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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在线吃瓜 拉拢(四章合一)

作者:妙利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20:50:43 来源:就爱谈小说

陆清浅管家管的轻快, 苏月婉虽是禁闭中, 也听说她的丰功伟绩,又少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可事实摆在眼前, 别说府中的主子们,便是丫环下人也咂摸出了好歹。侧妃定下的条条框框看似严格,然习惯后也不多麻烦。反而是这么一来,少有能推诿责任的时候,每个人都紧了皮子干活,反倒还得了不少的赏钱。

想想以前偷鸡摸狗的心惊胆战,如今不过用心一些便光明正大的赚了月俸奖赏,谁还偏要给自己找不自在么陆清浅的“贤名”一时无两, 她却混不在意,收拾收拾进宫去给慧妃娘娘请安。

穆慧妃见面便带三分笑,显然对她甚是满意。陆清浅则结结实实的跪地请罪, 说的正是伍嬷嬷的事儿:“按说她是您给王爷的人,妾不该给她没脸。然那一家子实在可恶,看账本看的妾胆战心惊, 不得不往王爷跟前捅出来,连带着伍嬷嬷也遭了王爷厌弃, 还请您万万恕罪。”

一个分出去十多年的奴才哪里比得上自己亲儿子重要想想綦烨昭前几年捉襟见肘, 若非去岁陆清浅突发奇想拿了嫁妆银子给开了三个赚钱的铺子,这会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穆慧妃亲自将她拉起来,心疼道:“这哪里是你的错幸而有你查出来,否则还不知那起子蛀虫要贪了多少去。”

说着又想起来苏月婉的不是:“亏得你从小家里教的好, 看账管家都能行。我早说了该把家务给你管,偏你家王爷就惯着那不经事的。”

陆清浅自不会接这个口,笑一笑从身后香橙手里拿了个木盒子来:“王爷再偏谁宠谁,心里最惦记的还不是您么这是他亲自画了样子让人打的一支缠枝纹八宝金镯,您赶紧看看喜欢不喜欢。”

八宝镯镶嵌各色宝石,却并不显得杂乱刺目,在精心调绘的缠枝纹中若隐若现,倒像是黄金树上开了各色花朵,显得娇艳又生机勃勃。穆慧妃极其喜爱,当即就戴在了手腕上,颇为显摆的给一旁伺候的嬷嬷看:“可鲜亮么”

“说什么这么开心呢”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宫女下人皆跪倒在地,穆慧妃忙带着陆清浅屈膝行礼:“陛下怎么这时候来了也不通传一声,妾也好出去迎您。”

陛下叫了起,陆清浅才发现綦烨昭也跟在后头。各自厮见过,皇帝一点儿不避讳的拉着穆慧妃的手瞧:“这镯子确实不错,昭儿倒是个体贴孝顺的。”

于慧妃娘娘而言,儿子能得了陛下一句夸赞,可比她自己得了什么都来的开心。綦烨昭却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的与母妃“咬耳朵”,声音大的所有人都听得见:“父皇这是埋汰我呢,他整日里说我不干正事儿,恨不得拿棍子抽我了。您且听着罢,他下一句准得说我,有功夫给您做镯子,偏不愿意为他分担政务。”

皇帝陛下的神色一梗,约莫是被睿王爷说了个正中。穆慧妃直笑着拍綦烨昭的胳膊:“那你便听话些,你父皇让你做甚就做呗。”

年近三十的睿王爷像个孩子一样转过身不搭理她,陛下“恨铁不成钢”的冲穆慧妃抱怨:“你看看这臭小子!小时候明明很听话的,越大越不懂事。”

“您春秋鼎盛,一个顶儿臣十个,尤其骂我的时候,那个中气十足的,外头侍卫都能听得见。”綦烨昭臭着脸小声嘀咕:“儿臣也是要面子的么。您都不带好好教我的,见天儿的被您骂,我才不干呢。”

陛下气的吹胡子瞪眼,只无论陆清浅还是穆慧妃都看出来他并未真正恼怒,不过是父子间的亲昵罢了。却不料大佬一转头看向陆清浅,颇有些不怀好意道:“朕是管不了这小子了,陆侧妃,日后这任务便交与你,若是睿王再有懈怠,朕便拿你是问。”

陆清浅给他跪了!小姑娘委委屈屈的看一眼綦烨昭,再看一眼陛下,大着胆子“反驳”:“圣上您圣明,妾是女眷,学的是三从四德,既然出嫁从夫,就该听王爷的话。只要是王爷做了决定的事儿,他如何说,妾便如何听了。若是他做的让您不满,您要是真问罪,妾……妾也只能受着啦。”

