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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精她三岁半 208

作者:老胡十八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11:42:29 来源:就爱谈小说

这个病,是全世界难题,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关注世界新闻的人才知道,在欧美国家,这已经达到世界大流行了。

随着国门的打开,有人来旅游,疾病也就传过来了。

果然,不出段书记和绿真所料,没多久,阿根廷大使馆的消息传来,这少年真的是艾滋病,在美国确诊的。可问题是他来到我国后,并没有活动轨迹追踪,只知道他去了西安,中途去过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人,是否有什么接触却不得而知。

但这也足够给老一辈无产阶级战士敲响警钟了

段书记指示,必须把大河故事办好,办成功,他以后有空一定会去大河口乡实地考察。

并亲自带头,给他们单位预定了一年的大河故事,又让他的儿女们帮忙,给各自所在单位也订了,甚至小区内外认识不认识的老头老太们,外加带她们上各大小机关事业单位、邮局、大小报刊亭走访游说,真正的“朝里有人好办事”,黄柔陈静来了三天,就发展出好几千的订单。

当然,她们相信,只要开了这个头,接下来的路就会顺畅得多。

单卖一本八角钱,一整个月订阅的话只需一块半,能直接省下一角钱,哪个单位不想试试当然,这时候机关事业单位订报刊读物管得不严,即使跟业务关系不大的,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丰富职工精神文化生活罢了。

因为售价不高,刨除征稿费用、诗社人工、印刷、运费成本后,单本的利润还不到三角钱,再加有的地方太远,运费成本高昂,评论利润只能维持在二角左右。可黄柔和陈静还是开心啊,一本两角,十万册就是两万,一个月保守估计能出二十万我0册,那就是四万块的净利润

薄利多销,比以前出诗集还挣钱嘞

虽然家里是不缺钱,可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挣到钱,关键还比男人们挣得多,她们底气也更足不是想买啥也不会再舍不得了,反正是自个儿挣的钱。

绿真不知道她就出个点子的事儿,居然给她爸和郝叔叔“制造”了平生最头疼的问题。她最近也有烦心事,准确来说是胡峻的烦心事。

胡峻的师弟,就清明节一起爬东阳山的师弟,莫名其妙被人告了。告他的还是他曾经抓捕过的一名诈骗犯,自个儿在审讯室墙上撞得头破血流,转口就指认他严刑逼供,这可是触犯工作纪律的事儿,光明师弟被处分了,胡峻受他所托,忙着帮他想办法。

本来,光明师弟前途一片光明,留在刑侦队是板上钉钉的,可来了这么一出后,那就彻底没希望了。

胡峻不信他是这种冲动到能打犯人的人,毕竟平时的他是那么阳光,开朗,温和,为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耽误了前途,他做师兄的也看不过眼。

几乎可以肯定,诬告他的人一定是受人指使,因为光明跟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而调查最近他有可能得罪的人里,他发现这事还跟他有关系。

自从清明节从东阳山回来后,他就一直觉着东阳村不对劲,自己忙着别的案子,他只能把自己的直觉跟光明说了,拜托他帮忙跟一下这条线索,看有没什么问题。本来,他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刑警队一年得有几百起刑事案件,正经事儿还忙不过来呢。

只是不跟,他又觉着是自己作为刑侦人员的失职,明明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光明师弟是个很负责的刑警,在连续日夜不停的一个月蹲点后,他发现东阳村居然半夜三更往外运送药品。因为怕自己已经被村民记住了,他甚至拜托朋友去试探一番,发现他们往外运送的居然是一种叫“御方清肺化痰颗粒”的中成药,还给拿到了一份成分说明书来。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光明家就是世代中医,从小耳濡目染长大,哪怕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份号称宫廷御医流传出来的名贵药方里,单看川贝、白芨这两样名贵药材就犯嘀咕。

他们哪儿来的川贝白芨从没见过什么运药材的车子进村。

而且,按说说明书上十几味中药,在加工成颗粒的过程中能没气味儿吗酸苦甘辛咸五味俱全可他在村子外围蹲守一个月,只见他们源源不断的往外运送成品,却没闻见哪怕一丁点儿的中药味。

这不科学。

好好的制药就制药,为什么大白天不运,偏要半夜三更出去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而且,这款“御方清肺化痰颗粒”,他也没在北京地区见过,无论是大小医院还是私人诊所,甚至连赤脚大夫那里他都走访过,周边河北天津等省市,也没看见过这款药。

