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玄幻 > 反派又来求复婚[穿书] > 第76章 生之痛

反派又来求复婚[穿书] 第76章 生之痛

作者:云浮烟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6:58:44 来源:就爱谈小说

幻境内外, 妙龄少女与垂髫幼女相对而立, 隔着真与假,隔着一百年, 隔着所有沾满鲜血的秘密与谎言。

朱弦只觉当头惊雷打下,自己三魂七魄都被炸得荡然无存。

她喃喃道:“是我……杀了父亲?”

池寰的死疑点重重,她们母女怀疑了一百年,暗恨了一百年, 可就算穷尽她们毕生想象, 也摸不到这血腥真相的边缘。

少女眼前一切都沉入黑暗,脑中尚混沌着,不敢去明白,身子已先打起了颤。

却有一股怪力隔空将她的脊背稳稳托起,不许她倒下。

是明月悬用了法术。

只听他缓缓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 注定是毕生难愈的伤害, 是故瞒你至今。到了今日,想着要还你一个真相, 却又伤害了你, 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了。”

“对不起, 师妹, 是我一百年前没有阻止这场悲剧。但害死你父亲的真凶不是我……也不是你!师妹, 不要过分苛责自己。”

朱弦张了张口, 却无力说话。

明月悬悲哀地望了她一眼:“归根结底, 是魔门的密谋将一切逼到无可挽回。我们若是继续自相残杀, 结果只能是替他们再添一笔鲜血累累的战绩。”

朱弦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大道理。”

她捂着脸, 不再去看幻境里失落的记忆。

“那是我吗……真的是我吗!杀了我父亲的人,被什么奇怪东西附身的人,我非但没有记忆,看着更是害怕又陌生……”

“那怎么会是我?”

明月悬顿了一顿,复问:“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不用亲眼去看了,我说给你听。你想听真话么?”

朱弦用指尖抵住泪水:“当然是真话。我已经被假话折磨一百年了,下一个一百年,我宁愿被真相折磨。”

从三清三才阵的“夺天之力”落入她体内开始,她就不能再算是从前那个人类女孩了。

她是阵眼,是同拜书山山神一样的灵体。

一百年前,池寰死后,明月悬同她在轮回祠中大战一场,最终惨胜。年轻的剑仙粉碎了半魔半仙的灵阵,眼睁睁看着那些活死人在阳光下灰飞烟灭。

活下来的除了他,就只有化作阵心的那个小女孩。

他盯着那张稚子的面庞,无法出手相伤。但他深知她体内沉埋的三才阵“夺天之力”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于是将其封印,连着她这段记忆一道封印。

当年,轮回祠在剑光灰烟中崩为废墟,天下皆惊。

少年踉踉跄跄走出废墟,怀中抱着一个小小女孩,一身白衣成血衣。

他昭告天下:“池寰狼子野心,背离正道,为我所杀。”

将往生阁的大小姐还给她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同门前,少年伸手拍了拍她凝脂脸颊:“小家伙,那些你现在还背负不起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吧。”

“一定要像个寻常孩子那样长大啊。”

百年后,望着朱弦脸上的斑斑泪痕,明月悬眼露不忍:“师妹,你体内的力量非同小可,亡山或许早就记挂上了你。令慈或许已经为他们所利用,请你无论如何,也要警醒起来。”

乍然听到令慈二字,朱弦才稍微放下了乱麻一般的心绪。

她惊问:“我母亲怎么了?”

明月悬道:“丹睢夫人毕竟是正道中人,她就算再恨我,也不至于要动用邪术来对付我吧?你母亲变得越来越奇怪,你当真看不出蹊跷?”

朱弦急急回头,寻找母亲的影踪。

那一抹绯红的魂影犹如天边落霞,迤迤飘荡在识海的波涛之上。她徘徊之处,片刻前还是演绎记忆幻境的所在。

魂影伸出一双玉手,在空无一物的风中摸索:“阿寰……阿寰……”

方才她明明看见了池寰的幻影,转眼间又化为乌有。

朱弦怔怔望着那个凄伤的背影。女人身段消瘦,减了当年的婀娜。曾拥有的青春光艳似乎给周身情火烧尽了,面容白成了一段灰烬。

她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打量母亲了。自从丹睢夫人开始习练这狠绝功法以来,她每回瞥见母亲的脸,都不自觉转过眼去,好像害怕那无边烈焰会烧上自己的身似的。

明明相依为命了一百年,她看着她还是会觉得遥远。母亲的肉身的确就在咫尺处,可母亲的魂早就死在了一百年前,她触不到的地方。

丹睢夫人避世深居,不许人近,就算是女儿也要听令行事。朱弦有事寻她,于是贸然潜入她的道场。女孩为了冲破结界,下手有失轻重,打碎了母亲卧房的一面隔墙。

于是墙上悬挂的一盏盏灯火应声而碎,片片火花纷扬撒落,像是洒了一天一地的火雨。透着一朵朵情火化就的小小光焰,女孩看见无数幻象明明灭灭,最后在灯盏落地的瞬间,琉璃碎,幻梦消。

