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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t4 > 科幻 > 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 169. 威武(三合一) 向北,跟我回家。…

站在会议室外的门厅, 喻承达与喻浩南站在一起等待深市房地产公司的商量结果。

喻浩南对喻承达说“叔,向北和陶南风对我有恩,我爸、我爷托我带句话来,不管他们提什么条件, 都一定要把这次合作谈成。”

喻承达“就算亏本也要我和他们合作吗”

喻浩南点头“爷爷说不会让你吃亏, 我们家补足缺口。”

喻承达笑了笑, 拍了拍侄子的肩“哪能要长辈的钱。放心吧,这一次我也很想和深市房地产公司合作, 谢谢你引荐。”

港城房地产开发的竞争实在激烈。寸土寸金, 地价一天比一天高, 想在这个弹丸之地买到一块地, 真是的太难太难。

可深市不一样,那里土地广袤、百废待兴,又与港城只有一江之隔,未来发展前景不可限量。

在港城拿不到地, 深市拿得到;港城买不起房的人,过江就能在深市安家置业。

承达公司今年没抢到地, 正在头痛。正好喻浩南把深市房地产公司的人带到眼前, 喻承达感觉真是雪中送炭。

哪怕没有长辈要求,喻承达也打算和这个有政府背景的深市房地产公司合作。只是商人逐利, 喻承达希望对方能够提出合理条件,毕竟大家一起发财才是正途。

当向北打开会议室大门,招呼喻承达进来时,喻承达的呼吸放轻了许多,返身进屋,紧张地等待着江启筑提出合作条件。

喻承达和刘其玉不一样。

刘其玉是草根出身,有一股向上冲的狠劲, 赚快钱、赚黑心钱,只要赚钱什么都敢干;喻承达是生意世家,讲究诚信为本、信义为先,与人打交道如谦谦君子,厚道周全。

喻承达坐在桌边,微笑着看向江启筑“江总,我非常有诚意与你们合作。全部建设投资由我在港城银行进行贷款,港城、深市的楼盘销售亦由承达房地产公司全权负责,你们团队成员来港城的所有费用由我承担,如果你们还有房地产开发的相关事项需要我协助,一定尽全力。至于利润分成这个由你们提出,我没有任何异议。”

他将自己的“责任”交代得清清楚楚,将“利益”分成拱手交给对方决定。这样将底牌完全亮出、坦诚温和的港城生意人,出乎江启筑的意料。

江启筑与向北对视一眼,眼中多了一丝暖意。

果然千人千面,有刘其玉这样心黑手辣、品性败坏、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欺负穷人的港商,也有喻承达这样诚恳豁达、和气生财的生意人。

江启筑“我们商量过了,给你15的利润分成,怎么样”

喻承达一听大喜。

如果按15分成,他的公司不仅能够运转起来,扣掉成本还能净赚三、四百万。看来内地商人也是君子风范,不刻意压价,给他留下了足够的利润空间。

和这样的公司合作,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喻承达又是欣慰又是欢喜,微笑着长身而起,隔着会议桌冲江启筑伸出双手“多谢,合作愉快”

港城,丽丽大酒店,四海厅。

深市房地产公司、港城承达公司、江城南风公司,三方签订下友好合作协议。

深市房地产公司出地,港城承达公司出钱,江城南风公司出技术,三方利润分成为75、15、10。

大事已定,三方都感觉轻松下来。再商议一些合作细节之后,看着天色已晚,喻承达在丽丽大酒店二楼豪华中餐厅定下一桌酒席,邀请大家一起感受港城美食。

合作谈判陶南风很少插嘴,因为并非她的专业,但说到粤菜,她就眉眼带笑,心情愉悦起来。

粤菜是华国八大菜系之一,传承“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中原饮食风格,做法复杂、精细,具有清、鲜、爽、嫩、滑的特色,“五滋香、酥、软、肥、浓”,“六味苦、辣、酸、甜、咸、淡”俱佳。

向北知道陶南风喜欢吃清淡、精细的粤菜,便陪在她身边,细心地观察着她的喜好,在心里默默记下。

她喜欢吃甜口;

她喜欢浅色系;

她喜欢脆皮叉烧;

她喜欢吃微脆的烤乳鸽;

她喜欢牛肉粒、椒盐虾;