侧妃娘娘嘟着嘴,瞄一眼穆慧妃,见她脸上笑容未变,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就知道自己这把赌对了。果然陛下摆摆手让她起身,嘴角带出一抹笑影儿:“虽是听他的话,该规劝时也得劝。上回不也知道拉着你家王爷写规划书么我看他倒是难得的用功了一阵子,学了不少本事。”

看陆清浅面露忐忑,陛下的脸色更缓和几分,对穆慧妃感慨道:“老陆家的家教向来是好的,子弟各个有本事不说,闺女也能干成器。都说娶妻娶贤,你这个儿媳妇娶的不亏。”

侧妃与正妃一样,都是上了皇家玉牒的正经儿媳妇,他这般说话算不上暗示綦烨昭“宠妾灭妻”,最多是无视了苏月婉,抬举陆清浅罢了。穆慧妃虽不明白什么“规划书”,但从皇上的语气中听得出这不是坏事,也笑着应和:“妾一直是喜欢陆氏的,这孩子孝顺,常递牌子进宫请安,只要她在,妾的长禧宫里就能快活一整天。”

“好孩子就该赏。”陛下拍了拍手,一旁候着的陈公公捧着个盒子上前亲自交给陆清浅。揭开盒盖,里头是一尊拳头大小的宝石狮子,五光十色分外好看。

陈公公笑着解释道:“这是洛弗西国进贡的药玉狮子,一直是陛下珍藏,今儿赏给侧妃娘娘,您还不赶紧谢恩”

这回不仅陆清浅楞了,连綦烨昭和穆慧妃都愣了。侧妃娘娘楞的是这不就是块玻璃么睿王爷和慧妃却知道这药玉狮子的珍贵之处。

它可是陛下的心头好,陛下曾经拿来当镇纸用过一阵,后头不小心磕了一个角,虽是用金镶玉的法子补上,依旧心疼的不行。后来干脆收回了私库中,只偶尔拿出来把玩,却没想会赏给陆清浅。

能将这般心爱之物拿出来,可见皇上是当真对这陆氏十分满意。见她谢了恩接了赏,陛下没多逗留,带着綦烨昭回前头继续议事看折子。

可见陛下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故意走一趟恩赏陆清浅的。穆慧妃表情凝重,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将这药玉的珍贵之处告诉她,才问道:“陛下之前说的规划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侧妃亦是满头雾水:“之前妾不是说了,查账之后发现下人有诸多疏忽错漏么又不可能把人都赶出去,只好亡羊补牢重新制定细则。”

这个是情理之中,穆慧妃点点头,陆清浅继续道:“原先的规矩不能继续用了,妾心中虽有些打算,可到底纸上谈兵。正好王爷是户部行走,那户部其实也是管家算账,妾便求了王爷用官家的法子做一份儿‘规划书’,从管理调配到采买审核都细细列个明白,以后下人照章办事便有了凭证。”

她小心翼翼的推断:“妾倒是听王爷说起,他为了做这规划书问了不少小吏,琢磨出些许门道来。大约是从中有了收获,告知陛下后得了陛下的赞许吧。”

穆慧妃想一想綦烨昭之前的表情,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綦烨昭做出的成绩只怕不小,然陛下对儿子们向来防的厉害,定是不想赏了他,便将功劳算在陆清浅头上。

难怪皇上口口声声要陆清浅多督促綦烨昭上进,这姑娘果然是个“旺夫”的。穆慧妃看她的眼神更温柔,拉着她的手道:“自你入了王府,王爷倒跟着越发懂事了,既然陛下说了好孩子该赏,本宫也不能落下。”

她转头吩咐一旁伺候的乔嬷嬷:“去将我那一匣子珍珠取来,给侧妃带回去打首饰。”

陆清浅连忙拒绝:“您对妾拳拳爱护,就和妾的亲娘一样,妾感激您还来不及,怎好每次来都要您的东西呢您每天吃好睡好,开开心心,就是对妾最大的赏赐了。”

“你这嘴呀,也不知从哪儿学来许多甜言蜜语。”穆慧妃轻轻拧她的脸蛋儿一把,笑道:“岂不知长者赐不可辞回头让昭儿再给你画些花样子,你做出首饰了戴来给我看。”

陆清浅推脱不得,只能谢了赏,又陪着穆慧妃聊了好一阵子,等綦烨昭出宫时接她一块儿回去。

睿王爷顺便给她解释一回前因后果:“我将你那些女书的符号并计算表格一块儿呈给了父皇,父皇一眼就看出它有大用,这才重赏了你。只日后可莫要说漏了嘴,毕竟这是要在朝廷中推广了用的,那些官吏若知道出自闺中女眷手下,还不知道要闹腾出多少麻烦来。”

