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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t4 > 科幻 > 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 > 440. 迎接 “同你讲心里话呢。”

山中的宴会, 即使是“祝家庄”也是要“染獠俗”的。

出席的除了祝缨等人,还有各县的头人,此外, “祝家庄”分工的管事们也到了。这其中项乐在草创的时候出力颇多,其他几个人都比较尊敬他,他与项安是听说祝缨要回来了, 才跑到别业来询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二人的官阶还在身上,朝廷也没说要给他们黜了, 只是“起复”就很难讲了。项家人在家中惊担忧了一阵,项安拿定了主意,依旧是追随祝缨。祝缨是个女人,对项安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项安对两个哥哥说“父仇报了,官位有了, 家业翻了百倍, 如今大人正在过难关的时候,咱们不能差事儿。艺甘家总不消停,侯五叔老了, 青君一个女孩子要担许多事, 别业的防卫我得回去帮忙。”

她要过来, 项乐也就跟着来了“当年就是咱们俩一块儿的, 现在家里有大房, 也不差咱们俩。”

项大郎想得又多一些“咱们家与大人纠葛那么的深, 拆也是拆不开的。我看大人不像是个能闲得住的人, 正当壮年的丞相,不得己而远走,必有大事你们跟着她,也会有出息的。”

又来了, 兄妹俩心里小小嘀咕,却不再如同年少气盛时那样与他争吵,他们也承认,项郎考虑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项大郎又让他们“你们俩去了,好好做事,好好回话,看大人心情好了,再请示一下,会馆、买卖都怎么安排呢”

兄妹俩本也是要说这些内容的,更不与项大郎争吵,提前到了别业,兄妹俩各承担了一部分守卫的任务。

别业初设的时候祝缨就留意,将它当成个县来配置。除了花姐揽总,其他事项皆有管事,大管事也有六、七个,除去青君、小江等人,也还有三个本地居民中选任的,现在他们都来了。

祝缨扫了一眼,叹道“可惜老黄已经不在了。”老黄是比较早的一批投奔过来的人,最早是他帮管一些人口、仓库。说得别业管事们也有一点伤感。老黄去世后,他那一摊子事儿就渐渐转到巫仁手上了。

巫仁有点紧张,一紧张,她的一张脸就木木的,面无表情,像谁欠了她的钱似的。祝缨道“挺好。” 她才松了一口气,跟着大家入席。

一路跋涉,宾主都很累了,大家吃吃喝喝,喝高了的众人又唱起了歌。声乐阵阵,都没有去聊什么“正题”。

酒过三巡,祝缨道“我回来得仓促,又让大家伙儿辛苦跑下山去接我,我在这里谢啦。”

郎锟铻道“您要这么说,便不把咱们当一家人了。”

祝缨就此打住了话头“好,一家人,出去一趟得有礼物带回来。拿上来。”

几个随从两两一组抬了些东西上来,一样一样照着签子摆在各人面前。祝缨笑道“以往总说要为大家寻些好兵器,却总不得门道弄到好的。来,试试,可还配得上你们”

郎锟铻眼睛放光,第一个打开了盖子,里面打底的是一些绸缎之类,上面几个盒子。他将一个长条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长刀。刷地抽出来,刀身乌沉、刀刃泛着雪白的光。郎锟铻还没试刀,就先说一声“好刀”

接着,各人试着刀。

祝缨两开幕府,弓马、刀剑、铠甲之类颇为易得,即使是越狱跑路也携了一些。这些虽不能全与郑侯几十年的收藏相比,拿到梧州也是品相极佳的了。连山雀岳父这样的人眼睛里都闪着光“好家伙大人,这样的礼物太贵重啦。”

祝缨道“我匆匆回来,有些事儿也没与大伙儿明说,这也是赔礼。”

路果道“大人说这些客气就不痛快啦。”

众人品鉴一会儿兵器,又看一看箱子里的其他物品。祝缨知道他们,对书籍字画之类兴趣不大,因此都是些一看就很贵的东西,几人的高兴更加真实了。

饭后,各人回去休息,大宅中的仆人开始收拾,祝缨往后走,没走几步就回过头去,却见花姐、小江、祝青君都跟了过来,花姐身边还带了个巫仁,项乐、项安兄妹俩在稍后的位置。

项乐略有踌躇,不晓得自己一个外男跟上来是否有些不妥。祝缨一回头,他的脚步就是一顿,脚掌在地面上碾一碾,险些将自己崴了。赵苏走上来,将他的肩膀拍了拍“愣着干嘛”

花姐对祝缨道“虽然晚了,你再累,也累知道些事,明天一早,还有晨会。你总不能干坐着、看着,我们把别业的事儿告诉你一些,先应付明早。”

