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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溪边,她忽而弯腰, 伸手拨开浮萍, 再起身时,手中已是一串又一串青梭梭的大河虾。
把肥硕的河虾扔进背篓,她扭头上了大路, 进镇子了。
街口,对着一口大锅,正在拿酸水点豆花的孙大婶看她自身边经过,下意识回头去看丈夫,便见丈夫菜刀停在半空,唇噙着笑, 目光随着那小媳妇儿的脚步, 一步一停顿。
孙大婶倒不是醋,因为她的目光和脸上慈祥的姨妈笑, 跟丈夫一模一样。
“快七年了吧,听说韩超终于要从部队上回来了”她说。
丈夫摇头“怕不是什么好事。”
“说不定在部队上这些年他变好了呢, 部队是个教育人的地方,我就没听说军人的队伍里头有坏人。”孙大婶犹豫说。
丈夫终于把菜刀剁到了案板上, 说“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就韩超那性格,难,他爹死的时候他都没落过一滴眼泪,你不知道”
孙大婶深深叹口气“你说玉凤咋就这么命苦啊,从小被那没良心的知青爹给扔了,长得多艰难, 嫁个男人吧,还是个赫赫有名的恶霸,这才过了几年舒心日子,可韩超咋就没死在战场上,又要回来了呢他不是让玉凤去随军玉凤跟他到部队上,怕要被他给打死”
“什么死不死的,快闭嘴。”丈夫忽而一声斥,孙大婶立刻闭嘴。
此时陈玉凤刚好经过,俩口子皆笑着跟她打招呼。
桂花镇是个约有百来户人的小镇,陈玉凤家在最西头,镇中学的旁边。
刚行至学校门口,就见个扎着俩小辫儿的丫头,一脸闷闷的在墙角站着,手里举块凉粑粑,这是陈玉凤的大女儿,韩甜。
“咋只吃粑粑,妈给你泡的高乐高呢,喝了吗”陈玉凤问。
甜甜摇头,却细声问“妈妈,我的爸爸真的会吃人吗”
“人肉臭,爸爸不吃。”陈玉凤说。
甜甜怏怏跟着妈妈,再问“那爸爸,真的会打死我们吗”
陈玉凤有些纳闷,闺女忽而为何会这样问,隐隐听到一阵笑声,快行几步拐了个弯儿,便见几个妇女围在一处,正在菜园子里揪葱剥蒜,大嫂苏红嗓门最大,连笑带说“你们还记不记得我结婚那天,韩超发疯打人的事儿,那天他一口气打了几个”
一妇女说“总得有七八个吧,当时你家院里躺的全是人,七横八竖的,我出门上厕所,路过你家院子,直接吓尿了裤子。”
“也就韩超那种人能上战场,要我说,反击战就是他一人打赢的。”大嫂又说。
另一个妇女声音一低“听说他马上要回来了,那玉凤”
“不说玉凤,等他没仗打了,手痒了,那俩娃还不得被他打死”苏红叹气。
她回头,正好迎上陈玉凤,顿时咧开了嘴“哟,看咱玉凤多勤快,韩超一月那么多津贴呢,月月寄来,可她就是不知足,三更半夜的还要上山采鸡枞,所以她才贼闷闷的富,富的流油。”
陈玉凤并不理她,可她一路跟着陈玉凤进了院子。
拂开背篓上盖的绿荷叶,她顿时两眼放光“瞧这鸡枞又肥又嫩的,你居然还采到松茸啦快快,都给我,咱妈就爱吃这个。”
陈玉凤冷冷问“大嫂,你胡说啥呢,韩超吃小孩的话是不是你说的”
“咋,韩超脾气不好爱打人,整个桂花镇谁不知道你当然不怕打,你打小儿就爱韩超嘛,但是玉凤,娃是你生的,给韩超打,你能不心疼你爱韩超就能爱到,舍得让他打你娃的地步”
大嫂一语未落,陈玉凤忽而一把夺过荷叶,横眉冷问“你怎么不说你结婚那天韩超打的,全是闹洞房,要扒你裤子的混混”
“玉凤”
“我要做饭了,大嫂回吧。”陈玉凤冷冷说。
一背篓的鸡枞,还有松茸呢,大嫂一个都没捞着。
出了门,气的来了句“真是蠢到没边儿了,就这臭脾气,早晚被韩超打死。”
等着她的是哐的一声关门声。
看妈妈关了院门,甜甜依旧忧心忡忡“妈妈,爸爸真的会打死我们吗”
陈玉凤和韩超是这样的,她父亲是个知青,后来要回城,就跟陈母离婚了,当时韩母见陈母看怜,帮了很多忙,俩女人关系特别好,正好韩超和陈玉凤年龄相差不大,于是就给俩娃订了个娃娃亲。