“王爷放心吧,妾知道分寸。”陆清浅晃了晃手里两个盒子嬉笑道:“符号出处不过是个虚名,妾可得了大实惠呢。”

“你呀。”綦烨昭伸手点一点她,颇有些无可奈何。陆清浅莞尔一笑,将装着药玉狮子的盒子放在綦烨昭手里,大方道:“见者有份,有好处咱们一人一半。”

綦烨昭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的药玉狮子,到底是没拒绝了陆清浅的好意。却不知侧妃娘娘正与瑞秋小声哔哔:“一个玻璃摆件而已,他至于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么”

瑞秋小姐无奈:“你要考虑一下人家现在这个工艺水平!药玉琉璃那是扎扎实实用各色宝石水晶丢进去烧制的,还不一定能烧成功,这么大一个成品,自然是珍贵无比的。”

陆清浅再看一眼睿王爷怀里的木盒,还是没瞧出哪里珍贵来。瑞秋鼓动道:“你看了那么多穿越,难道忘了做玻璃和水银镜是必备桥段我可以分析出适宜这个时代的烧制技巧,你要不要再给綦烨昭加一个捞金的行当”

陆清浅把头摇成拨浪鼓:“我现在是宅斗役,不是发家致富种田役。再说了,前脚才拿了陛下的药玉狮子,回头就得了烧制药玉的法门,我莫不是生怕自己活的太自在了!”

瑞秋不过随口一说,被她拒绝了也不在意。綦烨昭却是真心喜欢这个小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直到进了府里才恋恋不舍的让林公公亲自摆到自己内库去。

复又去赏玩穆慧妃赏的一盒子珍珠,陆清浅便笑:“娘娘说了,让您帮我画了花样子,做出首饰来我戴去给她看呢。”

綦烨昭心情大好,想也不想的点头应了,在书桌上铺开纸墨,写写画画的打起了草稿。陆清浅歪着头看他,忽而喃喃道:“才发现王爷认真时如此英俊呢,却不知您往日沉思或批折子,书房里的小丫环要迷成什么样子。”

睿王爷虽不是个注重容貌之人,但被爱妃夸赞长相,心中自是得意的。再看她双眼迷离,带着深深陶醉之意,綦烨昭只觉得热血上涌,哪里还顾得上画什么首饰

金橘从小厨房里提着午膳过来,便见香橙和林公公一左一右守着里屋的大门,脸上表情有些扭曲又有些欣喜。她沉默了一秒,淡定的转身回厨房——里头战况不知多久能结束,午膳还是放回去热着吧。

睿王爷的午膳生生拖到了下晌,而陆清浅直睡到傍晚才昏昏沉沉的醒来,正好赶上了綦烨昭过来蹭晚饭。侧妃娘娘被他调笑几句,忍不住羞红了脸,却是大着胆子啐道:“您光折腾我算什么本事咱们后院姐妹多着呐。”

“你倒是不醋”睿王爷反倒不开心:“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别人都想把相公据为己有,我有心独宠你,你还把我往外推”

陆清浅咯咯直笑:“醋归醋,却得分人。那些个一早进了府上的,我非但不醋,还想与她们好好相处呢。最好是我们一块儿拢住您的心,您日后再也不往府里纳别个。”

她说着还冲浅雪阁的方向隐晦的翻了个白眼,逗的綦烨昭也乐了:“你既然看不惯她,那我也远着她可好”

“别介啊,”陆清浅嗔怪的推他一把:“赵侍妾怀着孩子呐,咱们府里上上下下,除了您之外,再没人比她肚子里的小郡王来的尊贵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母凭子贵呢,您可好好待人家吧。”

她说完又与他咬耳朵:“不过要说伺候您,赵玉娘可是不成的。赶明儿我便和家里姐妹一个个的好好聊一聊,看看谁适合与我拉帮结派的联手同盟。”

綦烨昭看她一脸得意,越发笑的宠溺:“好好好,我且看看你们的手段。”

陆清浅说到做到,第二日便请了武盈袖来明雅轩做客。武侍妾二十出头,正是女儿家最美的时候,容颜娇花一般,自带着一股风韵与妩媚。

她比陆清浅年长几岁,可面对清丽逼人贵气自成的侧妃娘娘,总是有些不自在的拘谨。陆清浅一手拿着小玉锉刀磨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笑道:“武侍妾可知,光在荷花池弹琴是邀不了宠的。哪怕王爷对你有意,可他心里存了疙瘩,怎肯放下身段再和你好”

武盈袖哪里想的到陆清浅这般开门见山,直愣愣将她的所作所为扒拉个明白,一时又羞又恼,几乎就要站起来甩手就走。陆清浅却似笑非笑淡淡看她——只这一眼,就将她压制的全不敢动弹。

