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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怎么可能不做皇帝(清穿) 第135章 第 135 章

作者:痒痒鼠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1:50:56 来源:就爱谈小说

“大人, 我们在审讯。”施世纶一转头,怒目而视。

“审讯、审讯。对呀。”钱大人换一块真丝手帕一抹眼泪,“审讯, 当然要公开呀, 兼听则明嘛。”

施世纶深呼吸深呼吸,怀疑这陪审团就是钱大人拉拢起来的。

钱大人给他一个“羞涩无辜”的小眼神儿。

大人,您是六十老头子,不是十六小姑娘施世纶变脸, 扛不住钱大人的炮火攻击。

门口的那群“陪审团”真乐了。

“钱大人,我们真能进去听”

“阿弥陀佛。钱大人果然是佛法高深,善哉善哉。”

钱大人欣慰, 哽咽道“不敢当大师夸赞。诸位都请站门口, 大大方方地听着, 事无不可对人言,官家审案子, 堂堂正正”

任知县更高兴啊,闹得越大,舆论压力越大,他脖子上的脑袋越牢靠,说不定真能闹到四爷的耳朵里那。

施世纶的脸黑透了, 却只能忍着,眼看这些人真大大方方地站在大堂门口, 嗑着瓜子喝着茶听着,忍的一张本就歪嘴斜眼的脸越发扭曲。

可审案还在继续。

到审讯一个矿场主事的时候, 一只飞镖射进来,紧跟着外头就打了起来,又有一只袖箭射向任县令, 那矿场主事只是胳膊被擦破了,当场流黑血而死。任县令被那和尚化缘的碗救了,吓得当场尿了出来。

施世纶吓得白了脸,钱大人却是肥胖的身体反应迅速,一把拉着施世纶一钻桌子底,高喊“都躲好侠士们护着证人”

一个大堂刀光剑影的,打成一团,有要杀证人的,就有要护着证人的。冷不防那个和尚一掀开自己的袈裟,高喊一声“都别动,和尚炸了”

瞬间没有人敢动了。

那和尚其实瘦的很,袈裟里头都是火药包,一手举着打火石,目光炯炯地望着在场的人,嘿嘿直笑“阿弥陀佛。和尚不忍心杀生,只能出此下策了。诸位都是拿银子给人卖命的,何必你死我活那有命才能花银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施世纶觉得,人但凡没有经过事情,真不敢说自己胆子大胆子小,此刻他就有被吓尿的感觉,双腿直打颤,浑身发软。

钱大人却是反应最快“大师说得对,都听大师的。保命要紧,保命要紧啊诸位。要杀证人,以后有的是机会啊。”

施世纶“”

一群人倒是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眼睛盯着那和尚手里的打火石,一个老农打扮的老头子阴森笑道“钱大人不愧是钱大人,吾等佩服,今天给钱大人面子,老朽先退。”

说着话,他小心翼翼地领着自己人退出去。

后续不断有人退出去。

一直到最后只剩和尚一个,那和尚眼珠子骨碌骨碌转,苦笑“阿弥陀佛,和尚真要钱大人收留一二了,和尚要是出去,一定被群殴。”又高喊“快,来扶着和尚一把,和尚的腿已经吓软了。”

施世纶已经傻眼了。

在场的犯人县令衙役们都吓得,要么晕倒,要么瘫软在地屁滚尿流的 ,还好钱大人撑住了,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扶着和尚坐到椅子上,手脚麻利地帮他解下来一层层火药包,施世纶一眼看见,那压根就是模型,哪里是真的猛地一抬头,脑袋撞到桌子底部“砰”的一声,疼的眼泪花花的,倒是完全回神了,可他手指头颤抖地指着他,哆嗦着嘴巴,也只挤出来一句“你你”

钱大人叹息“可怜见底,吓坏了吧以后你做顺天府尹就习惯了。来,大师,请用茶。”亲自端着一杯施世纶没动过的茶,给和尚。

和尚用了一口茶,缓一缓,一脸后怕的模样“吓死和尚了,和尚真怕唬不住他们。”

施世纶手脚并用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瞪大了眼睛望着和尚的眼睛,跟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看什么看”和尚怒叱一声,白眼一翻。

“你是女的”一句话卡在施世纶的嗓子眼,要他怎么也说不出来。气急败坏地喊着“你闹的什么本官当年在澎湖海战上面对枪林弹雨都没这么怕的”

“怂包”和尚很不屑的小眼神。“看看钱大人。”

钱大人咳嗽一声,拍拍施世纶的肩膀,安慰道“施大人呀,你是官家子弟出身,不知道这走江湖的,书生姑娘小孩,最是不好惹 。”

施世纶慢镜头地一转头,跟那地球自转使得“咔嚓咔嚓”“大人,您说什么您知道”

“知道。”钱大人很是狡黠地小媳妇一笑。“本官若不要他们聚在一起,今天这情况,如何防备”

“大人”搞了半天是大人出的主意,施世纶真是惊呆了又震怒“大人您明知道他们要杀证人,还要下官审讯”

“别怕别怕。”钱大人拍拍他的肩膀,无辜可怜的模样。“等你上任就知道了,这小媳妇难当啊。尤其有无数重婆婆的,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

和尚翘着二郎腿,再赏一个大白眼“果然是官家子弟,是好官儿也一身官味儿不知民间疾苦。”

“你” 施世纶人生第一次被人骂“不知民间疾苦”,气道“你这和尚慈悲为怀,怎么能这样钱大人”施世纶也顾不得这和尚,眼见钱大人带来的侍卫都从外头进来,打扫大堂,抬人,收尸,他立即制止“等等等等不要破坏现场钱大人,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保护好证人”施世纶指着整个尸体的脸都发黑的一个证人。

