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岚用事实证明,自己并非有耐心的粗野汉子。
接下来三年里,楼岚一边兴百业、开教育、招揽才、鼓励所有国民,上至权贵高官,下至更夫农夫,都可以在日常劳作开动脑筋,积极创造发明或改良任何有用的事物。
为此,楼岚甚至单独成立了一个“创研部”,是漠北铺展得最广阔的一个部,上至经济重城,下至乡野小镇,都有创研部的下辖分部,一为让有心创造发明改良的百姓有路可投,二为暗卫专司各地政令稽查、收集四方情报。
等到四年春耕结束时,楼岚终于暗派拜访了周、吴、郑三国,用这几年来从各国暴利搜刮来的金银珠宝不惜成本,重金收买朝权臣,最终说服了三国,顺利达成四国联盟,决心共同出兵,借道郑国,势将这几年来上蹿下跳四处招猫逗狗的“刺儿头”乾国一举按下,四瓜分。
楼岚一边用市场需求刺激其他国疯狂发展经济商贸,忽视最根本的粮食作物。最严重的便是水土丰茂的吴国,甚至已经有了资本主义萌芽的趋势,工厂雨后春笋冒出,农民放弃土地,转而投身工行业。
一边自己却鼓励耕作发展农业,肆兴修水利及交通基建。为了应对从吴国刮来的布匹奢侈风,他跟清雅以身作则,日常依旧穿简便的胡服。对于百姓的穿衣需求,则开发棉花,制作保暖透效果更好价格也更亲民的棉布。
经三年的筹备,四国盟军齐聚郑国边境,战鼓一,势破竹,乾国覆灭,不短短两个月。
此战役,漠北将士表现出来的令行禁止以及勃发的精神面貌,无不表明着漠北军事上无能比的强地位。
灭乾归来时,因矿石与郑国多有积怨的吴国忽然生事,将自军队停在的地盘上不肯走了。郑国何愿意于是两国闹将来。
作为此番盟军的哥,楼岚少不得也要“无可奈何”留下给两个小弟“劝”。
劝来劝去,愣是把原本斗嘴吵架的双方给成功劝得打了来。
看着两个小弟都不听话,哥一生,抬手就把两个都给按死了事。
旁观了一切的周国顿时吓呆了,连四国联盟的战利品都不要了,连夜狂奔八百里跑里瑟瑟发抖。
跑了,楼岚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安排这三年来辛苦培养招揽的才散落各地,接手郑、吴、乾三国的一应事务。
数年的筹备此时方才显露出来。
三年时间里,不仅仅壮自己,漠北也成功刷新了邻国对他们的观感。
相较于本国贵族世自己享受,不顾百姓死活,肆意盘剥,漠北那能与民同衣、与民同食、与民同乐的王上王后,显然是普通老百姓心目的明君。
现在自己成了亡国奴,有烧杀,有抢夺,更有盘剥,甚至因为新王同情他们的遭遇,特意颁布了不少“限时优待”政策,其余方面也与漠北百姓共享许多“社会福利”。
亡国了,可自己的日子好了,老百姓哪管头顶上管他们的是谁无不欢欣鼓舞。
“春耕忙完了出,来时刚好快秋收了。”耽误地里的庄稼,且打一仗就能平白多收拢不少其他国辛辛苦苦栽种下去的东西,楼岚很满意。
清雅听他念叨,不由失笑,“你倒是算得好,可怜桐儿早前可是哭得昏天暗地,还以为要跟爹爹分别许多年。”
桐儿名楼箬,是楼岚与清雅成婚一年后怀上的宝贝闺女,日前不才刚两岁多,正是最多奇思妙想活泼好动的年纪。
因宫只有他夫妻二,并无乱七八糟的污糟事。
一群宫女内侍就围着这么三位主子伺候,唯一的公主难免娇宠了些。面对自记事就分开的父王要出远打坏,对小公主来说简直像天塌下来一般难受。
说这个,楼岚可就有话要说了。
“还不是你之前给她说睡前故事时,动不动就说打仗一去数年归,还有去时娃娃还在娘胎里,来时娃娃都长成婚了。”
清雅不惯他,将原本要披在他身上的裳往他怀里一扔“可见儿地都怪我头上了,也不知谁成日里拿写史书兵书给桐儿启蒙。”
二刚说着话,就传来宫女麽麽们一片的小声惊呼,随即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冲了来。
看见身上甲衣刚脱完,还穿好常服的楼岚,扎两个冲天小揪揪的小丫头便嘴巴一扁,烂着一张小脸冲了来,到得近前就一蹦哒,将自己整个儿糊到了楼岚长腿上。
“呜呜父王阿岚岚岚来了呜呜呜”
哭得是震天响,真浪费小丫头那一出声就哭声响彻整个乾坤宫的嗓。
楼岚无奈,弯腰把小丫头撕下来抱怀里,拍着软乎乎的背好生哄着“乖,别哭了,爹爹不是说了,柿子树上的柿子能吃之前爹爹就来了嘛。”