“我可不是闲着无聊故意将你叫过来开玩笑的。”陆清浅好整以暇,颇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如果我说,我有法子让你重新得宠,你可愿意相信,又是否愿意试一试”

武盈袖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她。陆清浅却又捻起锉刀把玩起来,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唯有幽幽的话语声传来:“你觉得王爷待我如何从我入府至今,除了王妃大抵是厌烦我至极,可还有谁说我一句不好”

武盈袖想了想,实事求是的点头道:“人人都赞您贤良淑德,对您感恩戴德。”

“是啊,我可是贤惠人儿。”陆清浅冷笑一声:“既是要贤惠,就得让相公过的愉悦。光是我这一张脸,王爷看多了,少不得就厌倦了。所谓红花还得绿叶配,我正好看中了你,却不知你乐意给我当个陪衬不”

她的话说的霸道,武盈袖却真没什么不乐意的。她定了定神,突然起身跪倒在侧妃娘娘身前:“奴婢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真乖。”陆清浅笑着让她起身,明明比武侍妾小了五六岁,这般做派却全无违和感。她脸上的笑意真挚了几分,随口说着自己的保证:“你只管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儿,唯有一点,你可记清楚了。”

她眼神灼灼的看着武盈袖,一字一顿道:“我这人呢,最烦背叛。你若是得宠了,可以张扬,可以嘚瑟,但若敢吃碗面饭碗底的转头对付我,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跌回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武盈袖浑身一激灵,回神时已经趴在了地上重重叩首:“奴婢绝技不敢辜负了娘娘,请娘娘放心。”

陆清浅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换上笑盈盈的神色,亲自将她扶起来道:“咱们都是府中姐妹,何来这样多客气我不过平白说一句罢了,你心里记得就行。”

武盈袖被她这般一惊一乍已是吓的没脾气。陆清浅却是转身从梳妆台上取来个小盒子,打开来递给她看。

“这是……”武侍妾只随意扫一眼,便知道是一摞琴谱和诗词,或有幽怨哀思,更多的是浓浓爱意与缱绻期许。

陆清浅轻轻点了点那盒子,笑的大有深意:“既然喜欢唱歌弹琴,坚持下去也是不错的。好生练一练这曲目,回头找机会,我让你单唱给王爷听。”

綦烨昭是个喜风雅的人,陆清浅自己不想走才女路线,但不妨碍武盈袖刷这个人设。武侍妾越发疑惑,却不敢多问,只能拿了盒子再次拜谢,才告辞出了明雅轩。

看过全程的的金橘早已憋不住想问了:“您好端端的为何要抬举武侍妾呢”

“那你觉得我被独宠是好事么”陆清浅皱眉摇头,苦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往常是有王妃在前头,为所有人挡了风头,便是有我和她争宠的传闻,约莫人们也是同情我的。”

“可这一回,我是扎扎实实的将王妃扯了下来,连管家权都夺了,偏陛下和慧妃娘娘都不以为忤。”陆清浅揉了揉眉心解释道:“这会儿看起来我是春风得意,实则如履薄冰。”

“那和您抬举武侍妾又有什么关系”金橘还是不解道。

“不是我要抬举武侍妾,而是唯有她最适合。”陆清浅笑道:“我只要她们明白,乖乖听话的人有好处得,你觉得她们是宁愿铤而走险与我为敌,还是祈求我给她们分一杯羹”

“后院女子的诸多手段你是没见识过,万一她们抱团儿找我的麻烦,我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冤枉。”陆清浅撇嘴道:“有一个武盈袖戳在前头,我的日子总能好过不少。再说了,就算我不抬举他,王爷难道就当真不宠别人了么”

金橘听她一番解释,心中虽还是不忿,倒也明白了七八分。瑞秋却更懂她的小心思,在她的意识中嘲笑:“你根本是生怕王妃出来后大家太安静,故意给她膈应的吧。”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陆清浅坚决不承认:“我是那样的人么”

“对,你是。”

“……”

陆侧妃说是“捧”武盈袖,却并没有刻意给她制造机会,而是教她某时某分在裙角上拍了些茉莉花香味的香粉,从后花园的小竹林里“路过”,再将一块儿绣着海棠花的帕子丢在路边。

那日正是陆清浅来小日子,睿王爷在明雅轩用了午膳,便带着林内侍随便溜达着往后花园散步,却闻到淡淡花香,在小竹林里若隐若现。

他心念一动,不知怎的想到了陆清浅亲手做的茉莉花茶,以及两人沏茶享用时眉眼勾搭起的暧昧气氛。却听熟悉又陌生的琴声响起,武盈袖婉转黄莺般的歌喉,将婉约爱意娓娓道来。

到底是他曾经盛宠过的女子,那些喜爱欣赏哪儿说淡就淡只是横亘着王妃的尊贵和心意,綦烨昭才不得不将武盈袖视为无物。

毕竟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没了,总要有人承担责任。他自是伤心欲绝,王妃也不过无心之失,最后倒霉的,可不就轮到了武侍妾

