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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怎么可能不做皇帝(清穿) 第139章 第 139 章

作者:痒痒鼠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21 21:50:56 来源:就爱谈小说

“驾驾”胤祥和胤禵、汇同托合齐、蒋廷锡一起, 领着侍卫们,拍着马屁股快马加鞭地奔驰在天an门大街上,正在跳舞玩乐的老百姓听到马蹄声就自动让开一条路, 目光随着他们的身影动着。

刑部的官员们也都知道他们来了, 忙不迭地迎上来。八贝勒抱着困倦的弘晖,和八福晋对视一眼, 动动抱着胖孩子的胳膊,八福晋将抱着弘晖的披风掖一掖, 一起看向打头的四匹骏马。

马蹄子踢踢哒哒的越来越近, 十四阿哥胤禵在马上高喊一声“皇上有令。”

“恭听皇上训诫。”安布禄高喊一声, 所有人一起跪下。

十三阿哥胤祥看一眼下方乌泱泱的人头, 气沉丹田, 仰天高喊“皇上仁慈英明, 恩准刑部所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这一声,老百姓兴奋地跳起来大喊着“皇上仁慈皇上圣明”“我们皇上慈悲我们皇上仁爱”载歌载舞, 欢声不绝。

胤祥胤禵对视一眼, 心里对他们四哥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跳下马, 穿过人流找到八贝勒和八福晋, 两方人说着话儿。八贝勒道“时间不早了, 快些回去。你们那”

胤禵道“我们送你们去四哥府上。”

胤祥爽朗笑道“八哥八嫂,你们和乡亲们告别。我们去和安布禄说几句。”

八爷笑笑点点头。

一转身, 扶着对父老乡亲们喊道“时辰不早了, 乡亲们都早早地回去吧。”声音刻意压低, 身边的八福晋跟着不停地挥手,与刚刚一起跳舞的几个女孩子告别,在侍卫们的护持下, 一路朝马车走去。

乡亲们依依不舍地围着追着“八爷、八福晋,你们都要好好的。”“八爷、八福晋,早点回去休息,明儿还要一大早去衙门。”

八爷笑着一一回应“好好我们好好的,乡亲们都好好的。”“马上宵禁时间了,诸位也都要早起,快回去休息。”

夫妻两个抱着弘晖,慢慢地走到马车前,八福晋先上马车,从八爷怀里接过来弘晖抱着,八爷才上去马车。

弘晖的睡功完美遗传他阿玛,这么大的动静他依旧睡的香甜,两只手虚虚地握成拳头放在脸颊边,一派天真的孩子气。老百姓看着,情不自禁地笑。

弘晖阿哥和八爷八福晋关系好,弘晖阿哥也是嫡长子,四爷二十多岁了才有的第一个孩子,四爷宠妻子儿女们,他们都知道。所以他们的皇家子弟都是好的,都是能文能武,重视嫡妻,谨守礼法爱护家庭的好儿郎。

有人感叹地提了一句“我们四爷的孩子,长得随了四爷当年那,胖的大气”

身边有人年轻人挤挤眼活阎王四爷是你能说的吗一个老太婆嫌弃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四爷当年也是俺们看着长大的那。四爷当年那胖气的,江南人都羡慕俺们北京水土好。”

年轻人憋气,一群人哈哈哈哈笑。又有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若有所思道“你们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当年皇上下江南,第一个带着的就是我们四爷,因为四爷最皮实。据说皇上担心四爷太胖影响形象,路上按着四爷减肥,哪知道四爷越减越肥,到了江南江南人一看,那羡慕的。四爷当年长的是真好啊。不过话说起来,我们四爷有孩子晚,我们大爷,四个女儿后才有的嫡长子那,也没要侍妾先生儿子。”

“这话儿对。我们三爷,也是先有的嫡长子,只是嫡长子没有养住,现在的嫡次子是三子。”

“还别说,以前没发现那。哎,你们都不知道吧。我们皇上之前也有一个嫡长子那。我们皇上每年都亲自祭祀两位皇后,言传身教,皇子们都随了皇上的品德。”

“这话对,一听就是明白人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倚老卖老地笑,瞅着身边的年轻人埋汰道“现在这些年轻人啊,都不知道过去的事情喽。”

一个年轻人抬手一抹额头跳出来的汗水,嘿嘿地乐“您老说的都对,现在,要不要我们年轻人送你老回家啊”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人一起嬉笑打闹着,先送亲近的老人家回去,再在官兵衙役们的安排下,陆陆续续地送女子们回家,保证所有人没有被偷被摸,安全到家。