韩超自幼顽劣,尤其爱打架,从三岁开始打鸡咬狗,直打到16岁,他爹死的那年,给政府拉去参军后才算消停。
再过几年,自卫反击战打的火热,韩超要上战场,于是回来跟陈玉凤紧急结了个婚,奔赴战场了。
话说,蓝国总共八个军区,对越,每个军区是轮战两年的打法,不过据说是因为韩超有某些不可替代的原因,所以军区轮战,但他没挪过窝,一直在战场上。
直到今年越战胜利,前线整体撤兵,他才能回来。
陈玉凤也是巧,新婚在一块儿呆了总共三天,可韩超一走她就揣了个双胎,如今韩超仗打完了,俩娃眼看也到上小学的年龄了。
前阵子韩超于战场上拍了个电报,说让陈玉凤准备好,要随军。
于陈玉凤来说,新婚满打满相处了三天,如今随军,才是她和丈夫正式开始相处,毕竟夫妻,俩娃自生来还没见过爸爸,所以她很期待,希望丈夫能赶紧回来,好让俩娃能在爸爸陪着的时光里长大。
但全桂花镇的人却为她操碎了心。
因为韩超小时候太过顽劣,还因为他如今的身份。
越国人在全世界内,可是以凶猛,凶悍,不要命而闻名的。
如今的世界霸主米国人,人高马大武器先进,还不是给越国人打的满地跑
可韩超就能打得过越国人,在大家想来,如今他不是凶悍,简直就是魔王了。
谣言越传越凶,渐渐的,人们把他形容的就跟个混世魔王似的了。
别人还罢,于孩子,听说爸爸是那么一个人,能不怕
甜甜跟在妈妈身后,不就给吓的瑟瑟发抖
陈玉凤先从井里压了半盆水出来,把背篓里那些贪婪的吸食着菌子露气的青虾全放了进去,这才把闺女搂到怀里,对着娃的眼睛,一字一顿说“你爸爸虽然小时候喜欢打人,但政府早就把他教育好了,他现在不打人了,完全不打。”
“可是妈妈”甜甜犹豫许久,伸出一根手指头,又说“大嬢嬢说爸爸脾气特别暴躁,还总喜欢把小孩儿踢上天。他要是把我踢上天,我不就见不到你了吗”孩子不怕上天,可怕永远见不到妈妈。
“不会,妈妈向你保证,爸爸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而且头回见面,他说不定就会亲亲你喔。”陈玉凤笑着说。
甜甜自打生来,见别的孩子都有爸爸,有爸爸抱,可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爸爸,至于被爸爸亲,那感觉,那滋味,也像是被妈妈亲一样,软软的,香香的吗
小丫头心里涌起一阵暖流,顿时哇哦一声“我好想被爸爸亲一下呀”
拍拍闺女的小屁屁,让她去玩儿了。
蹲在井盖旁,陈玉凤得先把采来的鸡枞摘了。
话说,一开始之所以愿意嫁给韩超,除了因为是打小就订好的娃娃亲,而且韩母于她家帮衬颇多,陈玉凤怀着报恩的心思外。
那年她还小,还不懂事,看曾经的混世魔王突然有一天穿着军装回来了,头剔的板儿青,两只眼睛直勾勾瞅着自己,脑瓜子一懵就答应嫁他了。
当然,孩子出生后,她也不止一次的因为累,因为一个人带娃而烦,往部队上写信,提过要离婚,就在三个月前,最后一封信,她提的还是离婚。
但从小在一个地方长大,她了解一点。
韩超,不打女人孩子。
而且她前段时间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韩超,都是一本书中的配角。
书中主角暂且不提,但她从梦里得知,韩超在将来会是蓝国部队上数一数二的大领导,而从今往后,他也会彻底改了原来的性子,再也不会跟人动手打架了。
当然,小时候的韩超也只是喜欢跟混混打架,骑个自行车到县城,市里,甚至首都去打,能打的名号,据说就连首都的混混都闻风丧胆。
但正常人,好端端的又没惹他,他打啥
那为啥谣言会传的那么凶
甚至有人能说出,韩超会吃小孩的传言来
其实是因为陈玉凤的长房妯娌,苏红。
韩超是俩兄弟,还有个哥哥韩峰,在家务农,兼做点小生意。
俩兄弟早就分家了,婆婆分给了大房,替大房带娃,照料摊位做小生意。
可以说婆婆里里外外一把手,替大房操持着整个家业。
但就在两个月前,婆婆忽而不明缘由的,瞎了。
大房带着婆婆去县城,甚至北京的大医院检查过,却查不出任何病因。