“老陈啊老陈啊,你怎么就死了那”哭腔响起来,原来是一个没晕的醒神了,抱着去世的矿场管事尸体哭嚎。

施世纶一见,更生气了,怒瞪钱大人。

钱大人宁绸小手绢抹着眼泪“本官又不是神仙本官已经尽力了,要不然,这些个证人都没命,嘤嘤嘤。”

那证人喊着“大人您要给老陈做主啊”听到后面半句,吓得一屁股跌坐地上,一把抱住施世纶的大腿“大人,求大人救命啊大人。”

“哭什么哭”却是和尚大喝一声,疾言厉色跟暴怒金刚一般。“你有什么脸面哭你是冤枉的这老陈,不该死和尚我呸呸呸在矿场欺压矿工,一文钱也要贪污狼心狗肺的东西呸呸呸阿弥陀佛,和尚不应该用狼和狗骂你们,狼和狗才是真都大冤屈”

“你你”几个醒神的矿场管事一起看和尚,气得齐齐跌坐痛哭“大人救命啊,这哪里来的凶和尚和歹人一伙的,一定是的。求大人先抓了这和尚审讯啊。大人”

“别吵”施世纶大喝一声。对和尚道“他们纵有过错,也要国法审讯后,再行审判。”

“吆喝”和尚给他一个大白眼。“行啊施大人。这老陈,就是送女儿给吏部一个官员做小妾,借着女儿的身份,做上矿场管事的那位。你倒是审判审判啊。他女儿本有婚约,他嫌贫爱富,他女儿求他不要悔婚,他说你长得好,是我的女儿,是你的命。听听,果然是老天爷有眼,报应不爽啊。他女儿在大官员府上抑郁生病,已经快要咽气了。老天爷要他先走一步了。哈哈哈哈哈阿弥陀佛”

和尚那双年轻女子的眼睛里,有着深入骨髓的恨意,要施世纶看愣住在原地。

钱大人连连点头“是呀是呀,这怎么审判啊,家庭官司啊,看命啊。下官也不是神仙啊,只能尽力,不能救得了每一个人啊。”

施世纶“”

身边一个矿场管事更是哭“大人,大师,不要怨老陈,怨不得老陈啊。他要不送出去女儿,他不能做矿场管事,他一家子孩子怎么有钱读书,怎么吃好穿好”

“我呸他怎么不送出去他自己”

“这,大师,他这矬子样子,送出去也没人要啊。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些人也不想地底下讨生活,贪污矿工的人命银子啊。只要长得好一点的,去作相公,做娈童,那真愿意啊。可老天爷不赏这口饭啊。”

这声音一落,几个矿场管事一起重重点头。

施世纶动容了,都是苦难人。

和尚却是一声冷笑“真真是长了见识了。做了矿场管事,有了足够一家温保还有读书的银子,却不惜福而是贪心不足,虐待矿工们几两碎银,还有理由果然,和尚不应该和没有良心的人讲良心。阿弥陀佛”

施世纶心头一震,发现几个矿场管事有的沉默,有的喊着“那些刁民活该”大喝一声“安静”

一声叹息,看向还在抹眼泪的钱大人。

“下官知道,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不容易。红尘俗世,我们能安稳活着站稳脚跟都难,要出人头地更难。但,良心要有。钱大人,这现场还是要保留的,总要有一个说法。”

“施大人说得对呀。”钱大人无视现场大堂的脏乱和尸体鲜血等等,迈着小碎步坐回来自己原来的位子,用一口茶,吩咐自己的两个侍卫“要仵作前来当场验尸。”

施世纶待要说话,又是一声佛号响起。

“阿弥陀佛老衲不负所托,证人抓到。”一个中年魁梧的胖和尚大步从外头进来,一手拎着一个大麻袋。

女子和尚一头冲到他的面前,接过来一个麻袋亲近地喊着“大师,您可来了,刚吓死我了。”

同时,钱大人霍然站起来,冲到他的身边,接过来一个麻袋“大师,您来了。辛苦辛苦。快坐下来喝杯茶。侍卫们,快接下来麻袋,没有眼力劲儿的”

钱大人的侍卫谄媚地笑着上前,接下来两个麻袋。钱大人领着中年和尚换地方,喝茶用饭。女子和尚跟着,施世纶自然要留下来看验尸取证,审讯钱大人特意留到现在抓来的证人。

宛平县闹哄哄的一场接着一场,半天审讯折腾下来,死了一个又一个,好在钱大人富有经验,堪堪稳住了局面。

紫禁城里,午休的安静中,整个紫禁城都似乎陷入小睡中。四爷一觉醒来,发现儿子还在睡,捏捏他的鼻子“弘晖小猪崽,起来。”

弘晖的生物钟到了,动动身体要醒过来,模糊听到阿玛的声音,眼睛都没睁开,胖身体条件反射地扑到阿玛的怀里,糯糯地喊着“阿玛,阿玛。”

“阿玛在那。”四爷抱着儿子,一起嘻嘻笑。十五阿哥一进来,就看到四哥和弘晖亲亲脸颊贴贴脸的亲密,无声一笑,示意四哥快点,自己在外头等着。

十五阿哥住在之前四爷住的院子,书房寝室里也没有烧炕,父子两个一出来被窝,立即冷气扑面,四爷问“弘晖,冷不冷”

“阿玛,不冷。”