他们把药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才是最引人深思的。

他把这些怀疑告诉胡峻,胡峻在外头忙着,也没时间回来,只让他快打个报告把这些事跟局里领导说一下,领导会安排人手给他。

谁知报告才打上去没几天,光明就让人举报了。这分明是打击报复,不知道消息从哪个缺口走漏了,东阳村的人知道他正在查他们,就被

“胡峻哥,要不让我去探探,东阳村我熟。”

胡峻无奈,“你怎么熟”

“我我去过”好多次啦。绿真小声叭叭,不能让他知道,因为他说过那村子不对劲,嘱咐她别去的。

胡峻叹口气,“傻丫头,车子一到周末就不见踪影,你以为我能不知道”光明在外围蹲守那么长时间,早第一时间告诉他了,他能做的,就是让他好好看顾她,别让她遇险。

绿真吐吐舌头,“好吧,那你更应该放心啦,我进进出出那么多次都没事的,正好也该给东阳爷爷送稿费了,我还想给他送个电风扇,天越来越热啦。”

现在村子里正防备着公安,甚至升级到凡是生面孔都进不了村,把登山入口也给封了,想要借口登山是不可能的。

“不行,里头的人不是好相与的。”

“我不怕,你忘了我可是二中女子短跑冠军”她眨巴眨巴眼,得意极了。她的“短跑冠军”可是货真价实的,中学时天天跟好朋友们走路,一走就是六年,有时候为了赶时间还生死时速夺命狂奔,跑着跑着就练出来了,每年运动会她都积极报名,每次都能拿第一名。

胡峻把脸一板,“胡说,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会尽量帮你搜集证据,大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我的飞毛腿他们想抓还抓不着嘞”

听听,听听,这是啥孩子话,胡峻很想瞪她一眼,可心里总觉着暖暖的,还怎么舍得说她一句重话。小丫头呀,也是替他着想,想帮他的忙。

他知道,她是世界上最有实干精神,最不怕事的小姑娘,一旦想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他即使不同意,她也能想到办法偷摸着去。

“行吧,但咱们约定好,如果两个小时你还没出来,我就进去找你。”又从单位拿来一把信号枪,“到时候要遇到危险,你就放枪,我一定第一时间进去,别怕。”

“我才不怕呢,我可是小地”

“小弟”胡峻哈哈大笑,在她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嗯,有自觉,不错。”

绿真气哼哼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胡小峻大臭屁,你才是我小弟”

小姑娘的眼睛又大又圆,亮晶晶的像有星星碎在里头,胡峻一时愣怔住,目不转睛。

绿真这才终于有了年轻女孩的羞怯,两抹红晕爬上脸颊,“不许看啦。”

胡峻一愣,忽然“恶”向胆边生,看着她红艳艳又比一般女孩肉嘟嘟的嘴唇,“吧唧”一口亲下去,软软的,甜甜的,真舍不得离开啊。

见她愣着没反应过来,他忽然微微用了点力,啄了一下,像吸又像咬一瞬间,像有一股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两个人的身体,又酥又麻。

两个人再一次迅速弹开。

可这美妙的滋味,却在心里扎了根。

爱情啊,真是让人既渴望,又害怕,还该死的甜美

***

在约定好的日子,绿真拉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生活用品粮油肉蛋,来到东阳村。

大老远就闻见一股熟悉的怪味儿,绿真就知道今儿来对了,他们又开工了。果然,村口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大孩子,正百无聊赖的吹着牛,一听见车子声,神情忽然警觉起来。

“谁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的少年问。

绿真把车玻璃摇下来,“我找东阳爷爷。”

“你谁啊”

“嘘她不就那个陈东阳老头儿的选房亲戚吗常给他送吃送喝那个。”

绿真不耐烦的翻个白眼,“他在家吗”

少年也不说在不在,一个围着车子打转,在后备箱上拍了拍,又趴在车屁股上,想要通过缝隙看到里头去,另一个也没好到哪儿去,半个身子都快伸进车窗去了。

绿真嫌弃的捂住鼻子,“去去去,离我远点儿,臭死了,穷鬼”