晨会这习惯还是从郑熹那儿学来的,祝缨有这习惯,花姐管家,也就沿袭了过来。祝缨离家十年,虽然也有通信,但信中能说的实在太少也不如当面讲清。

祝缨说“好。”

一行人进了书房,这处书房大而宽敞,比相府多了一些古朴的质感,她带回来的东西连同之前历年搜集的内容,都已经搬过来了。

灯点上,祝缨上坐,其他人两排坐下。花姐先拿出钥匙,将一面墙上的大柜子逐一打开“我把别业的田地、人口一式两份,也备了一份在这儿,与前面账房那里是一样的。”取了个簿本子,说是拢的总数,把小本子放到了祝缨的桌上。

然后是巫仁,交了别业的财产账,这一份是她们认为的祝缨“私房钱”。

巫仁道“那些是别业大账,修围墙、修路、安置庄户、校尉练兵、管事月钱都那里头出。这一份是专管府里的花销的。”

祝家人也要生活,花姐就弄了本账,一大一小,大账管整个“祝县”,小账管祝家一家,虽然整个别业都算是她的产业。

也放到了桌上。

祝缨问道“你父母兄弟还好吗”

巫仁道“我到别业来,他们就放心了。家里还有些田产,他们走不开,我在这儿比在下面舒服。”

祝青君是练兵,是防务,她也交了一本账“练兵就是烧钱,没敢练多。拢共五百人。”花姐道“盐场也能产盐了,虽然把价压下来了,仍有盈利,倒也能支持。”

祝青君又交了一张很大的图“我把周边的舆图又重新画了一遍,将一些不准的地方都校准了。”

项安、项乐说的是山下的事情,糖坊仍然在项家的手中,项安道“利润比您在的时候少了两分。您在的时候还不觉得,您一离开,换了人就知道谁行谁不行了。”

徐知府也不贪暴,但是吉远府想遇到一个像祝缨这样的人,却是难得紧。本事大点儿的如江政,早升了,有背景的如姚辰英,根本就不会来这儿。姚辰英虽然在西陲做过官,但是去做刺史的。江政去盐州接烂摊子,也是受命于危难之时,政事堂挂号的。

吉远府就比较尴尬,凑合给个不闹事儿的已算是因为朝中有人,不折腾这个才吃饱饭的地方了。

除了糖坊,吉远府的其他情况也都差不多。福禄县好点儿,因为福禄县受祝缨的“熏陶”最深,乡绅最狡猾,县令被他们卡得死死的。

项乐则是询问“大人,会馆、商路,怎么办那些都是您的心血,如今也是许多人衣食所在。以前有您看顾还罢了,您要不管,只怕要被勒索到倾家荡产了。”

祝缨道“不急,再等几天就有眉目了。”

“是。”

然后是刑狱等事,小江道“咱们加盖了牢房,呃,有三个死囚是都确定了的,现在只有这三个人。”

男监女监都有,十年间还处死过三个人,一个是殴斗打死了邻居,一个是因奸情毒死了情敌,还有一个是偷窃的时候遇到失主回家,博斗中打死了人。

祝缨道“这个我知道。”当时花姐她们很为难,这个别业,她们不想让别人来插手。但是没有衙门,怎么处刑呢花姐就写了信给祝缨询问,犯人该交给谁发落。

祝缨回信自己杀了吧。

人是小江抓的,案是花姐判的,头是侯五砍的。

赵苏忽然插口道“以后再也不用为这样的事情烦恼了咱们自己县的事儿,自己断”

项乐道“果然要裂土敕封了么”

祝缨道“当然”

项家兄妹心中更加笃定了,齐齐一抱拳“恭喜大人”

祝缨道“这些都先留下,我慢慢看。”她看了看赵苏,赵苏点头“我也留下来姥只管吩咐我。”

祝缨指着一排柜子道“这些个,以后也是你的事,不过现在,我另有一件事要你办。”

“是。”

“你与苏喆熟悉山下礼仪,你们两个,准备接待陈枚。那小子一肚子的鬼主意,换个人去,怕不要被他卖了。”

赵苏一想也是,忙说“是。”

“等敕封到了,才好给各人名份。”祝缨意有所指地说。

花姐道“学校留给我,别的你随意。”

祝缨道“好。”

她扫了一眼众人,道“都不要着急,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赵苏笑道“是,几县共推您做梧州刺史,将来还有一个刺史府,可惜,也是羁縻。”

祝缨道“慢慢来。好啦,今天就先到这里。”

赵苏却故意留了下来。

祝缨道“不在乎这一晚。”

赵苏道“我并不是着急看这些个,比起户部,一个县的土地、人口又算什么呢”

“哦你在意什么”