思绪一时走远,待綦烨昭从回忆中醒来,他已经走到了小竹林的外沿,而武盈袖的歌声琴声却早已停下。

目光瞟到一块白色帕子,上头绣着粉色海棠花,正带着他念念不忘的茉莉花茶的香味。有婀娜曼妙的身影由远及近,武侍妾看到他时愣了愣,屈膝行礼过后,两人一时无言,綦烨昭才后知后觉,扬了扬手里的帕子:“这是你掉的”

她今日穿着浅蓝色的长裙,柳芽黄的腰带将她的小蛮腰束的不盈一握。裙角袖口的海棠花绣样与他手中的帕子如出一辙,显然是武盈袖特意搭配好的。

武侍妾眼中波光粼粼,轻笑点头:“是妾不小心落下的,却没料到被王爷您捡到了。”

她回想着陆清浅的“教导”,努力让自己“坚强中带着脆弱,骄傲中带着祈求”,故作漫不经心道:“王爷可是闲着奴婢那儿有侧妃娘娘送的消暑花茶,您可愿意尝一尝”

提到陆清浅,綦烨昭反而松了口气,故意笑道:“听说你最近和侧妃走的很近”

他一边说话,一边倒没拒绝的往前走。武盈袖眼中有惊喜炸开,晃的睿王爷心中满满胀胀。眼前这女子比当初得宠时更多了一分沉稳,也不知是如何一日日寂寞中磨出来的。

武侍妾跟在他身后,轻声回答他的问题,却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侧妃娘娘说……说让妾邀宠,让王爷您别……别闲着,闲着便要给我们纳新姐妹了。”

不过短短一句话,她脸上已飞起了红云,害羞的小模样儿看的綦烨昭心动。记忆中眼神决裂满怀怨恨棱角分明的形象彻底崩塌,睿王爷只恨不得将这小猫儿一般的可人儿好好蹂躏一番,再搂着她细语安慰,肆意怜惜。

这一夜,綦烨昭歇在了绯颜院里。武盈袖到底是伺候过他的人,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儿的阵仗,是以虽比不得与陆清浅一块儿的激情,睿王爷也连叫了两次水才作罢。第二日消息传开,各处看向明雅轩的眼神又有不同。武盈袖却是一点儿不避讳,收拾妥当了去给陆清浅磕头请安。

陆清浅连忙拦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妾、妾是真心谢谢您。”武侍妾得愿以偿,心中激荡不能自已:“妾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再得宠的一天。”

“那你就好好伺候王爷。”陆清浅直白道:“难不成真当我要拉帮结派么只我总有不方便的时候,满院子的人里,唯有你最年轻貌美,看着合王爷胃口罢了。”

她言语中似有一分无奈,又有一点儿难过。綦烨昭站在门口听着,越发觉得陆侧妃识大体却不虚伪,所念所想所虑都是为了他。后院女子中但论颜色脾性,武盈袖确实是上佳,若非陆清浅这般玩笑般促成,自己还不知道要将她忽视多久。

武侍妾复宠了,虽越不过陆侧妃,一个月里也能得王爷临幸六七个晚上。有人心思浮动,也有人冷眼旁观,日子一天天过去,炎炎夏日转眼入秋。

这一天,陆清浅将府中上下账册再梳理一遍,着人抬着送到了澄辉院里。綦烨昭正在看折子,被她这一招闹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清浅叹了口气,摇了摇宫扇无奈道:“财帛动人心,我是真不想放手的。然再过小半个月便是中秋宴,皇亲女眷都要到宫中一聚,你难不成还继续禁着王妃的足不怕被人抓了把柄取笑么”

綦烨昭一时愣住。整整四个月,他是真没怎么想起来苏月婉。陆清浅把他的生活打理的无一处不妥帖,且他又忙着在户部推行新式账册,连宠幸后院的空档都找不着,哪里还记得住被关在守心院的王妃

陆清浅扶额:“王妃解禁,我再管家可就不妥当了。然上下规矩才定下来,若是一朝又要更改,还不知道会不会出错漏。”

“便是规矩没错漏,她做起来也就有了。”綦烨昭觉得头痛:“你可有什么打算”

“王妃的事儿凭什么要我打算。”陆清浅脸色一变,冷哼道:“王府是您的王府,王妃也是您的王妃,我不过越俎代庖了一回,如今复归原位各司其职,还有我什么事儿”

