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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58章 第 58 章

作者:痒痒鼠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15 11:57:17 来源:就爱谈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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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阁老悠悠醒转, 一起默默流泪。

四位阁老一起爬下来软塌,就要撞柱子磕地砖,被随时准备的余庆等侍卫一把拉住, 然后他们就一屁股坐在皇上的面前, 痛哭流涕。

蒋阁老哭得最大声儿“先皇, 孝宗皇帝,臣对不起你们。臣没做好臣子的责任, 臣对不起大明, 对不起大明的列祖列宗”

谢阁老边哭边陈情“皇上, 如此这般,湖广先改革带动整个江南, 南北差距不是更大皇上,北方和南方的差距, 乃是有很多原因形成。皇上,北方不穷啊”

毛阁老一边哭一边唠叨“皇上, 皇上要整治贪污, 再杀一批皇上, 大明的官员经过吏治改革,本就不够用,皇上还要做那么多事情,皇上是不是,下一步就是改革科举, 加恩科”

费阁老面容颓败,哭着呐喊“皇上, 臣等也知道,理学经过这一百五十年不再适应大明。可是皇上,心学更不适合大明啊, 皇上”

四位阁老这一哭,屋子外头等候的大臣们也一起哭,都不愿意皇上开办工科学院。于是皇上也嚎,皇上挺着小胸膛,鼓着小胖肚子,一个人的嗓门压过内阁六部九卿,嚎得秋叶转黄飘落,哭得皇上住的小院子里鸟雀惊飞

就见皇上的嘴巴张大,一口小白牙和牙花子都露出来,头上的小羊角头一颤一颤,脑袋后的小短发一抖一抖,身体特有规律地一呼一吸,一声声一句一句,那个叫“杜鹃泣血、海棠散魂,惊天地泣鬼神。”

“哇爹,朱载垣的子民饿肚子哇爷爷,朱载垣的国库没有银子哇宪宗皇帝,朱载垣没有土地”所有的祖先们,皇上挨个哭,哭得四位阁老一口气憋在心口,想起孝宗皇帝和先皇的万般好处,哭得那是真心悲痛难言。

“孝宗皇帝先皇臣等对不起你们啊,孝宗皇帝先皇”

老臣们哭啊,无他,对比皇上的闹腾,先皇的那些闹腾,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那真不是事儿。无他,对比皇上的无情,纵使孝宗皇帝管不住老婆,那也是好的啊。

老臣们哭得那是真心实意地后悔。皇上一听,那赶紧提起力气继续嚎。

一时间,整座宅子都是哭声震天,连同宫人们,所有人一起呼天抢地、哭天嚎地,哭得撕心裂肺、天地同悲。

皇上面对老臣们的哭嚎,不光不害怕,拿出无赖的劲头可劲儿哭,带头哭,哭得那是雾惨云昏,白日为幽。好好的金秋艳阳天,变成乌云密布的大阴天,刮起来阴风阵阵,外头人听着,那真是鬼哭狼嚎,神鬼俱惊。

太祖皇帝生怕这赖皮子孙哭到“哇太祖皇帝啊”躲到红石头里捂着耳朵。其他的鬼鬼们那真是鬼哭狼嚎地“兴奋、激动”,鬼影飘飘,翻着跟头,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景珩散站在凉亭里,和文老先生喝酒;园子里,红衣侠抱着手舞足蹈的小胖娃娃跳舞,就觉得人生啊,真乐呵,真美好。

徐景珩脸上的笑儿憋不住,一杯美酒下肚,眉梢眼角全是笑儿。文老先生那是真喜欢皇上,真佩服徐景珩瞧瞧皇上这无赖的架势,忒有前途。要不说徐公子就是徐公子,养孩子也能养的这般好。

“可爱,可爱。”文老先生一杯美酒下肚,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喜欢,大笑出来“你说说,我们的小皇上怎么这般可爱,哈哈哈,哈哈哈。”

徐景珩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他刚刚五岁,模糊明白一点心学不适合大明。”

文老先生瞧着徐景珩的小样儿,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白眼一翻“得得得,你是不是还要说皇上稚嫩天真,显于痕迹徐景珩啊徐景珩,这天底下有一个你就够了,你可不能要皇上学你。”

