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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女 第39章 雷霆雨露

作者:我想吃肉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7:16:54 来源:就爱谈小说

吕娘子心里也没个底, 事情来得比她预料得要快。要一个女子隔空控制朝臣,有着不小的难度,到底是哪个动的手,甚至是不是她相中的人动的手,她也不能保证。

饶是如此, 她还是镇定地说了一句“在京城,什么样的人都有, 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当然,她也有点诧异,就问阿蛮“谁参的”

阿蛮想了想“是位姓李的御史,京城人都知道, 他是个正直的人。”

梁玉看了吕娘子一眼,这跟说好的不大一样,不说要找钻营小人的吗不过,凡事执行的时候也不能拘泥定式。当然, 吕娘子毕竟囿于身份条件,志向很大,但是能办的事情却不并不如她自己想象得多呵。

这不是我能指使的人啊吕娘子不动声色, 问“参的什么”

阿蛮道“怨望。”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罪名梁玉就知道贪污受贿杀人放火诬陷好人之类的,我还是懂得太少

这个梁玉就不大插得上话了, 邸报她也看,官场却还不算熟。她只能问“这到底是个什么罪过”不是造反, 她就不担心全家拖着太子跳河, 也就有心情问了。

吕娘子解释道“就是心怀不满。”

“这样也行这算他娘的什么罪名我心里还觉得我四哥长得丑呢这根本就没什么实据吧可是要是叫圣人记下了, 也不行吧这什么破罪名”梁玉敏感了起来。

凭直觉,这是一个不大好罚的罪名,但是它有可能很要命,如果皇帝认为你对他不满,他会对你做什么以后会对你做什么这就非常难讲了。这不该是吕娘子指使的。

吕娘子道“不如先见见小宋郎君,听听到底怎么说的吧。”

梁玉点点头“好。小宋郎君现在在哪里”听这话音,果然不是吕娘子的手笔,梁玉心里有了判断。

吕娘子心里也想着事,却仍然接上了话“出了这个事,应该在梁翁身边。”

“走”

路上,吕娘子低声解释“万没想到是他动的手。一般参个奢侈不法,也就罢了”

梁玉听出她有些迟疑,这个时候自己就不能迟疑了,还得安吕娘子的心“又不是造反抄家,谁参不是参好人不能参他们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那么多清官儿,没人管这一家子破事呢终于有人长眼了。”

宋果和宋义两人已经在那个装饰作用比实际功用更大的书房里了,梁满仓宴也不开了,客也不请了,双手抱着头坐在榻上,整个人坐成一个虾米。他也知道被参一本是很不好的,同时也知道一定是请客吃饭那些人里有人出卖了他。但是,饭可以不吃,朋友可以不交,被参了这事儿,不能当不存在。现在要怎么办呢

梁大郎虽也有个官在身上,却也是丁点办法都没有,只管问宋义和宋果两个“这可咋办这可咋办”老大都没办法了,别人就更没办法了。

梁满仓抱了一会儿头,下定了决心就抬起头来“先生,拿张帖子,我去萧司空府上”

宋义、宋果二人与宋奇一样,对萧司空是不大有好感的,心道,大哥帮你这么多,你还是只想着萧司空。宋义就劝道“梁翁,你是不是想错了”

梁满仓问道“咋错了我就识得这一个大官儿”

梁玉走近了就听到这一句,心说,您老人家大吃二喝这么久,天天招待人,就认得一个大官儿够有出息的推门进来就说了一句“阿爹。”

梁满仓随口答道“你来干啥”

梁玉道“来跟您说,过两天我要去凌府,您在别处听到了别炸。”

“啥凌府啊不贤良家啊你去他家干啥”梁满仓正烦着呢,“家里出事儿了,你还往仇家跑”

宋义厉声道“梁翁慎言”接着,也不管梁满仓了,径自对梁玉一拱手“三娘,梁翁被参了,怨望他宴客里口出狂言,坐中小人将他的话传了出去,被御史参了。李御史贞介耿直,号称君子他一出手,等闲决不会有人认为是诬陷也决不会有君子之流为梁翁说话是梁翁说,圣人太糊涂,没有给他门籍。”

梁玉问道“吃酒的时候,说没说什么不贤良吧”

梁大郎说妹妹“你就别再添乱啦,这个话咱爹能不小心吗就是在家里说说,跟外人可没讲”