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老百姓快乐的议论声,四个衙役拿着大扫帚清扫街道,也是兴致高昂地讨论着八爷八福晋弘晖阿哥的亲近体贴,一起跳舞唱歌的欢乐。

刑部官员们都笑哈哈的兴奋和激动,蒋延锡则是纯然的高兴和感动,下来马匹和安布禄等人汇报,哭哭啼啼的夸着皇上多么英明神武。九门提督的官员们憋气了。

一看他们的提督托合齐,托合齐心里沉甸甸的,脸上黑沉沉的,哪里顾得上他们

老百姓的心意如此强烈明白,而太子殿下的身边却有两道大雷。说不定哪一天这两道大雷就被引爆了。

托合齐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借此机会,悄悄地去将那两个“大雷”给灭了。

“托合齐托合齐”安布禄奇怪地喊着他。

托合齐一愣,随即回神,笑道“安布禄老哥十三爷和十四爷走了”

“走了。托合齐老弟啊,想什么那这么出神马上宵禁时间了,我们也走着”

“犯人那,不管了”托合齐纳闷。

“先关押一夜看看。”安布禄一点不着急,瞅着他老眼一眯。“都先回去好好休息一夜。”

“好。”

安布禄老头的精明,托合齐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他直觉有哪里不对劲,有一种希望快些结案的担忧。说不清道不明。可他更知道,不能在安布禄面前露出来丝毫,要他越发下劲地查。

“老哥啊,要说起来,还是您老会办案子啊。”托合齐给下属们一个眼神,和安布禄并肩走着回去刑部衙门。

安布禄晃着八字步,剁剁靴子,缓缓站麻的脚,乐呵呵地笑“我哪里会办案子皇上仁慈,我呀,将皇上的仁慈传达给老百姓,就心满意足了。”

呵呵

托合齐在心里骂安布禄老狐狸。可他如今地位再高,官职比安布禄高,也没有安布禄的资历高,那就只能接着安布禄的显摆。瞧一眼安布禄成竹在胸的模样,再思及太子今晚上的表现,真要他担心了。

太子宁可牺牲皇家名声,也要将孩子按在八贝勒身上,只是为了一把打压下去八贝勒

胤祥和胤禵护送马车回来四贝勒府上,进来大门,刚穿过银安殿穿堂,和迎出来的四爷四福晋等人遇上,相视一笑。胸腔里有好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好,更有不需要说对方就懂的激动。

“快进来用饭。”四福晋心疼地喊着,“都摆好膳食了,在偏殿。”

“四嫂”八福晋呼唤一声,上前几步,猛地抱住四福晋。“四嫂,谢谢。”一声“谢谢”出来,八福晋眼眶湿润。

“谢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四福晋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饿坏了吧快进来,都是你们喜欢吃的。”

“四哥”胤禩动动抱着弘晖的胳膊,看着混账四哥,目光复杂难言。

四爷眼里含笑看着他们“先进来用饭。”

胤祥眼珠子一转,咋呼道“八哥你还不饿你不饿八嫂饿了,快去用饭。”

胤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更纳闷“八哥,你不饿,你也不累就弘晖的分量”

一句话说的在场的人都笑了出来。

一行人漫步进来永佑殿偏殿,丫鬟小厮一起端着铜盆毛巾和漱口水进来,胤禵接过来胖侄子抱着,放到里间榻上,给脱了鞋子摘下来面具,瞧着他睡得小胖脸红扑扑的模样儿,忍不住心疼地捏捏胖脸颊。

四爷四福晋陪着八贝勒和八福晋说话儿,胤祥打开膳桌上的一个个盖碗,瞬间一屋子香气扑鼻,胤祥瞅着桂花鱼翅、虾仁和鸡肉炒的鸡里蹦、山鸡和鹿筋炖在一起,并配上白菜和山上野生枸杞的四爷府特色菜炖鹿炖直嚷嚷“果真都是八哥八嫂喜欢吃的。四嫂偏心。”

四福晋一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还没吃饱”

“吃饱了但该说偏心还是要说。”胤祥不乐意。胤禵从里间出来,也不乐意“四嫂,有汤有酒吗”

“都有。莲子汤和生氽丸子汤。还有一道佛跳墙大菜。酒准备的有松龄太平春酒、金华酒,绍兴酒、惠泉酒、要开哪一坛子”