说罢,稍稍拉开距离,用拇指给她擦脸上的泪水,故意转移小丫头的注意力“快说说,桐儿院子里的柿子可能吃了”
一三口并未分宫殿住,而是都住在乾坤宫里,戒奶前楼箬还住在楼岚夫妻二房间里的小床上,等到戒奶后便单独住到了旁边的小院子。
本身距离并不远,刚才楼岚也才从宫来,正想着换好衣裳就去看女儿。倒想一会儿的功夫,这小丫头也等不及。
分隔数月,女儿还对自己粘乎,当爹的自是高兴,父女俩互相抱着腻腻歪歪不愿撒手。
清雅是懒得管他们俩的,只亲手给夫君穿好衣裳,又吩咐宫送上些清爽的小菜米粥,好叫他垫垫肚子。
刚朝,本应稍作休息,可谁让楼岚出去一再来,就一口带了三国疆土呢。
虽说在旧郑时已经火速安排了一应事务,那也只是粗略形式,许多政务还急待处理。
好在这些年楼岚始终与清雅分权而治,并无忌惮避讳,此时忙将来,也有个强有力的帮手。
两这一忙就忙到了半夜,洗漱后躺在床上迷迷瞪瞪,楼岚还在遗憾有抽空去给女儿讲睡前故事“手还是不够,可惜能提拔的都筛好几遍了,全国教育尚且刚步不能因为工作,错了女儿的成长”
话还嘀咕完就了声儿。
在一旁通发的清雅听见呢喃声,头一看,才发现已经睡去了。
放下木梳,清雅身走去,靠在床榻边低头认真用视线一寸一寸描摹男的面容。
除了眉间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还是当年那英挺俊朗。
想到最近朝零星出现的言,清雅眸光闪烁,抬手看着自己右手掌心。
还是当年那般纤细白皙,食指指间却多了一层薄茧,那是长年累月每日握笔留下的。
这些茧代表着无上的权力,这只手,也不再柔弱到杀鸡也费力,而是翻掌间,便可决生死。
殿安静异常,只有暗淡的烛光被不知哪里溜来的风逗弄得摇曳摆动。
许久,清雅无声一叹,将那只手轻轻放在男耳畔,动作轻柔地为他勾唇角抿住的几丝黑发。
不管怎,她还年轻,虽然生桐儿是亏了身子,可仔细调理几年,也并非不能再诞育王子。
退一步说,即便是真的不可再生育,现在她手掌控的力量,也可保自己与桐儿一生无忧。
睡梦的男皱着眉头,手下意识地往床榻内侧摸索,摸到东西,见着就要醒来。
清雅心头一暖,动作轻巧地一翻身,在他醒来前让他捞到了自己。
五国今只剩两国,且一国象,一国小鼠。
周国尚且战战兢兢全民备战,楼岚这边却轻飘飘去了一封信函,话里话都是感慨自己的不容易。
“凌兄赵兄还是太冲动了,好在现在二来惠远,与寡岳父比邻而居,慢慢相处,想必不久之后就能重修于好。”
郑王姓凌,吴王姓赵。
听闻周王看完此信后,失态到连连倒退摔椅子里,呼漠北王真乃恶鬼修罗在世
楼岚听说此评价,不由无奈摇头,答曰“周王负我苦心多矣。”
此言一出,一个月后,周国送来一批珍奇珠宝。
至于送礼的名头
啊,暂且当做是被哥的良苦用心所感动,所以怀着愧疚之心送上的道歉礼吧。
此后,楼岚但凡有空,就会时不时给唯一身在远方的“好兄弟”周王送去一封书信。书信内容也并不奇特,不乎就是自己的日常一下子多了三个国的疆土百姓要管理,哥我好累啊。
偶尔提及岳父及兄弟们的近况。
亲爱的岳父梁王长胖啦,需要多运动,所以我送了一条来自漠北草原的正宗獒犬,岳父感动得每日都与獒犬一跑步,目前减肥效果绝佳。
凌兄最近与赵兄每日一交流,看来感情增加了不少,二前两日还在感慨上次盟军伐乾时太冲动,白白误了杨兄性命。否则今四凑在一,也可推一把牌九。
絮絮叨叨,颇有些推心置腹闲话常的意思。
可在周王看来,这绝对是明晃晃的威胁。
看看,不听话的梁王,被那恶鬼修罗放恶犬每日追逐
郑王吴王两个死冤每日都要被迫呆在一
就连早死的乾王,也被这厮提出来威胁他摆明了就是在用乾王的下场来告诉他,再不听话就要挨打了
每次收信,周王都会频频噩梦继而病一场,偏那可恶的漠北王竟又会紧急送来慰问信,闹得周王连病了都不敢随意召见太医。
对了,每次他前脚刚病,明明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后脚那厮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也让周王每日生活在随时可能会被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细作砍了脑袋的恐惧。
短短半年,周王就嗝屁了。
