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源赖光 第 6 章

源赖光是平安中期时代的人物。

是和大名鼎鼎的安倍晴明等人同一个时代的惊才艳艳的武士能人。

平安时代，人鬼神共生。

在这样的乱世中，武士也好，阴阳师也罢，都是灿灿星河中无法被忽视的明星。

源赖光，在传说中以曾多次与麾下 “赖光四天王”一起退治魔物妖怪之事闻名。

关于他的最有名的传说，刀剑们最熟悉的，莫过于髭切和膝丸的故事。

源赖光手下有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之一的渡边纲曾于黄昏逢魔之时经过罗生门，偶遇罗生门之鬼茨木童子化身的美人。

茨木童子企图杀他，此时渡边纲腰间正挂着向主上源赖光借来的名刀“髭切”，挥刀一斩，刀光闪过，那恶鬼抓着发髻的手臂就被砍了下来，那鬼怪受伤自知不敌，便飞身逃向爱宕山。

茨木童子伏居在罗城门上，又称“罗生门鬼”或“罗城门鬼”，是酒吞童子的部下。

渡边纲将这个只有三个手指的断臂呈给源赖光，赖光对其勇武表示了嘉赏，还将砍断鬼怪手臂的名刀“髭切”改名为“鬼切”。

而日本民间传说中，平安时代出现一个专门吃人肉抢财宝的妖怪，就是酒吞童子。

天皇命令当时有名的豪杰源赖光去征讨酒吞童子，源赖光一行人得到了三位神仙的相助，他们到达鬼住的石屋后，先是用花言巧语和美酒使酒吞童子放下戒备，然后源赖光趁酒吞童子入睡之后便用刀斩下了他的头。

源赖光的那把宝刀也因斩下酒吞童子头颅而闻名，被改名为“童子切安纲”，在室町时代被列为天下五剑之一而作为重宝收藏。

天下五剑分别为鬼丸国纲、名物大典太、三日月宗近、数珠丸恒次和童子切安纲。

目前刀剑世界，已经有三振刀剑进行了实装，众人几乎是同时地，看向了源赖光的腰间。

确实有一振带着几分古式味道的太刀佩戴在身边，这可是一振真实的刀剑，和刀剑付丧神们这种量产的完全不同。

想到这里，大家的眼里又多了几分落寞。

膝丸显得有些不安，兄长莫名沉默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但是作为几百年的老刀，曾经的记忆其实并不明晰。

他只知道自己曾为斩杀土蜘蛛的刀剑而闻名，也曾改名“蜘蛛切”，但现在他仍叫膝丸，这会不会惹他生气？

膝丸有些疑惑，看向自家兄长，脑海中略过无数的传说内容。

讨伐酒吞童子归来，源赖光旧伤复发，卧病在床。

有一天，一名自称叫胡蝶的侍女以典药使者之名前来探望和医治赖光，在对话中，她知道赖光病情不轻。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赖光床边突然出现了一名僧侣打扮的男子，手上缠绕着蜘蛛丝搬的细线，赖光在睡梦中感到一股杀气，猛然惊醒，马上拿起放在枕边的名刀“膝丸”，向来者砍去。

那把砍中土蜘蛛的“膝丸”，后被源赖光改名为“蜘蛛切丸”。

在日本，关于异界和妖物的存在基本局限在宗教领域内，武士很少插手（他们基本不屑于凭借巫术魔法，他们更相信刀剑和武力），故源赖光和他的四天王是稀有的例外。

这些只是通俗版本流传之下的。

但众位付丧神也是十分清楚，平行时空理论已经得到了证实。

他们概念里的历史和传说，皆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版本。

而他们眼前的这位审神者，可能来自于不同世界，换句话说，他既是这个传说里的源赖光，也可能是不是。

甚至于，他周身充斥的庞大灵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们，这位不仅仅是武士，更是一位强大的阴阳师。

所以，他们对他其实并不了解，并且不能够用概念意义上的理解，去解释眼前之人。

——因为这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源赖光。

打破一室寂静的，是本丸里呆得时间最长的刀剑之一，天下五剑之一，号称最美的一振极化三日月宗近。

“哈哈哈哈，老人家很高兴有新任的审神者到来啊。”

熟悉的笑声，熟悉的态度，三日月宗近依然是朗朗风月。

源赖光乍一下子听到熟悉的声线，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侧过了头看去。

他的目光有一瞬的尖锐和凌厉，三日月宗近整理衣袖品茶的动作几乎是本能地停顿了一下。

随后，三日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源赖光亦是微微勾唇而起。

“怎么了，审神者大人？”狐之助大约是个傻子，不过用来问一些付丧神们不便于问出的东西，倒是正好。

“无妨，倒是倏然之间……”