弘晖打小儿被按照蒙古娃儿教养,春秋天里还只穿着一件肚兜,比他阿玛还壮实抗冻。

四爷摸摸他毛茸茸的桃心头一乐,下来床,跟着弘晖的四个小太监进来帮忙穿衣服,四爷问“今天上学开心吗”

“开心”弘晖伸胳膊穿袍子,小胖脸上眉飞色舞。“徐元梦老师请假了哦,容若老师来上诗词课,容若老师讲课好听,夸奖弘晖写字认真哦。”

四爷听着也开心“阿玛的弘晖真棒。”

弘晖一扬脑袋。

“那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有”弘晖伸脚给穿靴子,气哼哼地“等弘晖回去上课,一定去找他。他是一个怂包”

四爷状似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他指使的,弘晖知道”弘晖的小眉毛竖起来。

四爷真惊讶了,儿子还挺聪明

“那弘晖要怎么做”

“弘晖要和他单挑。”

四爷差点没忍住喷笑出来“要阿玛帮忙吗”

还带着午休刚起的红扑扑胖脸上,瞬间出来一抹坚强“阿玛,弘晖长大了,弘晖自己能打。”鼓着脸看着阿玛。“阿玛,他的阿玛要是和你打架,你告诉弘晖啊,弘晖帮阿玛。”

黑溜溜的眼珠子里一片小担心,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是阿玛的两个豆绿小人影儿阿玛懒啊,阿玛走路散步都懒得动,弘晖要保护阿玛。

四爷:“”

四个小太监都忍禁不住地,一脸感动地看向四爷爷,我们弘晖阿哥多孝顺。

四爷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挑一个弧度,再开口,略沙哑的惫懒的嗓音多了一抹愉悦和欢喜“那,对方要不答应单挑那”

弘晖微微惊讶,随即皱眉思考弘皙哥哥背后使坏。还老端着那要弘晖讨厌的味道。打架不是万能的,弘晖该怎么办呀

穿衣洗漱,到宁寿宫陪着皇太后用膳,弘晖都在思考。

因为是下大雪的日子,一个宫里,上到皇太后和康熙,下到扫地婆子扫雪的老太监,都是吃锅子。

皇太后今天用的是菊花火锅,香气清冽的菊花花瓣,撒入预先备好的鸡汤中,涮些新鲜的生鱼片、生鸡片,看起来雅致养眼,吃在口中别有一番清新滋味。

作为常用的佐餐小菜之一的野鸡瓜,主料为野山鸡丁,辅料为咸南瓜瓤、咸黄瓜或咸芥菜,混合之后用油炒制而成,咸鲜可口。辅菜之一,有着独特香气的高丽人参,搭配清淡的食材豆腐、蘑菇,小火熬煮成一锅“蘑菇人参炖豆腐”,醇厚悠长的味道令人食指大动。

也有羊肉汤、炖银鱼、烤鹿肉等等冬天里常备的主要菜。

知道老四和弘晖过来,七公主也在,皇太后特意加多了几样肉菜蔬菜一起烫在锅子里。

弘晖喜欢吃银鱼,喝完一碗羊汤,抱着粉彩富贵长寿折腰碗吃的专注,皇太后却瞧出来他吃饭不若往日的神气儿,以为是上午打架的时候闹得,顿时心疼了,亲自拿一个空碗在锅子里捞一碗烫菜,端给弘晖“弘晖,想什么和老祖宗说一说。”

“谢谢老祖宗。”弘晖双手接过来,认真地一眨眼“老祖宗,弘晖在思考哦。”

“哦思考什么和老祖宗说一说”

“思考弘晖要不用拳头打架,老祖宗。”

“老祖宗的小弘晖就是好,老祖宗啊,不知道打架的事情,老祖宗年纪大了,就觉得人生的事情,都和吃饭一样,你看这锅子,要有汤又水,有荤有素,有火候掌控,有种菜洗菜剁菜烧菜各种过程。”

皇太后慢条斯理的。

弘晖似懂非懂,郑重点头“弘晖谨记老祖宗教诲。”

“乖。”

胖小子有悟性,会自己思考,皇太后很是开怀。四爷和七公主对视一眼,齐齐保持安静,专心用饭。

正吃着,梁九功带着人,送来一个食盒。

除了皇太后,所有人都站起来。梁九功给主子们请安,从食盒里捧着一个纯黄釉大碗,七公主调整桌子上的碗碟,梁九功将大碗摆放在桌子上,打开碗盖,恭敬地笑“太后娘娘,四爷、七公主、弘晖阿哥,皇上要人送来一个添菜,莲子鸭。”

弘晖眼睛一亮,嗅着莲子鸭的香气口水泛滥,一转头显摆道“老祖宗,玛法送弘晖喜欢吃的。”

“嗯。弘晖的玛法关心弘晖。老祖宗也高兴那。”皇太后问“弘晟阿哥哪里送去了吗”

梁九功瞄一眼弘晖阿哥喜气洋洋的胖脸,对上皇太后笑得越发恭敬“送去了。魏珠带人送去一品海参闷鸭子。”

弘晖跳着欢呼“玛法好。老祖宗,弘晟哥哥就喜欢吃海参崴的海参。”

皇太后微笑,四爷、七公主等人,都在心里笑了开来。梁九功笑得一脸灿烂,跟那窗台一朵朵盛开的墨菊花一般。

“弘晖阿哥说得对那。弘晖阿哥记得哥哥们的喜欢,真棒。”

“哼”弘晖一抬下巴,端着他玛法教导大臣的话“该记得是记得,该打还是要打哦。”