一个瞎了的婆婆,动不动磕磕碰碰,摔了这伤了哪,久病床前无孝子,大房渐渐的就不想伺候了,大嫂已经闹过几回了,想把婆婆送给陈玉凤。
要陈玉凤不走,留守农村,不正好可以伺候婆婆嘛。
瞧瞧,大嫂想得多好
头一天到家,当然是先搬东西,毕竟王果果差不多把整个家搬空了,辣椒酱,引子酱,油鸡枞,大米,白面,各式各样的东西填满了整个后备箱,就连那床蚕丝被,也趁陈玉凤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塞进了车箱里头。
韩超搬东西,陈玉凤带着俩娃,则得先打量一下整个房间。
“妈妈快看,大床上有三只枕头。”甜甜摇了摇陈玉凤的手臂,说着,又拉她去看另一间房,这间房里是一张小床,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孩子又悄声说“妈妈,我爸爸一个人睡喔。”
蜜也特别满意,边看边点头“妈妈,我发现这个爸爸还不错喔。”
知道她们想跟妈妈住在一起,所以自己一个人睡,甜甜和蜜蜜在此刻总算愿意接受爸爸了。
现在房间里所有的陈设都是军区的,半新不旧的军绿色床单被套,以及枕头枕巾,应该全是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军区就这样,房子是固定的,随着调岗,大家轮流住。
大晚上的,夜色朦胧,忽而,隔墙有人问“怕不是韩营长家爱人来了”
甜甜立刻跑了出去,并喊“阿姨好。”
“你好啊小丫头,哎哟,你生的可真甜。”这女人自我介绍“我是独立团三营,赵方正的爱人,我叫包小芳。”
“包阿姨好。”甜甜又说。
这时正好蜜蜜也出来了,包嫂子顿时又说“哟,韩营长这竟是儿女双全啊。”
“我才不是什么男孩子,我是个女孩儿。”蜜蜜两手叉腰说。
包嫂子一听声音才发现这是个丫头,一声感慨“这小丫头长得可真英武。”
这时陈玉凤也出来了,包嫂子一看,又说“你就是玉凤吧,虽然你还没来,但你爸你妈已经来找过你好几次了。”
“妈妈,外婆也来首都了吗”蜜蜜和甜甜一听,欣喜的问。
陈玉凤对女儿说“那不是你外婆,这位阿姨认错人了,丫头,快去玩儿吧。”
这位包嫂子说的你妈当然不是周雅芳,而是陈凡世如今的妻子,张艳丽。
张艳丽,据说前夫是部队上一个大领导,后来因病死了,而她自己,原来在军区的特供商店上班,跟陈凡世结婚之后就下海了。
如今俩人,承包着一个属于军区的大型批发市场。
张艳丽不但以亲妈自居,而且陈玉凤一上首都就来找她,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那几样古董,据书里说全被他们俩口子捐给了军区。
书里还说,之所以他们夫妻能承包到市场,全是因为捐了古玩的原因。
这事陈玉凤揣在心里,当然要问个明白。
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她得纠正包嫂子“嫂子,我自己有妈,在桂花镇老家,她有名有姓,叫周雅芳,别的任何一个女人跟我都没有关系。”
“可咱们张主任亲口说的,她是你妈呀。”包嫂子有点纳闷的说。
这时,另边的邻居也搭腔了“你就是玉凤吧,我叫吴琴,我爱人王书亚跟韩超是同事。”
看了陈玉凤一会儿,她说“你跟张艳丽说的完全不一样,既时髦又洋气的。”
陈玉凤还没来,张艳丽却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而且回回来,都提着衣服,还会趁势跟邻居们说,自己在乡下的女儿土气,她提着衣服来看女儿呀,一类的话。
不但给邻居们看,她跟军区领导们的家属熟络,也会提着衣服,去领导家属那儿夸,这样,她就能给自己搏个好名声。
陈玉凤刚来,可不能给大家种个土气的印象。
这才是她专门去买衣服,烫头发,打扮自己和俩闺女的原因。
做好自己,不用打脸,谣言不攻自破嘛。