当日的幻影,同今日所见的幻影是一个模样——都是她父亲的幻象。

丹睢夫人在卧房中燃起七七四十九盏幻神灯,又从自己识海中抽出记忆以为燃料,营造了亡夫还在的幻境。日日夜夜,她远离尘世,就是同这些亡夫的幻影一起度日。

朝朝暮暮,如君在时。

朱弦打碎幻神灯,招来了母亲的雷霆之怒。她从来没见过母亲这样生气的样子,也……从未见过她如此鲜活的表情。

这么多年,母亲都在她面前摆一副死人样子,难得还魂一次,也不是为了她!

那时朱弦突然觉得委屈极了,被迫跪在母亲面前,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都忘记了,像个小丫头一样放声大哭。

母亲没有问她为什么。

从此母亲做任何事,朱弦也不曾问上一句“为什么”。

她们母女缘薄,母亲要做的事,朱弦也懒得理会。尽孝,却不尽心。

丹睢太爱那个死去的男人了,为此,连女儿都抛之脑后。朱弦心知肚明,自己不是不怨怼的。

而今得知了父亲的真正死因,她一想起那些过往怨怼,一颗心霎时如秋风吹皱的残花一般枯萎。

千错万错,原来有我一份。

少女的识海渐渐变了颜色,天地昏暝难分,万物摇摇欲坠。远潮如雷,正是风暴来临的前兆。

如实描摹她此刻的心境。

修道之人千锤百炼的金刚心,到了也抵不过如风暴般侵袭的悲伤。

明月悬轻声道:“师妹,不要输给过去的悲伤。往事毕竟是往事,我们双手能护住的,只有眼前人。”

他就站在将倾的天海之间,姿态优雅,仿佛毫不担心这位“三才阵主”失控,让自己跟她崩碎的识海一道陪葬。

明月悬的话落在少女耳中,冷静得几近无情:“你母亲错认我为仇人,行事偏激,恐怕她自己的处境也极是危急。只有拿回力量的你,才能救她。”

朱弦苍白得像个纸人,神采尽失:“救?就算她真有危险,又哪里轮得到我救?这世上,害她万劫不复的那个人,不正是我吗?”

“她看见了真相,一定不想再见到我了吧……”

少女忽然动作起来,拖着两条腿,跌跌撞撞奔向丹睢夫人身侧的情火。似要拥抱生母,似要投身火焰。

红衣猎猎,像一只蹈火的蝶。

“母亲,您不是一直想报仇吗,如今您真正的敌人就在面前,请您用我的命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吧!”

你父亲将你封入阵中的那一刻,又何尝留情?明月悬心里想着,却没有出声。

他修长手指间幻出一管玉箫。

清音起!

箫曲起如鸣皋之鹤,落如九天之云,起落之间涤尽世间尘埃。再是恨火交煎的心,听见这箫声都会为之一静。

道法的力量潜藏在箫曲之中,如春雨润物,洒向少女心中千疮百孔的大地。那颗绝望、疯狂、咫尺间就要走向崩溃的心,被明月悬强行以法力挽留在人间。

清心曲后,心静,人醒,识海的风暴渐渐止休。

明月悬轻声道:“我曾经亲眼看着至亲相残的血染红了往生阁,那样的血,无论如何也不想看第二次了。”

朱弦如梦初醒,抬起稍稍清明些许的眼睛,却正对上母亲一双混沌的眸。

她们此时相距不到三尺,就算丹睢夫人精神失常,作为一名大能,她也会下意识做出反应。

丹睢夫人的红唇微微翕动:“仇……仇人……”

母亲真的视我为仇敌了吗?朱弦心中登时大恸。

此时明月悬放下玉箫,疾疾传音道:“师妹,你母亲要动手了!以她的实力,放任下去必定不妙。我想此时最好的办法,还是你将她带回去,从头疗愈心伤,免得走火入魔。”

朱弦一颤:“可是,我、我制不住母亲,如何将她带回往生阁?”

明月悬道:“你真正的力量,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来,记下这段法诀,这是三清三才阵的咒序。我相信以你之才智,必能得心应手,将其用于正道。”

青年口中朗声诵出一段词章。

百年前池寰开阵时,他听过一次,从此便牢记在心。一场因果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在今日物归原主。

丹睢夫人丰仪宝相的脸庞蒙上一层阴翳,比起方才的神经质,更添了一股异样,仿佛有鬼影在她那张人皮下乍隐乍现。

有如妖魔附体。

她玉指屈张,看似轻描淡写,可尖尖指甲所向之处,识海轰然一声裂开大洞,外面天地的灵气长风浩浩荡荡灌了进来!