“哈哈哈哈哈”

一个屋子的人捧腹大笑。

梁九功觉得,弘晖阿哥怎么这么可爱那。还知道恩怨分开算。哈哈哈哈,康熙听说了,也是好一场大笑。

“这个弘晖啊,就是一个鬼灵精儿。”康熙摸着胡子,本来他还担心弘晖受不住这样的孤立欺压,哪知道这小子压根就对堂兄弟们没期待,还知道对待弘晟哥哥,要记得他的喜好,但该打就要打

望着自己膳桌上送出去七七八八,还剩下的一个小锅子几样菜,康熙开心地笑“这小子啊,且看着,他下午要怎么做。”

“哎。”梁九功到底是心疼弘晖阿哥,端着一个空碗给康熙盛汤,犹豫着言道“皇上,弘晖阿哥还小着那。”

“你呀,莫要心软。”康熙拿起来一双紫檀镶金头嵌玛瑙箸,夹一筷子野鸡瓜,感慨道“他小子呀,有主见得很。他阿玛那么懒,打小儿他就是小大人一样。”

梁九功盛汤的动作一顿,盛好汤双手捧给康熙,不懂地问“四爷”

“你们四爷是真懒,嘴巴夸人都是形式”康熙用一口东北五菇汤,点点头,“懒阿玛,必然出来一个勤快的儿子,那怎么办事情总要有人做。”

“皇上,奴才想起来民间的老话儿,懒爹妈勤快儿女。”梁九功笑哈哈的,将桌子上的豆芽一一放进锅子里。

康熙喝着汤,五脏六腑暖和很多,笑道“你们弘晖阿哥也懒,随了他阿玛十成十。不逼着,他一下也不动弹。”

梁九功想说皇上有您这样做祖父的吗不敢。

康熙却是笑眯眯的,很是得意自己的谋划。他这些年年纪大了懒政了,不都是四儿子强出头没办法啊,他不出头,他的性子看不下去,再懒也要支棱起来不是

嗯,好好养养身体,儿子辈,孙子辈,能看看都多看看。康熙很是自在地,一个人用着美味的晚膳。

梁九功“”

弘晖不知道他玛法就是故意坑他的。就如同四爷不知道老父亲、老母亲、儿子联手坑了自己。太子更不知道,他的混账四弟帮他掩饰过去了,却被他最疼的儿子弘皙坑了,看康熙知道真相了。

下午,四爷送儿子去无逸斋上课,四爷捏捏儿子的胖脸蛋儿,略认真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但要打回来。弘晖很棒。”

“阿玛”弘晖因为阿玛的肯定心里美的冒泡泡,小羞羞脸拉着阿玛的腰带,要阿玛低头,自己踮踮脚,亲亲脸颊。

四爷乐了,父子两个贴贴额头,眼睛对眼睛,胸腔里全然都是为人父亲的快乐和荣耀。

“你做了你觉得正确的事情。阿玛为弘晖骄傲。弘晖,记得阿玛永远在你身后。”

“谢谢阿玛。”弘晖黑曜石一般璀璨的大眼睛瞬间亮亮的,亮的好似冬日暖阳落在雪人上,炫目耀眼。

阿玛是他的靠山,阿玛会保护他。弘晖什么也不怕。

弘晖领着他的四个小太监,迈着和他阿玛一样慢腾腾的八字步,昂首挺胸地朝无逸斋走去。

四爷负手而立,目光凝视儿子胖嘟嘟的小身影,身上的大红狐狸毛端罩,同样毛毛儿迎风招展的貂皮暖帽,脚上的虎头盘云鹿皮小靴

晴天里,紫禁城雕梁画栋、碧瓦红砖,红砖与白雪相间,绿瓦被覆盖新篇,雕梁在雪舞中更加生动,画栋不畏寒冷站的笔挺,这是冬日皇宫最美丽的时刻之一,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

四爷笑笑,雪花梅花盛放天地间,萧瑟冬日也焕发春日神彩。耳边传来诚郡王抑扬顿挫的声音“今朝风庭舞流霰,飞白朱红春意生。”四弟,可有欢喜”

“自然有。”四爷一回头,看着摇着扇子的诚郡王和弘晟侄子。笑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弟弟总是希望,能给孩子们一个更洁白美好的世界。”

诚郡王胤祉哈哈哈笑,转头看向始终低着头的弘晟,无奈道“还不和你四叔道歉”

“哎哎。”四爷忙拦住了弘晟侄子扇子插腰上就要磕头的动作。真诚地言道“三哥,弘晟没有错儿。小孩子打架,哪有谁对谁错”拍拍弘晟的小肩膀,懒懒地笑“你看四叔就没有要弘晖给你阿玛道歉。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即使有谁对谁错了,也要互相道歉,我们做长辈的,只看着一眼你们不犯大错误就成了。”

弘晟八岁的孩子呆愣地原地,两眼茫然地看着四叔,又看看阿玛。

他长得和父母都有四五分相似,白净的面堂,眉眼斯文,一身的书卷气。

四爷夸道“男孩子就该这样,有脾气就打架打出来。小时候尽情地打架,到大了才手脚舒坦。你看你阿玛,就是小时候打架少了,现在手脚伸不开。”

“噗嗤”,弘晟笑了出来。看看阿玛黑着的脸。胤祉用扇背敲敲四弟的肩膀,气恼道“哥哥这是斯文。弘晟你可别听你四叔的,你四叔打小儿皮着,你看弘晖的现在,就皮上天。但是你四叔有一句说对了,你不应该和你四叔道歉,要和弘晖道歉。你八岁,弘晖五岁,你作为哥哥本应照顾弟弟,阿玛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弘晖弟弟的,怎么了”