“要金华酒”

“要绍兴酒”

胤祥和胤禵一起瞪眼。

四福晋无奈“两坛子都开。”

“哼”

兄弟两个互相看不顺眼,都觉得对方天生和自己对着干。一边八贝勒八福晋和四哥说着刑部门口的事情,不搭理他们。王之鼎和秋华领着小丫鬟端上来大菜佛跳墙,开了酒坛子,顿时所有人食指大动。

吃饱了陪着喝两杯,专门喝酒的喝酒,专门用膳的用膳,一屋子的欢声笑语不断。

七八分醉意的八福晋和四福晋说着悄悄话,胤祥和胤禵将宫里的对话,捡着和四哥八哥说了,要两个哥哥明天进宫千万小心。

胤祥和胤禵一起照顾弘晖洗漱沐浴,玩水,哄着再次睡着,四爷和四福晋送八贝勒和八福晋回到八贝勒府,回来,已经早过了熄灯时间。四福晋先去睡觉,四爷和两个弟弟说事情。

前书房永佑殿是接待客人和住宿的地方,颇为正式。从永佑殿出来穿过一个辕门,过了一个长廊,一片假山小花园池塘,是府邸西路的后书房,接待至亲所用。里外屋檐都是绘制彩画,最让人惊叹的是中外屋檐的彩绘,都是前朝当时最高水平的彩画技术师绘制,同样内檐的彩画也是美轮美奂,面廊檐下的金色图案都是镀的真金。前院平安居雅致,后院二层小楼的如意斋全部是前朝时期铺的金砖,楼上楼下均以雕饰精美的楠木隔断分隔,人称小仙楼,乃是玩耍休息之地。

此时此刻,四爷和胤祥胤禵在惯常呆着的平安居说话儿,胤祥面色凝重“四哥,刚没敢告诉八哥。太子二哥去找汗阿玛,一字一句,都说那孩子是八哥的,即使不是八哥的,也要八哥领养。”

胤禵愤愤“吃错了药似的。皇家岂能是随便养人孩子的皇家宗室的哪一个孩子不是自打生母受宠、有孕就记录备案,一直到生产,完全有人跟进弟弟真怕八哥八嫂知道了,失去理智。还有那托合齐”

“托合齐当着汗阿玛的面儿颠倒黑白。”胤祥眉头紧皱。“四哥,我很担心。托合齐是九门提督。”胤祥担心老父亲的安全。

“不用担心。”四爷看得明白,再换一个九门提督,也极有可能被太子拉拢。“托合齐出身低资历低,他暂时无法完全掌控九门,目前是最好的人选。”

胤祥和胤禵对视一眼,四哥说话越来越要他们听不懂了。

四爷微笑“自己想。”

静默中,灯花“噼里啪啦”地响了一声。四爷拿小剪刀剪去一点点,挑着灯火明亮几分,又在茶桌下的小抽屉里拿出来一盒香片,给靠墙的立式小香炉添上一片,手持小刷子轻轻地刷着香灰,刷到渣斗里。

胤祥看着四哥的动作,闻着袅袅燃烧的醇厚沉香味道,有几分想明白了托合齐暂时无法完全掌控九门,那就是太子暂时不能完全掌控九门,老父亲就没有被逼宫的危险。换一个比托合齐精明身份高的,万一再被太子拉拢,那才是危险。

胤禵模糊明白几分托合齐还没有完全掌控九门,太子的势力还不算太大。

四爷去里间净了手,回来,面对两个弟弟静默的等候,明晃晃地暗示“四哥我们想明白,下一步做什么”,心里好笑又无奈,躺到茶几边的躺椅上,目光幽幽盯着面前摇曳的昏黄烛火,良久,沉吟道“我曾经和八弟承诺,一定要帮八弟讨回来公道。八弟因为帮助我,”右手下意识地转着菩提佛珠。“十三弟、十四弟,这件事,你们不要再跟进。”

“四哥”胤禵气得蹦起来,跺着脚怒吼“都到这样了,我们还怕什么”

胤祥倒是稳重许多,看着四哥平静惫懒的俊脸,摸着下巴略加思索,猛地想起来弘晖问四哥的那句“有点大胆”八哥说“要去请罪”一抬头,试探地问“四哥,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四哥”又是胤禵先着急。“四哥,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四爷气笑了,一挑俊秀的眉毛“你们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快去休息。”

