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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女 第53章 温香软玉

作者:我想吃肉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7:16:54 来源:就爱谈小说

淡淡的熏香、少女的体香, 被她身上特有的热力一烘,袁樵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热热的、香香的空气裹了个正着。温香软玉一个念头划过袁樵的脑海,仿佛是女娲往泥偶上吹了一口气,泥偶就变成了人。雪孩子在芳香中舒展了双臂, 圈住了热源。

他脸上硬绷着的“沉着”快要散架了,有点抖, 柔软的小胡子也在寒风中微微颤了一颤。

看着小先生严肃的脸, 梁玉低下了头, 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我就试试好不好吃”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袁樵磕磕巴巴地问“那、那好吃吗”说完,也想抽自己一巴掌。然后突然醒悟过来她不懂事, 你也不懂吗

梁玉正在忏悔,搜肠刮肚想词儿,真是应了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 要怎么说才能算诚心忏悔, 不是故意轻薄小先生呢袁樵刷地放开了手,兔子一样弹开了,转过身来就跑掉了他跑掉了梁玉看着他的背影在雪幕里越来越模糊, 忽然想起来他约我来的啊,他要说个啥总不会是问他好不好吃吧

袁樵跑了几十步, 正正跑出了寄心庵,大门外面,遇到给他牵马的那个仆人, 仆人吃了一惊“郎君”

袁樵停了下来, 对他说“妖、妖姬。”

仆人不明就里, 回答道“二、二条”

袁樵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仆人。仆人辩解道“真的,一副牌里没有一条,只有幺鸡。幺鸡下面就是二条了,别跟的不一样。”

袁樵深深了吸了口气,压住了想打人的**,吩咐道“你再等一会儿。”飞一样地又转回了寄心庵。还有正事没说呢

寄心庵里,梁玉还站在雪地里,心里是一点也不后悔的。喜欢就喜欢了可惜把小先生给吓着了。她低下头来踢踢地上的雪,她也知道自己又泼又刁,心还挺黑的,就会放狠话,到现在也没办成啥事,一个人其实也没砍着。

至少“喜欢”这件事,我干成了,她自暴自弃地想,我还以为这辈子就钻钱眼儿里了呢。他不喜欢我是对的,喜欢我这样的,也怪丢人的。

何况,她还是那么大的一个麻烦

要是桓嶷现在稳稳当当的做太子,她就敢抢钱给小先生赎身,把他从那些臭规矩烂讲究里赎出来。要是桓嶷当了皇帝,她更敢她敢不要脸的跟袁樵说喜欢他,想娶他敢上门去抢

现在呢

头上悬着把剑,她凭什么把他给拖下水呢他好心,当她的“小先生”,屡次提醒她,给她递消息。这么好的一个人,她怎么有脸拖人家下水呢她能不管别人怎么说,却不能理所当然的把袁樵拖进危险里。袁樵的命不该这么苦,怎么被她喜欢了,就得跟一块儿给她外甥挡箭呢

深吸了一口气,梁玉转身去找吕娘子,才迈开一步,身后有人跑了过来。梁玉一转身,袁樵已跑到了跟前,大口的喘着气,说“你、你今年十四。”

梁玉不明就里,还是点头“是。”

袁樵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你现在年纪还小,未必就懂了情爱。我、我官止九品,家中尚有长辈,我做不得主。给我三年”

他说了头一句,梁玉就准备好接受拒绝了,说到第二句的时候,梁玉就想他肯定也喜欢我的。

于是第三句,梁玉脱口而出“给我五年”

说完,两人都怔住了。四目相接,傻乎乎地笑了。袁樵大着胆子,拂去梁玉头上的雪花,低声说“快进去,落雪着凉。”

“我以前跑几十里地也没冻坏呢。”

“那不行”袁樵斩钉截铁的说完,冷静的脸上泛了点粉色,放缓了声音,乖巧地重复了一遍,“那样不行的,还是要保暖。”

梁玉笑着拉着他的手,跑到了东厢里“我就说有炭盆的。”

袁樵慢慢缓了过来,凑近了炭盆,看着她说“我、我想过了,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不想回头。你的青春是耽误不起的,我尽力,三年,活个样子出来。给我三年,至少能向阿婆、阿娘证明,我能顶得住事。不用五年的。我、我一见到就喜欢你了。”