说着说着,胤祉也纳闷了。

弘晟低着头,倔强地抿着唇不吱声。

四爷大约猜到原因,给三哥一个暗示的眼神,对侄子笑道“弘晟,别听你阿玛的。你和弘晖年龄都差不多,进学了都是大孩子了。时间不早了,快去上课。”顿了顿,瞧着他要哭出来,哄着道“四叔告诉弘晖,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四叔也这样嘱咐你。具体事情四叔不知道,但四叔相信,你们都是好孩子。”

“四叔,”弘晟眼里含泪看一眼四叔,扭头就跑了。

胤祉气得要喊回来,要四爷拦住。

“三哥,你管着孩子那么多做什么”

胤祉生气地瞪眼“我不管他,他要惹更大的祸事,哎”

胤祉有苦难言。弘晟和弘皙、弘晋差不多大,三个孩子同时进学,感情好着。感情好挺好,更何况弘皙的身份。但因为感情好,和弘晖打架,拼命护着弘晋,这就过了,危险了。胤祉这么多年,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跟着太子,但从不越界,时刻注意保持独善其身的分寸。

“四弟啊,三哥有时候,真觉得,孩子们在家里进学,也挺好。”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吗

四爷一眯眼,笑了“三哥,弟弟也担心弘晖,但你这话就是你多愁善感了就这点小问题,你想这么多弘晖刚进去了,他的小脾气你知道,可能待会儿无逸斋又要打起来,你看弟弟要是和你一样,不是要领着弘晖回家了”

“哎”胤祉更叹气了。

兄弟两个慢慢朝宫外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毓庆宫里,太子妃、弘皙、弘晋、三格格、弘曣,一起守在太子的榻前,等到太子吩咐完幕僚们的急事,外人都退了出去,四个孩子一起给太子行礼“给阿玛请安。”

太子迷瞪着眼睛,门头沟和国子监的事情发展,要他很是着急,此刻面对孩子们的情绪也不好,想起来无逸斋打架的事情,顿时生气。

“弘晋,书本是能随便扔的吗”太子脸一黑,眉眼严厉。“具体什么原因打架,暂且不问。为什么要扔书本”

弘晋低了头,小小声地辩解“弘晖显摆老师夸他字儿好,儿子看不惯。”

太子“”

众人“”

太子心想,我这么大的时候,兄弟们哪一个要是扔了谁的书本,老父亲能罚去跪太庙一夜。果然是孙子不一样。

众人想着,在无逸斋扔书本儿,这看在皇上的眼里,就是类似不尊重学问,弘晋阿哥怎么这样冲动那再看向弘皙。弘皙做哥哥的不看着

贾应选在里间绞着一个毛巾递上来,太子接过来毛巾擦脸,冰冷的毛巾要他打一个激灵,脸上好歹有了几分精神。再看向弘晋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穿着冬天厚厚的衣服也显得单薄,眼睛一睁开就是一声叹气“为什么打架,阿玛不清楚。但弘晋,你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你和弘晖打架,要是没有弘晟护着,你想过吗”

“他敢打我”弘晋尖声喊着,很愤怒的模样。我身体不好,比不过弘皙受重视,凭什么弘晖也能打我

太子不明白弘晋复杂的心情,只说“打架的事情,阿玛会慢慢了解情况。你回到无逸斋,第一件事,和老师们道歉扔书本的事情。”顿了顿,眯眼瞧着弘皙始终沉默的样子。

弘皙心里一突,忙道“阿玛,儿子会和三弟一起去和老师道歉的。是儿子没照顾弟弟们,儿子知错。”

太子满意。

太子妃道“我已经派人去三弟家里送去厚礼。”

“嗯。”太子对弘晟护着弘晋的举动,也很满意。思及三弟胤祉这么多年一直跟着自己,对比其他糟心的兄弟们,倒是多了一份感怀。

“弘晟是个好的。”太子更满意了。

太子找来幕僚们亲近大臣们继续商议事情,不需要去议事请安,虽然困了一点若,但给他更多充裕的时间安排反击。

弘皙领着弟弟妹妹来到无逸斋,赶着时间和老师们道歉,获得老师们的阵阵夸奖,几个兄弟们的赞赏,第一节课开始了。

弘皙几个年长兄弟们在大班。弘晖刚进学,和五贝勒家里的次子弘晊、七贝勒家里的次子弘倬几个小兄弟一个课室。弘晖上课之前没有等来弘皙,待第一节课结束,全部去演武场练习弓马骑射火铳摔跤,开始行动了。

一群皇子皇孙们到了演武场,谁和谁玩得好立下看出来了,因为都还是不大懂得遮掩的年纪。大一点的,基本都围着弘皙转。弘皙习惯性地享受着拥戴,正要在小太监的伺候下换衣服。另一个亭子里,弘晖在三个叔叔的帮助下换好了练武衣服,领着自己的小兄弟们,慢腾腾地走过来。

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胖脸上倒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这份没有生气的表情,要弘皙有点犹豫,没有抢先开口,而是等着弘晖说话。

“弘皙哥哥,”弘晖因为弘皙的个头略高,微微仰着头,胖脸上跟决斗战士一般严肃。“弘皙哥哥,弟弟要和你单挑。”

弘皙一愣,随即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身边的一群兄弟们都笑了,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弘晖一皱眉“我和你约战,你笑,这是不对的。”