她不喜欢生姜,不喜欢滑腻的口感,不喜欢海腥味太重的菜。

江启筑看向北自己吃饭不专心,眼睛一直在陶南风身上打转转,就开玩笑说“向北,虽说秀色可餐,但你好歹也要多吃几口菜,人是铁饭是钢嘛。”

向北没有理会江启筑的玩笑,拿起陶南风面前的茶盅,帮她续上一杯透着浓香的碧螺春,温声道“等凉一点再喝。”

喻浩南在一旁看向北与陶南风恩爱甜蜜,略微有些郁闷“可惜戴莲没有跟着来,不然我也秀恩爱给他们看看。”

众人听他说得委屈巴拉的实在好玩,都笑了起来。

等到吃饱喝足,向北陪陶南风到金店买首饰。

港城金饰手工独特精美,龙凤镯、桃心坠、绞丝链、古法金锁、蝴蝶发夹、百花发圈各式各样,另有铂金、,在柜台的小射灯点点光芒之下显得璀璨无比。

港城金价比内地便宜,做工别致,陶南风买了一堆准备回去送人。

当向导的喻承达想要表达心意,抢着付款,却被向北阻止“南风买东西,自然是我付钱。”

江启筑笑着说“向北有钱,你别管他。”

正说话间,一队人马出现在金店。

当先是一名老者,鹤发童颜、麻衣淄鞋、长袍大袖,看着很有几分神仙之姿。他身旁跟着两名妙龄女子、两名年青男子,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外形俊秀、神情冷傲。

金店老板一看到这五个人,兴奋地一挥手,带着几名服务人员大包小包提着袋子跑上去,点头哈腰“大师,您怎么亲自来了店里这个月新进的好货都在这里,您放心,一厘一克都不少。”

两名男子懒洋洋地接过袋子。

两名女子一左一右拉着老者的手,娇声说话“师父,这回的首饰我得先挑。”

老者甩开女子的手,目光凌厉,扫视金店内部,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一对人马太过招人眼,金店顾客都朝着他们张望。

“这几个人是谁这么招摇”

“嘘别乱说话,看到他们的衣服着装没那是玄门标志。”

“玄门你别吓我不是说玄门都是隐士高人,平时很少抛头露面,怎么还到金店来买东西”

“买什么买你没看到他们没付钱那就是金店老板每个月的供奉,保平安、保发财的。”

议论声一字一句传来向北耳中,他的后脑忽然升上来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危险

在尖刀连经历过数次残酷战斗,向北能够活下来除了健壮的体力、出色的格斗技巧、快速的决断力之后,还得益于他对危险的敏锐与直觉。

耳边响起喻承达的悄声提醒“这位是港城玄学之首,易门当家人易天成。”

易一听到这个姓,向北马上警觉起来,将陶南风往怀里一带,左手掌按住她后脑,将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右手一抬,把她整个人护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肌肤。

老者若有所感,目光一凛,望向喻承达这一行人。

喻承达快走几步来到老者面前,恭敬鞠躬“易大师你好。”

易天成斜了喻承达一眼,傲慢地点了点头。易天成结识的港城富商多如牛毛,小小喻承达并不能让他多看几眼。

易天成今天晚饭时忽然心慌气短,于是自卜一卦,得“离为火卦”。

占此卦者遇天宫,富禄必然降人间。一切谋望皆吉庆,愁闲消散主平安。

易天成大喜,这是出门见喜的大吉之卦他叫来弟子一问,今天正好要往凤凰金店走一趟取月奉,于是难得地出了一趟门。

只是一路走过来,一切平安顺遂,什么奇怪的人、奇特的事都没有遇上。易天成进到金店四下里扫视一眼,只看到十几个普通港城人、几个内地人。

唯一叫得上名号的,也就是喻承达这个房地产商。看他的面相,虽说红光满面、求财到手、事业有成,但还不够格成为“天宫”。

难道天宫不在金店易天成认真端详着金店中停留的人。

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两个土老冒模样的估计是从内地来的干部,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是军中煞神之相,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修长苗条的女人,只可惜脸蛋被挡得严实,什么也看不清楚。

