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同人之大侠之女 25 神雕重剑（4）

终南山横贯东西，连绵数百里，古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终南。四人乘雕飞了个把时辰，来到一湖泊上方，湖泊四周高峰环列，峭丽挺拔。池面碧波荡漾，山光水影交错生辉。黑雕落到湖边，杨过等跃下雕背环视，但见四周绿茵绵密，遍簇花红，有如仙境。正南处有一飞瀑，如素练悬空，气势磅礴。

黑雕忽拍了拍杨过，飞向西侧一山洞，站在洞口朝着杨过鸣了几声，那山洞有十余丈高，由岩石夹峙而成，杨过料想这应是当年独孤老叟的隐居处，对众人道：“雕兄甚有灵性，把我们引到此处，不知何意？我们上去看看究竟”。四人施展轻功爬上洞口，点燃火折子随着黑雕走进洞内，但觉洞内婉转幽深，凉气习人，走了约摸二十余丈便到尽头，当中有一大石如同圆桌，边上几张小石凳，尽头处有一堆碎石堆成坟状，那黑雕把杨过引到石堆处，噶噶鸣了两声，杨过道：“莫非此就是独孤老前辈的安葬处？”，黑雕点点头。杨过忽觉一阵心酸，想必是老前辈仙逝后无人安葬，全凭这大雕衔石堆成墓穴。

杨过示意郭芙等三人跪下，四人恭恭敬敬地朝着石墓磕了几个响头，杨过道：“晚辈杨过等冒昧而来，无意打扰老前辈安宁，还望老前辈恕罪”。郭芙道：“这里也太幽寂了，我们把老人家迁葬他处吧”，杨过道：“大凡超脱之人，对生居死葬之事皆看的十分淡薄，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迁葬他处反而显得不敬了”。

四人拜完，黑雕衔住杨过的衣袖，把杨过牵到洞壁，啄了啄壁上某物，铮铮有声。杨过拿起火折子一照，只见石壁上插着一把巨剑，比平常之剑宽厚三倍，剑身乌黑，刀锋圆钝，露出部分约尺余长，杨过用手指弹了弹剑身，声音沉厚，似非寻常金属。

那黑雕又啄了啄剑，望着杨过鸣了两声，杨过甚奇，道：“莫非雕兄让我拔出此剑？”，黑雕噶噶而鸣，似显得有些兴奋。小龙女道：“这把剑定是独孤老前辈曾经用过，此剑身幽黑，无丝毫锈迹，想必是玄铁所铸”。

“玄铁？什么铁呀，这么玄？”，郭芙问道。

小龙女道：“就是俗称的天金呀，这都不懂，桃花岛藏了那么多书，你怎就不翻翻？”，郭芙自知读的书少，便不做声。

小龙女续道：“这玄铁乃从天外陨石提炼，熔点奇高，世间之火断不能熔，非依铸剑师强大的念力不可，古之名剑多为玄铁所铸，杨大哥，快拔呀，此剑虽沉重异常，然是无坚不摧的神器！”。

杨过点点头，握住剑柄用力一拔，剑却纹丝不动。郭芙笑道：“没吃饱嘛，加把劲啦，再来”，杨过暗窘，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握住剑柄，用尽全身力气向外一拔，仍是不动分毫！郭芙哈哈大笑，小龙女与公孙绿萼亦忍俊不禁，那大雕噶了两声，摇了摇头，似有鄙夷之色。杨过暗奇，怎这剑插得如此坚固？莫非此剑有咒术封印？

黑雕噶了两声，用翅膀拍了拍洞壁，小龙女忽道：“墙上有字！”，杨过仔细查看，壁上字虽模糊不清，然仍能辨认，小龙女读道：“何其自性，本自具足，何其自性，能生万法”。

杨过道：“是坛经，六祖开悟时所示”，郭芙道：“又佛经！这和拔剑有甚关系呀！”，杨过不答，低头沉思。郭芙正欲又说，小龙女“嘘”了一声，示意她安静。郭芙一拉杨过，把他按在小石凳上，道：“坐下来，慢慢想”，自己坐在旁边，托着腮愣愣地望着杨过。

小龙女与公孙绿萼到洞外捡了许多枯柴，在洞内燃起一堆篝火，本簌凉阴冷的山洞霎时明亮温暖起来。三女怕扰乱杨过思路，皆默不作声，大黑雕极通人性，早就出洞不知飞哪去了。杨过一动不动，埋头沉思，郭芙倍感无聊，不停地拨弄着篝火。