吆喝弘皙忍住笑,一眯眼,端着长兄的架子,温和道“弘晖弟弟,哥哥比你年长四五岁,不和你单挑。”

弘晖点点头,小脑袋里转悠着他思考出来的第二方案,郑重道“弘晖也不和刚出生的弟弟单挑。等过四五年,弘晖再和弘皙哥哥单挑。”

孩子气的话,要弘皙脸上一笑又是一僵,他身边的年长兄弟们脸皮还不够厚,都有点红。

无他,上午打架中的两个哥哥,都比弘晖大,对比此刻,有点讽刺。

但弘晖很是认真的态度,弘皙宛若兄长面对调皮弟弟的模样宽容地笑着,状似开玩笑道“好哥哥等你四五年。”

这一下,年长的皇孙们又抬起来头,弘皙果然是有风度,弘晖太顽皮了。

公主们皇子们齐齐望着这边的动静,准备随时上去拉架。

弘晖这般的小兄弟们意识到局势不利了,一起看弘晖,目光胆怯又愤怒上午打架,他们要去帮助弘晖,可是这些年长哥哥们都拦着他们,在他们的眼里,哥哥们都是坏人。

弘晖安抚地看小兄弟们一眼,转头看向面带微笑的弘皙,不自觉地拿出来他阿玛在家里管人的态度,小眼神儿矜持惫懒且精致“弘皙哥哥,弘晖知道,是你指使弘晋哥哥扔了弘晖的书本。弘晖告诉你,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要改正。”

“胡说”弘皙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急忙开口。他身边的兄弟们一回神,紧跟着骂“弘晖你瞎说什么怎么可能是弘皙指使的弘晋你说”

弘晋立即愤慨地站出来“我去找弘晖之前,去找二哥,二哥还劝说我那。”

“就是”“弘晖,快和你弘皙哥哥道歉”兄弟们七嘴八舌的,气势汹汹,吓得弘晖几个小兄弟又要哭。

弘晖一瞪眼,大喝一声“住口”这一声不算大,小孩子的嗓子嫩嫩的,大喊也是可爱。可那通身的气势,跟康熙发火骂人的时候很像,一群哥哥们还没反应过来,真都安静下来。

弘晖扫视哥哥们的面孔,眼里无端多了一份冷漠“我就知道。弘晋哥哥胆子小,他才不敢。哼我这是警告弘皙哥哥你再这样,弘晖不等四五年,也要和你打架。”

一抬下巴,领着小兄弟们仰着脑袋,慢悠悠地晃着八字步离开了,慢的好似乌龟爬的一般。

弘晊走路快,几次冲到前面,又跑回来走到弘晖的身后弘晖真棒敢和年长的哥哥们这样说话

他们的身后,哥哥们都愣住了。尤其弘晋和弘晟,难道

弘皙敏感地察觉他们的表情变化,一张脸紫涨,却只能深呼吸一口,极力地缓和语气,无奈地笑道“弘晖弟弟生气,对我不忿,我都知道。只是兄弟们之间不能计较这个。弘晖弟弟还小那。”

对啊,一群兄弟们都重重点头,批判弘晖果然是被宠坏了,应该告诉四叔四伯好好地揍他一顿不拉不拉。

唯有弘昱、弘晋和弘晟,默不作声。

弘昱是因为亲阿玛的关系,和皇太子一系的人本就关系不大和睦,日常都是面子情。

弘晋是愤怒于所有人都看重弘皙的态度,他也是皇太子的儿子,凭什么不看重他

弘晟是想起来四叔的话弘晋扔的是弘晖的书本,为什么要和老师们道歉不和弘晖道歉即使被弘晖逼着捡回来了书本,按照道理,也应该和弘晖道歉。他晃晃脑袋,企图甩出去四叔的话,可是刚刚弘晖的话又钻进来弘皙指使弘晋

演武场另一端的练武场,十二公主、十三公主、十四公主担心弘晖侄子又打架,十二公主踩梯子趴在墙头上一看,放了心,又奇怪,双手捂嘴大声喊“你们怎么还不开始”

“马上开始,十二姑姑。”侄子们一起喊着回话,一直躲着的演武场老师们抓住这机会站出来,举着手里的小旗子大声呐喊“时辰到,开始”

皇子皇孙们选好自己的小弓箭,站在各自的靶子前十丈远的地方,跟着老师们的指点练习射箭。弘晖胖嘟嘟的身体跟标杆一样挺直,一只眼睛眯着,一只瞄着前方的靶子,一箭一箭一丝不苟。

这是他的习惯,做任何事情,都投入进去,都是真心喜欢着。

他两边的小兄弟们本来因为次子不受重视,一般都是糊弄着,不由地被影响,练习的越发认真了,也不喊着渴了累了。

他们一抖擞起来,做哥哥的们都不乐意了,也都拿出来真本事好生地练习。

康熙领着大臣们晃悠过来,远远的一看这气氛,喜得见牙不见眼。

老师们觉得有面子,大臣们更是交口陈赞。康熙听着一轮一轮花团锦簇马屁通身舒泰,瞧着演武场上一颗颗郁郁葱葱的小树苗,大雪的天好似看到了明媚春天,摸着胡子矜持地笑着。

回来乾清宫,歪在小榻上休息,听梁九功说起来弘晖和弘皙的对话,眼睛一眯。

这大大地出乎康熙的意料。

弘晖聪明地猜到是弘皙背后动手,却没有冲上去就和弘皙打架

还很有范儿地约架

先礼后兵地撂下警告

“嘿。”康熙苦笑一声,真无奈了,随手拿过来茶几上一本书翻着,和梁九功念叨道“这小子,和他阿玛一样,沉得住气。还会竖旗帜。”