綦烨昭被她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吓了一跳,一时有些气闷。但看她手里不安的绞着扇坠的流苏,又恍然明白过来。小姑娘恪守礼仪,谨记要尊敬王妃,心中却又颇有些不甘,少不得带着几分憋屈别扭。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綦烨昭真心诚意的拉她的手道:“你把账本搁这儿,回头我再派人教一教王妃。若是她实在学不会,我便进宫找母妃要两个得用的嬷嬷。”

陆侧妃这才露出个笑影儿,盈盈行礼拜谢:“那您多担待。”

这头陆清浅才回了明雅轩,她“放权”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后院。很是过了几个月好日子两位庶妃慌了神不提,最担忧的却是浅雪阁那位怀着身孕的赵侍妾。

陆清浅初掌权时,赵玉娘还很惴惴不安了一番,毕竟侧妃对她的不喜根本不加掩饰,连带王爷都不爱去看她。可多过了几天,她便觉出味儿来,陆清浅虽是爱憎分明,做事儿却公平公正。既然她怀着胎,府里好吃的好用的,除了王妃那里头一份,其他都能捡着让她先挑。

更别说平日逛个园子要个吃食,隔三日秦太医过来诊平安脉从不懈怠。侧妃明白给下头训话,谁敢给赵侍妾找麻烦,她便找谁的麻烦去。众星捧月的过了整整四个月,若不是真心惧怕陆清浅的厉害,赵玉娘只怕能飘起来。

这般待遇王妃娘娘决计是不会给她的。远的不说,单周庶妃和陆侧妃孕时的处境,便让赵玉娘胆战心惊。这两位身份地位娘家都不差,还有王爷小心呵护,到头来却都落下个滑胎的结局,可见王妃手段狠辣。

便是王妃不会伤她肚里的孩子,可要好心庇护她,却是绝无可能。赵玉娘一时心乱如麻,然她人微言轻,根本改变不得什么。

却不知苏月婉得了赦令解了禁足,心中悲喜交加尚未沉淀,又被两箱子新式账册打的个头晕脑胀,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林公公暗暗觑一眼她的神色,假作未知的继续叨叨:“王爷说了,您就按照侧妃定下的规矩办,别擅作主张改了条款,免得府上又乱将起来。”

他摆摆手,后头两位嬷嬷上前见礼。林公公介绍道:“这是王爷特意从长禧宫求来的管事嬷嬷,侧妃娘娘已经教过她们如何看账对账,您要是有不明白的,只管和嬷嬷们合计着办,想来再出不来什么岔子。”

苏月婉死死咬着牙,将愤怒尖叫统统咽下,勉强对嬷嬷们点了点头,眼圈儿已是红了。林公公也知道见好就收,麻利的行礼告退,余守心院里一片死寂。

不是他奴大欺主,实则他心里明镜儿一样,王爷想要更进一步,就少不得爱重陆侧妃。后院里头王妃与侧根本妃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自己讨好王妃也得不到她的感激,还不如站在侧妃这头,将苏月婉彻底压制下去。

想想半个月前侧妃借着调拨人手的当儿特意向王爷提了,让自己在外头认个孩儿留个香火,林公公便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这满府上下除了王爷,唯有侧妃娘娘待他最真心,他虽明哲保身,可力所能及之事,定是愿意搭一把手帮衬着的。

苏月婉如何“忍辱负重”,咬碎银牙往肚里咽且不提。睿王府里人心惶惶了三天,守心院终于是开了大门——时隔四个月,所有妃妾再次早早起身,收拾妥当来给她请安。

陆清浅并未托大,来的比武盈袖和赵玉娘都早些。洛宁瑶与她见礼后依旧拉着小郡主低声说话,周丽贞则捂着嘴笑:“武侍妾都连着被幸了三日了吧王爷还没腻歪么”

说起武盈袖,陆清浅也忍不住笑了:“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斟茶煮酒无一不好,王爷得意她不是正常的么。”

周丽贞看她一眼,心知肚明这几日是侧妃小日子来了,否则便是王爷愿宠,武盈袖也没那个胆子生受着。

她眼波流转,正好看到后排低头站着的韩素香,转过头来问陆清浅:“说起来,韩侍妾最近也与您走的挺近,莫不是您想把她也抬举起来”

“那倒不是。”侧妃娘娘笑的温润:“她无心争宠,我也无意让她邀宠。不过我最近闲着,总得找个人聊聊天串串门,正好逮着她问些针线上的事儿。”

实则陆清浅还真想过要把韩素香也摆出来的,毕竟受宠的人越多,王妃便越膈应,而她也越安全。只她不是个强人所难的,既然韩侍妾本意不愿,她也不会强逼着人家非得跳进这一滩浑水里。