识海受创,朱弦中止了记诵,抬手捂耳,尖叫失声:“啊啊啊!”

母亲无动于衷,运起她所能调动的全部天地至力,在玉手间扭成一道火云雷霆,霍然劈下!

如果任由母亲这样劈下雷霆,她就可以偿命了。

可不知为何,朱弦心里微微跳动着不甘。

现在的母亲就是个疯子,就算死在她的眼前,她的眼里也看不到自己,死得只不过像根零落的草芥……

草芥一样的死,根本扭转不了她们的命运!

少女的心意忽然坚决。

咒序借清脆嗓音一字字炸响,少女陡然升空,体内放出耀世明灯般灼灼的光辉!

她变回了本相,不再是人类,而仅仅一刻之前她还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这份力量对你来说未必是幸运,但踏过这一关,总有未来。”明月悬远远地站在后面,面容清寒,只眼底藏着余温。

丹睢夫人的火云雷霆终于当头劈下,朱弦不闪不避,感受新生的力量淌过自己四肢百骸。

此时无法动弹,可她想,自己若是硬捱,也一定捱得下来。

——然而,仍有一事,出乎她的意料。

雷霆狂斩!

斩向的人,并不是她。

丹睢夫人操纵惊雷,袭向明月悬。她脸上那片阴翳更重了,任谁都能看出她不对劲。

“杀了你……万神阙首座……全力除之,不得有违……!”

她嘴里反反复复念着这几个短句,眼底一片浑噩。

朱弦猝不及防,足点虚空向后疾飞,堪堪挡在了雷霆之前,接下一招。

“怎么回事?母亲看了记忆,知道了杀死父亲的人是我不是你,为什么还一心夺你的命?”

她大惑不解。

明月悬冷笑道:“一心杀我的人不是她,是躲在背后操纵她的那个人,她是被借来杀人的那把刀。”

丹睢夫人脸露痛苦,朱弦连忙奔上去扶住母亲,亦用双臂将她牢牢锁住,试图制止她的攻击。

明月悬沉吟道:“她似乎有点清醒了,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那人用的是某种操控神智的办法。如今她发现我非杀夫仇人,杀意顿减,幕后之人便只能采用强制手段,强迫她对我动手……”

“她的自身意志与术法邪力相冲,双方都受损极大。否则以丹睢夫人的修为,方才的攻势断断不止于此。现在她神魂受损,修为大退,心境自然是稳不住,性命恐怕也……”

朱弦眉头一跳,眼里渐渐举起了恨意:“利用我母亲的人,竟然对她下手这么歹毒?师兄,我要怎么救我娘?”

明月悬淡淡道:“当然是找出罪魁祸首,解其术,除其人。”

朱弦扬声:“想杀师兄你、又同我母亲有来往的,不就是白冥华那帮人?我要把他们架到诛邪台,偿我母亲的债!”

“未必是他们。我想魔门的暗谍不会太多,毕竟叛徒一多便容易露马脚,就跟百年前内乱一样。”明月悬负手向天,“而且……比起资历尚浅的白冥华,还有更值得我怀疑的人。”

朱弦收拾心情,向师兄请教一番,准备回去再从母亲身边排查内奸。少女抱着重伤的母亲徐徐转身,收起识海幻境。

漫天风烟飘摇,散如尘埃。幻光褪去,少女立在山岭上,纤瘦身影仿如一截不堪重负的枯枝。

山神离他们十尺,坐在碑林上将身子抱成一团。看着乖巧,头发却气得都在风中炸开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你们在我家里捣乱捣得这么惊天动地,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朱弦蓦地惊醒:“我这就去解释。这一场比试要不是我捣乱,师兄你早就赢了,我会告诉他们的。”

“那么,有劳了。”明月悬一出识海,脸上神色反而更严峻了几分,“我还有要事,必须离开此地。”

他低声嘱咐:“记住我说过的话,先不要让人看出你我已冰释前嫌。就让旁人以为,往生阁仍是我明月悬的敌人吧。”

朱弦点头。

明月悬深深望她一眼,那双眼瞳恰如暖玉,看似冷硬却有不熄的温度。朱弦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抱着还是小女孩的她走出废墟的那个血衣少年,低头看她的那一眼正如此刻温暖。

记忆的幻象里,他对她说:“很疼吧?人生多舛,伤痛是常事,但总有越过的一天。答应我,活下去,像从未痛过那样活下去。”

多年后,长大成人的少女敛衽为礼,向他致谢,而后一语不发地转身。

山神气哼哼撸袖子,准备堵住他们两个问个究竟,顺便索赔。孰料明月悬溜得飞快,他还没回过神,那家伙就连影子都不见了。

朱弦认罪态度倒是极良好,所有事都痛快认下。她母亲伤情蹊跷,山神不得不亲自出手救治。

“你们这些人类真是奇怪,都踏入了道途,怎么一个个都还有这么多私心?”少年模样的神灵大摇其头,“不知道明月悬跑哪里去了?”