军中煞神,易天成一向避而远之,他目光一掠即走,不敢多停留一秒钟。

煞神怀中女人身段妙曼,一看就知道是个难得的美人。但易天成身边缺美人吗并不缺。既然看不清面相,也就罢了。

易天成摇了摇头,领着弟子们转身离开。

金店门外飘进来一句牢骚“易正豪这次去内地怎么去了这么久原本这些打杂的事情都是他来做,现在换成我们了”

江启筑与李细虎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说了一句易正豪不会回来了,他在深市监狱里发疯呢。

向北却没有那么轻松,后背一阵发寒。

易正豪是易门弟子,易天成是他师父。易正豪的相面、风水之术从易天成那里学来,锁魂之术自然也是得易天成传授。

那命格贵重、有特殊能力的陶南风如果被易天成看到,会不会也起觊觎之心

向北第一时间把陶南风的身形遮掩起来,直到易天成走得远了,他才松开手。

陶南风被压在向北胸膛,有些透不过气来,不过她与向北心意相通,听到旁人议论说老者是玄门之人,也有了躲开之心。她身上有太多秘密,不能让玄门中人知晓。

等到一切恢复正常,陶南风看一眼向北,抬手将鬓边散乱的头发挽到耳后,轻叹一声“你以为我真是什么宝贝,人人都要抢”

向北沉声回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还是小心一点好。”

只要一想到易正豪只看陶南风一眼就发现她命格贵重,旺夫、益子、聚财,向北就有些惊慌。万一这些港城人个个迷信,都想把她抢回家里当老婆怎么办这里可是港城真失踪了到哪里去寻人

向北看得出来玄学中人易天成不是善茬,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让易天成看到陶南风的脸,一定会对陶南风产生浓厚的兴趣。如果继续与他接触,将会给自己的家庭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因此,向北改变了还要再在港城停留的念头,第二天就打道回府。一直到过桥、过关、踏上深市的土地,他的一颗心才松懈下来。

陶南风觉得有些遗憾她还没有参观港城的新楼盘。听说港城的设计师将住宅户型设计得紧凑实用,两楼八户、十户,玲珑秀气额,拥挤。

好在喻承达准备充分,送了陶南风一袋子楼书广告与户型设计图。陶南风高高兴兴地收了,一到宾馆就打开图纸认真分析,一边研究一边吐槽。

“港城人真是精明,一套房子三四十个平方米,还能设计出两房两厅”

“难怪说港城寸土寸金,十几、二十层的楼,两部电梯、十户人家,平时上班高峰期得有多挤啊。这样的居住条件,我看连咱们农场的单身宿舍都不如。”

“房地产开发不是为了解决城市居民的住宅条件吗怎么越开发越拥挤、越建设越昂贵”

向北看她趴在茶几旁边翻图纸、楼书看得认真,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改善居民的居住条件,心中一片温暖。

他到楼下茶餐厅买了杯奶茶上来,交到陶南风手中“歇口气吧。港城人盖房子想的是怎么赚钱,恐怕没有你那么高的境界。”

“也是。因为港城土地昂贵,所以那里的开发商想的是怎样提高土地利用强度,尽可能地多赚钱。我们国土辽阔,城市土地归国家所有,老百姓居住条件普遍都不好,住宅开发和港城不一样,千万不要被港城商人带歪了。”

发表完感慨,陶南风顺手接杯子接过来,轻啜一口,微笑着说“这奶茶甜丝丝的,奶香味浓,如果芝芝和玉儿喝到,肯定也喜欢。”

一提到孩子们,思乡之心顿起,陶南风叹了一口气“我想回家了。”

从江城到京都,再从京都到深市,中间还去了一趟港城,两个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和孩子们见面了。自从生下三个孩子以来,这是陶南风与他们最长一次的分离。

向北也想家了。

虽然难得和陶南风单独在一起,可以天天恩爱缠绵。但江城有父母、有孩子,那里有与他血脉相牵的亲人,那里有大家一起打造出来的家。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笑着说“那就准备回家吧。”

第二天,陶南风找江启筑要来详细的地形图,让他准备做地形勘测,并在现场确定好户型大小、套数、容积率、绿化率、配套公建标准等数据。然后将所有资料打包带走,准备回江城完成图纸绘制。

向北则找项宜民订火车票返程,收拾好行李,购买深市特产。

第三天,两人终于踏上回江城的火车。

金秋时节,丹桂飘香。

陶南风刚刚走到江城建筑大学西门附近,就闻到校园里浓烈的桂花香味。这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如此熟悉,让人心中涌动着回家的幸福感。

