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长姐 第15章 第 15 章

沈山水沉吟不语，脑海里面想了一下赵晓北的情况，是刚才给倒水的丫头吧？好像五岁了？从小开始学基本功更扎实，倒是比赵晓东合适。尤其他们家现在的情况复杂，一比较还真是赵晓北更合适。

沈山水没有后人传承衣钵，最近本就打算找个合适的小娃娃先教着，赵晓东可没想到她随口一提还真的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还真的让她捡到了一个便宜。

“五岁了吧？小了点？”沈山水虽然有这个想法，还是嫌弃年纪有些小。

“沈爷爷，不小了。”赵晓东哪能看不出沈山水的想法，虽然没有太满意但也是愿意尝试的。

“那行，先试试，要是吃不了苦我可就送回来了。”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沈爷爷愿意教，晓北哪里会怕吃苦。”又朝屋里喊道：“晓北，出来见见师傅了。”

赵晓北正在屋里给赵晓宇穿衣服，赵晓宇最近一直跟着两个哥哥一起睡，昨晚赵晓东发现赵晓西和赵晓南开始发烧后，就把赵晓宇抱到她们房间了。

“大姐……”赵晓北有点儿懵，怎么就突然多了一个师傅呢？师傅是做什么的？

“你这丫头，还没定下来，这师傅的名头我可不要。”沈山水也有些无奈，他只是答应先考察考察，可没一口就答应要当人家的师傅。

“晓北，快过来叫师傅。”赵晓东才不管沈山水的纠结，她今天就要赵晓北把师傅这个名头坐实。

“大姐，这不是沈爷爷吗？为什么要叫师傅呢？”赵晓北在赵晓东耳边小声地问道。

“傻丫头，沈爷爷当了你的师傅，以后就可以教你医术了，以后大姐还有哥哥弟弟妹妹们生病你就可以帮忙看了。”赵晓东把赵晓北搂在怀里说道。

赵晓北知道沈山水，是村里的赤脚大夫，从她有记忆以来大家都是找他看病的。如果自己跟着他学了医术，不仅可以帮家人看病也能让别人不看轻他们，两全其美。

“师傅。”赵晓北想通后就甜甜的叫了一声师傅。

“好好好，乖孩子。”沈山水摸了摸赵晓北的脑袋，算是答应了。

“沈爷爷，晓北什么时候去您哪儿学习医术呢？”最近正值春耕，沈山水也是要参加播种的，所以赵晓东才有此一问。

“就每天晚上下工后，让晓北过去我那儿，我先教她认草药。”认草药可是一个基本功，不仅要学会辨别药材，也要知道它们的药性，好多学中医的孩子都是在这一关被淘汰的，不仅要心细还要有耐心。这也算第一轮考验，能不能有悟性就看晓北自己的造化了。

“好，谢谢沈爷爷了。”每天下工了过去也不耽误晓北照顾晓宙。“晓北，快谢谢你师傅，以后每天我们下工后，你就去沈爷爷家学习医术。”

“谢谢师傅，我一定好好学。”赵晓北暗暗握紧小拳头，告诉自己要努力，一定不能辜负大姐和自家师傅对她的期望。

“好好。”沈山水就喜欢这种上进的精神，尤其还是他的准徒儿。

没一会儿，赵晓宇也出来了，看他们三人聊得挺投机，赵晓东就去厨房了。

因为帮赵晓北认了师傅，沈山水也就不是外人了，她把土豆和咸菜做好后，还把昨天的肉臊子热了一小碗。又把熬好的药倒好，才喊赵晓北过来端菜吃饭。

赵晓东等药凉了一会儿后，就端进房间给两个弟弟喂下了。药效发作还需要时间，这时间刚好他们吃饭，吃过饭后再让沈山水给他们兄弟两个看看，她也能放心一些。

屋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堂屋里的四人吃饭也非常和谐。沈山水多年来都自己做饭吃，他的手艺也就一般，今天出诊收个徒弟还混了一顿热饭吃，这笔交易挺划算。

吃过饭，沈山水又给兄弟两个诊了诊脉，“早上的药下午再给他们喝一次，就差不多了。”

一帖药，药到病除，沈山水的医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听沈山水这么一说，赵晓东高高悬起的心总算好了一些。“谢谢沈爷爷了。”又把几张毛票子递给沈山水，“沈爷爷，这是药钱。”

“这……”沈山水有些犹豫，这钱按理该接，但是于情来说，他收了赵晓北当徒弟，他们也就不是外人，这钱就不该接。

“沈爷爷，亲兄弟都还明算账，您别顾虑，这是您该得的。”赵晓东把钱塞在沈山水的手上。

“这……”赵晓东这么一说沈山水更难为情了。

“沈爷爷，您别顾虑，我还要谢谢您愿意收我们晓北当徒弟，等晓西和晓南好了，我带着晓北过去给您行拜师礼。”今天早上的拜师确实有些简陋，要学别人的吃饭手艺，总要付出一些什么的。

“好，你这孩子是个知礼的，我也就不矫情了。”总不能还没有一个孩子大方吧？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过去喊我。”沈山水提出告辞。

