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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 番外(五)

作者:写离声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03:58:00 来源:就爱谈小说

此文是我开, 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他依稀记得去岁秋日, 祖父还与他们一起登终南山, 甚至嘲笑他们这些儿孙小小年纪却四体不勤。

才不到一年时间,祖父已不是那个趿着谢公屐、健步如飞的矍铄老人了。

老迈好像总在一朝一夕之间。

宁老尚书抬了一半眼皮看孙儿, 只见他额上起了层薄汗,便如白玉蒙了层水雾, 越发显得清俊出尘。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 还是硬硬心肠道“知道阿翁为何叫你来么”

宁彦昭点点头“孙儿知道。”

不知从哪一日起, 长安城街巷、里坊中的小儿突然都唱起一首不知哪儿来的童谣。

沉水香, 雕凤凰, 漆金画,玉匮藏。

宁老尚书道“明白那童谣的意思么”

沉通沈, 漆同七,玉音似越, 旁人或许一时不能参透,他与沈七娘结亲,怎么会不明白

“东宫属意沈家七娘子。”他淡淡地答道。

那首童谣第一次传到宁彦昭的耳朵里, 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场谈话。

不过他心中尚存一分侥幸, 自欺欺人地逃避了几日,最终还是避无可避了。

宁老尚书又道“你明白就好。”

恰在这时,茶汤沸了,咕嘟咕嘟翻着鱼眼般的水泡。

宁老尚书打住话头,将炉火熄灭。

宁十一正要去拿碗, 宁老尚书抢在他前头,舀了碗茶汤推到孙子面前“来,尝尝祖父煮茶的手艺。”

宁十一郎端起碗抿了一口,清苦微涩的滋味在口中漫延开来,韵味悠长,令人齿颊留芬,他如实道“阿翁技艺出神入化,可与竟陵子比肩。”

宁老尚书笑着摇头“一杯茶煮了三十年,能不出神入化么”

复又叹道“祖父这一生,总角闻道,白首无成,到了这个年纪,也只有乐天知命了。可十一郎啊”

宁十一心中一动,“总角闻道,白首无成”,八个字道尽了他们宁家人的不甘。

他咬了咬下唇,放下茶碗,深深拜下“孙儿知晓,谨遵阿翁教诲。”

宁老尚书站起身,按了按孙子的肩头“我知你不甘心,但人生在世,总要有取舍。你有抱负,有才干,早晚能一展宏图。你自小聪敏灵慧,阿翁相信你,不会为了一时儿女情长抛却前程。”

宁十一感到肩头如有千钧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是家人的殷切期望,亦是他自己的满腔抱负。

一时间,祖孙俩都不说话,只有檐头积雨一滴滴打落在阶前廊下。

宁彦昭不禁想起那日在圣寿寺后山的桃林中,少女眼眸如水,双颊微红,递过一方绣着菖蒲花的绢帕。

那一日的空山流水,灼灼桃花,如今想来美得如梦似幻,果然也都成了梦幻泡影。

他心中微微怅然,仿佛一幅画卷刚刚展开些许,惊鸿一瞥便叫人目眩神迷,正欲展开细瞧,那画卷已不在手。

良久,他定了定神,深深拜下“十一郎多谢阿翁提点。”

宁老尚书眼中流露嘉许之意“阿翁不日便要上书乞骸骨,届时与圣人求一求,让你入崇贤馆。”

本朝惯例,王公及三品朝臣子孙可入崇贤馆,然而崇贤馆一共只得二三十个名额,粥少僧多,像宁老尚书这样有官无职、并无权柄的大员,也只有长子嫡孙方有这待遇。

宁老尚书这是想趁着致仕给儿孙换一个前程,但宁家孙辈不少,这前程着落在谁身上,全在祖父一念之间。

宁彦昭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仿佛一道光,将他年轻的脸庞点亮了。

本朝进士科不糊名,礼部侍郎身为考官,手中权力极大,而当朝礼部侍郎偏与他祖父有龃龉。

这些年因他刻意的弹压,宁家子孙空有一身才学而不能崭露头角。

若是可以入崇贤馆,馆中学士便是其师长,有这些天子近臣的举荐,礼部侍郎便不能再假公济私,一举及第指日可待。

宁十一的目光坚定起来,再拜叩谢“孙儿定当悬梁刺骨、囊萤雪案,不负阿翁栽培。”