赵苏道“别业,您经营起来是手到擒来的,刺史,您也做得。可是梧州是羁縻”

祝缨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接口道“官员虽然不是朝廷任命,却也都是轮流混个身份的花架子。县也不听州的,我这个刺史,即使做成了,也不过是个县令。那可就太没意思了,是不是”

赵苏神情一松“您已经想到了。”

祝缨道“当然。”

“那”

祝缨道“梧州再往西北,天地广阔得很。艺甘家,不但他家,还有西卡之类,又怎么甘心奴隶逃跑,青年男女往梧州来他们与当初的路果他们一样。路果那时候,我能分利出来,使他们勉强接受。如今的梧州,可没那么多余粮供新人了。”

当年的梧州,有朝廷武力虽然路果等人不知道朝廷不会出兵作诈骗,又有糖之类的产业。如今的梧州,名字一样,境况却是完全不同的。

半胁迫、半诱拐、半收买的策略,行不通。必有一战。打了,拿下的土地、人口,就是战利品了。要分配。

祝缨道“再往西,拿下那一片,好与西番接壤,与朝廷可以形成包夹之势、钳制西番。我做节度使,下设两三个州,不为过吧新设的州,就要有说法了。梧州,自然也可以在征战之中,变变规矩。”

赵苏越听越兴奋“那可真是”

“嘘。”

次日一早,祝缨起了个大早,穿好衣服,祝文已经笑吟吟地与两个姑娘抬着水过来要给她梳洗了。

祝文道“数咱们起得早。”上朝的人家,在早起这点上是很惨的。

祝缨道“她们呢”

“她们,哎,来了”

张仙姑也是起了个大早,与花姐跑了过来。张仙姑问“睡得怎么样啊”

祝缨道“好极了。”

“真的”

祝缨道“真的。”

母女俩说了些闲言废话,杜大姐又把早饭拿了过来,殷切地说“大人,尝尝我的手艺吧都是好的包子挑的最新鲜的肉,煮粥选最新的米,水用打的清泉水,糖也是用洁净的白砂糖。”

杜大姐一片诚心“都是好的”

张仙姑忙说“我精神不济了,花儿姐又有外头的事忙,这家里还不够你忙的今天就算了,以后别下厨了。”

花姐道“是,交给他们。”

杜大姐道“我还不放心哩,不过,小巫可以。”

花姐的脸终于显出了痛苦的样子,祝缨目视她,花姐道“王大娘子是个顾家的女人,样样来得,厨艺也很好。爹娘强的,给儿女都办好了,儿女就不用会这些了”

杜大姐道“小巫不一样她选料仔细,也用心。”

祝缨抬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确实是新鲜的。

吃完了早饭,祝缨与花姐到前院去。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昨晚能一起吃饭的人都到了。

花姐先请祝缨到中间坐下,再说“别业,本就是她所建。如今正经的主人回来了,就该听主人家的。”

祝缨道“我才回来,还是你来,我先看看。大家都安心,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我保大家平安。”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最主要的是祝青君的任务安全。艺甘家的人时不时会捣个乱。具体怎么干,花姐不懂,祝青君很懂,于是就都交给了祝青君。

山中别业没有复杂的大事,很快开完了会。众管事散去,祝缨却又要与头人们再开会。

头人们起得晚一些,苏喆是起得最早的,与苏鸣鸾两个起来,一处叽叽喳喳说话。等到其他人也起了,才一同来寻祝缨。

这一次,正堂上的气氛就严肃了不少。

路果首先说“大人已经回来了,咱们要怎么对付艺甘家就算要等秋收后,也得有个说法吧”他与喜金家离艺甘家比较近,受影响比较大。

祝缨道“当然是先给他递个信儿啦,先礼后兵才是正途。”

苏鸣鸾明知道祝缨不是个纯然的好人,但一想到当年她也没有马上就同意要帮着打郎锟铻,反而劝和解,又觉得祝缨还是原来那个人。

路果却有些怏怏。

赵苏接过话头,道“兴兵是大事,要听从调派,打仗的兵是要吃粮的,还要用刀用枪,这些都怎么出呢”

按照山里的习惯,就各家商量各带自己的人、粮、武器装备,然后开打。兵法、调配之类,配合度不高,经常是各自为战。所以几十年前才被官军打得惨,死了许多人,靠着死人和地理恶劣,才磨得朝廷也不想继续消耗了。

但赵苏说这个话,却不是全是为了改进打法,而是说“姥要做刺史,刺史府就要建起来,不如都由姥来指挥,兵也交一些上来、粮也交一些上来。”

山雀岳父的神色变成了怀疑,连苏飞虎也不安地咳嗽了两声。苏鸣鸾故意问道“然后呢”