“不要”胤禵执着“四哥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对。四哥,其他的,我们现在就要知道,和这件事有关的。”胤祥也固执。

“目前我也不能确定。明天先进宫,进宫回来再看。”四爷脸一板,撵人。“你们福晋都给送来衣服了,你们的院子的炕也烧好了,都回去休息。”

胤祥胤禵“”

“哼”

“哼”

起身,跺着脚一步一步重重地离开了。孩子气地闹脾气。

四爷“”

抬手按按眉心,将所有的事情都在心里过滤一遍,四爷此刻只担心老父亲的身体情况。

他身体放松下来,靠在躺椅上,慢慢地摇着,醉意和困意上来,不一会儿迷糊起来,一直到一阵脚步声,轮椅的骨碌声响起。

四爷微微睁开眼,看见他们都来了,失笑。

“你们睡的好好的,怎么都起来了”

“奴才担心爷。”苏培盛面容严肃。

“如意楼美的好像仙宫,睡不着。”邬思道哈哈笑。

“估摸着两位小爷去睡觉了,来看看四爷。要喝酒吗”邬思道举起来手里抱着的酒坛子。

“爷,可有要吩咐的事情”苏培盛直觉有事情。

四爷看向给邬思道推着轮椅的苏培盛,苏培盛回道“爷,其他的人都安置好了,都睡了。隆科多和年羹饶在如意斋二楼喝酒,下酒菜也送去了。”

点点头,四爷用下巴示意他们都坐下来“是厨房看看,还有奶汤、莲子汤、丸子汤端来。看有什么卤肉一类的,给隆科多和年羹尧送去。”

“哎。”

苏培盛推着邬思道到茶几边,转身下去了。邬思道地率先坐下来,一拍酒坛子上的封泥。问道“四爷可是担心皇上”

“正是。汗阿玛,年纪大了,”四爷愁上眉头,轻轻一叹宛若冬夜里慢慢起来的雾气清浅不可闻。

邬思道宛若他肚子里的蛔虫。

“四爷,皇上是英明之主。继承人的事情一天没有定下来,他不会容许自己陷在伤心里。他一定会好生保养自己。”

“邬先生,你有所不知,”皇父和皇太子连着血肉的情感,四爷即使知道,也做不了什么。摇摇头,接过来他的酒坛子,倒一半在一个银酒壶里,重新封好封泥,将银酒壶拿到外间放在铜盆里,铜盆加一层热水放在火炉里温着。

因为孩子们有时在这里学习玩耍,长辈们要时刻看着,里外间的屏风撤掉了,邬思道看见他一连贯的动作,心里一暖。

四爷每每一个随意的动作,一个随口的嘱咐,都要人心里暖烘烘的,好比刚刚吩咐人给隆科多和年羹尧送卤肉,隆科多和年羹尧胃口好,晚上大口吃肉最是痛快。

偏四爷自己认为应该的,身为天家贵胄,一点没有自己做这些小事的纡尊降贵。反倒是他们每次都不适应。

邬思道轻轻一眨眼,问回来的四爷“四爷可知道,张廷玉的一个弟弟,去世了”

四爷一愣“是那位体弱又离经叛道的”

“正是。”邬思道叹息“之前因为和一个寡妇有情,一直没有娶妻,好好的未婚妻也退婚了。如今又和一个青楼女子好上了,其父张英到底念着血脉亲情,求家族族长开族谱逐出家门,任由他过活。哪知道,他被逐出家门后那女子嫌弃他穷,重新回到青楼了。他一气之下,投湖了。就在今年夏天。”

四爷不由地皱眉“爷听说了,要王之鼎去祭祀。张英老师求族长,爷也知道,逐出家门,要他自己过活,也是为了他好,满足他的愿望,迎娶那女子为妻。”

“做父母的,哪里能倔强过子女那”邬思道却是摇头“可是做子女的不懂父母的苦心。张小公子不是张廷玉,离开张家,他算的什么一个教书先生的几两碎银够什么且他没有选对人,看走了眼,有这一道劫数,可惜了。不过,四爷,邬某要说的是,三爷。”

“三哥”四爷眉心一跳,起身到外间取回来温好的银酒壶,在茶盘里摸出来两个御赐醉八仙酒杯,看着酒液缓缓流淌的弧线,大概猜测道“是不是三哥借机拉拢什么人要再次在天下读书人、清流里做皇家代言人”