徐景珩举起酒壶给两个人倒一杯酒,从善如流地接受建议“皇上开心,就好。”

“这才对嘛。”文老先生举杯,和徐景珩碰一杯,相视一笑,豪迈大笑。

历史长河缓缓流淌,几千年不变的轨道,既有袅雄喊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也有文臣武将熙熙攘攘,往来不绝,面孔模糊,即生即灭。可是,总有一些魂魄恒久不灭,临诛十族之险而不屈,忍辱偷生终不泯报国之志。

这是徐景珩眼里的大明,这是文老先生看到的大明。

大明人,铁骨铮铮,不屈不挠。“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这是大明帝王之术,堂堂正正,恩威相济。“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这是大明文臣的一腔忠正,碧血丹心、可昭日月。

“大明人,很可爱。”徐景珩微笑,醉眼朦胧中眼望蓝天幽幽,白云嬉戏,从未有像今天这般,觉得大明人,拧巴的读书人,犯倔的老头儿都是如此的可爱。

他一杯酒饮尽,拿起皇上的大鼓的小锤子“咚咚咚”敲起来,边敲边唱,文老先生听着有趣儿,拎着酒坛子,双手打节拍跟着合唱。

“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什么人撒下名利网,富贵贫困不一般。也有骑马与坐轿,也有推车把担担儿挑”

“好,好。”文老先生深怕好友卷在名利场中,退不出来,如今听曲知意,知道好友根本没有卷进去,放声大笑。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蜂针儿尖尖的,做不得绣;萤火儿亮亮的,点不得油;蛛丝儿密密的,上不得簆;白头翁举不得乡约长,纺织娘叫不得女工头。有甚么丝线儿相牵也,把虚名挂在旁人口”

徐景珩因为好友的豪情,抢过来酒坛子,畅饮一口,难得的情绪外露“秋天散步青山郭,春日催诗白兔毫。醉倚湛卢时一啸,长风万里破波涛。”

“好一个长风万里破波涛。古今富贵知谁在,唐宋山河总是空若人笑我亡先业,我笑他人在梦中。徐景珩再来一曲”

徐景珩手中大鼓一个重音“昨日花开,今朝花谢,算来眼下时光饥来食、困来眠,热取凉、寒向火,一壶酒、一古筝不如早悟,不如早悟,身化春花秋月冬雪夏风”

他口中的词是街头巷尾都哼唱的词儿,只曲儿不同。反反复复地唱其中一句,手里小锤子的节奏一变,散漫开阔的调子随之一变,一开始不大熟练,慢慢的找到节奏,仿若一滴雨珠落在池塘里,激起层层涟漪,一拍比一拍重,一圈一圈荡漾

文老先生被这从没听过的曲子吸引,拿过一个小唢呐跟着吹

两个人,初始轻盈缥缈,不知不觉荡气回肠,曲调没有一点变化,却让人跟着缓慢的鼓乐和歌声,进入一个境界时而空灵时而直击心灵,时而孩童般而天真乐陶陶。

唐伯虎老师、谢丕、刘成学等人本是焦躁地站在书斋门口,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歌声,凝神听了片刻,都是愣神,唐伯虎先仰天大笑,仿若孩子一般蹦跳“好好千年田土八百翁,何须苦苦较雌雄好”

唐伯虎情绪激动,跟着唱“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

他唱的兴奋,回到书斋挥笔泼墨,一曲完整的桃花庵歌出来,结尾处“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写完后,自己鼓掌大笑“今天我唐伯虎才知道,自己是唐伯虎”

谢丕惊醒,拿过来一看,双眼放光“唐兄这首歌曲好。指挥使和文老先生纵酒高歌,凉亭池塘对黄叶。我也有一首。徙倚亭栏外,有人共此杯。秋风知我意,吹送小舟回”

刘成学于诗词不大在行,但他跟着祖父一起长大,对曲子在行,当下满脸激动随手一抓“你们先别作诗。听听这曲子,听过吗类似徽调,又类似扬州小调,但都不是”