远远地,就看到南风公司三层楼的底下站着陶守信、梁银珍、向永福,他们每人抱着一个孩子,焦急地翘首以待。

“南风。”

“向北”

“妈妈爸爸”

家人的呼唤让陶南风喜笑颜开,迈开步子奔跑起来。

孩子们一看到妈妈跑过来,都兴奋地尖叫起来,又叫又晃地,三个大人根本抱不住,只得弯腰将他们放下地来。

孩子们一个个如乳燕投林,直扑进陶南风怀里,声音里满是欣喜,还带着丝委屈“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芝芝跑得最快,第一个把陶南风大腿抱住,脑袋贴着妈妈的腿,亲密而依恋。玉儿学着姐姐的样把妈妈的大腿箍得紧紧的,陶然跑得慢点儿,发现位置已经被两个姐姐占住,只得冲妈妈伸出手“妈妈,抱”

陶南风两条腿被姑娘抱住,一颗慈母心都要化掉了,她弯腰抱起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陶然乖”

这下芝芝、玉儿羡慕极了,仰着小脸也喊“妈妈抱。”

向北发现自己没人抢,便笑哈哈地放下行李,从陶南风手中抢过儿子,重重地亲了一口。

陶然虽然有些舍不得妈妈柔软的怀抱,但父亲个子高,胳膊厚实,被他抱着立得高、看得远,温暖而安全,再加上父亲脸上胡茬扎得脸上一阵发痒,他哈哈笑了起来。

陶南风腾出手来,弯腰抱起两个姑娘,一左一右亲了一口,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芝芝和玉儿欢喜得小脸放光,抱着妈妈的脖子再也不肯撒手。

梁银珍这些天一直揪着心,现在终于看到儿子和媳妇全须全尾地回到家,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泪眼模糊中,她声音哽咽“南风,向北,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陶南风看着婆婆头顶几绺头发在风中飘摇,花白头发粗糙而稀少。不由得心一酸,忍着泪意微笑着说“妈,我们回来了。”

被这温情脉脉的亲人相聚所感,陶守信的眼镜片被雾气蒙住,他上下打量着女儿,微笑颔首“好好好,好像长胖了一点,看来向北把你照顾得不错。”

陶南风把带回来的图纸、资料都留在办公室,简单交代范雅君几句,通知下午四点开会之后,一家人说说笑笑往院后村走去。

送给陶守信的,是在港城最有名的表行买的一块r国手表,低调而奢华。

向永福的礼物是一个金烟斗;梁银珍的是一个一百多克的古法磨砂金镯,还有一条外国品牌的五彩纱巾。

孩子们的礼物则有各色童装、小皮鞋、帽子

分礼物的快乐让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

陶守信换上新手表,越看越喜欢。

梁银珍戴上金手镯,向永福拿着金烟斗,觉得自己有点像地主老财,互相打趣“金子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发花。”

与家人相聚之后,陶南风组织人马开始紧锣密鼓的住宅小区设计。

深市干部宿舍被命名为“东方花园”,寓意“太阳自东方升起”。因为有政府背景,报建手续很快就批了下来,港城第一笔资金到位之后勘测队进场。拿到地质勘察报告之后,建筑、结构、水电暖通、道路工程的施工图同时进行。

向北告诉大家,这一笔设计费有五万,等到了十月底就能分钱,设计院里一片欢呼。

按照向北先前和大家的约定,设计费的30用于分发提成,这就意味着到十月底大家一起瓜分一万五千块钱

南风设计公司的工程师们个个干劲十足,像打了鸡血一样,熬夜绘图成了常态。因为只要快点画完,交完设计图之后向北就能从深市房地产公司拿到五万块钱设计费,大家就能有钱,人均可以分到两千块呢。

陶南风抿着嘴在一旁笑。

先前父亲担心设计院赚不到钱发不出工资,可是现在看来将来恐怕有大钱赚。

设计图一周时间就全部完成,向北带着范至诚一起去深市交图。

三天之后,南风公司的电话铃紧促响起,接过来听到范至诚带着哭腔的声音,陶南风心一缩。

“陶南风,向北被易天成扣住了”