两个少年顿时红了脸,大家都知道陈东阳这位漂亮又有钱的亲戚,可那都只是“传说”阶段,近距离接触这还是第一次。少年的自尊心被她伤到了,恶狠狠瞪着她“有钱了不起啊总有一天我也要比你们城里人有钱”

绿真翻个白眼,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这才是富家千金该有的模样。

就像爸爸说的,有些人你越对他客气,他越觉着你别有所图,就是按照他们以为的富家千金该有的样子来“演”,他们才越不会怀疑。

各个巷道岔路口都躲着几个老人孩子东张西望,绿真视若不见,也不管会不会擦到墙,一鼓作气将车子开到废弃糖厂门口。

“绿真来了,哎呀,不是让你别买这么多嘛,你也是花爸妈的钱,我哪儿忍心要”陈东阳赶紧出来帮忙,直到进了糖厂,关上大门,绿真背上的目光才被隔绝开。

绿真掏出八百块钱,“爷爷,这是您的稿费。”

陈东阳嫌太多了,不愿收。可绿真带过样刊来给他看,确实是百分之八十都会出自他的创作,听说一本卖八毛钱,现在全国的销量都很大,八百块也确实不算多。

绿真把他拉进屋,“爷爷你们村的糖厂是不是只是个幌子,不生产糖”

陈东阳一愣,“别问了,这事不该你管。”

“爷爷,你不说的话我来猜,才对你就点点头怎么样”也不待他答应,绿真继续道“制糖厂不是制糖,而是制药,对吗”

陈东阳怔了怔,在小姑娘清澈的眸光里,他没办法撒谎,没办法再回避。

虽然没点头,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绿真松口气,看来陈爷爷也是知道的。

“他们制的药只有一种,叫御方清肺化痰颗粒对吗”

陈东阳点头。

“是假药,对吗”

陈东阳心头猛地一震,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这孩子太聪明了,他什么都没说过,她只是来过几次就把那些黑心肝的套路给摸到了。

“而且,他们的假药是用银耳和糖精做的,对吗”

这下,陈东阳的嘴巴张了张,眼睛瞪圆,一副见鬼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猜对了。

绿真再次松口气,她虽然没亲自见过尝过那款药,可她有分析能力,只听过一次光明讲的摸排情况,她就跟胡峻一起分析出来了。

要是好端端的正经药,至于偷偷摸摸不敢拿出来吗至于不敢卖在本地吗没有生产资料来源,又没有生产加工过程,这哪是制药,压根就是制假

得到他的承认,绿真不仅没松口气,反而更紧张了。

制假药啊这可是伤天害理的缺德事说难听的生孩子没屁眼那都是活该啊

假衣服假皮鞋那顶多就是骗点钱,假药那是啥本来人家就生着病,吃了假药没作用不说,还耽误最佳治疗时机,给人小病吃成大病,大病拖成绝症吃不好是要人命的

你就说吧,这世界上还有比制假药更可恶,更缺德的行为吗

绿真气得拳头紧握,她已经多方了解过,银耳具有滋阴益胃的功效,属于药食同源的东西,正常的话是无毒无害的,可霉变银耳却是有毒的,东阳村的人拿的银耳肯定是霉变的,吃多了会吃出问题的。

况且,即使没坏,吃多了也是有害的。

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这就是一群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混蛋

解放思想解放思想,他们解放得连底线都不要了,崔绿真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爷爷,你知道他们的窝点在哪儿吗”

陈东阳叹口气,“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倔,你个人的力量斗不过他们的。”他顿了顿,“当年,我的制糖厂就是让他们挤垮的,刚开始我也跟你一样,觉着只要拿到证据就能抓住他们,可”

在这个小村子里,村霸宗族的力量,比外人想象的严重多了。

大集体时期选生产队队长和书记,这伙地痞能把书记队长会计出纳妇女主任通通包揽,社员们有什么办法没有他们开的介绍信,上公社都困难。得罪了他们,年末算工分分粮食的时候,他们能让你一家子饿肚子

后来,包产到户后,生产队长变成村长,各家种各家的地,再也不用依赖队上统一分粮,许多以前就跟他们不和的人家,全都自立门户了。陈东阳因为要承包制糖厂,不得不继续跟他们打交道,也就是这时候,他才知道作为一名外姓人,想要在宗族势力如此强大的村子生存下去有多难。