梁玉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上了,脸也红红的“青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年纪长在我身上,谁也偷不走我又不是擎等着吃喝,没点正事的,谁说就是耽误了你只管去三年、五年、八年、十年,都随你。我会读完经史,不让人嘲笑,我会攒够钱,不叫人笑话,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袁樵有些着急“不能那么久的。”

梁玉却觉得无所谓,吕娘子曾说过婚姻的事。她先前想的是,结两家之好,那得找个最有利的,什么情呀爱的,跟婚姻有什么关系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有了目标,那就为这个目标填平一切的坑,剪了所有的刺。所以

“你值啊。”

袁樵握着她的手,她总能给他惊喜。

直到此时,袁樵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说。原本打算说的正事,此时就显得极其的不合时宜。袁樵想告诉梁玉,不要再为自己的事情做什么了。这个话在这个时候讲,是多么的煞风景啊。

话却还是要讲的,她已经够操心了,自己不能再成为她的负担,袁樵狠狠心,做好了说出来就要被打的准备。他先说“刘家已经跟萧家退了亲了。”来缓一缓。

梁玉心情正好,笑道“萧度和凌珍珍也如愿了,刘家小娘子也不用受委屈了。”

趁她笑,袁樵又说“还有一件,严中和我自己会收拾的,你不用再管他。”

梁玉脸上发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咳咳,她娘她姐她娘子,可都暗地里帮着我呢。也不算是全为了你。”后一句声音低而温柔,还带点娇气,简直不像是她了。

袁樵就吃这一套“我懂的,我都懂的。他不懂事儿,万一再胡说八道,装傻耍赖,这样对你不好。别再理他。今后这样的事情,你就让我去办吧。”

“哎。”

袁樵又狠狠心,决定等下挨了打也不跑“我回去就上禀阿婆、阿娘,可是,在事情定下来之前,咱们要避讳些的那个”别看风流文士天天写些香艳的故事,要是真问问他们的儿女私定终身了,他们会怎么办萧度至今还请着的病假就是个答案。捅破了,凌珍珍只会比萧度更招人骂。

袁樵不希望他们也这样。

不料梁玉是很想得开的,她也正想着现在情势并不好,太张扬了,一个九品官不定要被踢到哪里受苦呢。刘尚书不就是贬出京去,然后死了的吗

她果然地道“好就这样真有要紧的事,我还是能传消息的吧”

“当然”

那就行了。梁玉算了一算,他们能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比如进宫的时候,可以路过弘文馆。比如,两家也不算完全陌生,互相登门的时候也是有的。一年能看到他好几回呢。

梁玉乐了“那就行。”说完,又伸出手去,摸摸袁樵的小胡子,越来越乐,最后笑了出来。袁樵被笑得不好意思了,反握住她的手,松松的,不敢握紧。低下头来,唇在她的额上碰了一下,低声道“我得回去了,你早些回家。保重。”

“嗯”

梁玉目送袁樵离开,低下头去,鞋子上沾的雪已经化了,在地上留一点水痕。

袁樵知道,她一定在看着自己,更加把腰板挺得直直的,头昂了起来,迈开大步。从“二条”手里接过了缰绳,翻身上马“回府”

“二条”牵过自己的马,一主一仆,消失在风雪里。

袁樵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十六了,也差不多开始考虑婚事了。一直瞒着家里,一不留神被定了婚,哭都来不及他一点也不耽搁,回家问一问刘夫人和杨夫人在哪里,听说都在刘夫人那里赏雪,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

刘夫人庭院檐下,烧起了暖炉,围起了围屏,摆开了酒馔。刘夫人兴致不错“佛奴,来看看我这梅花开得怎么样”

袁樵上前行个礼,赞道“有梅无雪或有雪无梅终缺一味,今天算是凑齐了。”

仆妇给袁樵设了座,袁樵低声道“我有话对阿婆、阿娘讲,你们都退下吧。”

婆媳俩面面相觑,以为朝中有什么大事发生,刘夫人摒退左右。袁樵起来,走到刘夫人面前,当地一跪“阿婆、阿娘,佛奴有事要禀。”

杨夫人道“你说、你说,地上凉,你先起来。”

袁樵道“我怕说完了您就要罚我到雪地里跪下了我想娶梁家的三娘为妻。”

杨夫人没有惊慌,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她没有哭,问道“你是怎么改了主意的”儿子当时说过的话,她可记得清清楚楚。什么为人师表啦,什么要做个人啦。