陶南风头顶一阵发麻,她呼吸一滞,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电话被江启筑抢了过去“陶总,易正豪和刘其玉被送往港城监狱,获得假释。易正豪因为被锁魂时间太久,已经变成植物人。易天成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亲自出马带人来到深市,截住向北,请他在蓝玉宾馆喝茶聊天,放范至诚回来报信。易天成说,他不仅要会一会向北这个军中煞神,更要见一见被易天豪称之为贵人的陶南风。”

陶南风眉头一皱“易天成截人,你们不会报警”

江启筑苦笑“报警没用,易天成的术法比易正豪高明百倍。向北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肯跟我们走,非要留在易天成身边修习道法。公安同志说既不是失踪,也不是绑架,向北一意孤行学道,不足以立案。”

陶南风听到这里,愤怒再也压抑不住“这里是我们的国土,不是港城怎么能纵容一个玄门中人这么嚣张”

江启筑赶紧解释“陶南风,我已经和市领导汇报,公安部门派人守在蓝玉宾馆周围,提防易天成把向北带去港城。但易天成在港城地位超然,向北不配合,我们没办法直接把人带走。”

范至诚把电话抢回来“陶南风,向北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我喊他他也不理。易天成那老头看人的眼神好奇怪,你赶紧过来把向北带回家。”

“我马上过来”陶南风重重地把电话放下,这才发现身边围拢了一堆人。

陶守信问“是向北遇到麻烦了吗怎么回事”

范雅君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难得看到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叶初抱着孩子紧张地问“你别着急,有事我们一起商量。”

陶南风此刻心急如焚,简单解释几句,安排人订票,连夜坐车往深市而去。

临上火车之前,陶守信将“绝处逢生”玉扣挂在她脖子上,郑重嘱咐“你从玉扣得到神奇能力,本身就是一种玄学。这一次你把它戴上,希望能让你们绝处逢生。港城玄门中人深不可测,切记保全自己为上。”

陶南风重重点头“爸,你放心吧,我会把向北安全带回来。你不要告诉家里其他人,免得向北爸妈担心。”

看到女儿要一个人承担下所有压力,陶守信心里难受,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他抬手抚了抚女儿的头顶,声音干哑“爸帮不上你们的忙,只能靠你自己去闯。”

人走得越远、站得越高,遇到的困难也更大。陶南风、向北这一回遇到港城玄门中人,不知道结果会怎样,陶守信感觉眼前一片灰暗,一颗心仿佛被什么揪住,疼得喘不上气来。

陶南风伸出手抱了抱父亲,眼中露出极亮的光芒“爸,我不怕虽然我没有学过什么玄门手段,但自古邪不压正。我不信我们有这么多人,还能让一个姓易的老头子欺负了”

江启筑的房地产公司是深市政府机关下属的公司,陶南风与向北与他们合作建干部宿舍,易天成将向北扣在宾馆,难道还敢杀人放火不成

术法非正道,岂能容它在我们国土作乱带着这一股愤怒,陶南风只斜挎一个军绿色背包,一件多余的行李都没带,坐上南下的火车。

她冷着脸,坐在窗边,看着不断后移的景物,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

十七岁时,刚刚高中毕业的陶南风也是这样坐在全是陌生人的车上,看着窗外一片茫然,不知道前途在何方。

现在的她,二十五岁,已有三个孩子,开了一家公司,事业正蒸蒸日上。今天独自坐在火车上,身边没有一个相识的人,心就像在油锅里打滚,无比煎熬。

夜深了,黑丝绒般的天空上星星点点。

身边的人都已经熟睡,均匀的呼吸声不断响起,陶南风却一丝睡意也没有,单手托腮,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安静地看着窗外。

脖子上一股凉意袭来。

低下头,红绳挂着一汪碧绿玉扣。

看着这枚玉扣,陶南风想到了很多。

母亲留下的玉扣庇佑她,改变她原本在书中的命运,送她神力惊人、送她挖洞技能,她立志做出一番事业,要建万千广厦、庇天下寒士。

现在事业刚刚起步,一个靠着玄门术法横行霸道的易天成就想成为挡路的障碍休想

她闭上眼,细细体会丹田之间暖流,引导那一缕先天真气汇聚于指尖。等她睁开眼,目光所及处,无数白色光点闪着温暖的光芒,围绕着她、安慰着她。

陶南风忽然之间有了勇气。

易天成想要会一会我那就放马过来吧

陶南风一下火车,项宜民开着市政府的车,江启筑带着范至诚一起过来接她。

范至诚俊美如画的脸上满是疲惫,显然担忧得睡不香、吃不好,一见到陶南风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带着哭腔讲述着被易天成截住的过程。