章怀秀的胳膊叫刘成学抓的忒痛,回神,愣愣片刻,可算是明白那句“别人诗词弹唱,自己一句卧槽走天下”的胸闷气喘

他们这边热热闹闹,徐家的下人跟着他们的大公子,一起大合唱,洪涛般的禅音佛曲由远及近,传进皇上的小耳朵,皇上的哭声一顿。

朕在这里哭,徐景珩在唱歌皇上当时气不顺“哇哇哇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哇哇哇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等皇上唱到“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顽童染黄泉”四位阁老身体一晃,眼前一黑,人就朝前栽倒。

徐景珩不光是四位阁老晕倒,其他的大臣们也受不住皇上这唱法儿,清晰的小奶音学街边老头儿唱曲子众人可算明白四位阁老对徐景珩的恨意。

就连毛澄都在心里念佛大公子啊,皇上可不能看破红尘去修仙啊

君臣一场大战,最后以皇上的哭嚎乱唱,内阁阁老们再次晕倒收尾,老百姓也学着唱,平平淡淡的字眼,简简单单的节奏,男女老少一听就上口,大象无音,大音无声,忒欢乐。

北京人哼着“不如早悟,不如早悟,身化春花秋月冬雪夏风”好似自己也有几分指挥使的仙气飘飘。

湖广人一边唱一边欢笑,黝黑的老农们看着自家分到的土地,笑容好似饱满秋月。

杨慎在山西忙土地改革如火如荼,听到湖广的事情,看完北京的信件,面对黄河涛涛,想象湖广的长江之水,当即即兴歌赋一曲,大明第一才子的曲子,大明人用指挥使的调子,争相传颂。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杨阁老在南海,收到皇上的信件,听到山西、湖广、河套各方消息,顾不得最后签约文本的语言问题,称呼问题打包行李,和严嵩、王宪告别。

严嵩用当地人的竹鼓高歌“少年擢第胜琼枝,同在清朝白玉墀。渐老不堪仍送别,后期何地更传卮” 听得杨阁老一张脸黑如墨汁儿。

你一个四五十岁正值当年的人,和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说“渐老不堪仍送别”,你好意思

奈何严嵩就是有这个厚脸皮,严嵩唱得起劲儿,不到六十岁的王宪都觉得躁得慌 ,杨阁老带着一肚子气离开南海。

“人心不古世风时下”杨阁老黑着一张脸,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北京

走到半路,听到这徐景珩作曲,自己儿子作词,气得跳脚大骂“杨慎那个混球,你也和徐景珩瞎混”

杨阁老气得胸口疼,更气儿子不在跟前,不能踹一脚出气,就吩咐船工日夜赶路,却无奈何遇到逆风天,速度怎么也快不起来,气得杨阁老躺在船舱里,两眼浊泪汪汪,哭孝宗皇帝,哭先皇

大明的文武大臣们,可算是明白孝宗皇帝和先皇的好儿,据说九十五岁的刘健刘阁老在家里,哭起来,都能把宪宗皇帝夸成一朵花儿。

皇上听了一耳朵,大大的不服气,宪宗皇帝是祖先他不能说,但太祖皇帝能骂啊。皇上呱呱呱和太祖皇帝诉苦“太祖皇帝,就是曾爷爷宪宗皇帝胆子小,不敢和内阁要银子,折腾皇庄

太祖皇帝宪宗皇帝的万贵妃觊觎皇后地位,处处针对刁难皇后,造谣说皇后勾结大臣,图谋不轨”

太祖皇帝听得愣愣的,可算明白皇庄的由来,气得大骂朱见深懦弱胆小鬼。

皇上听得眉眼弯弯地乐,仰着小胖脸一脸八卦的小样儿“太祖皇帝,宪宗皇帝不光胆小,他还废后,还威胁大臣说如果万贵妃出事,他也不会独活。

太祖皇帝,那万贵妃残害宫里皇子,我爷爷就是被害的六七岁不敢出宫门,头发都白了”

皇上说着他爷爷的苦,说他爷爷之所以宠爱他祖母,不讲道理,就是童年伤痛太大,对家庭太过渴望布拉布拉

太祖皇帝听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问出来一件事情“载垣,你说,那万贵妃,是朱见深的奶妈”

皇上点小脑袋“奶妈。据说是,当年英宗皇帝被抓走,弟弟继位,还是太子的宪宗皇帝身份尴尬,差点没活下来,是奶妈万贵妃陪着,感情好。”