袁樵道“就、就是再忍不住了。”

杨夫人就开始流泪,这回用的是“静音”模式,眼泪只管掉,一声也不哽咽“你说还要做人的,现在呢”

“做、做不成了。”袁樵一看母亲这样,也跟着哭了。

杨氏的眼泪流得无声,话却问得明明白白“脸呢”

袁樵抽抽噎噎地“不、不要了。”

娘儿俩对着哭,袁樵却知道,刘夫人没发话,这事不算定下来。刘夫人也不负所望,问了一句“她知道你心悦她吗”婆媳俩为什么放任因为梁玉天生少这一根筋。对方不开窍,她们也是不会去为袁樵主动求娶梁玉,这事就成不了。

“我、我告诉她了”袁樵答得斩钉截铁,什么被尝尝好不好吃之类的,是打死也不会讲的。

混蛋居然是你去骚扰人家小娘子的吗刘夫人一拳捶在坐榻上,声音也冷了“你怎么说的”

“就、就说我心悦她,让她给我三年的时间。”

还学会诱拐良家妇女了拐的还是太子的亲姨

“你不怕她受嘲弄吗”

袁樵抬起头来“所以孙儿向她要三年。也想向您要三年,行吗”

此情此景,再玩文字游戏就没意思了。

刘夫人也亮出了条件“不许私相授受,不许私下见面,不许传出秽闻。”

“我也是对她这样讲的。那,行吗”

“行。可你要知道,你们这样是私定终身。”

袁樵马上说“没有的,没有定。我若三年不成器,也就只好靠一个袁字混个妻子了。我对了阿婆、阿娘坦露心迹,是不想欺骗长辈,以诈成事,也求您高抬贵手。”咱都别玩阴的,成不

他还有理了

刘夫人止住了儿媳妇要反对的话,说“我不止看你,还要看她。你们要两情相悦,只管悦去,谁管你们婚姻,却要长辈来定。我姑且给你三年,不止看你,还要看她。她不是读书吗你袁家是治尚书的,她得读通了,我要考的。”

袁樵叩头道“请许孙儿给她几本书籍。”

刘夫人也答应了,袁樵讪讪地道“搅了您的雅兴。”

刘夫人斜了他一眼“知道了还不走”

袁樵规规矩矩地爬起来,倒退数步才转身离开。杨氏已经擦干了眼泪,问刘氏“阿家为何答应了早早掐断了,也没有这些事了。”

“你可就这一个儿子呀,他又不傻,别弄得跟我们离了心。三年他要三年能有什么成就,就是眼神儿比咱们好,本事比咱们大,那咱们还操什么心”

杨氏对梁玉的评价又变低了一些“可要是被那一位套牢了呢”

“那一位的心眼也不少,有这心眼,何必只盯着他比他傻、家世比他显赫的难道没了吗套牢了也行,给太子当姨父,不吃亏呀。”刘夫人刚动起把袁樵和刘洛洛凑一起的主意,袁樵就找上门来了,心里也嘀咕,兴许是天意。何况她算来算去,是真不吃亏。

杨氏心里不大满意,被婆婆一说,好像这个选择也不算太坏喃喃地道“不知道她会怎么做”想到这里,居然有一点点期待。

梁玉正在司空府外蹲着呢。

袁樵一走,吕娘子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笑意地问“三娘,如何”

梁玉也不废话,她正充满了干劲,将手一挥“咱们走”

“啊”看这样子,也不像是闹翻了,这是要干什么呢

梁玉道“车上说。”

一行人上了那辆不起眼的车,梁玉戴好了兜帽,坐在车里,才对吕娘子说“还是前些日子常去的地方。”

她这些天,总是换个不起眼的车、穿个不起眼的衣服,在下午的时候去司空府外蹲点。吕娘子原先以为她是要观察一下情况,比如,从什么人进出萧府,就能看出来萧司空大致有哪些势力。从人数的多寡,也能看出点人情冷暖。很多事情,是需要自己观察,而不能只听别人空口瞎说的。

“不在乎这一天吧下雪了,冷,家里也担心呢。”

梁玉道“我就是要这个时候去。跟车夫说。”

阿蛮真的钻出车去,给车夫指路,并不直接说崇仁坊,而是指挥着“左拐、右拐、直走”

车里,两人压低了声音,梁玉对吕娘子说“我是蹲在他门外头拣人。”