“我和向北搞完了图纸交底就回宾馆休息,刚刚走进门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棕色麻衣的老头,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老头抬手一指,向北忽然就不动了。我拉他,他不走;我叫他,他不动。老头说什么,他就照做什么,完全就像是中了邪”

江启筑是见过易正豪锁魂被反噬的,咬着牙说“陶南风,我报了警,公安部门也出动了警力。只是易天成态度良好,不急不燥,他说他只是看向北有慧根,想收他为徒,这几天先在宾馆学习。等你过来了就征求你的意见,请你们夫妻俩都去港城跟他学风水堪舆之术。”

陶南风问范至诚“你拉向北,他也不走吗”

范至诚点头“是的向北力气大,我根本拉不动。可是那个老头打个响指向北就乖乖地跟着他走,公安同志上门的时候向北跟在易老头向边说他没事,这几天就住在宾馆和易大师学习。”

江启筑长叹一声“咱们国家不让搞封建迷信,但港城人搞这些我们没办法干涉。不过好在易天成这两天都没有出宾馆,向北目前是安全的。”

陶南风定住心神,淡淡道“向北心神被牵制,你们难道看不出来”

江启筑坐在副驾驶,转过身向陶南风解释“看是看得出来,但没办法强行带出来。”

陶南风没有看人,目光放在窗外“带不出来,范至诚你为什么不在宾馆陪着向北”

范至诚呆住,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

陶南风冷笑一声“向北有危险,你就这样丢下他跑出来了你可真对得起我”

范至诚脸胀得通红,期期艾艾“我我害怕,那个老头的眼神看着像是会吃人。”

陶南风内心涌上来浓浓的失望“范至诚,你在京都的时候对我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范至诚听到陶南风这句话,内心羞愧无比,慢慢低下头,不敢为自己辩驳。

江启筑没有说话,小汽车的车厢里陡然变得安静下来。

先前陶南风与向北在一起,向北事事挡在前面,处处关照南风,这给了江启筑一个印象陶南风是个柔弱娇气女子。

可现在向北出事,陶南风一个人出现在深市,见她疾言厉色训斥范至诚,江启筑这才知道,陶南风是一名极有主见的事业女性,遇事不慌不忙,强大、冷静、理智。

项宜民开口打破这份平静“陶总,我们是去公司,还是去宾馆”

陶南风回答“去宾馆。”

黑色小汽车径直开往蓝玉宾馆。

车刚停在宾馆门口,一名身穿侍者服的门童过来帮忙打开门。

陶南风迈步下车,将挎包往身后挪了挪,深吸一口气,踏入宾馆大堂。

正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根石雕镂空蟠龙柱。

还是那炫目的水晶吊灯,依然是锃亮的大理石地板,环境一丝都没有变,可是陶南风的心境却发生了变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在港城见到易天成的时候,向北警觉地将陶南风护住,就怕陶南风被易天成觊觎。可是现在向北被易天成暗算,陶南风被逼出面,还是免不了和易天成见面。

一行四人走进大堂,一看到江启筑,服务员脸色马上就变了“对不起,我们老板吩咐过,找向北的一律不见。向先生正在和易大师学习,不能打扰。”

陶南风态度冷静“你告诉易大师,我是陶南风。”

服务员小心翼翼看一眼陶南风,弯腰鞠躬“好的,请您稍等,我去通知大师。”

江启筑苦笑着说“我天天来,服务员都见得熟了。就算是公安同志过来,他们也是这样的态度。”

陶南风抿着唇、冷着眼,定定地看向楼梯口,安静地等待着。

十分钟之后,易天成终于露面。

和上次金店出场一样,易天成身后跟着两男两女,全都外貌俊美,穿着棕色麻料道袍,胸口绣着一个金色的“易”字。

向北也换上了道袍,面色平静地跟在易天成身旁。

范至诚冲着向北挥手“向北,陶南风来了跟我们回去吧。”

向北眼神涣散,仿佛失去了所有外感,淡淡地应了一句“我在跟大师学道,谁也不见。”