“四爷果然猜到了”邬思道眼里露精光,目光灼灼地看着四爷。一低头,闻着酒香垂涎道“先喝酒。”

酒鬼的模样,要四爷失笑“三杯。”

“好,三杯。”

三杯酒下肚,两个人都浑身发热,兴致起来,谈兴正浓。邬思道看着四爷,眼睛发亮“这两天,邬某在四九城转悠,无意间打听到张小公子的葬礼细节,是在京城办的,张英气加伤心半身不遂,张家不认这个儿子。张廷玉给办的,很是简单。但是有好几个举子进士一起去哭丧,都表现的和张小公子交情很好,张廷玉即使明白他们是来攀缘分的,但念着是弟弟的葬礼,还是忍了。只其中有一个,李绂,此人有大才,但家道中落,在江南江南盐商资助完成举人学业,进京后一直在找机会,哭灵的时候一遍文章,要张廷玉明知道他目的不纯,还是为之动容。只张廷玉目前刚入值南书房,久持讲握,简任机密,最是小心的时候,不可能为他做推荐。反倒是三爷派去的人回去告诉三爷他的那篇文章,三爷邀请上门做了门生,开始编书。”

四爷“编书自己编书”一眨眼“邬先生,三哥手里没有银子。”

邬思道哈哈哈大笑“正是因为没有银子,去户部借银子,这编书的事情才露出来。”

“”

四爷真无奈了,一声苦笑,拎起来酒壶倒两杯酒,再次苦笑“邬先生今晚上拎一坛子酒来,打算要喝完吗”

“喝完才好,一醉方休”邬思道笑呵呵,很是欣赏四爷的一张没心没肺俊脸变成苦瓜脸。

两个人举杯,碰杯,四爷摇头还是只能苦笑“爷千防万防,天天担心户部出事,没想到三哥掀开了红盖头。”

“哈哈哈哈。”邬思道纵声大笑,瞅着四爷道“四爷的这个比喻妙。三爷掀开了红盖头,户部国库这个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子,就要被人人都借一借喽。”

四爷能说什么,只能喝酒。

邬思道却认为四爷受到的打击不够,一杯酒下肚,一脸满足,又道“三爷名下最出名的清客陈梦雷,因为当年和李光地的一桩往事,失去了官场前途,但他一直不死心,三爷要正经修书,修名垂千古的书,正和他的心意。加上三爷名义上还在翰林院,拉拢一些想要青史留名的文人很是容易,但是三爷不善于管理,这银子到手了,打了水漂,再去借,”摇摇头,同情地看一眼四爷,“而且三爷啊,野心大得很,今年广西举乡试第一的谢济世进京,三爷听说了谢济世的神童之名,也在拉拢。”体贴地给四爷续杯。

“”四爷只能继续喝酒。

“还有大爷。”邬思道声音一沉,面色担忧,端着酒杯也没有喝。“大爷一直想要做皇太子,太子殿下失去索额图后势力大减,加上您这一连串动作,大爷会认为时机来了。”

咳咳咳。

四爷硬是忍住了,咳嗽的脸通红,没有喷出来那口酒。

微醺的眼睛一抬,望着邬思道。

邬思道重重点头。

四爷哑口无言。

他这里苦心经营,维持一家和睦,大哥和三哥暗搓搓地都要做皇太子,好好他改变不了太子,也改变不了大哥和三哥。

八弟也是

四爷望着御赐的醉八仙酒杯中橙黄清澈的酒液,微微出神。好一会儿,释然一笑。

一直盯着他面部细微表情的邬思道一见,放下心来,举杯一饮而尽,拎起来银酒壶再给两个人满上,劝说道“读书人要当官,当官的要朝上爬。人人都想步步高再步步高。身为天家皇子,距离那个椅子只有半步之遥,有几个能不动心成了,一步登天,以后子孙都是龙胎凤种。以前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太子如今势弱,他们看到了机会,安能不动心就算还不敢对太子直接动手,也会想着,抓住机会多拉拢一些势力,以后即使太子登基,也好作为筹码获得更好的待遇。四爷,你高估他们了,世人畏果,菩萨畏因。四爷修到了佛,他们连菩萨都不是。”