太祖皇帝哪里去管为什么感情好,反正就知道,他的一个子孙,立下一个奶妈做妃子,奶妈奶妈太祖皇帝就感觉一颗鬼心实在受不住这打击,鬼影一闪一闪

其他的鬼鬼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简直要笑得鬼影崩散,实在是,哈哈哈,哈哈哈。

特别是汉太祖那老流氓“老朱啊,你的这子孙奇迹啊。人家是女大三抱金砖,你老朱家女大十八,抱金棺,哈哈哈,哈哈哈”

众位鬼魂“真爱啊,老朱。将来你的子孙们来到红石头,你可不能棒打鸳鸯。”

太祖皇帝“”太祖皇帝浑身杀气,朱见深要在这里,他能要朱见深真躺“金棺”里再死一次。

皇上“”

皇上哪里知道万贵妃比宪宗皇帝大几岁皇上也不在意万贵妃到底几岁,皇上五岁大,还没有年龄的意识,纳妃还分年龄皇上就单纯按照书本知识,宠妾灭妻不对,宪宗皇帝不是一朵花儿。

金砖、金棺的,皇上也不懂。皇上跟着徐景珩出宫逛街,听了很多民间小曲儿,奈何徐景珩认为他年龄不到不该听的,都不带他听。

皇上不搭理鬼鬼们的闹腾,自己看完山西、南海、湖广、河套的信件,小跑去问徐景珩。

徐景珩在书房里专心看书,他也没打扰,只心里痒痒,就要去找自己的狗头军师们,一出来遇到散步的谢丕。

谢丕大明一颗宝树,长得好看,说话有趣儿,皇上挺喜欢。谢丕给皇上行礼,皇上拉住谢丕就问“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十八抱金棺,是什么”

谢丕因为喜欢西洋文化,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国子监翻译神曲,听到皇上问话,愣愣片刻,随即明白过来,当即重重地咳嗽。

大明一颗宝树谢丕,面对皇上好奇的大眼睛,也不敢去问皇上打哪里听来的,只说“皇上,这是说的,额,一对夫妻的年龄,年龄相当有年龄相当的好,年龄差距大,有差距大的好。”

皇上“”

谢丕结结巴巴“皇上你听曲子,荆钗记、拜月记、白兔记皇上,我们大明,有点点因为理学压迫,向往才子佳人感情自由这,这,感情,和年龄无关”

皇上更迷糊。但谢丕一想起皇上在内阁六部九卿面前唱的曲子,紧跟着又郑重补充一句“皇上,这都是向往。我们要发乎情止乎礼,不能因情废礼。夫妻相敬如宾不相睹,才是正礼”

谢丕面对皇上疑惑的大眼睛,吞吞吐吐的,怎么也说不下去“皇上,臣斗胆,指挥使可有空”

皇上“在书房外间看话本儿三国演义。”

谢丕一听,赶紧的“皇上,臣有事情去找指挥使,臣告退。”

皇上“”

大明一颗宝树谢丕落荒而逃,皇上揉揉眼睛,更不明白。皇上想起来,他今儿的大字还没写,生怕徐景珩午休前问起来,赶紧净手净心,坐在小书桌前认认真真地临摹大字。

皇上的小毛笔字软趴趴的,刚刚能写工整。章怀秀折腾出来的铅笔好用,写字小,好处多多。但是所有人都说铅笔不登大雅之堂,只能作为补充使用,所以皇上还是要练大字。

皇上一笔一划地,临摹完半副正草九歌千字文,自己看看,没有糊掉的,满意。张佐给他揉按手腕,他看看滴漏,打个哈欠,一抬头,果然徐景珩从外间回来,在看他的大字。皇上立马端出“好学生”的小样儿。

徐景珩发现皇上困了,目光关切,放下大字,拉起来皇上的手腕摸摸骨头,放下心来。

两人去午休,徐景珩缓缓开口。

“皇上手腕上的骨头嫩,每天练习大字的时间不要多。”

“朕知道。”皇上心虚。

“书法一道,分为用途和爱好。若为写字,写的工整清晰即可。若为爱好,才去更多地练习。”