宋义快气炸了“在哪里都不能说”

没指着凌贤妃骂大街就行,这个节骨眼上骂凌贤妃,神仙都救不了你。梁玉耐心地问梁大郎“那原话是什么”

梁大郎想了一想,道“就是说”

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客,一个大官儿都没有,可见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了。里面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能人,巴结的多、心怀鬼胎的也多。巴结的人就夸梁家现在富贵,梁满仓想谦虚,就说自己那哪算有脸面呐圣人没给他那么大的脸,门籍都还没有呢。心怀鬼胎的就记住了。

行,怨念还挺深的。我要是皇帝都得生气

梁玉没再理会父兄,而是问宋义“先生,京城里像这样官儿们被参了,都要怎么做呢”

宋义心说,可算有个明白人了,答道“当然是上表谢罪啦。”

梁满仓一惊“这就认罪啦不得先求情吗”看到女儿他想起来了,“你不是能进宫吗你给宫里说,是他们坑我”

宋义扶额,觉得仅剩的一只眼也快要给气瞎了“梁翁这是没说过怨望的话吗”

“那不算啊”梁满仓心里肯定是怨过皇帝的,这个他自己清楚。可没说出来呀没说出来就能不认说出来的不是那样的他还是坚持要梁玉去宫里求情,自己呢上萧司空那儿求救。

人情是管用的。这是梁满仓的经验。

梁玉心说,您老真是得意忘形了。她问宋义“要是我去见圣人,得怎么说呢”

宋义气道“三娘也糊涂了吗梁翁自己不上表谢罪,别人怎么可以为他求情他不谢罪,就是藐视圣上,这个时候再求情,越求情圣人只会越生气的会认为你觉得不需要向圣人请罪谁说都不行,不能去哪怕见到了圣人,还要说御史参得好,匡正了梁翁的过失”

什么叫“不算”你埋怨的话说得还少了吗你那口气鬼才听不出来的对圣人不满活该被参啊你现在参你真是救你,放你再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下去,离夷三族也不远了。

梁玉心道,这个宋先生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惜了,这样的人搁我家里。是拿金子打马桶,太委屈他了。梁玉又问“除了请罪,还要做什么”

宋义喘气道“等看圣人怎么说三娘,三娘扪心自问,是婕妤有圣宠,还是太子得圣心”

要说宠爱,第一个是凌贤妃,皇帝宠的是她,对她的儿子也是曾想立为太子的。这一点梁满仓也是知道的,也是不满的,因为他也知道了,凌贤妃的爹娘也能进宫。凌贤妃亲爹兄弟包括侄子,都做着官,里头还有真管事的官儿,比他这个散官实用多了。

梁满仓终于回过味来,一把拉住宋义“宋先生,宋先生,是我老糊涂了,您给写个那啥认罪的本子吧。”宋义真想跟宋果两个卷铺盖不干了,上大街摆摊代写书信都比给梁满仓干活省心。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难调教了呢

梁玉道“那行,你们忙,辛苦了。我明儿就去凌府了。”

梁满仓不满地道“你咋还”

宋义用一只眼看了他一眼,梁满仓的声音又小了下去“先生,这样能行”

宋义心说,等大哥回京,我能交差的也就只有三娘了,您说行不行他气得不想说话,点了点头。

梁满仓嘟囔道“那行吧。”

梁玉对宋义、宋果一躬身,走了。吕娘子跟在她身后,心里高兴,但是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不动声色的人,才是让人害怕的。梁满仓这次是真闯了祸,但是梁玉还能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表露出来,这表明是已经不满了,但是不显出来

比打骂更可怕的是,她什么都不说了。

吕娘子换了个话题“三娘真要去凌府”

“对啊,”梁玉没事人一样地说,“前天在圣人面前说过,要跟珍珍多多相处呢。”

哦,要倒霉的是她吕娘子不由生出了对凌珍珍的同情来。笑着说“那我就不去了。凌府上下,三娘自己就能应付了。”

“也行。先生,接着讲经吧。”