卡着王妃出来的点儿,武侍妾和赵侍妾总算相携到了守心院。只是苏月婉肯定得了消息,是以出来的时候,脸色分外难看些。

武盈袖却是不怕的,淡定坐在位上,甚至挑衅的瞟了王妃一眼。她与苏月婉本有旧怨,两人绝无相安无事的可能,既然选择了投靠陆清浅,她自是越发放肆起来。

赵玉娘虽是没这么嚣张,可也避开了苏月婉的逼视,假装看窗外的一枝木樨花。她心里想得明白,如今王妃虽然解禁,然根本不似以往那样得了王爷的重爱。这会子不是大伙儿要捧着苏月婉,而是苏月婉要将她照顾好了才能得到王爷的认可。若不趁着这机会拿乔要好处,难不成还真当自己是包子,随便王妃拿捏么

这些话儿是武盈袖挑唆的,她知道武侍妾不怀好意,可不拼一把,她也实在不甘心。眼看王妃虽然气恼,到底没说出责备的话来,赵玉娘心中一喜,便知道这一招行得通。

陆清浅更在意的却是苏月婉的脸色。四个月的闭门思过显然将她折磨的不轻,原本就有些显老态,这会儿更添了疲倦与苦闷。虽是这样,她却不敢掉以轻心,依旧小心谨慎,连行礼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殊不知苏月婉并不把武盈袖的张扬看在眼里,就盼着陆清浅能张扬的失了分寸。看她依旧恭顺拘谨,王妃娘娘说不出是无奈还是遗憾。让众人起身,她勉力端出笑脸来一个个问候:“许久不见众位姐妹,看着倒是十分精神。前阵子让陆妹妹替我受累,我亦是十分过意不去。”

陆清浅笑盈盈的看她,带着些乖顺道:“能为姐姐分忧是妹妹的荣幸,我年纪小不懂事,幸而这几个月没出什么差错,否则只怕还不知该如何与王爷交代呢。”

苏月婉说陆清浅不过是个帮闲,她便直言自己得了王爷的吩咐,也只为王爷办事。两人言笑晏晏,实则互不退让。苏月婉有心与她呛两句,到底顾忌身旁二位嬷嬷,索性转头看向洛宁瑶和綦琳玉,柔声问道:“洛庶妃和大姐儿近来可好我看脉案上前阵子琳玉仿佛有些咳嗽,这会儿可大安了”

洛宁瑶温柔淡然,轻声应道:“大姐儿是有些秋燥,前两天就大好了。秦太医说让她用些雪梨川贝汤,王爷特意寻了上好的川贝赐下,今儿的已是在大厨房炖上了。”

苏月婉点点头,看了周丽贞一眼,却是略过她没说,直接对赵玉娘道:“你怀着身孕,碰上下雨天不方便就告假吧。从浅雪阁过来总有几步路不好走,到底是子嗣要紧。”

她说的十分体贴,赵玉娘却不敢托大,躬了躬身道:“奴婢多谢王妃恩典,只礼不可废,这些时日感觉还好,定日日来给您请安的。”

她说完才有些懊恼,苏月婉虽没明着斥责,还不是怪她今日来晚了可惜自己大话已经应下,若是再迟来,便真说不过去了。

武盈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赵玉娘一眼,赔笑道:“王妃娘娘说的不错,如今府上最要紧的除了王爷,可不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我说啊,你还是别逞强,该歇着就歇着吧。”

“妾也这么觉得。既然王妃关照,你又何必拂了娘娘的好意”周丽贞用帕子捂着嘴娇笑道:“知道的人说你乖觉,若是不明白的,还当咱们王妃苛待了你呢。”

“你们两位却是想得明白。”苏月婉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转头看陆清浅:“侧妃最是知礼的,不知怎么看”

“如今秋高气爽,无风无雨,赵侍妾走动走动也不错。”陆清浅垂眸轻声道:“连秦太医也说了趁着这会儿胎儿最稳当,合该多往外散散步的。总归王妃娘娘心疼人,不在乎来的早晚,便是日日请安又何妨”

确实无妨。赵玉娘难得聪明了一回,撑着腰起身给苏月婉行礼:“多谢您体贴,奴婢愿意在您跟前伺候的,还望您别嫌弃奴婢才是。”

饶是苏月婉看她的肚子十分不顺眼,理智依旧绷紧了弦,让她没法斥责眼前这娇弱造作的女人。偏武盈袖更不安分,还要多说两句:“你是王妃跟前的丫头,得了造化也是托娘娘的福,确实该多孝敬孝敬娘娘的。”