邬思道沉沉的目光落在四爷的俊脸上,因为那抹惫懒,心情复杂。

四爷唯有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美酒。

“传说夷狄是华夏酒神,他造酒。刘伶是魏晋时代竹林七贤之一,刘伶醉后把衣服脱光,他自己解释是放浪形骸。自古以来文人无形,有这传统。杜康是大禹重孙子的重孙子,有一天天降大雨,粮库渗水,发酵之后从粮库缝隙流出来一些液体,晚上菩萨托梦给他,你傍晚酉时在路口,把这个液体找三个人各滴一滴血,滴到这个液体里面。杜康一醒后,他一想,管他是真是假,照着来试试。一会儿过来一个文人,风度翩翩,杜康说明所求之事。文人答应,滴了一滴血。又过来一个武夫,也滴了一滴血。等到酉时,天已经昏黑,一直没人。看到一个疯子,在那撒疯,他不由分说,把疯子拽过来,划破手指滴一滴血。杜康在坛子上做标记,写了个酉时的酉,点了三个点,于是有了今天的“酒”字。这三位把血滴进去,一下子酒变得醇香无比。为啥有人风度翩翩,发挥得更好,享受文人气质,喝到中途,斗志昂扬,有武将风范。到最后,酒后失态,疯疯傻傻,疯子的血起了作用。邬先生,”已经喝到武将程度的四爷,执着酒杯的手,仿若青山唯一,岿然不动。扬眉一笑,声音低而沉稳,“邬先生,如此月色美酒,不可辜负。我们继续喝。”

“好继续喝”邬思道痛快地跟着举杯,看着四爷举着酒杯一杯又一杯地猛灌。

鎏金珐琅大鼎里有飘渺的香烟淡若薄雾,袅袅逸出。邬思道从未曾发觉,那样轻的烟雾,也会有淡淡水墨般的影子,笼上人醉醺醺的心间。

四爷其实很爱酒但一直克制,他不是不知。而他一路红尘万丈千山万水过来,他不能,也不敢对人心再期许什么。哪怕午夜梦回,孤身转醒的那一刻,曾经这样盼望过,也不敢再当了真。可是四爷的所作所为整个人要他动容,如今听他亲口这样说出来这样醉酒的伤心话,哪怕是情理之中的伪装,意料之内的试探,也生了几分难过。

他一杯杯地给四爷满酒,转动轮椅去将另外半坛子酒温了,看着四爷一杯又一杯,轻声道“四爷做的,邬某都明白,邬某知道,四爷所祈求的,从来不是椅子与尊荣。”

四爷轻轻颔首,已然进入疯子状态的他,无力地摊在摇椅上,胳膊抵在光洁的眉心,仿佛叹息“可是邬先生,爷能给你的,或许什么尊荣也不是最要紧的。爷能给你的,是爷心里的一份真心意。或许这份心意抵不上你受到的伤害,没有荣华富贵权倾天下来的实在,可是这是唯一能由着爷自己,不被人左右的东西。”

邬思道心神剧震。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眼前这个相知相伴了两年的四爷,他不是不知道他的多疑他的试探,也不是不知道他身边从来都是有无数的能人异士。可是他深深的觉得,哪怕是在四爷身边看他坐上那把椅子的荣光时刻,也比不上着这一刻内心的百感交集,倾尽真心。

他是一个主子,他是一个谋士,是红尘万丈里最平凡不过的一对上下级。没有雄心万丈,没有坐拥天下,更没有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也不要去想将来有一天“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只有一个上级和一个下级,这一刻的真心相许。

“四爷,喝酒。”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金黄的酒液在酒杯里微微晃动,邬思道痛快大笑,一饮而尽。四爷的眼里忽然沁出星子般的光,微微一笑,好酒慢品。

殿中的烛火摇曳,苏培盛端着托盘,再次站在门口,犹豫着,望着里头闷头喝酒的两个人影子,到底是没有进去打扰。门口守夜的小厮在廊下打开了蒲团和被铺守着,王之鼎打了个哈欠走上来道“要不端给隆科多和年羹尧,他们需要醒酒。”说着话,便有几个小厮将檐下悬挂的水红绢纱灯笼摘下了一半,守在平安居外的侍卫也散去了两列,傅鼐亦在其中。

苏培盛笑道“这一日辛苦了。傅鼐侍卫早些回去歇息吧。”

