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心少爷白子安以为自己永远都打不破一年换一个对象的魔咒,但江舟颠覆了他对爱的认知,这会,他紧紧抱着江舟,生怕有人会抢一样,给兄弟们传授恋爱心得:“感情这种东西,要想长久,首先得有坚定选择彼此的决心,心动至上,其次是真诚,秦楚半年后结婚是假,但我和江舟是真要结婚!”白子安拉起江舟右手,将一枚形似大海的洛克菲勒蓝宝石戒指套了上去。
江舟激动得瞪大双眼,从凳子上窜起,捧着白子安脸,无比认真地质问:“你……你真要和我结婚,没开玩笑?”
“不和你结和谁结?戒指都戴了,难道你还想再考虑考虑?”白子安凉凉挑起眉梢。
江舟摇头,唇角溢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秦楚这次的确是无力反驳,端起酒杯敬他俩:“得得得,那提前先祝你们两个无时无刻撒狗粮的家伙新婚快乐吧!”
“白头到老!”
“永结同心!”
风齐玉和黎泽川也跟着祝福!
大家一起畅快地干了一杯后,秦楚又开始盯黎泽川和风齐玉,厉声批判:“你说说你们俩个万年单身狗是不是对女人过敏,正好今天我们年底总结,说说你们俩新的一年有什么打算?”
“这种事可遇不可求,顺其自然吧!”风齐玉语气平淡,他还是穿着一件黑色立领中山装,浓密顺滑的长发用木簪挽起,清冷出尘!
秦楚嫌弃他:“白瞎你这张好脸,亏我们乐宁还夸你,说你那张脸放古代能换十座城池,切,不找对象再帅有什么用!”
“照镜子心情愉悦吧!”风齐玉一本正经开玩笑。
秦楚直啧舌,懒得再扯他,转头问黎泽川:“你呢,你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天天被你们嘲讽是和尚,我老了索性上山当和尚!”黎泽川扬起唇角,笑得阳光恣肆,今年他手底下各个公司盈利都远超预期,事业上做出的突破和成就也非常可观,近期心情一向很好。
大家说说笑笑聊着,正说得开心时,一旁的手机响了!
嗡嗡嗡,短信提示声连响了五六下。
黎泽川拿起手机点进去看了眼,笑意顿时僵在面上,他蹙眉坐起,仔仔细细看着短信里的内容,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五张照片,第一张是纪乐宁和周蓉吃饭合影,第二张是纪乐宁睡在一张床上,第三张是一只粗糙的手抚摸纪乐宁面颊,第四张是一张未接通话记录,最后还附带文字,“看见了没,就算是我不找她,她也会来找我,今天乐宁给我打了二十多通电话,找不到我人就跑到我家门口,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我说过,我的孩子终将会回到我身边,她需要的是妈妈,而不是你这个短暂照顾过她的人,望自重!”
看完短信,黎泽川气得抓起手边杯子怒摔在地上。
弹起的玻璃渣险些飞到秦楚脸上,吓得秦楚转身踹他凳子:“你干什么,疯了是不是?”
“快疯了!”黎泽川阴沉着脸,又拿起一只杯子还要摔,但硬生生忍住了。
第一次见面他就看透周蓉不是什么善茬,特意叮嘱过纪乐宁不要和周蓉有任何来往,可纪乐宁今天居然背着自己跟周蓉在一起,黎泽川感觉无比失望和愤怒,起身简单交代:“你们先聊着,我去接下纪乐宁!”
“乐宁在哪,她怎么了?”风齐玉抢过他手机看里面的短信。
另外几人都被突然彪火的黎泽川引得面露担忧,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黎泽川直叹气:“一言难尽,乐宁那个所谓的妈回来了,现在她跟乐宁待在一起,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十八年来对纪乐宁不闻不问,现在居然做春秋大梦还想带走纪乐宁,我都怀疑她想把纪乐宁带走卖掉,算了回来再说,我先过去一趟!”话落,他大步往门口走去,逆着光的冷峻五官满是戾气。
风齐玉追上去想陪同,被劝退。
桌上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觑,因不明状况而一度傻眼。
黎泽川之前调查过周蓉,知道周蓉住址,第一时间就找到她住所外,拿着手机不耐烦往门上砸。
“哐哐哐!”
暴力的敲门声引得左邻右舍全都趴在猫眼上偷瞧,可唯独周蓉的房间没反应。
黎泽川不停地敲,大约敲五六下会停下来等会,但两分钟过去还是没人开门,他有些着急,怕纪乐宁会出事,在外面喊纪乐宁的名字。
睡梦中的纪乐宁听到有人喊,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心脏突突直跳。
她睁大眼盯着发黄的天花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门口再次传来清晰愤怒的声音,她才意识到没有做梦,是黎泽川的声音。
慌乱跳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往门口跑,虽然睡了六个多小时,但酒精还没完全消退,没走两步身子就歪斜倒在电视上,她强撑着起身调整好脚步踉踉跄跄过去,打开门。
恍惚有种踏进冰窟的错觉,黎泽川的脸太冷了,浑身冒着煞人的寒气,狠狠瞪了她一眼,锐利目光往房间里搜寻,逼问:“周蓉呢?”