我有我的矜持和傲气,我也很有礼貌。老四面对任何人也是从来这样,我尊重你,是因为我对自己的修养要求。即使我们有矛盾,有矛盾归有矛盾。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康熙摇摇头,感叹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找到夹着书签的一页,拿出来红色象牙书签,翻看钢琴谱,脸上看不出来表情。

梁九功因为弘晖阿哥的冷静表现心里小窃喜,可那毕竟是未来的皇太孙啊,未来皇帝最看好的儿子他恭敬地笑道“弘晖阿哥尊重弘皙阿哥那。”

“他尊重哥哥们,”不是弘皙。康熙脸上的苦涩加大,摆摆手,没有说出来。

梁九功不知道哪里的问题,但皇上不说话,他也不敢再说话了。康熙拿着琴谱,走到外间摆好的钢琴前坐下来,对着琴谱开始练习钢琴,不一会儿就投入进去。

活到老学到老,康熙对万事万物都有一种热情,和年龄无关。

而梁九功则是面对无数请见康熙的皇亲国戚大臣们,态度一致地拦着“皇上正在练琴,任何人也不见。”闹得一些老臣在乾清宫门口哭声一片,求皇上去刑部放了学生们,可皇上就是不见人。

学生们被关了两天,礼部和刑部的人还在国子监审讯,眼看要动真格儿的。那是真急死他们了。落到四爷那个活阎王的手里,就算活着出来了,还有前途吗

有些人去求见皇太后和妃嫔们,皇太后和妃嫔们不管朝堂的事情。

有些人去找当初鼓励承诺地要自己闹事的上线。

有些人去找皇太子,当初可是皇太子的人暗示他们去捣乱的皇太子正急得一身汗,听贾应选说“太子爷,奴才拿着您的腰牌刑部也不放人。”气得暴跳如雷。

“混账老四你敢你敢安布禄,你敢”太子气急败坏地骂着,在大殿里不停地走着。“再派人去刑部和礼部问问情况。告诉下面的人,不要着急。”

另外一个心腹太监高三变小跑进来,一脸惊慌地说“太子殿下,我们安排去门头沟的来报说,其中一个关键证人被保护起来了,目前杀不了。”

太子一眯眼“那个任县令那”

高三变脸色巨变“太子殿下”天子脚下,四爷正盯着那。

身边的吏部大臣杜默臣急急道“太子殿下,还有门头沟。臣忘记了门头沟。臣下面的一个主事,被咬出来了。”

另一个幕僚道“倒是有一个主意,刑部大牢里头,只要有人受伤,闹大了,”眼里一片阴狠。

“不行”杜默臣急红了眼。“那是大牢,一旦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我们的脑袋都要赔上不说,还要拖累太子殿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一个办法”暴脾气的阿进泰剁着靴子,怒声道“你倒是说一个办法啊。”

“诸位同僚容我想一想,想一想。”杜默臣在屋里转圈圈,急得满头汗。

太子想要出宫一趟,梅玉香一定有主意。可他刚要说话,又因为身体原因精力不足哈欠连连,困意上来,却只能强撑着眼皮,要人找来副管事赵国栋,小声吩咐道“安排可靠的人,出去一趟。不,你亲自出去一趟云锦园。”

赵国栋重重点头“爷您放心。”

回来屋里头,太子听杜默臣说“太子殿下,那个任县令,是没有背景的,无需有大顾虑。臣建议,想办法,要那个任县令闭上嘴巴,至少不能来顺天府衙门作证。但是,不能闹出来人命。”

太子觉得可行,看向高三变。

高三变心里为难,这比直接杀人难多了。却只能答应下来“嗻。”

高三变匆忙离开了。

太子要大臣幕僚们继续商议,赶紧地想办法。他自己第一个想到的是老父亲。

太子穿了大衣服,要人搀扶着自己来到乾清宫,梁九功还是栏在门口的台阶上,歉意无奈恭敬地说“太子殿下,皇上在练琴,您进来坐坐,等一等。”

皇太子只能等。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后悔前几天的放纵了,可他实在精力不济,听着老父亲弹琴,坐立不安地坐着等一会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刑部大牢里,一群国子监的学子们趴在牢房的围栏拍打着哭着闹着“我要回家”“我不要吃猪食,我家下人都不吃”“我冷,我要被子,干净的厚被子”“我要见你们大人,我是xxx”“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放了我,我要告诉我爹”

对过的牢房犯人们震惊地看着他们外头出来什么大事了刑部抓来这么多国子监的学生而身穿卒字衣服的一群狱卒们面对这伙“财神爷”,无视他们的叫骂闹腾,笑呵呵的举着手里的菜单。

“一碗红烧肉,十两银子。一碗碧粳米,十两银子。一床干净的新被子,十两银子。公子们,我们不识字,不会算盘,统一十两没有银子不要紧,告诉我们,你们的家人是谁,我们自己去拿。”

“你们这些狗奴才”有学生红着脸破口大骂。“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一个老狱卒一点不恼地嬉笑着“这位公子,不瞒你说,我这里还有一个名单,就是你们的父母亲友送来的银子名单。你们的伙食被褥床铺,按照银子。没有送来银子的公子们,就只能委屈你们安生一点了。”