梁玉说要找凌珍珍,就是真的去。而且还带着份雅致的礼她不是去庵堂了么庵堂的果子是不送了的,倒是准备了两本佛经。

梁玉要来,凌家上下都诧异了她还真来

自凌母往下,对梁玉恶感不大,看笑话的心居多。原以为她将李淑妃祖孙推上去,是心机深沉的人。后来发现她也不太常往宫里跑,人也大大咧咧的,没事还把萧度给卖了,可见是个没脑子的货。她的一切行为,用凌贤妃的判断就是“怕不是梁婕妤指使的吧”

凌贤妃的判断也是有依据的,姐妹俩比起来,还是梁婕妤熟谙宫廷内幕,且梁婕妤也不是个傻子。梁玉是个乡下丫头,才到京城来,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姐姐在背后指使妹妹出头,多完美的配合

听完妹妹把萧度给卖了,梁婕妤得急死了吧可惜了,就算现在再把她的嘴给缝上都没用了,萧度都告假了呢梁满仓也被参了参他的是有名的正人君子,也是个反对立凌贤妃儿子的“直臣”。呸反对贤妃娘娘的肯定是萧司空的党羽

看看看看,出事了吧凡品就是凡品。

来就来嘛,大家看看手气好的三姨是不是真的手气就好呀凌贤妃的嫂子、弟妹甚至有点小心思,找机会与她赌两把试试。况且,能跟梁玉保持一个不错的关系也是可以的,或许会有别的用处呢

然而,凌珍珍不干了“我才不要见她呢”

凌母就觉得奇怪了“你与她又有什么过节吗大人们的过节是大人们的,你们小孩子还是一起说说笑笑吧。圣人说要她来,她来了,你不见,岂不是你失礼”

凌珍珍听到“大人们的过节是大人们的”,心中一动,勉强道“那好吧。”说着别过脸去,她还是不能原谅梁玉。

第二天,宋义代梁满仓写的谢罪的本章呈上去,凌玉吃完早饭就去了凌府。

早先帖子送到,凌府好好准备了一番,既想看她的笑话,又不想闹得太过份,分寸还是要把握的。当然,也要趁机试一试,她是不是真的傻。

梁玉到了凌府,凌母就让小儿媳妇在二门上等着。这是凌贤妃得宠之后娶进门的儿媳妇,也是个官员的女儿。见了梁玉便先夸“家里常说三姨生得好,今日一见,果然我见犹怜。”

“我见犹怜”的典故,梁玉还不知道,但是意思是听明白了,也就笑笑“我看您才好看呢哎,珍珍也好看,那才是犹怜呢”

两人拉着手,说说笑笑往里走。梁玉就一直夸梁珍珍“圣人都说好,一定是好的。跟幅画儿似的,我就闲不住,老动,怕学不会。您说,她会不会嫌我烦呐”

不会不会,你这样就正好。这不停口的说话,可见藏不住事,心浅,哪来的心机

到了堂上,先见到凌母,梁玉先给她施礼,然后好奇地看着她身边的凌珍珍。笑道“珍珍,我来看你啦。你猜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还是个自来熟

不过不讨人厌,说话怪自然的,有这样的人在,不用担心冷场。凌珍珍的小嫂子心里做了个评估这份讨人喜欢的本事,珍珍是没有的。

凌母推一推女儿“珍珍。”又对梁玉解释,说凌珍珍不大爱说话,有点腼腆,叫她多担待。

梁玉笑眯眯地说“哎,不用说不用说,我说就行了。我看到美人儿,光看就心满意足了。”

凌母笑道“你太夸奖她来。哎呀,珍珍”

凌珍珍深吸一口气,扯出个笑来,问道“你还在读书吗”

梁玉就亮一亮佛经“在读这个呢,这两本给你,我那儿还有。”

“不读论语了吗”

“那个吕师给我读完了,读完不就是完了吗还要再读吗”

凌珍珍差点被气笑“不读就不读吧。”

凌母道“小姑娘家,见面就说这些,忒无趣了。你们也不玩。”

梁玉就说“正想问呢,打到京城,就被关起来学这个礼,学那个礼,我看家里学了这么多,还是会丢人。还耽误了玩,哎,京城有什么好玩儿的珍珍你给我说说呗。”

凌珍珍报了几个地名,梁玉又问“那有什么寺庙道观的呢我娘好拜佛,可惜以前没听过什么经,我想给打听一下。”

凌珍珍又报了几个名字。梁玉满意了,笑道“好珍珍,你帮我写下来呗,我怕记不住。拿回去叫她们记下来,我们也去。”