傅鼐老实道“哪里比得上苏管事的辛劳,这两天四爷事情多,一刻也离不开您上上下下打点着。”二人寒暄罢,便也各自散了。

十一月末的天气,到了夜深,雾气浓重,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几日的紧张下来,此刻只觉得府中的安宁格外幸福。苏培盛看一眼里头要大醉的四爷,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喜是愁,倒像是汪着一腔子冰冷的月光倒在了心里,似乎是分明的照着什么,却又是稀里糊涂的。

他这样想着,脚便也迈去了后院的如意斋,隆科多和年羹饶见了他来十分欢喜,三人倒了一杯酒,就着几个小菜,相对而饮。隆科多拿胳膊撞了撞他,道“你在四爷跟前挺得器重的,今儿又算是小庆贺的日子,你怎么不高兴”

苏培盛笑道“咱家哪里不高兴舅老爷,是不是您有心事”

隆科多挤眉弄眼地搓着手道“你还别说,我倒真为了一个姑娘朝思暮想呢”

年羹尧接过来托盘里的莲子汤正要用着,闻言好奇“谁是四爷府上的女子吗”

隆科多凑近了年羹尧道“就是毓庆宫的布顺达姑娘,那模样那身段儿,我”

苏培盛追问“谁谁”

年羹尧横了隆科多一眼,道“别人也就罢了,要是毓庆宫,想都别想。”

隆科多啧啧道“你这个人也太小心眼儿了啊。人望高处走嘛,梦想做太子殿下的女人不妨碍她的可爱。“

年羹尧“这也可爱”苏培盛听懂了,瞪大了眼睛,怒道“舅老爷,您要是胡来,咱家告诉爷,不,咱家直接告诉皇贵妃娘娘。”

“别别别。”隆科多被他们两个弄得也无趣了。“我不敢了成不真是的。”

两个人继续喝酒,他们喝的是关外的烧刀子,入口烫喉,一阵阵热到肠子里,却也容易上头。苏培盛不再管他们,自己去前院看四爷和邬思道。

隆科多有些昏昏沉沉“四爷这样,我心疼啊。可我现在只是一个侍卫,我能做什么那“

年羹尧也有些晕了,往他胸口戳了一拳,道“谁的主子谁心疼你心疼个什么劲儿你一个国舅爷,做侍卫也是国舅爷。“

隆科多按着自己的胸口“我也不知道,干嘛瞎操心。哎,你不知道,打小儿我们四爷就是这么要人讨厌的模样儿。”

年羹尧吃了一筷卤牛肉,伏在桌上昏昏沉沉道“你看,你看,你刚还想着毓庆宫的姑娘不是”

“你懂个屁你以为你被四爷罚跪一回,就是整治了我喜欢那姑娘,我也只是说说,太子要真赐给我,我还真不敢要。四爷的脾气,嘿。”心疼自个儿的隆科多苦笑了一刻,仰起头,把酒浇入了喉中。任由酒气杀烈,醉意弥漫心间。

梁九功回到乾清宫时已是夜深,他悄然入内,却见暖阁内灯火通明,康熙捧着一本书看得专注,双眼微闭,听得他来,康熙只是轻声询问“回来了”

梁九功吃了一惊,忙道“皇上怎么还不安置时辰不早了。”

康熙淡淡一笑,睁开眼道“知道,只是紧张了这两日,总觉得吵闹声还聒噪在耳边,嗡嗡的,让人不想睡。”

梁九功忙道“奴才去点安神香。”

康熙摆了摆手,放好书签合上书本,道“人老了就是心事多,不容易睡着。你陪朕说说话。”

梁九功应了声“是”,在他身边坐下。康熙望着灯花出神片刻,似是自言自语“你们四爷那儿都好了”

梁九功嘴角不觉多了一丝笑意“都好了,这个时辰,都已经安置了。四爷和邬思道喝醉了,隆科多和年羹尧也喝醉了。“

康熙颔首道“能喝醉,也是幸福。”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空茫茫的一点,隐隐多了一丝沉溺的微笑,“被一群手下这样用心相待,又能用心待之,老四很好,当初给他取名字,以真受福,果然如此。”

四爷被侍卫们拎着洗漱沐浴,胡乱地睡在大床上,一夜都做着繁密的梦。梦里,有大哥的被圈禁使劲生娃,有三哥的矫情哀怨,亦有十三弟、十七弟的相伴在侧,有隆科多、年羹尧、鄂尔泰但是梦见最多的,居然是上辈子老父亲临终唇边不退的微笑。老父亲穿着与自己一样的帝王常服,神色悲喜交加,更是欣慰。那声音似远忽近,是老父亲的叮嘱“大清基业传承,朕托付于皇四子胤禛胤禛,你记得,阿玛给大清选了一个金刚不能夺其志的主子,大清一定要过百年”