拍拍手,立即有四个狱卒不停地朝牢房里搬东西。

牡丹绣花被子、老红木的雕花桌椅、棉袄毛皮大氅毛线绒衣等等,甚至一张整的雕花绘凤拨步床也有。

随后就是一个个贴着名字的红漆大食盒被拎进来。

牢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蹲牢房和蹲牢房,也是不一样的。

学生们一个个喜极而泣“我的,我的,谢如龙是我”“我的在哪里我家里一定送银子来了”“我有银子,我身上有银子,我要吃行云阁的油炸小黄鱼”

孩子进了国子监大好的前途那,却突然进了刑部大牢,谁家不是出银子使劲打点只有几个来自外地在这边没有亲友的,身上现银子也不多的,表情黯然地回来铺着稻草的牢房,端起来“猪食”,艰难地吃着。可他们也有仗义的同学们帮着,一人分一碟子菜,扔下来“猪食”吐一口唾沫。

他们的对面犯人们,闻着诱人的饭菜香流口水,看着他们碗里的“猪食”都想抢,不少人疯狂地摇着围栏喊着“狱卒,他们不吃我们吃。我们吃”

刑部为了特别照顾学生们,伙食是有荤有素大油炒出来的。只是他们都吃习惯了精心烹制的山珍海味,吃不习惯平民的食物了。

“能读书,还能读进国子监的,即使是硬考进来的,家境也都是相对普通人家都好很多很多的。他们被娇养着长大,自然受不住了牢里的苦。”施世纶和钱大人感叹一声,端起来面碗用一口,饥肠辘辘的肠胃缓和,心里的叹息却是更甚。“刑部抓来这么多学生,他们的父母长辈们不得闹翻了天。”

那女子和尚挑着面里的葱花到一边,吸溜一根面条下肚,闻言冷笑“活该他们锦衣玉食的,皇上好心,给穷人家孩子一个读书的机会,大部分只是识字而已,再怎么读能比得上他们的资源他们就嚷嚷着不给穷人读书。其心可诛”

任县令端来一个酸菜大肉锅子,放在桌子上,陆续有幕僚仆人端着荤素烫菜来,时令小咸菜摆上大方桌。任县令一边端着碟子烫菜一边恭敬地笑“诸位大人、大师,快吃菜,快吃菜。别光吃面。这呀,是县衙里自己腌制的,没有拿老百姓一棵菜。”

县衙的后院里摆开三个长方桌子,任县令的家人老小一桌,侍卫们一桌,大人、大师们一桌。

钱大人见每个桌子上都有菜了,点点头,夹一筷子咸菜疙瘩,吸溜一口面,感叹道“一本论语大约二两银子,所有的书本费用,笔墨纸砚等等加起来,一般人家即使知道读书是最好的出路,也读不起。所谓的寒门贵子,是能读得起书的人家中相对条件差点的,耕读之家、书香门第。普通老百姓,算不上门。”顿了顿,又道“还要有名师、藏书。我家里有银子,但我家里也请不来名师,藏书也没有。只是我捐官那会儿,宽松。不像现在。”

任县令搬来一个小板凳在最下首坐下来,思及自己这些年偷偷学识字摸爬滚打的苦,拿起来筷子端着面碗却是吃不下,一声叹息,道“钱大人您是好官,您捐的学校,要孤儿孩子们多少识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出去干活也能打个算盘,这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

“我要是菩萨,我们皇上那是佛祖玉皇大帝。”钱大人一脸小媳妇的笑。施世纶愁眉苦脸“大人,您说的都对。可是皇上此刻一定愁着那。一开始下官以为门头沟最难,没想到,国子监更难。”

钱大人乜他一眼,夹一筷子烫酸菜进面碗里“那些,自有婆婆们去管。我们将门头沟处理好了,就是天大的本事了。”

“这话对。”任县令笑着接口。“我们这点本事,能给上头的佛爷们减轻点压力,就是阿弥陀佛了。是不是大师”问向一直不说话的中年魁梧和尚。

这和尚,正是四爷府上的性音大师,放下面碗,打一个佛语“阿弥陀佛。无色无相,无嗔无狂。”

施世纶无奈地喝一口面汤“大师,我们都是俗人啊。”

那女子和尚饽饽,一个白眼道“享受的时候说自己是人上人,办事的时候又说自己也是俗人普通人。”

在座的人一起哈哈哈哈大笑。施世纶苦笑连连“倒是施不全矫情了。大师您骂得对。”

女子和尚饽饽待要说话,不防性音大师手中一根筷子激射出去,众人吓了一跳,一眼看去,筷子插在地上,插着的居然是只蜈蚣看那身形长度和鲜艳的颜色,就知道是有人专门养着的。

就在任县令脚边一尺的地方。

任县令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从凳子上滑下来,瘫软在地上。幸好身边的饽饽动作快,接住了他的筷子和面碗。

性音大师安然笑道“县令大人莫怕,这是一味好药材那。”

饽饽起身上前,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竹筒,用筷子挑起来死去的蜈蚣,装进去,气恼道“我配几幅好药,还给他们”

钱大人看一眼热闹吃饭的其他两桌人,吃力地扶着同样肥胖的任县令坐起来,安慰道“怕的什么快吃饭。越是这样越要大口吃饭。”

任县令看一眼隔壁桌的一家老小,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儿,比哭得还难看。

施世纶愣愣片刻,右手用力地掐着自己大腿一回神,拿起桌子上的公筷递给性音大师,恭敬地问“大师好身手,能否多来几个来保护我们”瞄着那一桌老弱妇孺,那可都是任县令的弱点。

性音大师接过来筷子,在面碗上平整地放好,抬手打一个佛礼“阿弥陀佛。诸位都不要惊慌。吾等自有安排。”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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