“师傅慢走。”赵晓北有礼貌的告别。

“沈爷爷，下次您还过来玩，我还想听您讲故事。”这是赵晓宇，赵晓东去厨房做饭的时候，沈山水坐在堂屋给她们姐妹两个讲了以前他学医时候的故事。

“好好好，下次还给我们晓宇丫头讲故事。”沈山水笑意满满的回道，身心舒畅。

“沈爷爷，雨天路滑，回去慢些。”赵晓东提醒道。

“嗯，我会注意的。”沈山水心里熨烫着，自从老伴过世后，他就再也没听到过这么贴心的话了。

送走沈山水，赵晓东就去屋里看了看赵晓西和赵晓南，他们两个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折腾了大半晚上，喝过药后，两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就是眉间还皱着，间歇间还能听到咳嗽声。

赵晓东看他们两个一时半会还不会醒过来，又怕他们两个醒来会饿，早上的小米粥已经吃完了，就去厨房给他们两个单独熬粥了，这次熬的是大米粥。

把大米粥熬上后，想起家里没有鸡蛋了，家里的母鸡这两天都没有下蛋，兄弟两个又都生病了，需要补充一些营养，就拿了钱打算去秦婶家看看能不能换上一些鸡蛋。

“婶，你家还有鸡蛋吗？”赵晓东打着伞挎着篮子站在门外问道。

“是晓东呀，快进来，外面雨下的可大。”吴兰芝一听见声音就知道是赵晓东。

“叔，哥，嫂子。”赵晓东一一打着招呼，他们今天都在家。雨下得太大，没办法外出干活。

“婶，晓西和晓南生病了，家里没鸡蛋了，不知道婶家有没有？我想换一些。”赵晓东把来意重复了一遍。

“有，我刚好存了一些。”吴兰芝边说边带着赵晓东去屋里取鸡蛋。

赵晓东要了十个鸡蛋，她也想多换一些，但是也知道鸡蛋现在是除了毛票子和票证之外最有用的物件。秦婶存的也不多，也就二十多个，愿意给她换十个也是照顾她。

“婶，我家也没有其他的可以换，我就给毛票子成不？”

“成。”吴兰芝没有矫情，她存这些鸡蛋一是为了儿子的学费，还有就是有人情往来时送鸡蛋也能拿的出手。

最后十个鸡蛋，吴兰芝只收了六毛钱。要知道现在供销社的鸡蛋要鸡蛋票还要收七分钱一个的。

赵晓东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她知道秦婶的好，以后定会感恩。

回到家，赵晓西和赵晓南他们挣扎着要起来，赵晓东暴力制止了。

“你们两个乖乖休息，我给你们煎个鸡蛋，再喝点儿粥。”

赵晓东麻利的去厨房煎鸡蛋，又把粥端好给他们送到了房间。

“有没有力气端碗？”要是没有力气就只能一个一个喂了。

“大姐，我们有力气的。”两人穿好衣服，半坐在床头。

赵晓东见他们确实端得起碗，就让他们自己吃了。

吃完粥，赵晓东帮他们把被子盖好，嘱咐道：“你们再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喝药的。”

“大姐，我们知道了。”两人哭丧着脸，他们嘴里好像还有早上的中药气息，太苦了。

“以后可不准再淋雨了。”赵晓东还是不放心。

“大姐，我们以后不会了。”再也不想喝那么苦的药了。

得到两人保证后的赵晓东心满意足的走了。收拾好厨房后，赵晓东总觉得她忘了什么事情。

赵晓东现在正在房间纳鞋底，一边纳鞋底，一边看着赵晓宙他们。

赵晓北正在教赵晓宇数数，“一，二，三，四，五……”赵晓北念一句，赵晓宇跟着学一句。

赵晓东一拍脑袋，她总算想起她忘记了什么。“晓北，大姐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外面下着大雨，她也不放心让赵晓北跑腿，只有她自己去一趟了。

她是去学校给赵晓西和赵晓南他们两个请假，他们一大早没去上学，她怕学校老师担心，就打算亲自去一趟学校解释一下。

雨滴滴的下着，路上有些滑，赵晓东撑着雨伞，慢慢走去了学校。

在学校外面还能听见朗朗的读书声，这些可都是祖国的未来，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就是现在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个。

原主以前来送过弟弟们，所以她知道老师办公室的位置。

赵晓东去的时候，办公室只有陈老师在。陈老师是知青，男性，未婚，今年二十五岁，下乡已经七年了。赵晓东认识他，他还是晓南的班主任。

“陈老师好。”赵晓东很有礼貌的主动问好。

“是晓东？”陈武有些不确定，他很少和村里的女性同志接触。他对赵晓东有一点儿模糊的印象，是他学生的姐姐，来送过他学生。

“陈老师记性真好。”赵晓东夸赞道。“陈老师，我弟弟晓西和晓南昨天淋雨发烧了，我来给他们请个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些恍惚，人的一生真的不知道意外和明天那一个先到来。今天意外得知高中同学去世，我还记得上学的时候他很会耍宝，前两天还在微信群里和大家开着玩笑，大学毕业后他回老家开了一家餐厅，生意很不错，若按照他的人生轨迹走下去，不说精彩绝伦也有滋有味，现在全部戛然而止了。我们都要珍惜现在，然后注意安全，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