吃过亏,受过苦,他是真的怕了他们,要不是无处可去,他早不想待村里了。

而就在他的糖厂被挤垮后,他们自己的糖厂也被劣质假糖玩儿死了,这时候不知是谁想出用银耳粉兑糖精的办法,做出一批假药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说吧,一斤银耳才几块钱一斤糖精又是几块可两斤东西混在一起愣是能做出几十盒“御方清肺化痰颗粒”来,能卖几百块毒品算啥,这比毒品还暴利至于崔家人引以为豪的人造革皮包,那都是弟弟。

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1。

从几块钱到几百块,何止是百分之三百

在这样的暴利面前,良心是什么法律又是什么

良心能让他们脱贫吗能让他们盖得起洋楼吗能让光棍汉娶得起媳妇儿吗法律能带来金钱吗能带来扬眉吐气吗

翠绿真心绪复杂,如果社会不发展,还处于大集体时期,坏人是不是少了很多可乘之机可社会要是不发展,这片土地上将有更多的穷人,穷人滋生更多的坏人这,大概就是爸爸常说的“发展的阵痛”。

无可避免的疼痛。

“爷爷你对这村里还熟悉吗”

陈东阳一愣,“我经常四处捡垃圾,他们看见也不撵我,家里几百户人家倒是熟悉。”

翠绿真咬着嘴唇,“那你能帮我画幅地图吗只需要标出假药窝点在哪儿就行。”

陈东阳再次犹豫,“丫头,这不是咱们单枪匹马惹得起的。”他一把老骨头不怕死,他只是觉着这孩子要是让他们害了他无法原谅自己。

“放心吧爷爷,公安刑侦大队已经注意到他们的制假行为了。”至于已经在四周做好的布控,她倒是没说,怕隔墙有耳。

陈东阳眼睛一亮,小声道“公安”

“对,爷爷您放心,绝对不会牵扯到您,您只需要帮我们标记出村子各个入口,各条小道,以及制假药窝点就行。”今儿正好是制假药的日子,抓个正着。

陈东阳激动起来,他相信小姑娘不会乱说,心口顿时起伏不已,像要控制不住咳喘一般,肺叶大张,“好,好,我给你画。”

他当年跟着他爹讨饭讨到东阳村,在这儿安了家,正好遇到全国解放,把户口落下来,这几十年就没离开过村子,哪里有个坑有条沟他一清二楚。更何况这几年满村的捡垃圾,有变化的地方他也能说得上,熟悉程度可以说是胜过村里任何一个人。

绿真找他还真找对了。

老爷子很快的画好地图,又把他发现的疑似藏有制假工具、制假材料和假药的地方标出来,“我虽然不能确定到底在哪儿,可就这几个地方,**不离十。”

东阳村的制假药以村长为首,他领导着村里最大的宗族力量何家。何家整个大家族一共有两千多号人,盘踞在东阳山下几百年,可惜,没一个有出息的。

这算不幸,也是幸运。

南方宗族势力强大的地方,那多是出了几个名人大官儿啥的,朝里有人好办事。可东阳村是个例外,这是彻头彻尾的穷村子,几百年来连地主乡绅都没出过一个,以前没有出过秀才,现在也没出过做官儿的,很不幸,新时代了连乡政府没一个出自何家的。

十里八乡说起东阳村老何家,那都是摇头加叹息的。

为啥文盲率最高,扫盲班拉他们去上课都能把扫盲教员的钢笔墨水儿顺手牵走。

光棍数量最多

因为穷,因为恶劣的品行,恶臭的名声,没有谁家愿意把闺女嫁进来。

可自从制假药风生水起后,全族人的生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简直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真实写照,高楼平地起,小汽车嘀嘀嘀开进村,村口还开起了罕见的私人饭店,羊肉馆,牛肉锅子,驴肉火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到什么繁华乡镇。

曾经最穷的村子摇身一变,成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富裕村,外村姑娘们也都愿意嫁进来了,人口多起来了,兴旺了村里老人们都觉着是祖坟冒青烟。

其他没有参与制假药的人家,虽然看不过眼,可假药没卖在本地,至少没祸害他们不是同时,村子兴旺起来,连带着他们开饭店卖菜种菜的也能挣几个小钱,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丫头,爷爷跟你说,不是咱们东阳村的人瓜怂,是他们太坏了啊”老人家指指村口位置,“那儿进来第三家有个瘫子,你见过没”