楼岚知道后,很是遗憾,并给新周王发去一封哀悼的信函。
又是一年春耕刚忙完不久,漠北的王上又一次准备带兵出征了。
然而这一次楼岚连惠远城城都出,就接到周国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的归降书。
自此,分裂了三百多年的原再次一统,此番更是囊括了整片北方草原,疆域是前所未有的辽阔。
一年后,漠北王于泰山携妻女百官祭告天地,并颁布诏书,定国号为华夏,定年号为元丰,定国都于京城。
三年后。
元丰帝元后数年无所出,只得一女。朝堂上下,纷纷上谏,希望陛下能广纳妃嫔,尽早诞下皇长子,为华夏百年计。
后宫氛有些莫名紧绷。
经数年的努力培养,现在已经了两次考,朝也多了不少可用之才。
楼岚不是个乐意“事必躬亲”的性子,各部工作入正轨后就爽快地当了掌舵的掌柜,就连早朝也改成了三日一小朝五日一朝,每七日可有一日休沐。
今日刚好是朝,楼岚一早就来,胡乱塞了些点心填肚子,就急急忙忙去了前朝。
一忙就忙到了下午。
好容易得了空,楼岚了乾坤宫,刚要找清雅,就看见宫女内侍出出,似在忙活着搬东西。
楼岚一头雾水,正自纳闷儿,忽见一名青衣宫女捧着清雅最爱抚弄的焦尾琴,心头咯噔一跳,连忙把给拦了“这不是皇后的琴吗怎地这是要搬去哪里”
那宫女不敢抬头,蹲身呐呐禀“禀陛下,娘娘吩咐要把惯用之物都搬去凤仪宫。”
定国都后,皇宫自然要稍稍修葺。虽然楼岚自己确保自己不会用,可谁知道以后的子孙后代会不会用到
所以按照规格所修的凤仪宫还是有的,只是一直荒废着罢了。
怎地现在忽然就收拾出来,要把惯用的东西搬去
这不就是年夫妻突然分居的节奏吗
楼岚剑眉一皱,顿知此事并不简单。
在处理公务的偏殿找到还在整理文书的清雅本,楼岚细细观察一番,斟酌着询问“夫怎地在今日收拾东西,现下太阳也不适合晒书。”
清雅眸,抿唇浅笑,并不理会他的委婉打探。直接道“并非晒书,只是最近不少命妇都找到我这里来了,话里话都是劝说我身为皇后,要度,要贤惠,要以国事为重。我想着身为皇后,一条要做的就当是从这乾坤宫里搬出去才合适。”
对方肯此敞亮地说话,楼岚反而松了口,上前将她手里的书都拿了重新一本一本塞书架上,一边嘟囔“你管那些作甚,桐儿也就算了,你我夫妻一,哪里有感情此融洽却还要分隔而居的”
清雅也不阻拦他的动作,只是叹“前朝后院儿都齐齐上阵了,你说是我闭目塞耳说不管就能不管的吗”
楼岚也知道她要面临的压力,眉头皱得更紧,“这些真是闲得,等我去弄清楚来找你的都是哪些,看我何整治她们”
看他不像是开玩笑,清雅拉着他衣袖好地道“你还真要去找一群妇道算账啊”
楼岚不以为然“妇女又怎不知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吗有妇在操持一应内务,哪有男儿在专心打拼的再说了,今工厂遍布,女子挣钱养的也不在少数,咱们还是朝廷官员,是一个国的风向标,何能比老百姓都还迂腐守旧”
说罢,楼岚就又急冲冲地走了。走到,忽又倒来,叫她让宫女们都给停下“若是再搬,头我就把凤仪宫给拆了”
当日,有命妇宫给皇后谏言的官员都被一股脑安排了许多工作,估摸着至少得有十天半个月忙得不了。
而后便是那些命妇。
里有儿女不成器的,便是儿女在惹了么事,让做母亲的好一番头疼忙碌。
有儿女拖累的,则是在坐,却有颇有善名的妇找上,言辞诚恳地希望自己经营的抚孤院得到资助帮扶。
或是哪里出现了么天灾,哪遭遇了让愤恨不平的祸,急需这些个有钱有势有身份又有闲的夫发发善心出手帮助。
一时间,京城竟是出了许多需要帮助的弱势群。
原本还有不乐意的,可被迫出手帮助之后不仅得到了被帮助的诚恳感激以及送的锦旗,另京城民生报上竟还特意刊登了此事。
获得了巨荣誉感的命妇对做好好事产生了极的兴趣,其他想要被赞叹的也莫不投以热切关注。
清雅原本以为这就算是完了,正自暗叹治标不治本时,她那位偶尔有些不靠谱的夫君竟是在某日小朝时,突然把年仅六岁的公主带到了议事厅,还就近在自己的龙椅旁安了座位。
按照往朝旧制,那个位置,应当是太子坐的。
小朝只是皇帝的肱骨臣才有资格参加,虽然对此十分疑惑茫然,可到底是跟元丰帝共事多年,知道这位陛下不是荒唐之,所行所言必有用意。
楼岚确实有用意,开始议事后,他并不像往常一专心与朝臣商议国事,而是每次都会让女儿发表一下见解。