沉香凤凰之谣迅速传遍整个长安城,几乎是街知巷闻。

奈何沈宜秋镇日在院子里懒懒躺着,婢女们都随了主人,也是万事不关心的性子,故而那首童谣传入沈宜秋耳中时,已经是两三日之后了。

彼时她正无精打采地歪在榻上,湘娥和素娥,一个给她打扇,一个剥了冰镇的葡萄往她嘴里喂。

沈宜秋打小容易苦夏,每年到了这个时节便吃睡不香,这几日也是,一见饭食荤腥便腻味,只用些清淡的蔬食、篜菓子和鲜果。

不出几日,前阵子养出的肉便又消了下去,下颌尖下来,便显得有些楚楚。

湘娥一边剥葡萄一边道“早知小娘子一下子瘦下来,前些时日裁衣裳,便裁得小一些了。”

素娥道“罢了,小娘子来年就出门子了,到时候这些衣裳便不合式了。横竖就穿这一夏,到时候都要丢在这里。”

湘娥遗憾道“都是上好的纱穀和花纱罗,倒不如一起带过去,日后有了小小郎君和小小娘子,改几身小衣裳,又轻软又舒服。”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想得远。”深宜秋笑道。

湘娥认真道“哪里远了,六月初下定,最晚岁末也该成礼了,到明年秋天就该有小小郎君小娘子了。”

沈宜秋还来不及说什么,素娥也来了兴致,掰着手指道“第一个最好是小小郎君,第二个是小小娘子,第三个”

沈宜秋哭笑不得,不过听他们七嘴八舌聒噪着,心中不免也生出几分憧憬来。

上辈子她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诞下自己的孩子,若是有个孩子,她定要亲手替他缝许多小衫子、小袍子、小皮靴、小足衣、小帽子

还有冬天的小狐裘,要用最细最软的白狐腋

她想着想着,不免出了神,素娥看在眼里,对湘娥使了个眼色“小娘子定是在数小小郎君和小小娘子,到时候从高到矮,从大到小那么一溜儿跟在身后,个个都像咱们小娘子一样好看,啧小娘子多吃几颗葡萄,多福多子。”

沈宜秋红了脸,翻身坐起,抽过她手中团扇,倒提着,用斑竹扇柄敲她的脑门“越发没规矩了将我编了一半的长命缕取来。”

湘娥忙道“小娘子身子不舒坦,何苦做那些费神的东西,让奴婢们代劳便是。”

素娥掩嘴扑哧一笑“旁的你能代劳,有一条却是万万代劳不得,你道是哪一条”

湘娥也笑,眨眨眼“奴婢知道是哪一条。”

沈宜秋懒得与他们说话,兀自拿过编了一半的五色丝,她每年端午都会编些长命缕送去舅舅家,如今又多了一条

她将各色丝线凑在一起比,心里构想着图案,心中溢出一点浅浅淡淡的柔情。

渐渐的,婢子们的调笑声远了,不觉又下起雨来,檐雨滴落在石阶上,让她想起长夜深宫中的更漏,不觉把她的思绪带到了不知哪里。

她不觉又犯起困来,手腕发沉,不知不觉垂了下来。

就在这时,她恍惚间听素娥对湘娥道“对了,昨日听了两桩新文儿,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湘娥道“是说善寿寺梧桐树的怪事么”

梧桐树的事沈宜秋有所耳闻,一听便猜到是她大伯不知受了什么“高人”点拨,妄图替三堂姊造势。

也不想想尉迟越是什么人,岂会因这种拙劣的手段就范,沈老夫人知道了怕也要将大伯斥责一番。

她听过便抛在了脑后,虽说丢的是整个沈家的脸,但她早已将这些虚名看淡了,左不过叫全京都看个笑话,笑笑也就过了。

素娥接着道“这是其中一桩,另一桩呢”

湘娥道“另一桩倒是没听过。”

素娥得意地一笑“不知道了吧,这两桩事其实是同一桩,都应在咱们长房三娘子身上了。”

沈宜秋听到此处,睡意去了大半,心中隐隐不安,难道她大伯做蠢事还成双捉对的

正纳闷着,素娥又道“你不知道,最近外头到处都在唱一首歌谣,是这么唱的,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小声唱起来“沉水香,雕凤凰,漆金画,玉匮藏”

沈宜秋心头一凛,腾地坐起身。

宫室中灯火通明,宫人、内侍、尚医局的医官、药童进进出出,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象。

众人见了太子殿下纷纷驻足行礼,尉迟越一副忧心忡忡的孝子模样,脸色凝重地询问郭贤妃的病情,实则并不担心。

郭贤妃哪次“便宜病”发作都是这么劳师动众,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尉迟越拾级而上,举步向生母寝殿走去。

宫人打起帘栊,一股混合着药味的浓郁薰香扑鼻而来。

尉迟越被薰得不自觉偏了偏头,尽量屏住呼吸,大步流星地朝着生母的卧榻走去。

郭贤妃病病歪歪地靠在隐囊上,隔着云母屏风看见儿子的影子越来越近,慌忙扶一扶蓬松的鬓发,捧着心口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也不知她犯的是哪门子头风,总是与咳疾一并发作。