“朕明白。”皇上更心虚。

“欧阳询的书法,八体尽能,笔力劲险。篆体尤精,飞白冠绝。而他的正楷,骨气劲峭,法度严整,被后代书家奉为圭臬,以欧体之称传世。但是皇上不是欧阳询。”

皇上的小心肝儿一跳“不明白。”

徐景珩笑“皇上是皇帝。欧阳询是书法家。皇上治理国家。欧阳询治理书法,欧阳询把书法当生命,扰龙蛇战斗之象,云雾轻笼之势,出于太令,别成一体,迭荡流通、惊其跳骏,森森焉若武库矛戟,操举若神。”

皇上眨巴眼睛,好似明白几分。

“徐景珩,朕知道。”皇上转头看徐景珩,发现他眉眼都是笑儿,窝到他怀里耍赖地闹腾。

徐景珩在告诉他,欧阳询是书法家,在书法的世界里封神。他是皇帝,写字只是用途,若不爱好,就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

皇上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的心里,自己做皇帝,就是类似大明人打铁烧窑的活儿,他要封神,在自己的事情里封神,要给徐景珩报仇。

皇上的一颗心定下来,这几天的松散消去,专专心心地学习做功课,每天保证一定的时间练功。

这头,九月九重阳节过去,北京城人都翘首以盼皇上的生日到来。

北京城外,大明在湖广的土地改革开始。南海的谈判,因为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让步,进入正式签约阶段。河套战场上,王守仁将军收到消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桂萼和张璁都有经验,也有得罪天下人的胆气。湖广人因为皇上的一道圣旨接受土地改革,各州各县的地方官真就一亩一亩地丈量土地,好好

高兴异常的王守仁将军出去骑马一抒胸臆“山石犹有理,山木犹有枝。人生非木石,别久宁无思。愁来步前庭,仰视行云驰。行云随长风,飘飘去何之”

跟来保护的常绍小侯爷嘻嘻笑“王将军倒是和指挥使一心。我听说现在大明人都唱唐伯虎的诗词。”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漫劳海内传名字,谁论腰间缺酒钱”常绍唱得摇头晃脑,还点评道“指挥使的曲,杨钦差的词,都不够接地气,大明人都梦想唐伯虎的生活。”

王守仁大笑“接地气好。不要学我和你们指挥使。”

常绍却是更笑“指挥使也这么说。心学不宜推广。指挥使和谢丕安排,大明若要在诗词上下功夫,可以和皇上学一学,指挥使说皇上的诗我一哭,春天才下雨,就很有意境。还说要发展话本儿。”

王守仁听得惊讶,转念一想就明白,唐宋宋词的五言七言,后人很难超越。文化复古,不是硬套古人的帽子,而是要创新。如今大明的大白话诗词兴旺,戏曲文化发达,民风大胆,民间小调多不胜数,民间故事也多

王守仁对此很是支持“民间故事都写出来才是好。那三国演义水浒传就挺好。”

常绍眉头拧巴“之前就是有不少人看了水浒传,才瞎折腾。礼部几次要禁止这本书,一直犹豫。”

王守仁摇头“农户们起事,是因为饿肚子,生活没有希望。不是因为一本书。湖广土地改革,辐射到江南和西南,再加上山西和四川的动静,大半个大明人都会粮食大增,吃饱肚子,喝个小酒,老婆孩子热炕头,谁去瞎折腾”

常绍细长的眼睛一眯,回忆他在江南时候看到的情景,不无担忧“江南如今应该又有大变样,特别是沿海。南北差距越发拉大”

王守仁对此也担心,待要说话,有侍卫来报说,一个军户因为父亲病了需要银子,用盐巴和铁锅与蒙古人交易好马转卖,赶紧去处理。

大明和蒙古的谈判刚刚开始,两方百姓就忍不住了,王守仁如今就是做一个县令的活儿,天天忙乎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

皇上收到王守仁、邓继坤、常绍从河套送来的生日贺礼,还有王守仁有关于工科学院和藏书楼的建议,眯着眼睛思考一会儿,决定不着急。

内阁六部九卿,好似故意忘记工科学院和藏书楼的事情。湖广的匠人们都不敢冒头。徐景珩建议暂时缓一缓,等清丈土地之后再看情况,王守仁也是这个意思。皇上记得,南京方面,以魏国公为代表的开明派,也是这个意思。