陶南风走近两步,与向北面对面。

易天成一双眼睛落在陶南风脸上。自己的外门弟子易正豪说得对,陶南风果然是旺夫益子聚财、极为贵重的命格。

一股淡淡的腊梅冷香袭来,易天成眼睛一亮。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陶南风,越看越爱,没想到现在这个灵力崩塌的世道竟然还有灵体的存在

上次去金店之前卜的离为火卦,卦相中所说的“天宫”原来是指陶南风。只可惜当时陶南风没有露脸,被自己错过。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虽说上次错过,这回不就见到了吗

易天成越想越欢喜,他对陶南风说“你可愿意跟我入道学法我帮你办手续到港城,进我易门,包你从此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陶南风根本没有在意易天成说什么,她凝神细看,发现向北脑中多了一小团灰色雾气。

她上前一步,抬手抚向他的脸颊,微微一笑“向北,跟我回家。”

指尖白色光点弥散开来,灰色雾气似乎听到召唤一样飞到陶南风指尖。陶南风指尖一弹,那雾气就扑向易天成。

易天成刚刚说到“享受不尽”四个字,忽然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寒意涌上来。他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一把抓住站在身旁的弟子挡在面前。

那名男弟子被那团灰色雾气撞了个正着,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另一边,向北的眼神陡然变得清明,右手一把抱住陶南风,身形如闪电一般撤向后方。

他将陶南风放在赶过来的公安同志身旁,大喝一声“南风,帮我盯着”说罢,揉身而上,军中的格斗技能全力展开

易天成措手不及,被向北抓了个正着。

他手指刚刚结出一个手印,陶南风指尖白色光点已经飞出,正迎上那灰色光点,瞬间消融。

向北右手扣住易天成手腕,沉身向下,双膝微弯,身体右转,弓腰,低头,过肩摔

“叭”地一声响,易天成被向北摔倒在地。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向北压制在地,手中拳头如雨点一样落下。

单方面殴打。

站在易天成身后的其他三名弟子大叫“师父”

三人一起扑了上来。

不等公安同志上前制止,陶南风迎了上去。

扑通扑通扑通

所有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陶南风神力惊人,抡起一个又一个弟子甩出去五、六米远。

弟子们的术法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陶南风指尖的白色光点消融。她跟着上前,一人踢上几脚,冷笑着“玄门术法狗屁”

向北手下有分寸,知道不能打死人。但易天成暗算他在前,又借他引南风出来,无耻之至绝不能轻饶

不趁现在打他一顿,哪还有出这一口恶气的机会。

看到陶南风大展神威,和向北并肩作战,那一股颤栗感再次自脚底升上头顶,范至诚恨不得顶礼膜拜,喃喃道“南风,威武。”

宾馆大堂一片混乱,看热闹的人群挤上来一圈又一圈。

有认得易天成的港商吓得脸色煞白“完了,完了,大师被打了”

宾馆主管急得满头是汗,拉着公安同志说“报警、我们报警。”

等到尘埃落定,翠湖区派出所里坐着一堆涉事人员。

向北受过训练,易天成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酸痛,但却验不出什么伤;陶南风愤怒之下没有控制力道,三名弟子被她踢得腿骨折断。

易天成疯狂地叫嚣着“我要让你们坐牢我要让你们坐牢”

陶南风冷冷地看着他“是你用阴损术法囚禁我爱人,我要告你绑架”

向北“公安同志,我要告易天成故意伤害,你们看他那个弟子,就是他下毒伤了他脑神经。”

因为关乎港城友人,这件聚众斗殴事件受到深市政府领导的高度关注。

江启筑第一次见识到陶南风的霹雳手段,暗自庆幸自己一直对她尊重亲切。原以为是个小娇妻,没想到竟然是只出山猛虎。

向北被易天成锁住神魂人人束手无策,没想到陶南风一来马上恢复神智。那个被港城人追捧的易天成,被打得跟孙子一样。

越想越好笑,江启筑对深市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副市长说“易天成在我们的地盘上不老实,可不能惯着他。他是港城人的大师,可在我们这里什么也不是。向北和陶南风才是我们的人,可不能亲者痛、仇者快啊。”

经过协商,易天成同意和解,但却提出一个条件要和陶南风比一比堪舆之术。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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