吕娘子惊讶道“拣人”

梁玉道“当然是拣人,拣萧司空不要的人。这两个月,他门前官儿多能人也多,这么多的人怎么也得有个把能用的人才吧”

吕娘子道“都被筛过一轮了,还能剩下什么呢”

梁玉要的就是“剩下的”,跟萧司空抢一样的人,她算老几谁会跟她干呀她分析道“萧司空看不上的,不一定就不能干,他还看不上凌贤妃呢可圣人就偏喜欢贤妃,他气死也没用。他看好杜皇后,圣人偏就不喜欢皇后。对不对”

吕娘子一笑“不错。”

“越是这样的天,还要上门的人,都是急切的人。人一急,就容易露相。我要拣萧司空最厌恶的人,这样的人,一定是很有本领的。一般的傻子,萧司空犯得上跟他怄气吗”

“那不会。”

“我要拣那被嘲讽得最厉害的,被打得最惨的,敢投机到我这里的。这样,一定是有本事、敢赌的。再挑人品。好人遍地是,能人太少了,愿意为我所用的就更少了。”

吕娘子舒畅极了,笑出了声,又掩住了口。

马车在风雪里,往崇仁坊驶去。

大概老天爷真是觉得梁玉这些日子蹲萧司空府辛苦够了,阿蛮还没有指到司空府,司空府门前就有了骚动。司空府是可以在坊墙上开大门的,门外执戟的卫士任由雪花落在肩头也不抖一抖。府门突然打开,卫士依旧目不斜视。门内,几个人连推带打,把一个衣衫单薄的人打出来“呸小人也敢求见司空连累我们也被骂”

地上那上护着头,蜷缩着往外滚,一路从台阶上滚到了路边。府里的人还不解气,追了出来,手里的棍子又在他身上此起彼伏的弹跳。直到那人被打到路中央,滚得一身雪,府里的人看打得远了,才怏怏地收回了手。

梁玉心说,我今天的运气真是好极了。不用她讲,车夫也拉住了马,让地上的人快些闪开。梁玉在车里说“怪可怜的,捎他一程吧。”钱是她付的,车夫也听她的话,阿蛮回到车里,车夫将地上的人扶上车,与他并坐在外面。

阿蛮给车夫报了梁玉私宅的地址,车夫一抖缰绳,走了。

史志远身上冻得麻木了,完全感觉不到疼。他三十七岁了,周游天下,把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在京城滞留许久,却总不得机会一展所学。性好钻营,人品不够贵重,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老鼠修成精”。他的尊容也确实对得起这个雅号,一看就知道成精前的跟脚。

他却是一个不肯服输的人,钻营怎么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涂脂抹粉就不钻营了虚伪他就不一样了,他坦荡,而且公道,别人给他机会,他给别人策略。1

现在,这个公道人想,身上可真的一文钱也没有了,又下了雪,冬天要怎么过呢是去庙里蹭个墙角代写书信还是看看哪里的粥棚呢唔,这车上的人倒好心,能不能先借些钱日后加倍奉还经天纬地之才也要吃饭的。

正想着,车在一户普通的住宅前停了下来。宅子与车倒是很相称,史志远拖着冻僵的身子滚下了车,拱手道“谢小娘子援手,在下史志远,日后必有厚报。”

他的声音还挺难听。

阿蛮扶梁玉下车,吕娘子付了车钱,没有人接他的话。梁玉在捡了这位老鼠精之后就发现自己之前想得太美了她是个女流之辈,还是个未婚的小娘子。之所以到现在还一事无成,就是因为她这重身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没有什么能镇得住人才的筹码。哪怕是个老鼠精,也得偷佛祖座前的香油吃,而不是去吃梳头的桂花油。对人才要换一个想法。

吕娘子则很失望,这样一个卖相,就算死心塌地效忠也有真才实学,恐怕也推不上去。算了,就当做善事了

沉默中,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面相沉默的中年人飘了出来,将门左右推开了些“三娘。”

梁玉对史志远道“进来吧。给他找件衣裳,烧口热汤。”

中年人道“都有。”

堂上很快生起了炭火,史志远被门子架到了火盆边上。心思飞快地转着,这地方也不像是个过日子的人家,那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呢

热水来了,史志远抱着喝了半杯,整个人活了过来,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三娘”开口了,问道“你对司空说了什么”

史志远答道“劝他不要保皇后娘娘了,他很危险,不如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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