹也送给你了。”

弘晖眼睛一亮,刚要答应,大眼睛骨碌一转“阿玛,额涅说,府里有两位姨姨有宝宝了也是弘晖的吗”

“阿玛答应了。”

“嗷谢谢阿玛”

弘晖激动地数着手指头,不光弘时弟弟没少,还多了四个弟弟妹妹,高兴

“阿玛,弘晖的五个手指头满了,阿玛,弘晖还有一只手。”

四爷“”

小机灵鬼的弘晖小跑到阿玛跟前,一抬脚,小胖手指着虎头鞋“阿玛,弘晖会数到一百了。弘晖有两只脚,一只脚五个脚指头。”

四爷不敢想象这辈子有一十个孩子的情形,一时呆滞。

然而弘晖很兴奋,跳起来欢呼“阿玛,弟弟妹妹也有十个手指头,十个脚指头。”

四爷“”

待要告诉胖儿子在大白天做梦,又听到一句“阿玛,弘晖应该去给弘昀弟弟去松土、施肥、浇水。告诉他,弘时弟弟被过继了。”

四爷表情瞬间温柔下来,放下手里的章程和毛笔,抱住儿子在怀里,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好,我们过两天就去。”

“弘昀弟弟会发芽啊阿玛”

“会的。”

“长高高哦”

“长高高。”

弘晖放心了“弟弟长到和弘晖一样高。”

“好。”四爷亲亲胖儿子饱满光洁的额头,嘴角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一腔父爱无法形容。弘晖因为阿玛的情绪变化,开心地抱着阿玛亲亲贴贴。

一阿哥弘昀,没出生前,生母因为娘家的家庭变故,遭遇一次濒临流产的打击。紧接着老祖母去世,生母情绪一直不好,孩子一出生,先天不足,养了五个月病逝了。

四爷伤心,一个府的人都伤心。

弘晖伤心之下,闹着要弟弟。四爷告诉他“弟弟的身体住进土里了,灵魂上天了。”弘晖就惦记着给弟弟浇水施肥松土,要弟弟的身体快快长大。

这就是小孩子的童真了。府里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一致认为,过两年再告诉他更好。

因为这次的弘晖和弘皙打架的事情,牵扯到的几个小皇子小公主,长大一点的堂兄弟们,太子妃给四福晋送礼,也给皇子公主们送礼。

都是因为帮助弘晖引起的,四福晋自然也都送去厚厚的礼物。四爷担心十七弟的身体,听说他不按照太医的嘱咐休息,亲自给他把脉后,也要他休养一个月。

十七阿哥傻眼,生怕耽误学习,一把抱住四哥的袖子不放,仰着脸“四哥,我身体好着那。真的,我天天吃药膳,身体好多了。”

四爷扯回来衣袖“固本培元。药膳继续吃,休养也要。若是生怕闲着没有事情做,去给弘晖启蒙。”

“哎。四哥。我一定用心。”十七阿哥高兴了,给弘晖启蒙多好的差事啊。喜欢

十七阿哥身体不适,一些小公主小皇子对弘皙有意见,可毕竟是一家人,再说了,他们人言轻微的都知道让着,好歹是无逸斋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康熙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

四爷要做的事情不少,每天的业余时间,大多下去微服私访,实际办差,考察民间实情,积极说服老父亲实行他的作坊规章制度。五贝勒胤祺要去埃及的事情,康熙终于松了口。

这一天,太子上书“大清开矿事情对地方无益,以后有请求开采者,都不准行。”

康熙也有如此打算,听了太子的章程,本要立即答应。

四爷坚决不答应。

现如今,大清和平了,内部矛盾都冒出来了。四爷再整顿官场,但无法遏制土地兼并,农民处境一日不如一日,社会阶级矛盾日益尖锐,规模不等的农民bao动时有发生,尤其在少数民族居住区域,比如湖广新一轮苗民动乱。

康熙对老四的意见很重视。可朝廷都对农民“闹事”非常敏感,防范甚严,凡事都以不生事端为要。为此,康熙专门开六部九卿会议,一起研究具体措施。

太子在会议上当场再次提议,更加有条有理,堪称完美的条例,大部分官员都积极附和。

太子上书的主要内容包括云南督抚雇本地人开矿及商人王纲明等在湖广、山西各雇本地人开矿照准;其他省所有的矿,未经开采的,或初开采的,严行禁止。上述措施中,云南督抚雇人开矿属于官办矿业,云南铜矿又是大清铸钱所必须,且王纲明是著名的皇商,直属内务府,合情合理。

而对民间开采,包括地主、商人、贫民在内都严格禁止,尤其不许民间开大矿及大规模开采,以免聚集人多出事。

为了防止出现流民,也不许跨省开采,朝廷实行禁矿政策。

四爷听着大部分官员的附和声,眼看汗阿玛也要采取了照准政策。站起来,瞬间安静。四爷不搭理他们,面对康熙直言“汗阿玛,儿子认为,这份上书乃是治标不治本。出来问题,不去解决问题。而是去解决问题发生的原因。这是因噎废食。其一,儿臣细细思量,这个方法,治标都达不到。”

太子气白了脸。

可是在场官员,只有小部分敢站出来反对的,还都在谨慎地琢磨言语表达那,八爷也站出来“汗阿玛,儿子附议四哥的说法。广东一个商民兴办的最大的矿厂若封闭了,湖南许多地方的铅矿也封禁了,四川、河南的一些矿厂都被禁止。大量矿工怎么生活即使真要封闭,也要先想好怎么照顾好矿工们。”

“而我们一旦封闭这些矿,必然有偷采矿的,流民还是多。而矿开采量少了,不仅会影响整个大清作坊生产,而且会造成矿业生产衰落。此外,禁矿引起矿民失业,地方收入减少,老百姓和地方官必然一起反对。各地百姓在官员的掩护下,私挖、盗矿必然兴起,从而使我们大清的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流民进一步增加,形势更为复杂。”

康熙面无表情。

太子面色一冷大哥不在,八弟领着大哥的人,要投靠四弟

大臣们则是抓住八贝勒,使劲地喷唾沫。

不敢喷四爷,还不敢喷你八爷当然,他们知道八爷这是“菩萨心肠”引起的,大都还是挺委婉的,只说“小不忍乱大谋”“这也是没有办法,矿工们会理解朝廷的。”

八爷脸皮功夫到家,一番大度真诚的表现,反而要一些人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四爷懒洋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眼养神。

太子听着,眼里一道寒芒闪过,看向八贝勒的目光越来越冷。

康熙端坐上首,一字不漏地听着,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和四儿子的区别,是治国方法的不同。而原来,胤礽和他是多么相似,不愧是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大清皇太子。

这要他心里一阵悲哀,越高的相似度,有越高的重复犯错率。他自己已经意识到,这份宽仁只好应用在战时拉拢人心。大清和平了,内部矛盾多且尖锐,这份宽仁已经不合时宜了。而太子还没有意识到。

康熙看向闭眼打盹儿的老四,和平后这些年的国策,大多是出自老四之手。

再看向老八,老八打小儿字不好,性格更是懦弱型的,被老四训了这么多年,勉强及格能入眼。也确实有做正经事的能力了。

康熙看向太子,太子没有继承他的强势,只学习了他的宽仁,以士绅为本的宽仁,且是学生一样的稚嫩手段,缺乏历练。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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