绿真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

那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头长发又脏又乱,紧紧的贴在头皮上,脸上经常脏兮兮的看不清五官怎么样,绿真曾亲眼见过一次,有小孩往他脸上扔狗屎最关键的,他的下半身是残废的,双腿还在,可却像两条空荡荡的裤腿,软软的弯曲着。

“那叫赵红文,今年才二十八岁,可你看看他哪儿像二十八岁的小伙子”陈东阳抹了抹眼角的泪,咬牙切齿道,“他的腿,就是让那群断子绝孙的给活活打断的啊”

原来,三年前的赵红文,是东阳村为数不多的高中毕业生,以前还是村办小学的代课教师,一腔热血,青春勇敢。因为何家一个后生喝醉酒后吐露出他们制假药的事儿,赵红文热血冲头,气不过就去县公安局举报了。

可谁知,公安局还没来人呢,他就被何家一群二流子打断了腿。好好的一米八大高个,愣是被他们打断双腿,还在村口拦着,不让送医院,活生生给耽误成了瘫子。这几年,他就跟个傻子似的,天天拖着两条废腿,爬到大门口,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偶尔看看人,看看村口,一脸淡漠。

村里人都说,赵家这高中生疯了。

赵红文的行为不仅给自己招来了灾祸,一辈子无法逆转的伤害,同时也是对村里其他人的一个警告,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失败案例你们尽管去告,不打死你算我们输。

大家都是几辈子在这儿的老人家了,故土难离,总不能为了告他们就远走他乡吧更何况,以他们的能耐和狠劲,就是踏破铁鞋也会找到告密者。

“不是大家怂,是这世道,它就是”陈东阳仰天长叹,两行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滚落。

翠绿真心头酸楚不已,她以前以为,张爱国杨发财那样的人就是最坏的人,却哪里想得到,就在同一片天空下,还有人比他们更坏,更肆无忌惮

“爷爷你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抓到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绿真摸摸书包里的信号枪,如果现在放枪,按照事先演练过的,胡峻哥他们应该是五分钟之内就能冲到旧糖厂来。

可她就怕他们无法在五分钟内冲到这儿,拿不到地图,就找不到制假药的证据,给了时间让坏人销毁证据那么窄一条进村道路,但凡出来几个老人孩子,往路上一躺,就能给坏人争取到时间。

必须出其不意,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爷爷现在几点钟了”

陈东阳看了看手表,告诉她一个时间,距离跟胡峻约好的时间,还差半小时。绿真想了想,把地图塞给他,“爷爷你能出去村口找一下我哥吗他有这么高,眼睛这么大”

其实,不用她比划,陈东阳对胡峻还有印象,“好,那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叫他来。”

翠绿真点头保证,地图内容已经背下来了,等他一走,立马蹑手蹑脚出门,绕到旧糖厂后一条小路,一路走一路跟两旁的植物聊天,有它们做她的“探头”,前方大概几米有人来,来了几个都会提前告诉她,她能事先绕路或躲起来。

一路来到地图上标记的制假药工厂。

那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门口挂着两个掉色的红灯笼,门口左右两侧各站着几个年轻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吹散牛呢。围着院墙一圈,也都每隔几米站着一个年轻人,绿真让半山腰上的竹子帮她看过,里头的制药车间正干得热火朝天呢

要带动大型制药设备,就需要大额使用电量,绿真想了想,让植物们帮忙,把村里变压器上的电闸掰下来就好啦。

这么重要的任务当然是要交给爬山虎的,他们肢体可伸可缩,柔韧性很好,能进入夹缝,也能爬到电线杆上,当然也跑得快。

“别说拉电闸,小爷我能直接把他们变压器烧坏,你信不信”

绿真没空理它,自从第一次来陈东阳家给它挠过一次痒痒后,这家伙就赖上她了,每次她一来,他就跟屁虫是的追在她后头,给她炫耀它的各类体操技能。

“不需要烧坏,只要拉电闸就行,懂”她一把揪住爬山藤,逆时针拧了一把,疼得它“哎哟哎哟”直叫,“小姑奶奶你轻点儿,我懂,我懂还不行嘛”

