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要回头了。”
小春拉着于霁的衣角,却拉不回于霁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她到现在也不清楚,只是一首诗词,怎能让自家小姐如此失态。
于霁手里捏着一张纸,沉默不语。
随着马车的颠簸,尽头的亭子也终究被路边的树木挡住了视线。
于霁低下头,摊开那张写着这词的纸,略显潦草的字迹却难掩此词的精妙。
“千万和春住殿下这又是何意,想让我留住什么呢”于霁喃喃自语,她可不认为这样一首情景皆佳的词会是赵卓随意写下的,必然是每个用词皆有用意。
这莫非有什么的特别的暗喻
还是暗指若是要赶上这股浪潮,需要自己去做什么呢
“为何要这般用词”站在赵卓身侧的秦诗诗也是眉头微皱,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临安在扬州之南,是赶不上春的。”
这些都是他随意套用而来的,却忽视了这点,只得装作若有所思,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地球是圆的,该赶上的时候自然会赶上。”
“地球”
秦诗诗不是第一次从赵卓嘴里听到这种与平常所用不相符合的词了,从初次见面时那无礼的“美女”开始,赵卓嘴里总能冒出些奇怪的词。
她也不会在这些上去纠扯什么,主要现在是这首词此时拿出来,总有种不太合适的感觉,不是韵律上的不合适,而是联想到于霁此行的目的,总让她感觉赵卓在给于霁设套。
赵卓也是无奈,秦诗诗一谈到诗词就格外认真,他轻轻摸了摸鼻子“诗诗,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如果,是我真的不懂诗词呢”
“殿下说笑了。”秦诗诗也知趣地没有再说什么,赵卓都这么说了,她若是再反驳,那就不是不给面子,而是在拆台。
“回去吧,有这首词,她既可作为护住自己的依仗,也可凭借此物完成她的心愿,这不就是诗诗想要的吗”赵卓收回目光。
“嗯。”秦诗诗低声应下。
在两侧将士的眼神下,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
江南省古仓县外。
风尘仆仆一路赶路,文翰和侍女终于到了古仓县。
文翰见得门前的秦总督,刚要参拜,却被一把扶住。
或许是早就习惯了这点,扶住文翰的侍女只是默默整理了番他的衣装,重又站在其身后。
“不必行礼,把这面纱带上,神医已经等你很久了。”秦朗主动了上来,将备好的净布交给文翰,两人都算是熟识,也不必搞这些有的没的。
“多谢秦总督。”文翰俯身拜谢。
秦朗点头,然后带着他们来到正在忙碌的医馆之中。
神医月池正提笔写着什么,见到二人至此,便欣然起身“这位便是总督口中常提到的那位才俊文翰,文大人了吧。”
“才俊不敢当,晚辈文翰拜见神医,神医能抽空为我诊治,晚辈已然感激不尽。”文翰彬彬回礼。
“别那么文绉绉的,我这里还忙,就不打搅你们医治了。”秦朗借故告辞,留得三人在狭小的屋舍内。
他是真的忙,赵卓所说的那些,被李无闻写下送到这边时,神医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甚至还偶有点头认可。
要知道,月池这人的脾气很倔,就连秦朗也只能顺着来,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他可不会因为秦朗是总督而松口。
按赵卓的建议实行,是秦朗这些日子在忙的事。
好在沿海,南楚的舰队并未再次尝试登陆,所以他也能在此处留下,顺便处理着古仓县的政事。
“神医先忙。”文翰知道打搅了神医正在写的东西,便俯身致歉。
“病情不能等,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月池说着便把住文翰的脉,脉象正常,没什么病,而且比起寻常人都要健康。
文翰的遭遇秦朗已经大致讲过,所以月池几乎没怎么犹豫就伸手按向文翰的大腿,但旋即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不是没诊断过半身瘫痪的人,特别是时间长了后,很多人下半身的肌肉都因为长时间不动已经萎缩坏死了,到时候就算治好也无用了。
而文翰却不同,看来有人每天都在给他进行着最基础的锻炼。
“最早给你看病的是谁”月池粗略检查了一番,仅凭外表还不能确诊,来到一旁取出针,必须要取血看看。
“是陛下派来的御医,”文翰看着神医的背影,似在回忆地说道,“也是他交代我来寻老先生的,说若是我还有救,只有老先生了。以往几年,我遍寻神医身影,却难得半点消息。”
“御医太医院的人,他们的话你信一半就够了。”月池随口说了句。
那些人也大都是他的老相识了,还有不少曾是他的师兄弟,对自己说的话也大多是捧杀,多数信不得真,不过也有真正可信之人,也不知是谁给面前此人治的伤。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