陈玉凤进屋了,俩邻居则兴趣不减,因为隔着一个院子不好说话,吴嫂子又是个孕妇,包嫂子就串她家去了,进门就说“韩超刚从战场上回来不久吧,你家王书亚跟他共事过,知道他脾气咋样不,我听说他脾气特别不好。”
韩超从战场上回来已经有三个月了。
目前是1990年,而国家,在此之前因为大裁军的压力大,已经三年没征过兵了,今年才开始面向社会,全面征兵。
韩超负责的正是征兵工作,所以他这三个月一直在外跑。
这就使得,即使同事,也不了解他的为人,就更甭提同事们的妻子。
但包嫂子也隐隐听过一些传言,据说韩超在战场上,是以出手狠毒而闻名的。
据说那些越国人不会别的中文,但都会说韩恶霸三个字的中文。
这名号,就是因为他特别能打,而且还擅长贴身肉搏才传出去的。
而张艳丽也念叨过,说韩超脾气坏,从小爱打人。
估计等陈玉凤来了,朝夕相处起来,怕少不了要挨他的打。
张艳丽还说过一点,韩超的父亲特别爱打老婆,而打老婆这事,人们公认是会遗传的。
张艳丽甚至还说,像韩超那样的农村男人,特别好面子,爱儿子,而陈玉凤只生了俩女儿,没生儿子,韩超心里不痛快,又怎么可能会对陈玉凤好
要说农村男人的追生,可不仅是普通人,就军区内部,有些农村出身的军人,据说也会悄悄违背计生政策,并让妻子悄悄生黑户儿子呢。
所以别看蜜蜜和甜甜俩丫头此刻因为到了新家而开心的不行。
但是左邻右舍,私底下,却为了陈玉凤而操碎了心。
吴嫂子想了想,又说“应该不会吧,我家王书亚说韩超人还不错。”可她同时又想起来,丈夫也说过,全军目前征了八万多新兵,既是新兵,都是十七八岁,生龙活虎的大小伙子,当然就有脾气燥,性格冲动,蛮横,不服管的。
更有甚者,还有敢跟长官对打的。
韩超目前正准备接手的,是全军区从那八万多人里挑出来的,最凶,最蛮,最狠的一帮刺头们,总共四百多个新兵,据说个个如龙似虎,全然不服管教。
而领导之所以这么做,就一点韩超能打,再蛮横的刺头,他都能打服
俩人一起回头看玉凤家的院子,就见韩超蹲在水龙头下,正在对灯洗着什么。
因为那东西黑梭梭的,又直又长,包嫂子给吓了一跳“那怕不是一条绳子”他怕不是想捆了媳妇儿夜里打
“我瞧着像条蛇。”吴嫂子是个大肚皮,都给吓宫缩了。
但等男人把东西晾起来,俩女人顿时对视一眼,又傻了。
因为那居然是一大把女人的头发,又黑又直的一大把头发。
他把一大把头发洗干净,进屋了。
正如俩嫂子所言,韩超作为独立团三营的营长,目前带的恰是全军所征集的新兵里最刺头的那一帮。但目前新兵刚刚集结,还没有开始军训,所以他是抽空回家,接的陈玉凤。
此时陈玉凤和俩娃草草洗了一下,已经睡下了。
而韩超,洗完陈玉凤剪掉的头发,又把她今天新买的衣服全都拿了出来,在灯下洗的干干净净,晾了起来。
然后,他敲了一下大卧室的门,说“凤儿,我晚上得去值个夜班,明天尽量赶回来,再陪你去买些东西。”
家里虽说有些简单的陈设,但厨房还是空的,卧室连窗帘都没有,这个家,还需要好好的着手布置一下。
蜜蜜还是醒着的,陈玉凤还没说话,她抢着说“不回来也没关系喔,爸爸,我们一点都不会想你哒。”
“蜜蜜,他是你爸爸,以后他要永远跟我们生活在一起。”陈玉凤连忙说。
孩子嘛,小顽皮一点没关系,但要太顽皮,该教育就必须教育。
要不然她就要成书里说的那样,还没长大就成个小混混了。
蜜蜜顿时一声冷哼“哼,我才不要他,他又不爱我,只爱儿子。”
蜜蜜这样说是有原因的,毕竟在镇上的时候,周雅芳啊,苏红啊,总会说是男人就都爱儿子,没有一个真心喜欢闺女的。还会热心建议陈玉凤,不怕上不到户口,以时候把蜜蜜送人,不就可以腾出一个户口来了吗
书里也说韩超爱儿子,并不爱女儿。
但陈玉凤既不信书里所写的那个陈玉凤是她自己。
也就不愿意相信,书里那个韩超是她现在的丈夫了。
“胡说,爸爸不爱儿子,只爱你和你姐姐,他也永远不会再生儿子的。”鼓起勇气,陈玉凤高声说“哥,我说的对不对”
不管是不是真心,韩超足够长脸,因为他沉声说“对”旋即又说“韩蜜,赶紧睡觉,不许再闹你妈。”