杨过思索了半响，见火焰跳上跳下，似有所悟地道：“龙姑娘，你说这火从哪来？”，郭芙被这沉默气氛憋得难受之极，见杨过终于发话，兴奋道：“那还用问？木头呗，木能生火呀！”，小龙女一拍郭芙后脑勺，道：“就你聪明！你劈开木头瞧瞧，看看里面有没火种？单纯一根木头能生火吗？”，郭芙恼道：“姐，你又……！”，小龙女笑道：“那你站起来呀”，郭芙脸一红，低头不作声。

杨过道：“这火本来无所来，去无所去，自性本自具足万法，无缘则寂而不显，须待众缘和合方生”，郭芙又道：“什么是自性呀，以前总听你念念叨叨的，是自己的心性吗？”，杨过道：“从某个角度，也可以这么说，实则指万事万物的根源”。郭芙连连摆手道：“停！停！头都大了，你还是和我爹玄乎去吧”。

杨过笑道：“佛学是一门究竟至极处的学问，其理若能融贯武学，则世间一切武功皆无超其上，你知道你爹爹为何不到四十，就拥有百年的功力吗？那是因为功力亦同此火，本自具足，缘聚则显，缘散则寂，内力的发挥实乃聚缘而已，我们认为是修行积累而得，那是一种错觉”。

郭芙奇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本自具有这无上功力？”，杨过道：“对，不但你有，人人皆有，只是被错觉蒙蔽，不能发挥出来罢了”。郭芙半信半疑，望望小龙女，又望望公孙绿萼，两人摇摇头，皆不明所以。

杨过道：“龙姑娘，我以前对咒术不感兴趣，故很少涉猎，全真派的咒术篇你能背给我听吗？”，小龙女道：“小意思，全真的典籍我几乎都能背”。杨过大喜，道：“只需背前面章节的总纲即可”。小龙女顿了顿，念道：“大凡禁咒，符箓音声，皆属表法，并无实意，咒力源于自心，心即是咒，咒即是心，实无一咒能独别于心外……。”，念了半柱香，杨过忽道：“好了，我明白了，不用念了”，缓缓走向洞壁，双手握剑，凝神片刻，向外一拔，只听得“噌”地一声，巨剑被拔离寸余。郭芙喜道：“哇！大哥哥，拔动啦！继续呀”，杨过见郭芙艳若春花，不禁心神一荡，复暗凝神，然猿心难摄，郭芙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见郭芙催得急，勉强握剑再拔，反复几次皆是不动。

郭芙奇道：“怎么？刚是我错觉？姐姐，大哥哥刚不是拔出一点了吗？”，小龙女笑道：“是呀，刚是动了些，现在你大哥哥又拔不动了，都是你惹的祸”，郭芙恼道：“怎又关我事？”，小龙女道：“你呀，迷了你大哥哥的心窍，心乱了呗”，郭芙满颊绯红，道：“才不呢！是他自己心邪”。

杨过被小龙女说中，顿觉尴尬，复回小石凳上坐下，道：“这把剑确实被咒术封印，独孤老前辈插此剑时，内心一尘不染，自然而然形成结界，要破此结界，亦必依清净心，凡力断不能为”，郭芙道：“咒术？有这么厉害？”。

杨过道：“嗯，厉害与否要看施咒者的心力，大凡禁咒，实则是基于清净心的一种愿力，心越清净，咒的力量就越强大，芙妹，你知道你闭气的能力为什么远超常人吗？其理无二，无非是摄心不动，令心清净故”。郭芙与公孙绿萼似懂非懂，小龙女生性聪颖，已明其理，笑道：“难怪金轮法王说正宗内力源于少欲，杨大哥，我看你这辈子就甭想拔出那把剑”。

杨过脸一红，道：“未必，我已悟得其中奥妙，只是心神飘忽难定，内力难以随意，给我七天时间，定能拔出此剑！只是你们……”，小龙女转头对郭芙道：“你大哥哥要把我们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呆在洞里，七天！”，郭芙惊道：“什么？七天！”，伸出指头就要数，小龙女一推郭芙，道：“数数数，去外面慢慢数呗，别碍着你大哥哥发大侠梦！”。

郭芙回头望了望杨过，依依不舍地道：“饿了就喊我们呀，我们就在洞外守着，想吃些什么，我帮你准备”，杨过笑笑不答，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去。小龙女道：“准什么备呀，扔几张重阳宫大饼进洞就可以啦，他不总说苦己利人吗？就让他自己一个人苦苦，我们在洞外吃香的喝辣的！”。

郭芙走了几步，转头又道：“二十张饼够不够？吃腻了我换些别的，叫花鸡！我娘教我的，特拿手！”，小龙女气极，举起手在郭芙身后，作势就欲拍，郭芙大羞，急急奔向洞外。

且不说杨过在洞内如何参详，无非是熏修制心一处的能力。郭芙等出得洞外，骑白雕回古墓搬了一大堆物资，在洞口不远处搭了个帐篷安住，时已夜幕降临，一轮皎月印着湖水，泛起片片银光，山风阵阵草木熙嗦，四周轻幽簌凉。