没有半点热度的冷硬口气喝的纪乐宁心口一跳,她木讷地转身往房间看,厨房没人、客厅和卧室也没有,她也不知道周蓉去了哪里,茫然看向黎泽川,刚摇头就被凶了一嗓子。
“愣着干什么,不回去是吗?”声音越发愠怒。
纪乐宁怔了一瞬,才拼命点头,酒精让大脑反应严重迟钝,准备跟着走时,才想到自己没穿鞋,又跑回去将鞋穿上。
经过沙发时,她看到了周蓉为自己织的彩色毛衣,还有围巾和小熊帽子,都整整齐齐叠放在灰色的布沙发上,定住脚步,很想去拿,但一想到黎泽川生气的样子又不敢拿,失落地紧跟着黎泽川。
下楼梯的时候,纪乐宁走路有些吃力,明明很想稳住脚步,但就是脚下打飘,担心会从楼梯上摔下去,只得死死扒着扶手,艰难往下挪。
黎泽川从她泛红的面颊和凌乱的脚步里看出异样,皱起眉头,问他:“是不是喝酒了?”
纪乐宁心虚到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但又因为她站在台阶上,无意就撞进了他的视线里,那是一种失望又失落的眼神。
天色渐晚,楼道里光线昏暗,纪乐宁还是被他灼灼目光盯到面颊发烫,低着头难堪地从牙缝里往外蹦字:“一……一点!”
得到答案,黎泽川什么话都没说,迈着修长的双腿转身大步走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纪乐宁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有种被丢下的强烈错觉,她想加快步伐,但迟缓的身体跟不上大脑的运作,急的手心直冒汗。
一层楼都没挪完,黎泽川又折返上来,面目表情牵起她往下走,边走边怒气冲冲警告:“今天回去看我揍不死你!”
纪乐宁心惊肉跳,辨不清这句话是不是气话,跟着黎泽川下楼,两人一路无话回到黎家。
秦楚和白子安还有风齐玉、江舟都在客厅等着问关于纪乐宁母亲的事,然而黎泽川进门跟看不见他们几个似得,气冲冲将纪乐宁拽进书房,暴跳如雷地训斥:“我交涉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现在是长逆鳞了还是叛逆期到了?我不让你干的事你偏跟我对着干是吗?”
纪乐宁脑子还是有些不清明,总感觉思绪像起了一层雾,朦朦胧胧,让她注意力不集中。
黎泽川发完火,本想听她为自己辩解两句,或者给自己认错,但什么都没等到。
气得一把拉出凳子坐在她面前又问:“干这些事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想起我对你的叮嘱?”他刻意压重字音,以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纪乐宁耳朵里。
过了半晌。
纪乐宁才恐慌地点了点头,但也只是点了点头。
黎泽川冷笑,笑意凄凉不达眼底,他不知道周蓉用什么手段蛊惑了纪乐宁,但他一定要阻止纪乐宁走向周蓉,拔高音调训斥:“既然好好说话你不听,那我把戒尺给你请回来?”
“不要,宁姨和黎叔可都在!”纪乐宁酒壮怂人胆,故伎重施。
黎泽川顿时被激怒,立即让贺叔去准备戒尺,要是时间赶,在外面摘一根棍子也行,五分钟之内必须送上来,交代完,幽寒的目光凉凉扫向纪乐宁,发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也没用!”
纪乐宁心里直打鼓,这会好像反应了过来应该认错,酝酿着该如何解释清楚自己上午稀里糊涂的心境,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被主观意识推着走,她很难解释清楚,加上酒精的作用思维极度混乱,还没想明白,就见贺叔捧着根食指粗细的木棍拿进来递给黎泽川,那根棍子足有半人高,是扒了皮的腊梅枝,非常光滑有韧性。
黎泽川拿在手里空挥试力道,惊悍的破风声让人闻风丧胆,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棍子上并没有凸起的刺,这才开始立规矩:“我说过,二十岁之前不许喝酒,给你算算账,喝酒十下,见周蓉二十下,一共三十棍子,以后要再敢犯翻倍,过来!”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暴怒,而是很平静。
纪乐宁脸色泛白,但潜意识里觉得黎哥哥只是在吓唬自己,跟上次一样。
所以她鬼使神差走上前,几乎没有磨蹭就伸出左手,还没摊平。
黎泽川手里的棍子已经迅疾精准地落在她掌心,带着破风之势,将一道钻心的疼镶刻进她皮肤里!
纪乐宁没站住身子,几乎是疼到扑跪在地上,用右手死死捂住左手,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而疼痛也让她迷糊的大脑彻底清醒!
“继续!”黎泽川面色阴冷地高声强调。
纪乐宁恍惚抬头,泪眼汪汪的眸子错愕地望向黎泽川那只拿棍子的手,他的关节捏到泛白,纪乐宁难以想象刚刚就是这只手扬起的棍子。
好疼啊!
手上的疼像病毒一样攻击着身体,攻击着思想,持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