“还能有什么事比登坛法会更重要?同百年前相比,他行事越来越古怪了。”

明月悬当然有事,非常重要的事。

虽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往生阁对他动手之前,相别辞曾用两生之印向他传来消息。但待他脱困,无论怎样发动神识,都再寻不到那少年身上半点气息!

离离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白衣青年修眉一沉,带着病气的苍白脸庞更白几分,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御风疾飞,袍袖如云。云中人轮廓荏弱秀致,一如秋风残花,只是残破的风花不会有那样凌厉决然的眼神。

那是一双好像能抽出刀来的眼睛。

风从他身边过,都化为刀风。

明月悬已无法控制周身的杀气,虽然他明白以相别辞的法力不会轻易出事,但第一次失去联络还是令他心神惶惶。

你在哪里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不再习惯孤身一人了。

他修过无情道,不是因为他多么看破红尘多么想当和尚,只是因为他体内埋着魔气,修行的功法又正与之相克,说不定哪天出了岔子就要一命呜呼。

连自己未来都难保的家伙,拿什么给别人承诺,凭什么奢想朝朝暮暮。

他在这世上行走,怀揣着谁也不知道的秘密,直到他遇上另一个血脉里有怪物的少年。

磨刀百年,刀可利绝天下;读书百年,书可倒背如流;修心百年,千锤百炼的心仍挡不住命运的惊鸿一面。

难怪天命会令他杀死那个少年,他会是他一生中唯一跨不过的那道难关。

明月悬喃喃道:“果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害人的小怪物。”

能够隔绝两生之印的,只有鬼神之地。

佛刹海的禁地,便是这样一个“鬼神栖居之所”。

相别辞打从踏进此间,脊背上的寒意便再也不曾消退,活像是附体怨鬼,贴着你血肉纠缠不休。

他来这里是见妹妹的,为何血亲相见,却会带来如此不祥的预感?

眼前是雕了半面山的大佛,瀑布自佛手间奔涌而下,正是云涛霄浪、倒倾星河,每一滴水珠都是一滴洗濯人间的杨枝甘露。

崖前九重塔,宝石地,金辉宝光交映如梦。

最堂皇入世之处,最缥缈出尘之处,二者竟可合二为一。

在七宝华堂与清崖巨佛交界之处,立着一个白衣僧人,他的形貌亦如此地一般,雍丽而不染尘。

僧衣长发,气如昙华。

相别辞只是轻轻扫他一眼,仿佛视而不见:“我只想来见我那个‘妹妹’,见不到,我就离开。”

“不会让您失望的,殿下,公主就在这里。”

黑影缓缓在空中现形,它向相别辞鞠躬,姿态恭敬,可总令人觉得它那双黑暗中的眼看的是另一个人。

昙华天僧也平静望它,对它突如其来的现身毫不惊奇,仿佛这一幕早在心中演过千百次。

千百次,在檀香中默然冥想的时候,玉指划过泛黄经卷的时候,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发生。过去每一个平淡如水的日子,川流到海只为汇成此刻。

僧人开了口,头顶三千烦恼丝在风中飞如飘蓬:

“人间万事,由因缘起;诸法因缘,皆由心生。我们居然能够重逢,看来你我的心从分别的那一刻起,都不曾真正放下啊。”

佛偈有云,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人世间所有的举动都只是心动。如此说来,会相逢,一定是因为心怀再相见的妄念。

相别辞也读过许多经卷,这些话他听得懂。一下便明白,这魔门黑影竟与仙门名士是多年的旧识。

黑影冷冷道:“怎么能放下呢?轻易释怀,岂不是便宜了你?废话少说,把公主交出来吧。”

昙华天僧道:“多少年你都不敢向我讨要她,今日怎么有了底气?”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相别辞,钉在少年精雕细琢的脸上。

“你看出来了吧?”黑影笑了,“殿下回来了,公主已不再是我们唯一的浮木。你威胁不了我了。过去的止战之约,自今日起,便是一张废纸!”

昙华天僧嘴角轻轻一动:“沧海,你的莽撞真是一如既往。只因这个年轻人在,你就迫不及待想战胜我?恐怕你要继续失望下去了。”

言毕,那双骨节清峻的手忽然一动,一指朝天,一指朝地,摆出一个唯我独尊的手势!

澎湃法力在禁地中爆开,相别辞沉着脸向后一飘,那股法力浩浩荡荡炸开,离他鼻尖只差一厘。

白衣僧人慢条斯理:“想活着见你妹妹,就从我这里跨过去。否则我也只好让你们的尸体彼此作伴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