尉迟越腹诽,面上却不显,绕过屏风,向生母行了个礼,满面忧色道“不知母妃抱恙,儿子来得迟了。”

郭贤妃屏退宫人,捏紧手中的帕子,微微蹙起柳眉,未及开口,眼眶先已红了“三郎,阿娘怕是看顾不了你多久了。”

尉迟越对生母的危言耸听早就习以为常,他今日心烦意乱,实在没什么心情给生母捧场,不过还是按捺住烦闷,耐着性子道“母妃吉人天相,定能长命百岁,切勿多思多虑,免得劳心伤神。”

郭贤妃扶着太阳穴,幽幽地探了口气“叫我如何能不多思,如何不多虑自己怀胎十月,拼死拼活生出的孩儿,如今要娶妇了,我这做母亲的却连半句话也说不上”

她边说边揪紧衣襟,痛心疾首道“全怪我自己不争气,骨肉分离也不敢置一词”

尉迟越耐着性子道“儿子全须全尾地在此,何来骨肉分离之说”

当年尉迟越五岁,正是最闹人的年纪。郭贤妃刚产下七皇子,又要赶紧恢复身子固宠,压根没空搭理她。

而张皇后无子,储君之位虚悬,郭贤妃便绞尽脑汁,在皇帝跟前吹了无数枕边风,这才把儿子塞进中宫,由皇后亲手抚养。

如今到她嘴里,却成了皇后拆散他们母子。

把当年真正的前因后果抛诸脑后,当真是十分“便宜”。

子不言母非,尉迟越虽说心知肚明,却也不好当面驳了亲娘的面子。

可要他顺着生母说嫡母的不是,他却也做不出来。

平心而论,张皇后与他虽不亲,对他的教养却是尽心尽责。

郭贤妃暗恨儿子不能与她同仇敌忾,不过她今日提及往事只是起个兴,重点还着落在选妃一事上。

她拉起儿子的手“三郎,立妃不是儿戏,你可千万要把在自己手里,别叫人摆布了去”

尉迟越听她说得不像话,皱了皱眉,随即宽慰道“儿子知晓,母妃请放宽心。”

郭贤妃凑近了点,神神秘秘地道“三郎你同阿娘说句真话,究竟属意哪家的女郎”

尉迟越心中无端浮现出沈宜秋在桃林中笑靥如花的模样,又一阵烦闷涌上来,几乎没心思敷衍生母,只冠冕堂皇道“儿子心中并无人选,立妃一事关系社稷,不敢草率。”

郭贤妃听了这话,七上八下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努了努嘴道“这娶妇不能全看门第,那些世家女郎看着光鲜,秉性如何谁又看得出来”

她觑了一眼儿子脸色“依阿娘看来,实在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唉,可惜阿蕙自小订了亲事,这孩子纯孝,性子温婉,知书达理,能亲上作亲多好”

她一边说一边暗暗觑着儿子的脸色。何婉蕙是她胞姊之女,自幼与祁家嫡次子订下婚约。

谁知那祁公子年岁渐长,身体却每况愈下。

何家萌生退婚之意,却又不好开口,便动起心思,想走郭贤妃的门路,将她送入东宫。

何家门第差点,做太子正妃怕是不成,但有贤妃那层关系,一个侧妃还是没跑的。

尉迟越冷不丁听见前世宠妾的闺名,不禁晃了一下神,随即有些心虚。

大约是沈宜秋殉情那幕过于惊天动地,他重生至今一直惦记着沈氏,倒没想过如何安置何婉蕙。

何婉蕙上辈子与祁公子定亲,因祁公子体弱,婚事一直拖着,后来祁公子病逝,何婉蕙便守了望门寡。

她幼时常入宫陪伴姨母,与尉迟越也是总角的交情,此时入宫本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惜她运气不佳,偏生在这节骨眼上死了娘,不得不守孝三年。

直到孝期结束,生生拖到了二十四,这才入了宫此时尉迟越已经登基为帝了。

如今何婉蕙虽有婚的在身,但毕竟还未过门,若是尉迟越有心,强行从祁家把她抢来也未尝不可。

何表妹的心胸见识不足以母仪天下,但一个侧妃之位还是能许的。

让何婉蕙提前六年入宫

这念头在尉迟越的心里浮起,随即便被他下意识地摁了下去。

他义正辞严地对生母道“何表妹已与祁六公子定亲,祁家曾为我大燕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我身为储君,怎可因一己之私欲,与臣子争妻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此话母妃不必再提。”

对了,他何尝不想与何婉蕙早成眷属、双宿双栖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番外时间线会跳得比较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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