这就对了,狗屁的生儿子,陈玉凤既不会生,也绝不会把蜜蜜送人。
她也不可能要那个自称 亲妈的张艳丽,送的劣质衣服。
于她,陈玉凤只想弄清楚一点,她和陈凡世是怎么把她妈那些古玩送人的。
就在这时,甜甜也醒了,小丫头猛得睁开眼睛,却来了句“妈妈,我爸爸是不是在喊你”
“你为什么不睡觉”陈玉凤看闺女要爬起来,问说。
甜甜奶声奶气的说“外婆跟我说了很多回,等上了首都,我们就不能跟你睡啦,你要跟爸爸睡,这样你才能赶紧生弟弟。”
且不说窗外的韩超是个啥脸色,陈玉凤在此刻,简直要给羞死了。
所以就笑了一下,说“韩超升团级,关我家蜜蜜什么事”
张艳丽捧起茶杯笑了一下,刚要说话。
这时正好有人于院外敲门,陈玉凤还以为是韩超回来了,回头一看,却是刚才在育苗班那边碰到的那位肩上有四颗星星的军人。
“徐徐师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张艳丽率先站了起来,笑着说。
没错,陈玉凤刚才碰到的,正是韩超的一位上及领导,徐勇义。
虽说看着年青,但人家可是个师级干部。
“我有点事要找韩超。”对方说。
正好这时韩超也回来了,他跟徐师长是认识的,进门,看到首长在,立刻敬礼“首长好”
徐师长说“韩超,我记得看过档案,你家在安阳县。”
“对。”韩超说。
徐师长再问“你母亲是哪里人”
这下韩超摇头了“具体不知道。”王果果家具体在哪里,她从来没提过。
因为这位徐师长特意问韩超母亲嘛,陈玉凤暗猜,这位徐师长跟婆婆怕不是有些渊源,认识。
他刚才在酒楼那边,还说甜甜脖子上的玉眼熟呢。
但徐师长并没有继续追问,只说“听说你爱人来了,我正好来看看,她什么学历,军区好看着给她安排个工作。”
陈玉凤忙说“我初中毕业。”
初中毕业,是安排不了好工作的,徐师长说“食堂的洗碗工,以及后勤处的保洁工作,初中以上学历就可以,你要想干,我可以看着安排。”
关于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刚才蜜蜜提醒了陈玉凤,她她想承包育苗班旁边那个酒楼。
这位徐师长看来是韩超的上级,她的工作,他应该能帮忙解决。
她于是说“我刚来,还不着急工作,徐师长今天有时间吗,在我家吃个便饭吧。”怕对方不答应,又说“我还挺能做几道云贵风味的菜。”
要开酒楼,菜品是关键,而她,很擅长做云贵风味的菜。
张艳丽半天没说话,此时插嘴说“玉凤,徐师长是大忙人,会吃你做的家常菜”
按桦国部队的规定,上下级之间下班之后是不联络的,徐师长也不可能跑到下级家里吃饭。
但徐师长深吸一气,却说“我闻到了,你家有剁椒酱,味道还很正,但今天不行,改天吧,我还有几个云南战友,一起叨扰你一顿。”
“好。”陈玉凤爽快的答应。
这下张艳丽傻了眼了,因为徐师长为人清高,同级领导之间他都很少往来。
可他居然愿意来陈玉凤家吃顿便饭
话说,她今天来,就是想说服陈玉凤送养蜜蜜的,而其诱饵就是,为韩超帮忙,办理升团级指标,但徐师长突然一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徐师长虽然是师级领导,但跟韩超关系特别好,而且特别器重他。
军区内部的关系嘛,她一个外部人士,比不上徐师长的。
帮忙的话说出来,陈玉凤乡下姑娘,傻,能信,但韩超是个军人,不会信的。
这时徐师长要走,韩超去送徐师长了,张艳丽则打了退膛鼓,想改天再想个别的法子,再来哄陈玉凤,所以也准备要走。
不过陈玉凤可没打算放她走,拎起一瓶蜂皇浆,她说“这东西怕很贵吧”
“这东西我认识的好几个大老板都在吃,一瓶180,但补身体特别好。”张艳丽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韩超为什么我只能蹭老婆的面子跟领导见面,还要负责背包带娃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