凌母看她说的也没什么重点,写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妥,就说“那就写下来嘛。”她们母女却不知道,梁玉是记着吕娘子说过的话,佛道二教很容易串连,她是要摸个底来的。

看凌珍珍写完了,梁玉郑重的收好,才露出笑来“这样家里不就能说我出来什么都没干,净玩儿了。哎呀,还有什么别的好玩的呢”

你就只会玩儿啊

正好,凌家人就开了个赌局。爱赌没关系,就叫你泼而好赌,反正也不是梁家什么好名声。再考虑到梁六郎那一场风波,凌母就有心试探,问道“府上,还许赌的吗”

梁玉道“事都出了,还怕什么总不会还有人作妖吧不是在宫里都赌的吗那咱就接着玩儿呗。”

“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梁玉是真的能赌,到午饭前,梁玉已赢了凌家几十万钱。梁玉笑着将筹码一推“来来来,一把定乾坤,跟不跟”

凌珍珍也来了火气“跟”回头一看,本钱早被梁玉都赢了去了。便跟母亲再要钱,凌母大为诧异,还是给了她四只金铤,每铤二十两,凌珍珍道“这些也够抵了吧”

梁玉道“行。”

说完一摇,一揭盅,三个六。

从凌家出来,连吃带拿,梁玉算了一算,自己没折本,安安静静坐车回家。

看到她又拖着财货回来,梁满仓很是疑惑“你不是去不贤良家吗这是从哪里来的”

“凌家设的赌局,赢的。”

梁满仓怒道“家里出了事,你还赌”

梁玉道“在宫里不都赌的吗”她把原话砸给了梁满仓,将梁满仓噎了个倒仰。

梁玉看梁满仓没别的话了,就说“那这样,我往凌家也去了,给圣人也算有交代了。等一下,您那本子递上去了。等等看圣人有个什么说法,我再去宫里探探消息”

梁满仓心下烦乱,摆摆手“去吧去吧。”

梁玉拖着她的收获又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里。东西往屋里一搬,将纸条给吕娘子看了,说“吕师记下这些地方,有机会打听一下。”又将纸条小心地收了起来。

吕娘子笑道“记住了,有几处地方很有意思。倒是三娘,今天入袋的钱怕是要很快花出去了。”

“吕师只管花。”

吕娘子道“我怎么会是说我自己呢我是说,两位宋小郎君,是宋郎君托付给府上的,近日来可是受了不少气,难道不需要安抚吗”

梁玉嗤笑一声“拿钱砸人砸我是可以的,砸他们是不行的。赔礼我赔是不行的,得我爹。恐怕人家也未必看得上呐我得想想。唉,算了,反正得进宫一趟的,我看着办吧。姓宋的三位都是能人,可别落人家埋怨才好。”

吕娘子道“那也要把心意表到了。”

“好。快快快,接着讲书。我看您先把这些官儿、事儿,先给我理一理吧,经史且往后放一放。”

吕娘子道“这也不是一天能讲完的,眼下还有一件事情。”

“又有什么事”

“是我疏忽了,三娘需要有一处私宅,自己的地方存些应急的钱,不能什么都拖回来在外面养几个得用的人,不能什么都从家里拨。”

这样是真的行存私房钱这事儿,哪哪儿都是一样的,只要大家心不齐了,那这种事就没法杜绝。哪怕要杀头,还是有人会造反,就是这个道理。

梁玉道“这个容易,咱们金钱多,又不占地方又值钱。”

吕娘子笑道“不错”

“好了,再说回来,吕师你找的人,还有吗”

吕娘子道“还要接着参”她把最后一个字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谁知道这次判不判呢唉,也不知道老夫人那里跟萧家的事有个结果了没有。”她想得还挺多。

吕娘子道“我看圣人不会对府上怎么样的。教训或者会有,但是,总归不能伤了太子吧”

梁玉微微放心“那便好。等有个说法了,我就进宫去。跟凌家装傻,真是恶心”她决定讨厌凌珍珍怎么凌珍珍还觉得委屈了吗你们一对狗男女甜哥哥蜜妹妹的,别人就得活该受罪呀你坑我一把,我坑你一把,这不是早该想到的吗这还要记仇接着干那行吧,谁怕谁啊