源赖光坦然一笑，修长的手指拂过衣衫，衣袖随甩手的动作微微飘扬而起，划过一个极为漂亮的弧度，一双珊瑚色的璀璨眼眸里竟是流露出一点丝丝笑意，如同蜻蜓点在水面上荡起圈圈涟漪，水波荡漾，将破碎的琉璃灿色衬得熠熠生辉。

“想起了一位故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似乎是回忆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源赖光自始自终显得疏离而冰冷的态度里，竟是多了几分除去礼貌而更为真切的笑意。

然而没有人会错过伴之笑容而存在的那么几分——势在必得的强势。

“哈哈哈，是这样吗？”三日月宗近恍若无感地自然接话。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犹豫地开口，“既然已经接受了本丸，那日常的工作……”

“不急，”源赖光笑容淡了几分，又问道，“这座本丸之前是谁在管？”

众位付丧神面面相觑，随后极化压切长谷部和极化加州清光率先走出席位。

两振刀剑依循古礼向源赖光行礼，不管他是怎么样一个源赖光，他都是那个混乱时代是出色的人物之一，他是源氏乃至整个武士阶级的领导者，也是无可置疑的权威之一。

加州清光和压切长谷部即使没有从心底奉他为主，也无法对这种阶级和身份上的差别置喙一二。

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天堑，出身河原之子的加州清光太清楚不过了。

就算是冲田君，也不过是当时的贵族幕府的臣下和武士。

两振刀剑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取悦了源赖光。

与他们所料没从，出身优渥的源赖光早已习惯了他人向他低头臣服，这个行礼也不过一般而为。

两振刀剑平时负责本丸的大部分事宜，从出阵到各种日课杂事。

两个人有条不紊地陈述，让源赖光对这个看起来混沌糟糕的本丸有了几分了解和满意。

将财务账册交给审神者之后，大厅又恢复了最初的寂静。

“膝丸？”源赖光随手翻了翻手上由狐之助给过来的刀帐，手边还有几本财务记录和大小事件的记录本。

“是！”听到自己的名字，膝丸就是下意识地就拿出了最恭谨的态度和回应。

和其他尚且抱有怀疑和不臣之心的刀剑不同，他和兄长髭切是在场刀剑里面，唯一没有资格和权利反抗源赖光的人。

刀剑本应该具备的属性是忠诚，正如药研藤四郎是忠义之刀一样，他们噬新主本身已经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他们作为源氏的重宝，接受源氏的供奉，早在成名之初，就已经是源赖光的刀剑。

源赖光既是源氏家主，又是刀剑主人，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反叛他。

可以说，他们生为源氏，死为源氏。

平安时代的刀剑，他们再加上三条家的比如三日月宗近，总是本丸里有些倚老卖老现世安稳的存在。

但是遇到了这么一个审神者，哪怕是髭切和三日月，都不能拿出一副老人家的态度来了。

毕竟，他可是源赖光啊。

膝丸整肃自己的态度，他本就是比较靠谱的刀剑付丧神，比起髭切，他要显得更加积极一些。

显然，他也为自己能够再一次成为源赖光手下的刀剑而高兴着。

源赖光斜睨了他一眼，不过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让膝丸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与此同时，还有那股血液瞬间沸腾的炙热感——沉寂多年的刀剑在旧主面前久违地感受到了那股血液的腥味和杀戮的兴奋。

他曾经的主人源赖光，在为他弱小的实力感到轻嘲和不屑！

和连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的髭切不同，膝丸虽然因自己名字过多而感到过困扰，但他最关键的一些从未忘记。

一代名将源赖光手下从不留无用之人！他手下有的，只有四大天王！

作为源氏流传到源赖光手上的祖传刀剑之一，他漫长的刀剑人生里，唯独在源赖光时代，在那个混乱的平安朝，曾迸发出最为明艳的色彩。

那是膝丸作为刀剑的人生里，最光辉的战绩。

没有刀剑不渴望出鞘，比起被供奉在神社、被妥善地保存在宅邸，他更愿意被强者使用。

成为武士手上最锋利的刀剑——这是每一振刀剑的愿望，哪怕是历史上从未出鞘见血的三日月宗近，也有这样的愿望。

而此时，膝丸希望自己和兄长髭切还能够做源赖光手下最出色的那一振刀剑。

要做，就做霸主之刀——万物臣服！

像是感受到了膝丸颤抖之下的强烈情绪，源赖光褪下放在桌上的刀剑亦是震颤起来。

源赖光佩刀童子切安纲在向挑战他地位的刀剑膝丸——宣战！

整个大厅寂静无声，唯有那振名扬千古的刀剑，锃锃作响。

宛若浩然钟声，敲在在场每一位刀剑付丧神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