赵苏道“然后就是打,赢了之后按功领赏,加官晋爵。”

郎锟铻疑惑地问“姥都回来了,还能升官吗怎么升还要回那个朝廷去”

赵苏道“小妹,姥在北地干的什么”

苏喆眼睛一亮“节度使”她高兴地给各人解释,节度使是个什么意思。说着说着,她也想明白了“对哦只要拿下的地方足够多,就可以再分出去一个州,这样就有两个州了,州上再有节度使。”

听得头人们也都理解了

他们都说“好到了要打仗的时候,知会我们一声就好。”也就不再问什么计划了。山里打仗,一般也不会提前几个月做太周密的计划。

不过他们还不能走,要等陈枚来。

陈枚没几天就到了吉远府,祝缨一行人拖家带口还是坐船,本应走得更慢。陈枚带着精壮的随从,竟来得还晚了几天。究其原因,不外是这趟差还是陈萌极力争取的

皇帝、朝廷,越想越不对味儿,一口气实在难以咽下,在敕封上就要给祝缨个小难看。怎么着也要派个使者去给祝缨先数落一顿,敕书也要多写几句警告的话。这事儿陈萌就不能答应,又要把自己儿子派过去。

这一争就浪费了一些时间。

陈枚一路上内心也忐忑,他从来不怕事儿,不过要面对的是祝缨,他还很怵。

进了吉远府,就看到许多识字碑。他为人机灵,本地半生不熟的官话,在他耳朵里渐渐能分辨出点意思,不像随从们,“连官话都听不懂”。

徐知府又向他告状,诉说了祝缨回来当天的盛况“他们都护着她我哪里敢动”

陈枚假笑着说“您才是一方官长呀。”

徐知府摆手道“您不知道,山里那些个他们带着土兵他们”

陈枚嘴角直抽抽,觉得自己这一趟不会太轻他那个倒霉催的爹还给他另外派了两件任务,一、探望两个人,二、问问祝缨能不能当那张字据不存在。

陈枚不想骂长辈,却真心实意地在心里把沈家祖宗八代都骂完了。

沈瑛犯蠢,他跑三千里的腿儿,还得从“祝叔父”手里要一张字据

陈枚看着徐知府的样子,心道你这才到哪儿呢要不咱俩换换

徐知府哭诉完了,又要招呼陈枚“小地方,又无醇酒美妓”

“哎,不用不用,那些个就不用了家父不喜欢这些。”

“陈相公果然家风端正。”

“通知梧州吧。”

“好好”

梧州这地方就跟外面不一样,它没有驿路,也没个正式的刺史府,不先通知一下来人接,陈枚一头扎进去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真是难为他们,之前也不知道每天的赋税是怎么收的

陈枚嘀咕着,在府城转悠了两天,听了好些个“祝大人明查秋毫”之类的故事,被一个傻乎乎的小男孩儿收了他一包糖的报酬,给他引到了一个庙里“喏,就是那里了拜一拜,聪明的要是有信不过的人做交易,都在这儿,就都老实了。”

终于,赵苏和苏喆来了。

陈枚与他们俩是熟人,三千里外再次相见,心境也与当时不同。

这甥舅二人看起来精神比在京城还要好,尤其是苏喆,眼睛里的光盖都盖不住。

陈枚与他们一同骑马进入山中,这里的山很磨人,许久也不见一户人家,路过一个寨子,人也少,吃穿等等,皆不是陈枚这样出身的人能够觉得欣慰的。

这些人说的话,陈枚就完全听不懂了,看着眼前的人,样子像人,但是形貌又别有奇怪的特色,衣服、首饰也不同,差点以为是“拟人”。

陈枚对苏喆道“你回到这样的地方来,还适应吗”

苏喆笑问“我回家来,有什么不适应的”

“呃,是我冒犯了。我以为,你久习礼仪已文明开化,会不习惯”

苏喆笑道“我不但是蛮夷,还是女人,您说的什么文明开化,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在这里,我是头人的女儿,以后这一片,从咱们进来的那个界碑,你要再走两天,才能走出阿苏县,这个阿苏县,是我的

文明开化连姥那样的人都不能留在朝廷,我的本事比她差远了,如果在京城,我的下场比她要糟糕一万倍,文明开化是要剥夺我所拥有的荣光的。这四个字,可真是每一笔都是刀,刀刀砍在我身上,刀刀见骨。我怎么选,还不简单吗”

赵苏悠悠地说“我是蛮夷,处境比她好些,可也没那么好。这里,整个梧州,都是这样。”

陈枚无奈地道“我家与叔父通家之好,咱们以前也结伴闯祸,咱们谁不知道谁你们能不能别故意恐吓我”

苏喆道“同你讲心里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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