吕娘子但笑不语。

梁玉只管在家里等消息,谢罪的本子上去当天,惩罚下来了。

出乎了吕娘子的预料,桓琚这次罚梁家罚得颇重,从梁满仓开始,加上梁满仓四个儿子,梁家五个有官的人,全被一笔抹成了白丁。官儿,没有了,梁大嫂引以为豪的官衣,扒了。俸禄,当然也是没有的。还好,赏的钱没有收回去,赏的田也没有收回去。

来宣旨意的是程为一,他板着一张脸,抑扬顿挫地读完了诏书。看着梁满仓被打击得很惨的样子,心道,毕竟是老农出身。一惊一乍的,轻浮。

梁大郎兄弟也是被抹了官的,官衣自从穿上身才洗过一次,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就连官也没有了。梁大嫂妯娌几个更像是在做梦一样,这就不是官娘子了

梁玉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么个结果,也是让她猜疑胡说八道罪这么重咦我还有门籍吧他想起来没有忘了收了

人已经起来了,扶着梁满仓去接了旨。然后给程为一辛苦钱,接着得打听一下消息。还没等她开口,程为一就低声说“三姨,府上也太不谨慎了。”说完又觉得这是句风凉话,跟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个,她能管她爹吗

略停了一下,又说“圣人很不满,说,看错梁满了,梁满应该是个安份敦厚的人。府上是再写个谢罪的折子吧。”

“好”梁玉果断答应了,又问,“我只问一件事,圣人提到门籍了吗什么时候除我的名”

程为一笑道“梁满的错,与三姨何干”

梁玉道“我是他闺女,应该的。吕师给我说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您给带句话,给我的,我不敢不要,不能教圣人给别人。圣人要拿走,我也不皱眉头。圣人知道这一家子的,就是庄稼人,还没学会京城的规矩。连被参了都不知道要干什么,还得人教才知道要写折子。容家里关起门来多沉沉心。”

程为一道“府上进京也有些时日啦。刚进京的时候不是挺好三姨是个通透的人,这些日子多少事,您心里该有个数。不能让人总等着吧等了半年了,够啦。”

梁玉心里有数了“您说的是。”眼睛往旁边看,梁满仓也回过味儿来了,别的不提,先说“是我错了,一把年纪自己丢人不说,还给圣人丢人了。”

程为一对梁满仓道“梁翁,安份些,对谁都好。您还有一件事,看完了就好了。”

临走前,他又对梁玉说“圣人还提起三姨来着,三姨要是想姐姐了,多进宫看看。”

“是。哎,刚才说还有一件事呢”

程为一同情的表情挂在脸上,说“是还有一件事,等看完了,着梁满父子各自具表。梁媪和三姨就不用看了。”

梁玉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这不是好事。程为一说她不用看,她偏偏想看,假装走了,又折回来悄悄在一边等着。正站着,几个嫂子也扶着南氏,探头探脑躲在一边。才抹了官,大家都好奇,这会是一件什么事

程为一拍拍手,便有一队军士押着两人到了梁府门内。他们是奉了桓琚的命令,把这二人打死在梁府正厅前桓琚指定梁满仓带着儿子们观礼。还指定了他们必须亲自写观后感上交。

军士自带刑具红黑两色漆的大棒,崭新才油过的,两张板凳一放,按下两个男人来,捆在板凳上。梁玉看了一下,不认识,轻声问南氏“阿娘,这是什么人”南氏也不知道。

还是吕娘子回忆起来了“左边这不是陪梁翁吃酒的帮闲吗右边那个似乎也是到过府里的。”梁玉看了她一眼,吕娘子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她是帮梁玉留意了不少事情。

话音刚落,程为一一声令下,大棒子交替落下。受刑的人年纪都在四十上下,一口流利的京城官话,边挨打边叫梁满仓“梁翁梁翁,救救我再也不口无遮拦了再也不胡说八道了梁翁,吃酒胡言,你也有份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梁满仓,你见死不救你不得好死”

梁翁现在就怕自己也被打死,屁也不敢放一个,眼睁睁看着两个大活人被打成两条烂肉。他见过饿死的,见过病死的,见过累死的,争水械斗也打得头破血流。因为说错话打死,头一回。过错何其小惩罚何其重

梁家上下,呆若木鸡。梁玉若有所思,扶起南氏“咱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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