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噤声,无人敢拂光孝帝的面子,但赵承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此次来可是带着更多的任务来的,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被处死。
禁卫上前拉着他往后退,赵承才嘶吼着“你们这是要与大楚开战吗”
“大楚已在边境陈兵百万,你们若是拱手而降,大楚天子还可给你封个安乐公,让你安享晚年。”
“你当真要不死不休吗突厥尚在,你敢同时与两国开战吗”
赵承的声音渐行渐远,群臣的目光都看向光孝帝,这其实也是他们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而最近除了光孝帝下令增强边境防务,并无相对应的政策。
“陛下还是顾及两国颜面为好”此时,坐在边上的突厥使臣拱手起身。
“两国颜面若是顾得两国颜面,南楚就不该支持白阳教在我大夏江南省境内掀起叛乱”光孝帝怒骂道。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不是尔等所默认的规矩”突厥使臣面上仍是嘲讽,这大夏自以为礼仪之邦,把突厥人比作蛮夷,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早让他们不爽了。
“朕说过了,不过是惩治一番皇族中的败类而已,就不劳使者关心了。”
光孝帝重新坐回龙椅上,眺望远方,他心中也有疑虑,但秦朗已经立下军令状,绝对能守得住江南每一寸土地。
他信得过秦朗,但关键是突厥,北境一直少一个像秦朗一样能独当一面的人。
“陛下莫要忘了,南楚与我突厥可是联姻之友邦。”突厥使臣威胁道。
趁火打劫
在场的大夏人心中,皆是冒出了这个念头。
“不过若是让我突厥坐视,也容易。”突厥使臣紧跟着说道。
“我听闻贵国之中新研制出了一种新武器,见者人称如雷声滚滚,我家可汗的生辰近了,贵国若是愿意献出此物,本使必然会在可汗面前为大夏美言几句。”
此话一出,光孝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愤怒,环视了台下众臣,发现他们大部分都垂下了眼睛,只有几人像是完全无知一般。
其中就有左相苏明河,苏明河自然知晓这等秘闻,甚至也见过火铳的实物。
他所想不到的,完全是这使臣会在这时候说。
“突厥想要自然可以。”光孝帝的话更是让所有人震惊。
“陛下不可”有言官当即出列跪倒在地,咚咚地叩首直至血流满地。
光孝帝只是看着下面那些人的表演,有多少是真正为了大夏在考虑。
难道就不想想,突厥能知晓这火铳,难道还没有搞来的渠道吗
突厥不会直接介入两国之争的,因为就在不久前,突厥为可汗之子求娶南楚长公主的事也被拒绝了,两国因为这件事闹的很不愉快,甚至差点刀兵相向。
光孝帝当时有些不明白,可能都不是亲生的,为何南楚皇帝如此重视,长公主母亲的荒唐事他可是没少听。
直到他想到自己的卓儿,虽然是亲生的完全和那南楚长公主完全相反。
“带他下去吧。”光孝帝随口下令道,下面叩首的言官已经流了满地的鲜血,连声音都已经喑哑。
待禁卫将这言官带走,光孝帝才对着突厥使臣说道“使者所言之物,会随同贺礼一同送至突厥王帐,还请可汗莫要食言。”
突厥使臣并未多言,只是含笑应下,既然大夏这么给面子,那就他们多还大夏点面子,便不必和南楚这群人站在一起了。
光孝帝也是满意地笑着,但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在这春夏之际,突厥能动用的兵力决不会多,北方草原的牧草正肥,一旦南下劫掠,投资和回报绝对不成正比。
所以突厥一开始绝对不会插手两国之争,但若是战事出现一边倒,那突厥才会插手,突厥绝不会让两国任意一国发展起来。
而只有两国僵持,他们才会插手,看情况,是从大夏身上掠取资源还是从南楚手里索要贡品。
从今年年初改变三国诗会的规则就可以看出,突厥绝不会再拘泥于以往三国间的规则了,所以他也要注意着突厥有没有灭国的想法。
不过,这一切还要看战事发展如何。
南楚使团没有在此停留,为首的赵承都被斩了,他们留在此处也是徒增笑柄。
而其他小国见突厥使团还在,便欣然留下,一副宾客尽欢之景。
王府之中,赵峥静静听着小厮的描述。
当时承天门外,观礼之人皆是皇室宗亲,他的其他兄弟姐妹也在其中,赵承的怒骂声还是挡不住挥下的屠刀。
这番景象让这群圈养起来的皇亲国戚顿时慌了神,生怕自己会是被拉到刑场上的人,更有甚者下半身的衣物都已经浸湿。
血液浸湿了纪念碑的底座,但当洁白无瑕的汉白玉堆砌其上,纪念碑正式开工了,数百匠人围着那比他们性命还重要的石材,开始一点点雕刻着。
“圣旨到”随着太监绵长的声音,赵峥从座位上坐起,跪倒在地。
“升二皇子赵峥为保定巡抚,协助蓟辽总督防御北部边防,即日上任。”
“儿臣接旨。”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