三人躺在帐篷里辗转难寐，郭芙忽道：“姐姐，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大哥哥说基于清净心的愿力，清净心本就一念不生，发愿力即是起心动念，一念不生如何发愿？发愿必碍清净呀，两者本就相违背，何能相兼？”。

小龙女道：“我也不懂，这大概就是经典上说的，念而无念，无念而念吧，坐断两边，中道不存，普天之下只有圣人能做到，你爹和当年的华山五绝或许能做个相似，这种功夫只能靠自己参悟，没办法言传，杨大哥似乎于此有些心得”，郭芙道：“我听爹爹说过，修行上乘武学，必先具备不为所动的功夫，大哥哥真的是心乱才拔不出那把剑吗？”，

小龙女道：“嗯，是的，制心一处，无事不办，我们心神太过漂浮，没本事恒于一处，武功才不能入流。你大哥哥在洞里就是训练这种不为所惑的能力”。

“不为所惑？那杨大哥万一练成，是不是对美色也如如不动呀？那芙妹你……岂不……？”，公孙绿萼问道。郭芙一听，急道：“他动不动干我甚事？……姐姐…该不会…是这样吧？大哥哥以后会不会也象我爹那样，对我娘越来越疏远？”。

小龙女笑道：“傻妹子，你爹那是因为关心天下事，才疏忽你的娘亲，但那份爱是不会减少的，我是担心…….你大哥哥…….”。

郭芙心一寒，道：“担心什么？”。

小龙女转过身搂着郭芙道：“妹子，我问你，你说心里话，将来你是希望杨大哥成就为万世瞩目的大侠，但心中永远不会把你放在第一位，还是一生平平而过，彼此相亲相爱？”。

郭芙身子微颤，沉默了半响道：“我宁愿他成为大侠，至于在他心目的地位，我不计较”，公孙绿萼心中一酸，忍不住也转过身搂着郭芙，似乎觉得这位妹子比自己更可怜。

小龙女道：“你真像我祖师婆婆，我祖师婆婆与王重阳在江湖人眼中或许是一对神仙眷侣，但其实他们……..”。郭芙道：“怎么啦，他们可是江湖传颂的一段佳话呀”。

小龙女道：“抗金时确是如此，可兵败后隐居古墓就渐渐疏远了，孙婆婆曾和我说过他们之间的事，王重阳为钻研七星北斗阵，刻意疏远我祖师婆婆，自己一个人躲在石室里参详，经年不出。”

郭芙道：“他是怕被男女情爱扰乱心神？”，小龙女叹了口气，续道：“没错，我们觉得那情爱是最甜美的事，但对修清净心的人来说，却视为大贼，然世间究竟之理，唯清净心方能照见，我祖师婆婆深知此道理，也不敢打扰，就默默地在外守候着，一守就是三年！”。

“三年…..？！”，郭芙心一阵酸楚，道：“那后来呢？”。

小龙女道：“三年后北斗阵大功告成，王重阳终于走出石室，但仿佛变了一个人，为守着那一份清净心，两人之间再无亲昵，我祖师婆婆心情忧郁之极，不久便旧伤复发而亡”。

郭芙听得身心俱颤，道：“林女侠好可怜，我大哥哥一定不会那么无情！”，小龙女道：“有情无情谁能道清？或许我们认为的无情在他们眼中却是大爱，妹子，你大哥哥或许有朝一日会效仿王重阳，慧剑斩情丝，你只要记住姐的话就好，斩不斩在他，断不断在你！”。

郭芙喃喃道：“斩不斩在他，断不断在我？”。

小龙女摸了摸郭芙的脸颊，笑道：“嗯，断不断在你，圣人曾言，清净心之大敌，莫过于色，若世间色之惑力增一倍，三千大千世界，无一能证道者。妹子这般漂亮，若学几分绿萼姐的那份冶态，天上路过的神仙也能勾下来，你大哥哥能飞到哪去？”。

公孙绿萼恼道：“龙妹妹，你又说我坏话！”。

郭芙心一甜，转笑道：“绿萼姐，你真的是很…那个啦，特别是那眼神，快说，是怎么练出来的？”，公孙绿萼又气又好笑，道：“不理你们了，睡觉！”，说罢，一蒙被子。

郭芙一掀被子，道：“现才什么时辰，不准睡”，伸手就往公孙绿萼身上抓绕…….。

时湖光潋滟，夜色迷人，帐篷里传出阵阵娇笑，正是：

空谷幽幽伴乌啼，

草间清露珠离离。

正是百花无限好，

怎教谁人不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