周丽贞接她的话茬十分自然,故意装出羡慕的神色:“若是给王妃娘娘当奴婢就能有这般造化,妾也是愿意给娘娘端茶倒水打帘子洗脚的,可惜了,虽是我愿意,王妃只怕还看不上我呢。”

“这玩笑可说的不好。”眼见苏月婉沉了脸色,洛宁瑶声音柔柔的出来打圆场:“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又不是娘娘想抬举谁,谁就能得了好处的——那得听王爷的才是。周妹妹与其在这儿羡慕赵侍妾,倒不如养好了身子努力一把,再给王爷添个子嗣才是正经。”

陆清浅听她们一个接一个的往苏月婉心头扎刀子,几乎要维持不住温良恭俭让的完美微笑了。天知道这群女人多大仇多大恨,这会儿知道苏月婉失势,恨不得将她捅成筛子。

连陆清浅这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都有些受不了,更别说苏月婉本人。王妃娘娘多说了几句赶紧将人赶出去——她怕一会儿自己忍不住,罚她们统统去外头跪着。

只她也不是白给的,等綦烨昭从户部回来,便从下人口中听到庶妃侍妾联手把苏月婉气哭了的消息。若是放在半年前,他大约不管不顾就将那些个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的人给狠狠重罚了,可这会儿他想了想,却是转头问林公公:“你去探探情形,到底怎么回事儿”

林公公去的快,回来的更快,也不知从哪个耳报神那里听来的消息,将请安上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当然,有些话说的语调不同表情不同,出来的效果也就完全不一样。至少綦烨昭没觉得侍妾和庶妃如何欺负了苏月婉,反而是王妃似乎有些做过了:“她自己先免了赵玉娘请安,后头别人顺着她的意思说两句,好端端又生哪门子气呢”

林公公自然不会说王妃娘娘绝无这般好心,纯粹是要敲打赵侍妾。綦烨昭却想到陆清浅背地里吐槽几位相爷时说的话,叫做“又想做女表丨子又想立牌坊”,忍不住自己嘿笑出声,揭过这个话题不说,反而道:“去明雅轩通知一声,本王等会儿过去用膳。”

陆清浅自上回“有孕”便设了小厨房,而她又爱“琢磨”和创新些奇奇怪怪的吃食。有些让綦烨昭接受不能,也有不少让他十分喜爱。陆侧妃亦是有心,只要他提前打了招呼过来,定会备上两三样他爱的糕点或菜色。

要么怎么说,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呢便是陆侧妃这几日小日子没法伺候侍寝,王爷也几乎日日不落的要陪她用个膳说说话。只这一日却有些不同,綦烨昭到了明雅轩,便看见金橘一脸气愤的从外头进来,叨叨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陆侧妃的大丫环在后院可是有牌面的人,虽说这会儿陆清浅交还了管家权,可谁还能给她气受不成金橘也没料到会在门口遇上这位主子,赶紧调整表情跪下问安。

綦烨昭叫了起,随口问道:“这是在哪儿受委屈了”

金橘难得的支吾了一下,却听屋里香橙扬声道:“不是让你去要一块儿黄牛肉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说了半截才发现睿王爷就在外头,讪讪的闭嘴请安。綦烨昭却是皱了眉:“怎么大厨房的人推诿你”

金橘更不敢答,陆清浅却是出来打圆场:“没有牛肉便不吃这个,让后头赶紧做个蜜汁烤肉片儿来。”

綦烨昭见她连连眨眼,只得将这事儿按下不问,回头却少不得让林公公去打听。没想林公公回来也是一脸无奈,他连连催问才说了实话:“大厨房不是没有,而是侧妃这个月份例里的牛肉都用完了,再领就坏了规矩。”

“没说是本王要在侧妃院子里吃”綦烨昭不可思议。

“是说了,可大厨房的管事也没辙,除非是他们做好了端来,或是有您的口谕,否则光金橘空口白牙就把东西拿走,上头追究起来,他们可担待不起。”

上头是谁不言而喻。以往陆清浅管着帐,大可以自己直接将耗用记在綦烨昭名下,支取了也就支取了。可王妃娘娘不管这么多,就按照规矩上一条条的办事儿,谁也不能说她哪里错了。

綦烨昭只觉得一口气憋得慌,又不知往哪里撒。林公公看他脸色,心里却是赞大厨房的管事胆大包天,这般阴损的法子也能想出来——可比庶妃侍妾们说两句话来的扎心多了。

只要想一想王妃管账,倒克扣了王爷的用度,这事儿就没法善了。綦烨昭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直接派了林公公亲自去守心院传话:“你告诉王妃,以后明雅轩的份例就是本王的份例,让她自己好好算计算计,别的给超出去坏了她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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