皇上按下心来,安心过生日。不过皇上在生日之前,却是见到一个人,叫皇上再也没有过生日的欢喜。

藩属国使节进京,有鸿胪寺和礼部招待,皇上找一个日子统一宴请一次即可,可是宗室们进京,皇上需要挨个召见。

这一次,大明三十个亲王,几百个郡王都亲自来,或者派人来,反正都诚意足足。皇上在九月九重阳那天,领着他们上千人,一起祭拜一次太庙,再根据礼部的安排,一天见一个。

这些亲王郡王,当然也不光是见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活着的公主们都见。

仁和公主,宪宗皇帝长女,下嫁鸿胪寺少卿齐佑之子齐世美,两人生有五个儿子。除去公主的胭脂田,还有孝宗皇帝赠公主三河县庄地二百一十五顷,武清县利上屯地二百九十四顷

永康公主,宪宗次女,下嫁代州人、国子监监生崔儒之子崔元。生有两男,嫁妆田也很多超额。

还有英宗皇帝的女儿中,活着的隆庆公主、淳安公主。这些公主们,都住在西临王府井大街,东至校尉胡同,北到金鱼胡同,南至帅府园胡同的,十王府。也是皇子们没有就藩之前的住处,如今也是宗室们在京的住处之一。

皇上倒是没有拦住他们不见面,皇上对于这些活着、去世的公主驸马们,以及他们的后人们,挺高兴于他们乖乖地配合土地改革,并不想去管他们的日常。

可是皇上的大度,引发一个人的大胆。山西庆成王还没去见皇上,只亲耳听着,亲眼见着,对见皇上的事儿心里有了底气,却又到底不安。

庆成王实在太怕皇上。他琢磨着,他要在见皇上之前,见一见指挥使徐景珩活得好好的,那才真的放心皇上大度,一定不会责罚我。

可是指挥使不是那么好见的。他一个宗室王爷,能见皇上,不好去见任何勋贵外戚、文武大臣,更不好去见锦衣卫指挥使。于是庆成王的幕僚们给他出一个主意。

九月十三上午,秋高气爽、太阳高照。庆成王青衣小帽,跟在自家酿酒师的身后,装扮成山西一家酿酒师的小厮,偷偷摸摸地进来宅子。

山西汾酒出名,这一次庆成王带很多土特产进京,自然少不了汾酒,指挥使爱喝酒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到宅子门口,锦衣卫侍卫们就认出来他。

侍卫们拦住人,紧急通知指挥使,指挥使徐景珩面色安静“庆成王亲来,自要见。”

侍卫犹豫,可是徐景珩只安慰他“无妨。”

侍卫们担心,庆成王的动作,不光是他们发觉,东西厂必然也发觉,进进出出的大臣们也会发觉,锦衣卫并不想给任何一方留下口实,就问“属下去通知指挥同知”

徐景珩失笑“好。”

通知指挥同知余庆,余庆护卫在皇上身边,这就是告诉皇上,变相地半公开这个事儿,徐景珩知道侍卫们的心意,也没制止。

余庆收到通知,眉心紧皱。皇上正在和内阁阁老们议事,山东巡抚上书,请求大明在山东建第五个市舶司,内阁犯愁,不想答应,却也知道,山东沿海兴建港口一事,已成趋势

外院还有礼部尚书金献民拿着章程,有关于生日当天的礼仪流程等等,等候召见,余庆心里着急,不停地给皇上挤眼睛,皇上一转头“”

皇上无视阁老们对余庆的“怒目而视”,一个尿遁**来到更衣间,听余庆说庆成王来了,徐景珩还亲自见了,顿时着急。

皇上也顾不得其他,吩咐张佐照顾阁老们等候,从自己的院子里出来,一路小跑来到徐景珩的院子,刚冲到书房门口,就看到徐景珩一身月白宽袍大袖,长身玉立,和白白胖胖的福气人儿庆成王对视,给庆成王行礼,庆成王对着徐景珩哭得眼泪汪汪

皇上眼睛瞪圆。

庆成王为何要见徐景珩徐景珩为何要见庆成王皇上瞬间想起,庆成王无端地自己要求退回土地的事儿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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