他终于松一口气。原来只是老父亲临终随意的一句话,是那样深刻的活在自己的记忆里,此刻还能清晰地记起。

四爷从梦中醒来,隐隐觉得夜凉如水,似游弋浮动在身侧。动了动脑袋,眉心带着舒展的笑意,翻个身继续睡。

原来他还是怕的,是那样怕,怕自己时间不够改革大计中道断绝。四爷抱着一个枕头,好似小时候睡觉抱着阿玛的脑袋,温热才能提醒着自己生命的重生才刚刚开始,是真实。

这样的梦境,四爷还是一夜好睡,朦朦胧胧中,便已天色大亮。今天有早朝,勤劳的胤祥和胤禵已经赶去早朝,隆科多和年羹饶睡意朦胧地赶去皇宫。四爷想着今天要进宫请罪,至少要等早朝结束,便也不着急,一翻身睡个回笼觉,一直到早膳后,弘晖领着妹妹们猫儿狗儿前来闹他。

太子在索额图倒下后脾气越发不大好。康熙看在他伤心的份上,很多事情不计较。甚至,昨天晚上那样的父子对峙,最后康熙也是压住了脾气,耐心地教导太子。

四爷琢磨太子也要早朝,遇到了难免要争吵,就体贴地告诉自己再晚到一会儿,哪知道太子恨着他,下了早朝瞅着八贝勒胤禩来乾清宫跪着,专门守在康熙身边,等着他。

因为起来和孩子们、猫儿狗儿玩耍一通,四爷根据孩子们猫猫狗狗的要求,换了一身亲子装的大红狐狸毛氅衣,貂绒暖帽上一颗红宝,喜庆欢乐中不失天家子弟的华贵雍容。

彼时康熙盘膝坐在炕上,太子坐在下首,康熙一身深蓝便服,太子一身杏黄太子正式服饰,八贝勒跪在炕下方的地砖上,一身石青官服中规中矩,十八阿哥站在炕边低着头,梁九功领着小太监们肃手在一侧,四爷一进来,特显眼,整个屋子都给带着的亮了起来。

太子脸一沉“四弟今儿很开心”

四爷瞅着老父亲牙疼的模样,打千儿行礼“儿子给汗阿玛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

康熙嫌弃道“起来。”

四爷麻利地起来,太子的脸完全沉了下来,跪着的八爷急得一头汗四哥你是来请罪的

四爷站着好好的,可能是昨夜的酒劲儿疯子还在,他对这样直白的罚跪报复很不愉快,看一眼跪着的八弟,在十八阿哥请安的时候,双手扶起来,笑着问康熙“汗阿玛,太子二哥,十八弟不去学习,去无逸斋听听课,先看对什么有兴趣自己学习学习”

康熙“”

太子“”

十八阿哥听四哥这样说,不用在这里跟着跪也不是,站着也不是的恐惧,最是欢喜不过,忙谢道“四哥说得对,弟弟去听听课。弟弟听说,四哥和八哥以前早早进学,就是去听课。“说罢便向着康熙恳求道“汗阿玛,儿子去听课,好不好”

十八阿哥紧跟着又补上一句“汗阿玛,儿子一定乖乖的,不捣乱。”低了头,“儿子也一定照顾好自己,累了就休息。”

太子的笑冷漠幽异“四弟倒是一贯会关心弟弟们。只是十八阿哥身体弱,实在不能去无逸斋学习。”

十八阿哥有些窘迫,小手搓着衣襟掩饰着紧张,倒是八贝勒笑道“去无逸斋听听课,不会累到。而且十八弟保证了,不会累到。还有嬷嬷太监们看着。汗阿玛,儿子也认为,十八弟应该开蒙了,去无逸斋和兄弟姐妹侄子侄女们说说话儿,也好。”

太子见康熙端坐炕上,慢慢合着青花珐琅花卉茶盅的盖子,热气氤氲蒙上他苍老的脸“汗阿玛,儿子认为,十八弟的身体不适合动弹。万一出来事情,遇到打架闹事的被碰到了,谁负责”

这话问得极犀利。昨天弘晖和弘晟、弘晋打架,弘晋体弱,太子这是拿十八阿哥当筏子,剑指弘晖那。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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