刚开始臣们还深觉荒谬。且不说公主是一女子,便是忽略性别,她也只六岁稚童罢了,何能说出个么所以然来
然而打脸来得既快又狠。
年仅六岁的公主不仅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还因为稚童的单纯直接,看事的角度很有些不同,给了臣们不少启发。
有些政治观点虽然尚且稚嫩,却能言之有物,并非天马行空地瞎编乱造。
楼岚很是自豪“桐儿自幼便是朕与皇后亲自抚育教养,自懂事便拿公函玩耍”
臣们“”
正儿八经的公函拿给公主玩耍,这有么好炫耀得意啊陛下
然而某位父亲却毫无所觉,还在絮絮叨叨自己女儿多聪明多机智多厉害。
总结一句话,他此机智聪慧的女儿不当皇太女着实浪费了,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是要给自己宝贝女儿
此情此景,臣们还有么好说的呢
能做到元丰帝肱骨之臣的,必定在某一点上与他本脾性有一定的相似,譬辛辛苦苦给孙子挣了几年糖钱的赵丞相,居然从陛下夸夸其谈的言论品出了几分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么
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赶紧培养下一代帝王,自己好早早轻松退休啦
赵丞相坚决不承认这是自己以己度
所以说,真理往往存在于少数的心里。
楼岚确实有这么个想法。
再纳小妾生儿子是不可能的,几辈子都不可能。再努力跟清雅造嗨,都努力好多年了还有结果,那就算了吧
清雅再是想到他能此干脆地定下皇太女,更想到他定下之后,就果断开始为女儿造势铺垫。
全国舆论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莫名其妙出现了许多女性英雄女性楷模。
“女能顶半边天”、“生男生女都一,女儿也是传后”,等等一系列口号开始冒头了,且愈演愈烈。
预热半年左右,很快,就掀一股女子当自强,女子当自由,女子当平等的风潮。
皇后有感于此,站出来开辟女子学院,并力荐数名颇有才干的女子入朝为官,自此,女子也可读书科考,也能上战场入朝堂。
这无疑是持久的。
但比数百上千年后历经数千年封建思想荼毒的“现代”,此时的华夏却更为容易很多。
究其原因,一则此时刚结束了长久的分裂战乱,正是口凋敝百废待兴的时候,女子也要加入国发展建设,便是寡妇再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二则对女子的约束不算太严厉,要说最严厉,概也就是三百多年前的前朝了,可那时候也是出不少女子掌的事迹。若是再往上追溯,被加封到镇国候的女将军就可证明女子可上阵杀敌,可定国。
楼岚很庆幸自己所在的这个时空还有根深蒂固的封建男权思想,自己的女儿未来的生可以走得更轻松。
只不知华夏之后
收思绪,楼岚摇头失笑,暗道自己真是当皇帝当得飘了,竟忧心千百年后的事去了。
现在的历史,是属于他的。
未来的历史,自然也该是属于后来的。
等到皇太女可独当一面,楼岚迫切退位,携妻离开京城,准备先去漠北草原上打马游玩时,楼岚才知道自己夫手里捏着一股相当强硬的权势。
“e夫,你培养这些,是想要篡为夫的位吗”
无事一身轻,楼岚也拿这等敏感话题开了夫妻间的玩笑。
清雅也不心虚,坦然一笑,“有那个初衷,谁知还给我机会,你就自己把自己的位丢给桐儿了。”
楼岚佯装恼怒,仗着自己腰力不减当年,一个鹞子翻身就从自己的马背上翻到了清雅马背上。
“好哇夫好狠的心,我今日就要教训你,好叫你知道夫君的厉害”说罢一扬马鞭,精神奕奕的骏马边咴律律迎风奔腾来。
另一只骤然失去了主的黑马甩了甩脑袋,喷着响鼻不满地紧追不放。
“哈哈哈,你还想吓唬我我可不怕”
“不怕这个那好,且让你再试试我新学来的手段”
四十多岁的年夫妻,却在马背上玩闹得同感情正浓郁的少年少女。
他们的马儿,自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两匹马了,不还是当年那两个,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