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演唱会劫匪
演唱会的霓虹在夜空中流转,苏薇的歌声刚转入副歌,舞台左侧的幕布突然被暴力扯开。
三名蒙面男子持枪闯入,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台边的鲜花,为首者抬脚踹翻主唱台,金属支架倒地的巨响让琴弦发出刺耳的颤音。
“都他妈给我趴在地上!”
他扬起乌兹冲锋枪,枪口扫过尖叫的观众,突然扣动扳机——前排座椅的天鹅绒靠背炸出棉絮,抱头躲避的女孩发间溅上血点。
“谁再敢动,下一颗子弹就喂进他喉咙。”
副手踢翻香槟塔,气泡翻涌的金色液体里浮着碎玻璃渣:“把你们的珠宝全扔过来!苏薇的手机密码,十分钟内必须拿到!”他拽住苏薇的马尾辫,话筒架在她颤抖的锁骨上,“敢报警?看见门口那辆冷藏车了吗?二十吨C4炸药够把整个岛炸成烟花。”
观众席传来压抑的啜泣。
“密码是…...是……”
苏薇的声音混着眼泪,忽然被刀疤男的枪管狠狠砸在脸颊。
血珠溅在钢琴白键上,染脏了《星砂》的乐谱。
“老子没耐心!”
他扯开西装内衬,露出缠绕腰间的雷管,“五分钟后,这里要么变成银行转账界面,要么变成停尸间。”
“先生!求你…...”
苏薇被按在琴键上,G大调的音符破碎成不成调的杂音。苏薇被拽着头发按在染血的琴键上,睫毛膏混着血水糊住视线,却仍倔强地抬头:“那些钱是要给山区孩子建学校的…...求你,至少留一部分……”
“慈善?”
刀疤男爆发出刺耳的狂笑,枪管碾过她渗血的唇角,“少在老子面前演圣母!你们这些明星捐一千万赚一个亿的名声,当我们是傻子?”
他扯下苏薇脖子上的翡翠项链,绿色碎屑溅入她领口,“老子闯荡黑市十年,见过最脏的就是你们这种假仁假义的戏子!”
“放开她!”
前排有观众突然起身,却被副手一枪托砸在面门。
鲜血喷在邻座女孩的晚礼服上,钻石耳钉在血泊里折射出冷光。
刀疤男从西装内袋摸出注射器,针头在追光灯下泛着幽蓝:“听说你最怕疼?现在乖乖输入密码,否则——”
“不…...”
苏薇挣扎着摇头,却被死死按住手腕。
针头刺破皮肤的瞬间,场馆内所有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林初雪听见江河起身的动静,却被他按住肩膀——掌心的温度异乎寻常的冷静,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弧度。
“看见门口那辆冷藏车了吗?”
刀疤男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你们的尖叫越响,炸药的倒计时就越快——”
他话音未落,应急灯突然亮起,照亮他面罩下扭曲的表情。
苏薇这才看清,注射器里的液体不是别的,正是她基金会用来做水质检测的荧光试剂。“开个玩笑。”
刀疤男甩下注射器,从后腰拔出锯齿刀,“不过这把刀是真的——”
刀刃划破苏薇的袖口,在她小臂留下血痕,“下一刀,就割舌头。”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苏薇咬着染血的下唇,小臂的血珠滴在琴键上,晕开暗红的G调音符。
锯齿刀的寒光贴上她颤抖的舌根,刀疤男面罩下的呼吸声像破风箱般粗重:“最后三秒——三——”
“放了她。”
江河的声音从VIP区第八排传来,像冰锥刺入沸油。
林初雪猛地抬头,看见他单手插兜起身,黑色西装在应急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掌心转着半片贝壳书签——那是今早从马尔代夫沙滩捡的,此刻正折射出诡异的蓝光。
刀疤男的枪口瞬间转向他:“你算哪根葱?”
“我让你放了她,然后自杀。”
江河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全场寂静。
劫匪们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
副手笑得弯下腰,枪管杵在地上:“听见没?这小子让咱们自杀!”
刀疤男扯下满是血迹的面罩,露出左脸狰狞的蜘蛛刺青:“老子混黑市时,你还在玩泥巴吧?”
“哦?”
江河挑眉,向前缓步走去。“大哥,这小子有病,先崩了他!”
手持锯齿刀的劫匪不耐烦地挥刀,刀刃却在距离江河咽喉三寸处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听见了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是刀刃砍在金刚石上——而江河的皮肤连道白印都没有。
“放开她。”
声音未落,他已抓住副手挥来的枪管。
金属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枪管竟被徒手捏成麻花状。
刀疤男瞳孔骤缩,刚要转身,后颈一沉——江河的手掌像铁钳般扣住他颈椎,指节因用力泛白。
“我让你滚。”
话音未落,刀疤男整个人被拎起砸向墙面。
防弹砖应声碎裂,他咳出带血的碎牙,看见江河缓步走来,鞋底碾过他掉落的雷管,塑胶炸药在灵力下竟如橡皮泥般变形。
“大哥!”
持锯齿刀的劫匪嘶吼着劈向江河面门。
刀刃距离鼻尖尚有三寸,却被一拳轰碎——江河的拳头带着破空声贯穿他胸腔,血花溅在苏薇染血的琴键上,与《星砂》的五线谱形成刺目对比。
“现在轮到你。”
江河转向呆立的第三名劫匪,后者刚掏出手机想引爆炸弹,却被他一脚踢碎颅骨。
脑浆混着手机零件溅在冷藏车门上,倒计时数字永远停在了“00:03”。
全场死寂。
苏薇望着满地碎尸,颤抖着捂住嘴。
苏薇颤抖着从琴凳上起身,膝盖撞翻的琴谱散落在血泊里,她望着眼前浑身浴血却气场沉稳的男人,喉间像是被碎玻璃卡住:“谢、谢谢您……您究竟是谁?”
江河掏出手帕随意擦了擦指节的血迹,映出应急灯惨白的光:“只是个来看演唱会的观众。”
他抬眸看向苏薇小臂的伤口,金芒在指尖一闪而逝,渗血的划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林初雪挤过呆若木鸡的人群,红色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