绿真放手,它一瘸一拐撅着嘴爬走了。

很快,“轰隆隆”的机器忽然“呜呜”一声停了,原本在生产线上忙碌的“工人”们,立马奇怪道“是跳闸了吗还是乡里又断电了”

他们用电量大,普通的民用变压器承受不住,时不时就会跳闸停电大家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还有某种莫名的骄傲和兴奋。

看吧,这就是咱们搞生产搞断电的

“华子,你去后山变压器那儿看看,是不是又跳闸了。妈的,大白天停什么电,也不知道是哪家狗日的又跟他们抢电”

“我看肯定是姓赵的,他们家专门跟咱们唱反调,咱们不开工他们也不开工,咱们一开工他碾米机就开始转说来说去还是那死瘫子害的”

是啊,自从赵红文被打断腿,整个赵家一族就跟何家结仇了,他们不敢来明的,就经常阴着来,抢抢电添添堵,要是敢打架,他们赵家也不是独门独户,一百来人武斗也能支持半小时。

可那是晚上,用电高峰期才会这样,白天发生还是第一次。原本躺在院里抽旱烟的老头儿立马眼冒精光,旱烟枪一挥“不对劲,赶紧的,收收收”

这位何村长在他们这一辈里排行老七,村里人都尊称他一声“七叔”。虽然路都快走不稳了,可那一双死鱼眼依然是精明得如同老鹰一般,随时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好嘞七叔”其他人赶紧忙乱起来,查看变压器故障的,把风的开始四处转悠起来,收机器的收机器,收原材料的收原料,藏药的藏药,甚至还有人把假白砂糖拿出来充数的,装模作样收拾炸糖机器的害,要不是亲眼所见,翠绿真都要信了,这就是一套完整的,科学的,成熟的应急预案。

这不是普通农民,这是一批训练有素,合作默契,动作熟练的制假机器人

翠绿真气得牙痒痒,好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看见他们的应急预案流程,知道他们把东西藏在哪儿,甚至还用心的把哪些人负责哪块工作给记下来了。

很快,电来了,可大家都不敢动弹,不敢开工,只怯生生的看向何七。

老头儿悠哉悠哉的抽着旱烟,还把烟锅在地上轻轻磕了几下,一直等到查看变压器的华子回来,他才问“怎么着”

“还是变压器的问题,七叔,又跳闸了。”

老头儿敲了敲烟锅,“行,接着干吧。”

于是,刚才的动作又倒放一遍,收进去的机器、原料、药盒子依次搬出来,停掉的机器“轰隆隆”又响起来。绿真发现每一块的工作还是刚才那几个固定的人,据此推断他们的分工是固定的。

这就好办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终于,陈东阳也带着胡峻为首的几十名警察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着今儿的行动特别顺利,像有什么替他们把风似的。不仅把风,还提前帮他们把对方把风的人都干倒了。

这不,一路过来已经看见好几个倒地的小喽啰了,只见他们眉头舒展,脸色如常,呼吸平缓,跟睡着了一般,要不是知道没有“蒙汗药”,他们都要怀疑敌人是不是被下蒙汗药了。

似乎是心有灵犀,胡峻感觉到绿真所在的方向,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点点头。

绿真回头,用嘴型对身后的十几株曼陀罗说谢谢你们哟。

何七老头儿抽了会儿旱烟,总觉着门口安静得太过了,平时守门那几个小子哪天不是要东家常西家短的说半天,屋后那几个还要打牌输两把才过瘾他只是看着老,其实耳聪目明。

他觉着不对劲,心头猛跳,感觉有什么将要发生,立马大喝一声“停别干了。”

“为啥不干啊七叔”

“就是,这都快完工,最后一批了,咱们今晚就得运到火车站去,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钱”

话未说完,就听“嘭”一声,原本紧闭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普通农民打扮的人像兔子一般,敏捷地跳进来,“不许动我们是第五刑侦大队的。”手里端着黑洞洞的家伙。

院里众人吓傻只是一瞬间,下一秒,训练有素的他们,立马四处逃散,但该搬机器的,该销毁证据的却有条不紊七叔说了,只要不是当场抓到,打死不认。

“再次警告,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

何家人知道法不责众,笃定他们不敢开枪,压根没把胡峻的话放心上,眼见着就要把满满几大桶冒热气的“颗粒”制剂倾倒出去,忽然只听“嘭”一声,“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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