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州城内,一个惊人的消息正在迅速传播。
秦望溪在祠堂惩治欺凌百姓的秦氏族人,这消息犹如一阵追风,转眼间席卷了整座城池。街道上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行人不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秦家祠堂那边..."一个小贩一边收拾摊位,一边压低声音道。
"可不是!我表弟就在那儿,亲眼看见的。"茶馆里,一个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碗,手舞足蹈地向周围人描述着现场的情形。
"真有这等好事?"旁边桌上的食客将信将疑。
"千真万确!"中年男子拍案而起,"那位郡主把秦家族长都给请来了,就在祠堂当着秦族舒的面,让那些作恶多端的族人一个个认罪伏法!
茶馆掌柜擦着手中的茶碗,若有所思:"这些年秦家横行霸道,不知道害苦了多少人家。如今
话未说完,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我拿回祖宅了!"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男子满脸喜色,边走边喊,"秦家终于把我家祖宅还回来了!
"秦家给了我家补偿!"又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激动地喊道,"郡主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街道两旁的店铺里,不少人纷纷探出头来。有人面露惊讶,有人喜极而泣,更多的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消息传得越来越广,那些原本对秦望溪不抱希望的受害者,此刻纷纷赶往秦家祠堂。
人群中,有拄着拐杖的老者,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扶着年迈父母的人。
祠堂外的空地上,已经挤满了前来申诉的百姓。人群中不时传出抽泣声和诉苦声,此起彼伏。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地抱着一对牌位,在族人的搀扶下来到祠堂前。
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郡主大人,求您为我儿子儿媳做主啊!他们...他们
老者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周围的百姓见状,也纷纷落泪。
秦望溪立于祠堂正门,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祠堂内,族老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些平日里安分守己的族人,此刻也被眼前的阵仗吓得不轻。
"祖父救命!"五老爷的孙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浑身颤抖,"我不想被除族籍啊!我真的知错了!
其他秦家子弟也纷纷跪地求饶:"族长爷爷,我们知错了!该还的都还了,我们从未害过人命啊!
秦望铭的母亲忍不住站了出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父亲!我们秦家可是开国功勋之家,军功赫赫,难道这些功德还护不住这些孩子吗?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鞭响划破空气。秦锦筠手持长鞭,怒目而视:"放肆!
她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你们这些人,也配提秦家军功?!
秦锦筠目光如电,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我的兄弟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是为了让你们在这里欺男霸女、草菅人命?!
祠堂内外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她的气势震慑。就连那些刚才还在哭喊的族人,此刻也噤若寒蝉。
秦望溪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人不寒而栗:"既然是同气连枝,更该明白秦家的祖训。
她望向祠堂内的牌位,"我秦家先祖,哪一个不是为国捐躯?生为民,死殉国,这才是秦家的传承!
百姓们听到这话,纷纷点头称是。
秦锦筠站在姐姐身边,她握紧长鞭,环视四周:"我秦家儿郎,从不畏死!可我们是为了守护百姓而战,绝非为了让你们横行霸道!
她的声音在祠堂内外回荡:"今日,我秦家要清理门户!对那些作恶多端的族人,绝不姑息!
话音未落,跪在地上的族人们顿时哭喊成一片。有的抱着秦族舒的腿苦苦哀求,有的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还有的瘫软在地,已经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有人忍不住感慨:"镇国郡主,倒是个明事理的。
"可不是么?听说秦家那些男丁征战西陲时,连十岁的娃娃都去了,真真是精忠报国的门第啊!
"你们说得对,"又有一位老者接话,"我还记得镇国公年过花甲,带着全家男丁出征的场面。那时候玄州城外,秦家男儿尽披戎装,连那年仅十岁的小少爷也不例外
议论声中,秦望铭的母亲面色愈发苍白。她慌乱地看向秦族舒:"父亲,阿铭他还小,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秦族舒紧握拐杖,苍老的面容上布满阴霾。他看了眼一旁神色如常的秦望溪,又扫过那些跪地求饶的族人,终于沉声开口:"除族籍!
"不要!
"秦族舒开恩啊!
"祖父,求您三思!
哭喊声此起彼伏,秦望溪却仿佛未闻。
五老爷坐立难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郡主,"卢县令躬身道,"这些人
秦望溪放下茶盏,声音清冷:"自然是交给卢县令依法处置。既然他们做了违法之事,就该让法律来制裁。
秦族舒取出族谱,颤抖的手在上面划去一个又一个名字。每一笔都像是在他心上划过,这些都是他的子孙,可他别无选择。
待衙役将人带走,五老爷终于按捺不住:"事情都已经了结,是不是该散了?
"五叔何必这般着急?"秦望溪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既然五叔这般心急,不如就从您府上开始清算?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让五老爷僵在原地。他死死盯着秦望溪,仿佛要看穿她究竟想做什么。
孟舟适时上前给秦望溪添茶,那恭敬的态度看得五老爷心惊胆战。作为太子身边的红人,孟舟对秦望溪如此礼遇,足见其分量。
"你...你这是想要公报私仇?"五老爷强自镇定,"就因为我借住祖宅的事?
秦望溪并未理会他的质问,只是将几份状纸递给秦族舒:"请堂祖父过目。
状纸上的内容很快就在院中传开。原来五老爷这些年假借秦家名义,在外收取高利,欺压百姓。不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五叔,"秦望溪轻声开口,嗓音不疾不徐,"我秦家世代忠良,莫非您是觉得先祖积攒的门风,该到您这一代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